這群虐魔大約有百多個,頭領就是那名虐魔法師。


    徐長卿此刻並不知道,這樣的虐魔群,已經進入中等規模了。


    能通知一百五十頭虐魔以上的虐魔法師,但從其能力數據看,不比仙道的入道者差多少。隻不過知識和技術都先對貧乏,主要靠血脈中覺醒的技巧。


    不過到了這個階段,虐魔法師已經開始嚐試著獲得更多的法術知識,具體包括喚醒血脈力量,向高等魔物獻祭,自己嚐試著研發等等。這種有意識的操作,也是中等與低等的分水嶺。


    所以並非虐魔法師都這麽牛氣。而運輸隊的領隊,堂堂的入道者之所以果決跑路,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從虐魔規模上,判斷出其中可能有中級的虐魔法師存在。


    人家這也是經驗談,賣隊友的理由也堪稱充分。


    隻是運氣差點。


    或者說,虐魔的確是炮灰,但起決策作用的高等魔物的智商並不差,要真是缺腦少慧,也不可能把人類滅殺成現在這樣的稀有物種,尤其是在有降臨者不斷抵達的背景下。


    因此,徐長卿習慣性的凡事都往壞了想,從而進行預防以及提高警覺性的作風是對路的。


    虐魔們在這裏出現,是高等魔物安排的。


    尤其是虐魔這個群體不僅有bug級別的複活術,還有著黑暗版的荒野認同被動天賦。


    這個天賦比德魯伊的要強許多,不僅在荒野中行動如在自家花園般熟稔自如,還帶有一定的淡視效果。


    所謂的淡視,可以理解成另類的迷彩偽裝,距離遠的情況下,會很容易的忽視其存在。


    這種天賦反而比很多隱匿術什麽的更具實用性。因為對於修行者而言,低等的隱匿術會在周遭形成非自然的能量效果。


    以仙道體係的修行者為例,對這種自然界的能量異常聚集或離散是非常敏感的,在其麵前玩低等隱匿之類的術法,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個天賦不同,這是自然加護,修行者對這種情況也沒轍,就好比陸地生物一定要下水,受製於環境,遊的不如人家魚快,怪的了誰?


    正是因為環境的偏袒,智商不及格的虐魔也能輕鬆的做到突然性,等人們看到它們了,彼此已經很接近了。稍微等當一下,它們的四秒百米就能發揮作用了。


    車隊領隊並不是刻意針對徐長卿,徐長卿被安排糧資船,是藥鋪東家的手筆,而車隊的其他人隻是默契的不提,欺負他新丁不懂。


    糧資船在遇險時,總是被優先舍棄的,就是以之為餌,緩解危情。


    這次領隊不過是慣用伎倆,他還為自己的果決小得意呢。舍一活三,總比都掛了強吧?尤其他可是異能人士,是包括的戰力,輕易折損不得。


    結果就在他賣了徐長卿之後不久,三個方向都出現了虐魔。


    領隊的心沉到了穀底。至於車隊的另外兩人,義工沒有發言權。


    這次領隊沒有賣隊友,而是選擇了虐魔數量最少的方向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徐長卿的飛舟已經衝穿了虐魔的鬆散陣列,而飛舟上的虐魔屍體,超過了二十頭。


    虐魔們在後邊又大呼小叫的追了三五百米,就放棄了。


    徐長卿見它們一窩蜂的往相反方向跑,估計是本著之前散落的飲食去了。


    他知道魔物並不以尋常食物維生,卻也能猜到,人類的食物對其而言應該是不錯的牙祭,吃起來比較有滋味。


    實際上他卻是有些小看虐魔了,虐魔是會烤和煮的,本源世界歐洲在十三世紀之前,也不過就這種飲食水平。


    拉著半車屍體,徐長卿沒有理會橫流的腥臭汙血,而是將精力放在了飛舟上。


    這玩意雖然檔次不高,根本都入不了品,卻是他現在仰賴的主要工具。以他現在的小身板兒,沒有了這工具,被虐魔們圍困而死的概率非常高。


    因此哪怕是明知單以魂力施法,消耗會非常大,也不得不為修補飛舟而施展這個法術。


    正常的施法都是念力控製法力,也就是在身體中淬煉的能量,完成術法模型,主要的術法能量由天地間的能量填充。


    現在這身體中根本沒有淬煉好的能量,倒是有精血,可精血一失,身體立刻會萎靡,就算是能將養過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得再搏殺一場,他哪裏敢讓身體癱掉?


