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地球一樣,極界的最大能量來源就是太陽的光熱輻射。


    不過在未來世界,魔物給極界做了個烏雲版的戴森球,使得整個世界都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扭曲景象。


    回到舊時空,徐長卿看見太陽就有種流口水的衝動。


    舊時空是自然法則的天下,而他是自然親兒子,行走在大地上的神,利用權限,隔離電磁層、打開臭氧層,讓太陽的光熱輻射更猛烈的照射進來,理論上是可以的。


    前提是他必須得hold住,若是導致生靈塗炭、自後災害,那麽跟自然的那點親密度分分鍾就得掉個幹淨。


    所以大規模收攝太陽能這件事,還得從長建議。


    出於謹慎起見,他在地圖上選中一處沙漠,進行具體操作。但在這之前,他得進行一些準備,比如說儲存海量太陽能的容器。


    有著自然親兒子的身份,他清楚去哪裏能獲得容器材料,下一站,就是材料地。在這之前,他得先解決堵在沉睡森林另一邊的王國軍。


    乍一聽挺犀利,仿佛正麵懟上了一個國家。


    可這其實也就能唬唬沒見識的愚夫愚婦。


    像徐長卿這種來自本源世界的人,即便不去調查也知道,王國軍隊,未必就辦的是國家級的事。況且王國軍隊也分級別,一線二線,主力地方,說法多了去了,掛個牌子就想不戰屈人之兵,至少在他這裏是不好使?


    這支隸屬於王國北方局瓦雷利亞第十七步兵團的隊伍,這麽多天來龜縮在山林村不見動靜,並非是因為機構臃腫、出工不出力,效率低下。


    其實私自用兵,向來都是敢打敢拚、效率十足的,畢竟分分鍾都是錢,而這些錢是要用兵之人掏腰包的,這跟國家用兵消耗撥款是兩個概念,私人一般來說很少會打賠錢的仗,太昂貴,浪不起。


    之所以不動,主要原因,是一幫權勢人物在吞食托因家族的不動產。


    作為一個存在超過千年的老牌貴族,托因家絕對是地方一霸,其家族掌控的各類資產極多,翡翠山莊、沉睡森林,隻不過是當年的托因伯爵領的一部分。山莊是伯爵夏季避暑、秋末行獵的行營所在地。


    後來時代變遷,伯爵也抵不住滾滾大勢,無法再以封建主的姿態霸主大片土地,行獨立司法權。但人家是吸血鬼家族,硬實力剛剛的,大不了由明轉暗,在這片土地上,托因家族絕對是老虎屁股。


    結果徐長卿直接一巴掌將老虎屁股抽爛了。


    漫天落的都是美味碎肉,這個地區大大小小的生靈,是個有點實權的,就想扮演食肉動物叼兩塊肉吃,很多也確實吃到了,從鄉間土地地契,到城鎮中的商鋪,從作坊的歸屬權到公司的股份份額……哎呀,真正的瑞雪兆豐年,這個隆冬對某些人而言,過的不要太肥。


    當然,托因家族並未死絕,其錯綜複雜的關係網還在,但就是這些人,此時此刻才吃的最狠,真要是外部的人,未必知道有什麽肥肉。


    正是這場饕餮盛宴引來了更多人的眼紅,連瓦雷利亞之外的一些權勢人物也插手了,利用其硬實力,扶持一些沒有資格、又或資格不夠的人插手,不僅僅是吃掉實在的好處,也是為未來布局,畢竟一個巨大的勢力團體垮台了,會讓出很多權和利的分享位置。


    正是因為這樣,反倒是出於風暴中心的翡翠山莊最為安靜。這處不動產,以及包括沉睡森林在內的地皮,是最後宰割的對象。它或許能當得起金雞蛋的價值,可現在人們主要爭奪的是下金蛋的母雞,至於這顆金蛋,它就在那裏,誰也拿不走。


    拿不走?


    拿不走徐長卿還有臉稱自己是自然親兒子?


    神級操作,翻江倒海,一座山、一片林,怎會拿不走?他之前就已經有過類似操作。


    當然,上次其實借助結算時的仙道法則之力。


    但上次他可沒有混沌仙府這樣的無上法器,也沒有其影射出來的特殊空域可用。


    吞掉這裏,使之成為死亡男爵領的又一片土地,早就在他的預想中了,隻不過他一直在尋求實現的具體辦法。


    與上次不同,這次想要拿走,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他必須拿一塊價值與這裏相近的物件來換取。


    去哪裏找等價之物呢?必須得是自然法則認可的。


    他將主意打到了未來的魔化土地上。


    未來的極界,也是屬於極界啊,魔化土地,同樣是屬於一個世界的土地,自然法則會這麽傻的認賬?


