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隻是盤算下家當,勾劃下未來之路,時間就過去了,然後發現了炊煙,見到了鎮子。


    一隻蜂鳥從徐長卿手中飛起,飛向鎮子,這是幻化出來的小東西,它的核心就是觀察的眼睛。


    觀察的結果讓他感到有點囧,明明都是東方人的麵貌,但文明特征卻是西方的,莫非被入侵征服了?若真是這樣,仙道體係是怎麽來的?


    要知道他擊殺的那些大魔,源頭的每一個都靈體狀態的仙道修行者。這意味著當初跟魔物大戰,爭奪極界主權的是仙道一係。莫非仙道也是外來入侵者,這是仙道入侵之前?


    雖然最終還是入鄉隨俗的改變了外貌,但不得不說,看到一個個東方臉孔,幹著的竟是西方行徑,真的是挺出戲,就好像一幫人再玩cosy,他雖然也於是宅,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宅,這類二次元的玩意完全無愛啊。


    深入鎮子,他很快就發現,說是西化也不對,生產力細節對不上號,他是看過《糟糕的曆史》係列的,也看過一些高還原度的資料片,知道真實的歐洲中世紀是個什麽德性,眼前這些,明顯就是經過意淫後的那種,至少是18世紀後葉的生產力,對應的卻是12世紀左右的生產關係,真是活見了鬼了。


    1789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攻陷巴士底監獄,這是18世紀後葉。


    1189年,第三次十字軍東征,代表人物是既不神聖,也不羅馬,也不是帝國的腓特烈一世,法國的腓力二世和英國的查理一世。


    相差六百年,生產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具體體現在衣食住行的每一個細節方麵。比如說棉布已經普及,而不是亞麻布,又比如說印染業已經成熟,衣服色彩更豔麗,也更正,然後、車輛、用具、飲食等等,都上來了。


    要知道在十字軍東征促進了東西方文化交流之前,歐洲那幫傻逼是差不多一直在開文明的倒車的,這幫祖先是北歐強盜的二傻子自從把羅馬帝國踩在腳下,就表演了幾百年的不成功強盜變農民戲碼,拉開了幾個世紀之久的黑暗時代,全村人隻有一個公用壁爐能烤麵包,各種奇葩能把人活活樂死。


    一個兩個窮的揭不開鍋,連地主家也沒餘糧了,於是開啟東征,開始時就是一幫沒有繼承權的次子、三子什麽的發起,然後混不下去的痞子之流響應,去東邊搶錢搶地盤。


    相對而言,當時的阿拉伯人在文明技術及文化方麵,至少比對方領先一百年。


    阿拉伯人很有二道販子資質,從漢朝開始,他們就已經間接的受東方影響了,唐宋的萬國來朝更是達到了高潮。所以那個時候文明是一個從東向西的階梯削弱,越向西越野蠻。


    當時綠教教義也相對寬和,絕非後來的原旨主義可比,強大的一方總是顯得比較寬容大度,有容人之量。這個逼可以說東西方都輪流裝過。


    不過那個時候的一百年也不是特別金貴,不像20世紀的一百年差距那麽誇張。


    總的來說,當時阿拉伯人更文明,十字軍則是繼承了祖先野蠻特質,換了個馬甲就又開幹了。當時的某些技術甚至不如公元5世紀的古羅馬,也就個別的地方還成,比如古羅馬的遺產地之一米蘭,米蘭的甲胄很出名,鼻屎大點的地方以邦國的形式存在多年不倒,就是因為技術還行。


    至於當時的天朝,引領世界文明一千年不是白說,不過也走到了末路的南宋,即將結束在蒙古的鐵蹄下。


    徐長卿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dnd之類的魔幻歸魔幻,史實歸史實,從來不會混為一談,以為中世紀的歐洲就像山口山中的閃金鎮或湖畔鎮那樣,而現在真久出現了類似的地方,麵孔還都是東方人,所以他被惡心到了。


    “異域,異域,不能拿地球的曆史衡量!”他這樣安慰自己後,硬著頭皮闖進了酒館。


    正好是飯點,風騷的女招待過來問:“先生吃點什麽,我們這裏有炒菜、燉菜……”


    徐長卿心說這尼瑪什麽亂七八糟的,中不中,西不西,咋就沒起個店名叫仙人居呢?