    更可惡的是環境,這裏簡直就是歸墟一類的真魔境,對修行者非常的的不友好,別說是玄門正道,就是魔門的人來了,也照樣難受。


    魔門也咽不下邪能這種會令人狂亂喪智的能量。


    這樣的環境,簡直就是逼著他向黑暗的道路上走。


    不扯這些了,徐長卿收拾情懷,開始施法,一個法術的魂力消耗,是剛才戰鬥消耗的十倍不止,飛舟上,屬於仙道體係的符號紋理紛紛亮起,繼而飛舟發出一連串宛如木頭扭動的聲響。


    響動聲中,飛舟不斷緊縮,最終長度由原來的近六米縮短到了五米,寬度也減少了至少二十公分,但材料質地卻明顯密了許多,之前被虐魔砍開的豁口處,也沒了明顯的木碴子,而是變得像金屬裂口般平滑。


    之後不久,徐長卿隻來得及拿起一小桶葡萄酒喝了幾大口解了渴,就遭遇了另一群虐魔。


    他以念力迅速掃察,卻沒能找到虐魔法師,也沒有看見頭目。


    心中頓時警覺,虐魔聚堆不可能沒頭目,這次遭遇的應該不是法師,而是首領,具有隱匿能力的首領。就是不知道它是暗中指揮讓麾下戰,還是自己也下場。


    不管哪種,他都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局就是這麽被動。


    虐魔們仍舊是跟之前的那一陣大同小異,鬆散的一群,見到飛舟,立刻嗷嗷叫著撲了過來。


    徐長卿沒有像車隊領隊那樣選擇轉向,而是始終保持筆直向前。


    在他心中,有個無形的大盤,他的時間是有限的,必須在虐魔合圍前衝出去,否則虐魔的密度就會極大增加,撞車的會增加,扒車的也會增加,法師和首領會輔助作戰,戰鬥總時間會延長,那就真危險了。


    虐魔們也很有經驗,見飛舟直直的衝過來,其中一部分就主動減速了,並且向預定路線集結,以此拉增加陣列縱身,這樣就有更多的虐魔能參與到作戰中。


    徐長卿卻將之視作小道。倉促間能加幾個?算上十個,十個虐魔,還不值得他轉向繞這一下,就這麽開過去。


    果然,距離一拉近,舊有虐魔向飛舟發起正麵衝鋒。


    這些魔物,並非是在有虐魔法師時膽氣足,而根本就是瘋癲狂熱。


    徐長卿的麵前有具虐魔的屍體,上麵插著三支箭。


    以他現在的體能,在雙方開始對衝之後,最多也就是保質保量地射三箭。


    疾射、連射,一氣嗬成,第一支箭剛命中虐魔的腦門,第三支箭已經射出。


    徐長卿沒有射殺正麵的橫列三頭虐魔,而是射殺縱列的虐魔,差不多是隔一個殺一個。也就是他神魂強大,才能這般隨心所欲。


    碰撞很快發生,但這次明顯是徐長卿這邊占優。


    飛舟是錐形的船頭,除了正麵硬懟,稍微偏一偏,力量釋放就會有一定的偏轉,撞擊效果會差上不少,因此主要就是正對麵對威脅最大。


    又,撞擊不太密集的情況下,飛舟就能獲得一個緩衝時間,有利於降低損害和速度下滑。


    最後,徐長卿之前的術法強化了飛舟,此刻起到了效果。木舟變鐵船,闖死這幫不要命的。


    之後自然是扒車環節。這次徐長卿也有經驗了許多,不再是全舟防守。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飛舟並非尋常舟船,貨夠多就能壓沉或拖慢。它是浮滑前行,本就挺能拉,虐魔們就是在船上疊羅漢,影響也不會很大。


    徐長卿放開了讓虐魔上,半船的屍骸,影響行動,往往是沒走幾步,就迎來徐長卿的一槍,而後就地死倒,成為了新的貨物。


    至於那些高速追上來拿個片刀追砍的都是逗比,這種高速追擊下的攻擊,是很難掌握力道的,最常見的就是準頭奇差,刀落時往往已經砍偏。


    徐長卿一般是看情況,他主要是靠感知來判定攻擊哪個,先攻擊誰,有時候開起來凶狠的攻擊他根本都不理會,然後果然沒砍中,對虐魔們而言,寶貴的攻擊時間,就這麽一點點的浪費了。