    徐長卿認為,會!


    不是因為傻,而是因為需要。


    這個需要從他獲得自然權杖這件事上就已經體現了出來。


    自然體係沒有意誌,隻有法則所組成的屬性。


    所以它不可能像神祗那般,有需要就發下神詔,以凡間的教會為喉舌去宣揚,讓世人為它服務。


    自然體係沒有這個便利,所以身為自然之子,想要提升親和度、權限,得發揮主觀能動性,細致觀察,並代入自然體係,想想它需要什麽。


    這個時空的自然法則,需要魔土。


    或者說,需要魔土所蘊含的魔化法則。


    比喻一下,魔化法則對自然法則而言,就好像毒素與人的關係。


    看過【星際傳奇4】的人都知道,主角為了過有怪物潛伏的泥潭,殺小怪獲得毒素,然後適量給自己注射,以提升身體對相關毒素的免疫力。經過堅持不懈的注射,終於基本不再受毒素的困擾,可以與怪物一戰。


    堅持不懈。


    這個概念很關鍵。


    這個時空的自然體係固然從他獻祭的魔物和小穹隆得到了魔物、魔化的信息,可這點有用,但遠遠不夠它提升對魔化的抗性。


    徐長卿認為,這個時空的自然體係有著更多的同類需求,趁著它自身還是這個世界的正牌主宰的時候,通過自然吞噬魔化土地,來強化對魔化的抗性。


    所以為了魔化土地中所蘊含的附能要素及相關體係信息,自然體係是能認賬的,用自身的一部分資源,換取一個強化免疫力的機會。


    而這樣的事,也隻有他能做的到,因為他的混沌仙府是超脫之物,與任何一個時空的極界,都沒有必然關係,也隻有這樣的平台,才能成功的完成轉運又或置換。


    於是,徐長卿並沒有坐等山林村集結的那些討伐者登門,他早就開始了操作,勘測、計算、能量聚集,準備工作從來都是大頭,反倒是真正實施時,就是顯**格的裝逼時刻,很快就結束了。台上三分鍾,台下十年功。


    這天,萬事俱備,操作開始。


    正是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接近淩晨的時候,月亮下山,極暗籠罩大地,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這樣,沉睡森林中仍舊有人出沒。


    獵魔者。


    這類人士類似與賞金獵人,多數是為金錢而戰,也有一部分是範海辛之類的身懷秘密,又或苦大仇深為親人報仇的。


    他們通過相關的機構受雇於當局,在沉睡森林於怪物展開獵殺與反獵殺,這就是所謂的開路,避免大軍進剿時,發生林道遇伏的險情。


    任何一個行當,一旦存在時間長了,也都有著各種說道和講究。


    像獵魔者,就有夜獵與普通之分。


    夜獵說白了就是精銳,怪物大多有著晝伏夜出的習性,並且夜晚對獵人不利,對怪物卻比較有利。所以夜獵就是能力與勇氣的證明,也廣泛的受到尊敬。


    今天在沉睡森林中夜獵的共計有二十二人。


    比較有趣的是,這段時間以來,在這片森林中玩死亡捉迷藏的其實是三個部分的人,出了獵魔人和四名鬥篷人,還有一方是托因家族的人。


    托因家族試圖從大宅中取回一些祖傳秘寶,他們的成員構成,以吸血鬼和血仆為主,另外就是平時就有密切往來的暴力組織,比如行走在陰影中的盜賊團體什麽的,當然這裏不是遊戲世界,也沒有某個牛逼神罩著,盜賊這類存在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存在。這類涉黑的組織隻能是活在陰影的世界。


    這類組織跟權貴往來密切,充當著夜壺的角色,習慣了幹髒活,這次托因家族大把金銀撒出去,他們也登場了。


    東南西北,鬥篷人每個負責一個方麵,硬是沒讓獵魔者又或托因家族的人摸到上莊切近,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可見一斑。


    更多的時候,是獵魔者和托因家族的人在森林裏狗鬥,也是挺熱鬧的。


    今晚,伴隨著莫名的心悸,短暫而強烈的地震發生了,天旋地轉,而後善於通過觀測天空,又或使用特殊的指向針判斷方向的獵魔人發現往昔經驗都不好使了。這讓他們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


    而等到他們走出森林,不由的目瞪口呆。


    借著晨曦的光芒,他們看到的是巨大的霧湖,以及利劍般直入天空的險峰,從這山峰的半山腰開始,人造的城堡以一種鬼斧神工的方式,與峭壁有機融合,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其頂端城堡,更是隱沒於雲霧之中。


    絕壁、飛橋,險峻的山嶺,以及湖畔的鎮子,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這裏絕非瓦雷利亞,而是另外一個世界。


    “天哪!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我是前世造了什麽孽,才有這樣的際遇!”


