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獅子貓津津有味的細嚼慢咽,吃的卻是陰魂嘴裏吐出來的老鼠。看的王豚一個勁的犯惡心。


    “蹲一邊吃去。”豬妖嫌棄道。


    “嘿嘿,小傻球。你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好處,要是知道了,你說不準就要在貓嘴裏搶食了!”墨公子美滋滋的蹲在一旁大吃特吃。


    “你同伴挑釁在先,這位公子替人出頭,在比鬥間互有損傷乃是不可避免的。”穀雨對著那靜女朗聲說道。


    “妖神山東方靜女拜門邙山寨!”卻見那靜女悠悠然整理衣裙,理也不理穀雨,卻是運動靈力對著邙山寨門開口,溫婉的聲音傳出很遠。


    “現在想起討饒來了?晚了!你們死定了!”那蓉兒一邊拍打著盆成於的後背,一邊惡意的嘲諷道。


    “小家子氣。”穀雨一撇嘴,不再理會,而是專心陪著豬妖看貓吃老鼠。


    東方靜女見許久沒有回音,隻有這幾百個粗野的漢子較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縱是城府極深此時也有些掛不住麵子。


    靜女沉默間回身將手掌貼在那牛狀妖獸的額頭之上,一道淡淡的綠光閃過,那妖獸便不再顫栗,站起時發出妖丹境界的氣勢。


    “喵的,果然如此!”獅子貓咽下最後一口老鼠,眯著眼睛看著那女子施為。


    “可惜啊,我此時過於虛弱。何況她是個人類,不然又能飽餐一頓了!”貔貅不知道想起什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喵~”墨公子繼續扮演一隻普通家貓,不論是安排戰術還是吞吃魂體,獅子貓都是躲得遠遠。耗費精力在意一隻寵物很不值得,所以之前並沒人看出什麽奇異。


    可隨著這聲貓叫,剛剛站起來的妖丹妖獸再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混黃騷臭的液體順著地麵流淌出來。


    東方靜女隻覺得一股顫栗來自靈魂的深處,那好似遇到了天敵一樣的恐懼充滿內心。她隻覺得手腳酥軟,雖然蒼白的臉上強裝鎮定,卻被青牛的尿液浸濕了繡鞋也不自知。


    “哎呀!師姐。。。”蓉兒皺起了眉頭,躲得遠遠。


    “嗯?啊?。。啊!”靜女倉促間跳開,蒼白的臉更白了,她直想去樹林間嘔吐。


    “你們就這麽欺負人?虧師尊說妖神山和你們是一脈相承,呸呸呸!一幫土包子!”那蓉兒此時哪裏還顧及什麽形象,掐著腰罵起街來。


    “你們隨時可以走,我們不歡迎你們!”王豚一指來時方向的大路,開口說道。


    “歡迎,歡迎,歡迎妖神山來的各位。”卻是山寨大門走出十幾人來,皆是白發蒼蒼的老者,為首的是鹿族的族老。


    “王豚?”鹿族老不想一眼看見路旁站著的豬妖,先是一愣,隨後眼中爆出精光。


    “鹿族老好,嘻嘻,我爹呢?他怎麽沒出來啊?”豬妖看到寨子裏出來人了,覺得是為自己撐腰來了。


    “山寨叛徒王豚!你勾結人族宗門鐵劍門,入侵我邙山腹地天瞰峰。夥同鐵劍門殺害我豹、馬二族族老,滅殺斥候小隊。居然還與人族的修士將我山寨的少年當做試練對象!”鹿族老暴喝出聲。


    “啥?”豬妖的笑容僵在臉上。


    “來人,給我拿下!”鹿族老一聲吩咐。


    “這。。。”可他忘了這兩旁的可都是豬族的刀斧手,幾百戰士自然是向著自家人,雖然某豬平日胡鬧,可畢竟是寨主的兒子,再說誰小時候沒有淘氣過。


    “哈哈哈哈!”尖銳刺耳的笑聲,卻是那蓉兒狂笑出聲:“原來你是這樣一個敗類啊!真真是看錯了人,早知道我們可是半個字都不會和你這種人說的。”


    “胡說八道!”王豚急了,這幾日經曆了什麽他自己是最清楚了,說他勾結鐵劍門,真是冤枉到死。


    “我要見我爹!你們去把我爹找出來!”某豬還不傻,知道此時不能再進城門,和這幾百個刀斧手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你爹被你氣的練功出了岔子,險些走火入魔,重病在床!現在我是代理寨主!”鹿族老冷哼。


    “放屁!各位叔叔大爺,你們都是我豬族的人,你們應該最了解我爹,他修煉到妖丹二層之後就發誓要享受美食和人生了,就再沒練過功!”王豚的口齒被穀雨熏陶的越來越溜。


    “是啊是啊,這事我可是聽說過,我小姨子是寨主府廚子的婆娘。”


    “我也聽說了,寨主府花匠老劉親自跟我說的,寨主白天從來不修煉,就是用膳、享樂和享受陽光,錯不了。”


    “就不會晚上修煉啊?”


    “嘿嘿,打更的小李子傳出話來,城主夫人一到晚上叫的那叫一個地動山搖,一夜兩三次,哪個能這麽修煉啊。”


    “嘿嘿嘿。”


    “嘻嘻嘻”


    “夠了!”鹿族族老猛地一頓手中的木杖,妖氣六段的威壓將全場震的悄無聲息。


    “不見棺材不落淚,王豚,我今天讓你心服口服!”鹿族老一擺手:“帶上來!”