    眼看著陣列又要鑿穿,突然徐長卿的對麵,有扭曲的光影一閃而逝。


    他是不斷的更換著方向的,有時候麵朝前,有時候朝後,有時候側身站立,給人一種在觀察和應對不同方向的攻擊的感覺。


    其實他感知百米,根本不需要看,最多就是換姿勢更容易應對。


    他早就警惕有潛伏能力的虐魔首領的突襲,果然被他等到了。


    麵對這一閃即逝的扭曲,他沒有正麵回擊,而是一踢腳下的虐魔屍體,緊跟著,側身反向撩刀。


    刀光形成的光弧直接在空中劈中一物,一抹猩紅鮮血在飛中吹散成血霧。


    幾乎是緊接著,他另一隻手中的槍矛向對立的方向捅刺,同樣成功的刺中了某物。


    這時,刀斬方向的魔物先解除了隱匿狀態,是一頭膚色鐵青的虐魔,普通虐魔都是深紅色額皮膚,它的膚色就顯得很另類。


    徐長卿估測,這就是虐魔首領,具備陰影潛行和黑暗強隱的能力,是天賦而不是術。


    這家夥從駕駛員座位上發動攻擊,結果被他反算計了。


    緊跟著,來自舟船後方,率先發動攻擊的魔物顯出了身形,看骨架和體態像是狼,但奇醜無比,身上半鱗半毛,皮膚起了瘢癬的毛,都比它看的順眼,毛是一綹綹的雜毛,而鱗片則很不規則,大的大、小的小。


    這醜貨惟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長了一副好獠牙,上下都有,嘴閉合的時候獠牙交叉,而且嘴岔很深,脖子粗、兩腮鼓鼓,這意味著它有極強的咬合力,撕扯力同樣強大。


    事實也確實如此,徐長卿感應到了它的存在,通過移動早就在那裏的一具虐魔的屍體,使其落點打滑,沒能跟另一邊的虐魔完成夾擊配合,還被徐長卿抓住機會,一槍捅進嘴裏。


    但這貨生命頑強,哢嚓一口就咬死了矛柄,而後就使勁卜楞腦袋。


    徐長卿手疾眼快,急忙用另一手的長刀做錨定器,狠狠的戳在船板上,同時雙腳弓步,穩住身型。


    雙方形成較力,當然是徐長卿是輸家,但還有比他更不濟的,就是手中那根矛。


    這矛雖然特意選擇了硬中又韌的材料,但畢竟是木質的,被魔物狠咬一口,基本快斷了,現在這一較力,直接就斷裂。


    徐長卿主要就是怕魔物含著長矛來回卜楞,將他掃下飛舟,他可沒有百米四秒的爆發,並且後邊還有一幹虐魔不死心,如狼似虎的追趕著呢。


    現在矛斷了,也就無所謂了,一手投擲,另一手中的長刀緊隨而至。


    魔物本能的躲徐長卿投擲的木矛,結果真正致命的長刀就躲不開了,尤其是徐長卿為了保險,再次玩了會下三路,用實際行動提醒魔物,踩著沾血的滑膩屍體,腳下無根,是不能及時做出到位的動作反應滴。


    這一刀直接劈下了魔物半個腦袋,從其左額下去,把半張臉都斜著砍沒了,腦漿飛濺,這次是真活不了了。


    隨著虐魔首領和其伴當的死,第二場突圍戰劃下了句號,虐魔們很快就放棄了追殺,徐長卿甚至看到了它們自己之間的廝殺,相當的戲劇***魔首領屍骨還未寒呢,這些邪惡的小東西就已經亂了。


    與此同時,賤了一身血的車隊領隊,也完成了一次突圍。隻不過兩名義工中的一個運氣不好,被虐魔從駕駛位上扯下去,剁成肉醬了。


    沒有駕駛員的魂力操控,飛舟是不能運轉的,不想舍也得舍。其實這也是當初領隊為什麽賣徐長卿的原因,普通人麵對這種情況,太容易損失了,人一死車就完蛋,與其等老婆死,還不如賣個活人錢。


    不過飛舟的相關技術就是牛氣,二號車出了問題,一號直接跟三號跳跨連接,宛如蛇躥般的一個擺身,就把廢掉的二號車舍掉了,瀟灑的很。


    相比人家這技術,隻會筆直高速前進的徐長卿簡直lo爆了,一點愉悅大眾的覺悟都沒有,要是好萊塢大片的車鬥戲搞成他這樣,妥妥的撲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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