    他沒搭理女招待,景致到吧台前,扔下一枚小拇指肚大的紅寶石。“我問,你答,我滿意,它就是你的。”


    酒保眼界還是有的,看到這枚品相上佳的紅寶石,略一估算價值,再聽徐長卿一說,立刻吞咽口水。堆上一臉笑,道:“客官您說。”


    徐長卿差點暴走,將他揪出來毒打。這稱呼真是醉了。如果不是他有多種確認情況的術法,他都懷疑眼前這一切是那種惡搞型的幻境。


    宛如吃翔一般的忍著各種不適,獲取了情報後,徐長卿迫不及待的離開鎮子,心中生出一種順利從老式茅坑脫出的酸爽感。


    再滯留的久一些他怕自己忍不住將這裏夷為平地,全程毒點,太毀三觀。


    醬紫世界好詭異,好氣哦,好想殺點什麽泄憤了啦!


    開玩笑,這種日係灣風不會說人話的鬼腔調不屬於徐長卿,但的確是心中不爽,於是有人倒黴了。


    辣手催命不隔夜,徐長卿辨了辨方向,直接就架起一股黑風飛向數公裏之外的一出叫做水晶湖的地方。


    水晶湖就在河流的下遊,碧波漾漾,因湖底有簇生的潮汐水晶而得名。


    湖心島原本有碼頭和教堂,是聖光教會和諧派的教產,很多具有重要意義的事件在這裏發生,但如今被一幫流浪巫師和匪徒占據了。


    逗比!


    徐長卿心中對這個和諧派的評價就這倆字。


    這跟祖墳被刨也沒啥區別了,要是什麽黑暗帝皇、魔鬼大君幹的也就忍了,確實幹不過,隻能臥薪嚐膽、從長計議。


    可被些流浪巫師和匪徒就給打臉了,這算什麽?連這點麵皮都掙不回來,也好意思混社會?


    我來!


    他駕著黑風,看賣相就不似好人,從空中直接飛臨。


    島不大,也沒有幾棵樹,並且有巡邏的匪徒和流浪巫師的,一看徐長卿這架勢,立刻嗚嗚的吹響了號角。


    螻蟻一般的東西,死!


    徐長卿不久前被鎮民的文化特色糊了一臉翔,這個時候正來氣,況且跟魔物長期作戰也習慣了,出手不留情,冷酷的不要不要的。


    普通的匪徒、流浪巫師,那裏經得住他的蹂躪,梭狀的死亡能量矢一飛就是一片,十幾個目標同時鎖定,一個都跑不了。


    這要是跟魔物鬥,這樣的手段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太低級,傷害不夠,打人不疼,用了也是浪費寶貴的時間。


    但那隻是相對而言,對這些普通人,一發就夠了,射入身體後,直接化作死寒冰焰,灼燒肉體和靈魂,以生命能量為燃料,進行活煉。


    這是被徐長卿加了料的術法模型,不但威力大增,且十分殘忍,宛如超級酷刑,不管這人生前幹了什麽,受這個苦也足以贖罪了。


    “啊嗷啊……”被射中的匪徒和流浪巫師發出不似人聲的鬼叫,原地抽搐,麵容扭曲,那痛苦讓人看一眼就能打心底冒寒氣。


    一般都是燒一分多鍾,才活活燒死,這時候衣服什麽的都好好的,很有點傳說中人體自燃的意思,燒過之後的人就是典型的皮包骨幹屍,仿佛所有水分都都氫氧分離然後燒盡了。


    一路不說話,就是殺,見麵就死,有的根本連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離的極遠就挨一發能量矢掛了,沒辦法,感知半徑五公裏,鎖定了不解除就是必命中,徐長卿就像灑水一般每每揮袖就散射出十幾發能量矢,然後這些能量矢就跟追蹤導彈似的各自奔著自己的目標就去了。