    不少人明著或暗自發出類似的感慨,頓足捶胸,痛苦惆悵。


    還有些了類似戰爭人的貨色,則舔舔嘴唇,心懷興奮,新世界,新際遇,新生活,人生能重新開始,這也是極好的……


    而山林村等幾個傍在沉睡森林邊上的村落的人們,在這天清晨同樣要接受一個驚悚的事實,沉睡森林,以及托因山穀消失的事實。


    取而代之的是後來被稱為不祥曠野的一片廣闊土地,這是一片巨大的,總麵積超過四百公裏的土地。


    在剛開始的震驚之後,很多人都以一種欣喜的態度認為,這片平整的黑土地,會在不久之後開發出萬頃良田。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黑土不等於肥土,腐土不等於腐殖層,這片土地有細土而無黏土,這種土壤比灰燼都貧瘠,就連沙漠上能存活的沙棘、仙人掌等植物,都無法再這片土地上生長。


    當人們進入這片土地,首先會產生屏障感。明明看不到任何隔膜,卻有著從陸地進入水中般的明顯差異感。偏偏要細細的追究,又很難說出那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


    其次,在這片土地上,會明顯的感受到惡意。呆的久一點,頭暈、惡心等不適症狀就會產生。在這片土地上,看天空和太陽,都是仿佛隔著紗,灰蒙蒙的缺乏色彩。


    這種情況一度被當做當地的一種奇特景觀,就是站在界內和界外,看天空,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這個時代,科技已經蓬勃發展,科學家們聞風而來,經過勘測後認為,這裏致病的主要因素,是輻射。超標的輻射,損害人體健康。


    壞名頭往往比好名聲傳的快的多,很快人們就知道了這片充斥著傳說的邪惡之地。並且不久之後就成了逃犯、惡棍鍾愛的非法之地,賺著微薄薪金的執法者,可不願意冒著患絕症(癌)的風險,來這裏追捕犯人。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生意。更何況人們發現,不詳曠野其實也是有產出的,都是些比較邪性的玩意,比如鬼臉石、熒光露水、邪紋鐵礦等等。


    東西邪性,卻因稀有而價值連城,隻是銷路難找,能玩起這類東西的,不是習慣黑吃黑的邪異之輩,就是逼格過高的研究人士。


    不管怎麽說,總算也是有產出。於是逃犯之地,又變成了天然牢獄,外界通過收購特殊產出,達成一種變向勞改的效果。


    那些犯罪份子,不管冤不冤,一腳踢進不詳曠野,要吃要喝想活著?拿特殊產出來換。要麽就去罪惡之鎮拚殺,上演猛龍過江,又或群魔屠龍等等戲碼。


    當然這些都已經是比較後來的事了,罪惡之鎮又或邪石鎮真正立旗杆的時候,距離土地置換已經過去了十四年。


    邪石鎮的人們把十二月十二日,也就是土地置換的這一天視作紀念日,舉行大型的血腥狂歡節,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殺人合法,以這種方式來達成祭祀效果,並認為這樣可以令這片土地永遠邪惡,並產出足夠多的邪惡資源。


    再後來土地邪惡值下降,雖然仍出產特色礦產,但早已不那麽邪性了,並且出現了適應這片土地的植被,原本仿佛戈壁般的景色也為之改變。但邪石鎮和血腥狂歡節的傳統卻保留了下來,一度還有人申請人類文化遺產希望保護這種傳統,不至於其徹底消失。


    而邪石鎮也如同本源世界的拉斯維加斯般被這個世界的一些人鍾愛。當然不是因為毒,拉斯維加斯的婚姻法世界獨一份,心血來潮想閃電結婚去哪裏就對了。而想要殺人,就在雙十二前來邪石鎮,血腥狂歡節殺人不犯法,當然要有被殺的覺悟。


    曆史被極大的改變了,徐長卿後來回去,還專門詳細了解了這段被改變的曆史,並為這片土地,為人類,為人性而嘖嘖稱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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