    “王豚,我覺得這裏麵有陰謀!你要小心點。”穀雨悄悄的說道。


    “知道了,兄弟!”豬妖覺得此時能有人站在自己一邊真是莫大幸運,尤其這人還是多謀的穀雨,心中更是不慌。


    “嘩啦、嘩啦。。”腳鐐聲響,三個蓬頭垢麵的少年被推搡間來到寨門之外。


    三人都穿著鐵劍門弟子的長袍,一個青袍、一個綠袍、一個橙袍,此時衣袍勉強還能看出顏色,麵紗卻早就被撕去了。


    看這幾人身上的鞭痕,應是很受了一些折磨。此時被同一根鎖鏈在各自兩條小腿上穿過,踉踉蹌蹌走到近前。


    “劉球?”穀雨眉頭一皺,感覺大事不妙。


    果然,那橙袍的正是劉球,今早在白鶴川亡命奔逃,不想被山寨的隊伍抓獲。半天的時間已經被拷打的傷痕累累,被問及的是為什麽來此,及山寨某個少年的下落。


    他劉球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哪裏知道內情,胡亂攀咬,就說是山寨有內應接應。


    不想拷問室來了一個老者,問內應是不是個小胖子,他為活命想也不想就說了是。


    “你!。。我。。”劉球看見王豚一愣,再待看見穀雨之後心中開始突突的狂跳,雙腿打顫間褲子竟然漸漸濕了。


    “不要怕,此地沒人能傷害你,說了,還有活命的機會!”鹿族老木杖一頓,陰聲說道。


    十幾個族老和寨門口近千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這劉球,讓他的顫抖更劇烈了。


    突然東方靜女悠然開口“這位公子,你們與山寨之間的矛盾是因為陣營不同,互相攻殺本就應當,況且你的宗門還會將你等贖回。”


    “現在。山寨的人更想抓出內奸,若是你等配合。。。”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邙山寨的內奸!”劉球嚎叫中一指,卻是指向穀雨。


    靜女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說道:“這位公子萬萬不要指點錯了,你所指之人旁邊的乃是邙山寨的少寨主,莫要將他誤點了去。”


    劉球回想起獄中那老者所問,突然茅塞頓開:“對,對對!我指的是他?”手指一轉指向王豚。


    東方靜女心中暗歎,怎麽此地之人都是如此蠢笨:“你切不可胡亂攀咬,他二人可是一起到來的,若是其中一人是內奸,另外一人怎能不知?”


    “他們,他們,他們兩個是一起的!”劉球也急了,眼見唯一生還的希望就在眼前,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樣掙紮。


    近千的山寨戰士疑惑的看著兩邊,不知道該相信誰說的話。


    “好個搬弄是非的女子!”穀雨心中暗恨,若不是貔貅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說出封印靈陣之事,他早就出來作證了。


    “你待怎講?”鹿族老兩道寒光一樣的眼神盯向豬妖。


    “你相信他的話是真的?你不會這麽缺心眼吧。”某豬算是知道現在說客氣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寨子的人願意相信這話是真的。”穀雨看著鹿族老身後沉默的十幾個族老搖頭道。


    “我,我有證據!你們那個什麽川。。。白鶴川,對!白鶴川!這兩個人還拿你們妖族的人頭和我們顯擺來著!”劉球咬牙間將全部的希望都壓在攀咬王豚的身上。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們兩個墊背的!”劉球心中狂吼。


    “這種瘋狗的話你們也相信?”王豚無所謂的道,畢竟劉球的話並不是確鑿的證據,沒人能證明那些少年死於誰手。


    “我相信,你們就是內奸!”蓉兒尖叫,卻沒人搭理她。


    “你知道你逃走之後發生了什麽嗎?”穀雨突然開口:“我們安葬了被你們殺死的少年,為他們立了一座墳墓。既然所有人皆知道白鶴川,去看便知真偽。”


    戰士們的眼神變得寬慰起來,在邙山人看來,死後能回歸大山的懷抱便是最安詳的離去。


    能將逝去之人安葬,這樣的人必然不會是窮凶極惡的凶手。


    “他王豚沒有理由去做內奸!他爹都是寨主了,他做內奸能有什麽好處?”穀雨繼續道。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看著所有人越來越不相信的眼神,劉球急切間似要發瘋。


    “那個你拿來擋劍的金蓮還活著!”穀雨突然道。


    “不可能!我拿她擋了你的劍,人都穿透了。。。”


    劉球突然間住口,卻發現為時已晚,所有人露出了然的神情,還有幾個刀斧手發出“嘿嘿”的冷笑。


    “啊!。。。呃。。。救。。”那個劉球身後的穿綠袍少年突然瘋了似得飛身撲上,一口咬住了劉球的脖子!


    “救。。。救。。。”劉球手刨腳蹬,卻因為腿上古怪鐵鏈提不起力氣。


    眼睛瞥向鹿族老一行,卻見鹿族老等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瞥向東方靜女,卻發現這女子一副於心不忍、白玉般小手輕拍胸脯,好似自己的現狀和其毫無關係。


    “咯。。。咯。。。”劉球的氣管被綠袍少年生生咬斷,嘴角冒出血沫,一命嗚呼。


    那少年對著劉球的屍體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深深的望了王豚和穀雨一眼。


    “帶下去!”鹿族老一聲吩咐。


    “我能證明山寨卻有內奸!”東方靜女款款對著山寨眾族老遙遙一拜,甩手間拋出兩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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