    等他從空中留下,降落在教堂前,周圍已經沒有活人。


    邁步向前,手虛虛一揮,厚重的大門就跟被攻城錘撞到一般破裂著飛了出去,露出了裏邊的景致。


    徐長卿徑直往力闖,進入教堂大廳不久,側麵撲出一名劍士,穿著高檔的半身甲胄,使用魔法劍,劍上裹著聖白之焰,拉出數個幻影分身,飛斬了過來。


    徐長卿看都不多看一眼,等對方的劍都快碰到他的頭了,才一揮手,一股黑色的能量衝擊波擴散,台風一般直接將這劍士掀飛,一起飛起來的還有大廳中擺放的用於供人們坐的條椅。


    款式古拙的長大條椅十分沉重,但現在卻如同大風中的薄紙片,一邊翻滾碎裂,一邊飛。


    那名劍士還未落地,身上就已經燃燒起了冰藍色的死寒火焰,他之前的怒吼也變成了淒厲的長嚎。


    正麵有名穿著高檔法袍,掛麵各式發光魔法掛件的法師舞動法杖直接就是連著三發爆炎球。


    轟!轟!轟!每一枚都不亞於150mm重炮炮彈的威力,能量衝擊撕碎木椅,崩裂地板,火雲飛卷,濃煙翻滾。


    然而徐長卿正麵連挨三下,卻連發絲都沒有亂,甚至除了死神罩衣應激反應而蒙起一層死寒光芒,連類黑洞的吸能效果都未曾激活。


    華而不實,能級不夠,且攻擊點不集中,這樣的攻擊甚至比不過衝鋒的朽魔的那一爪,也就是能在民宅中放個火、嚇嚇小朋友。


    “垃圾!讓你憋了幾分鍾的法,就憋出這麽個三連屁,果然還是期望有些過高嗎?”


    從火焰中闊步走出的徐長卿臉上無悲無喜,比這殘酷十幾倍的戰鬥他在過去半年裏平均每天都要經曆超過十場,與之比起來,眼前這種就是戲法程度的,都算不上是戰鬥。


    死吧,虧我還以為你能玩出點花樣!


    徐長卿一抬手,一團黑霧宛如流風般飛卷過去,直接將驚恐絕望的老法師包裹,而後旋轉的黑風中就傳來骨碎的聲音和痛苦的嘶鳴,不時還有電蛇飛躥。


    “汝是死亡的代言人,吾……”


    徐長卿斜睨了教堂正麵的高大神像一眼,“裝你爹的大瓣蒜,連信仰傳播的場所都被野爹占據了拉屎拉尿,還汝呀吾呀的裝高端,不會說人話就別說,本大爺多少年前就已經人工造神,就憑你也配嘰歪,去死!”


    雙手直接推出一顆黑色的太陽,這蘊含了巨大能量的死亡之力能量球在徐長卿身前閃爍了一下便消失不見,再出現已經是神像的身體上,直接沒入,然後黑色的龜裂蔓延,隨後轟隆一聲巨響,神像崩碎,黑色的焰火升騰,驚怒的、顯得厚重卻又空洞的嚎叫響起。


    徐長卿四下掃視,雕梁畫棟、彩繪玻璃、柱雕也十分精美。


    “明明已經輸的傾家蕩產,還要賠上節操留著這些遮羞布,哄騙愚夫愚婦一波波的來奪回麵皮,號稱是沒有艱苦卓絕,沒有跌宕起伏,沒有前仆後繼,沒有忘我犧牲,就沒有凝聚力,就是過往蒼白的,人心易散的,逗比的理由!”


    徐長卿哂笑了一下,轉身大步往外走,雙臂一揮,冰藍色的死寒火焰如同浪潮般四麵擴散,席卷一切,彩繪玻璃第一時間齊齊爆炸,藍火從窗子中噴湧,很快教堂便從裏到外都在燃燒。


    大火中,嗶啵的燃燒聲中,房梁磚瓦不時的掉落和坍塌中,之之前被殺死的人蹣跚行出,而教堂則迅速的向著徹底的廢墟轉變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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