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古道上大批部隊沐浴在吟遊詩人的祝福中,火速趕往異香城,一位年老的貴族騎著一匹駿馬走在最前麵,伯爵到現在為止都不敢相信他手下最富才幹的子爵居然和魔族勾結在一起。


    屬於伯爵的500名重甲騎兵,5位騎士,8位法師與得到通知的彼方城分區主教,帶著3位聖騎士,7位大祭司,20名異端裁判所的黑袍審判官,正在火速趕往異香城找那個隱藏多年的魔族。


    現在最著急的莫過於分區主教理查,他已經到了臨近退休的年紀沒想到還遇到了這種事情,在他所屬的地域裏有一位魔族隱藏多年,這是多大的罪過,萬一去的遲了,天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情況出現,後果更是無法設想。


    亞瑟給詹寧斯發消息的時間在下午2點鍾左右,而詹寧斯收到消息到發布命令出發大約在5點鍾,那個時候亞瑟三人剛剛開始打boss,最終大股部隊到達異香的時間在接近清明的2.3點鍾。


    可是等他們到達後,異香城顯得非常平靜.....


    守城門的士兵聽見馬蹄聲才揉著眼睛,等看清楚旗幟的紋章後,才互相推搡同伴起來站好,詹寧斯甚至還看見了靜靜躺在官道中央的幾個空酒瓶兒,明顯是喝完酒後的休閑遊戲。


    他臉上的青筋頓時暴了出來,這個可惡的亞林之子,竟然敢欺騙我?背後有阿瓦隆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嗎?


    “大人,看來是您的消息有誤。”理查主教明顯鬆了一口氣。


    詹寧斯沒有理會主教的嘲諷,對著城門大聲喊道:“把西斯領的亞瑟男爵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怎麽給我解釋。”


    “是,伯爵大人。”士兵趕忙去通知城裏的貴族老爺們,大領主明顯心情不好,他們這些小兵可承受不起。


    伯爵身後的手下,明顯帶著殺氣和怒火,在臨行之前寫的家書、流的眼淚和家人依依惜別,都他嗎白費了,騎著馬一晚上沒有休息,千裏奔襲來到這裏,卻是這個結果。你問問城裏的尼古拉斯趙四答不答應,你問問酒館的翠花答不答應,可惡的偽報者,洗好脖子做好被大卸八塊的準備吧。


    衛兵將伯爵到來的消息迅速轉告所有貴族,亞瑟收到消息後打了一個哈欠跟隨幾位男爵先去城外迎接詹寧斯,也就在3個小時之前他才剛剛把寶庫裏麵的東西都轉移完,便被人喊醒了。


    幾位貴族到達城外後,明顯看見伯爵的臉色不對,幾人單膝跪地對視一眼沒有率先開口。


    但他們不開口不代表伯爵就不發火。“亞瑟,你發密信告訴我說有魔族出現,現在人在哪裏,杜瑞德那個家夥呢?”


    亞瑟聞言簡單的將整件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現在還不是和伯爵撕破臉的時候。直到這時本以為是虛假消息的眾人才知道實情,分區主教理查是第一次見到亞瑟,不禁對這位被阿瓦隆看重的人多加留意了一分。


    就算一個被關押多年的虛弱魔族,也絕非一般人能匹敵,現在沒有人員傷亡,亞瑟也算是無意中救了理查一命,算是結下了一個因緣。


    “原來是這樣,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麽大家都去休息吧。吉爾男爵,我的手下和教會的人都需要休息,順便準備一些食物和濃湯,亞瑟男爵,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是,我尊敬的伯爵。”亞瑟微微抬頭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該來的終究會來。


    ...


    子爵城堡,原杜瑞德子爵的房間。


    深夜的天空昏沉的可怕,明天可能又會是一個陰天,畢竟下雨可是常事兒,亞瑟來到這邊以後已經逐漸接受這裏的複雜天氣。


    房間裏隻有辦公桌上的一根蠟燭,亞瑟坐在遠處的木質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大約過了2個祈禱時,詹寧斯伯爵仍然在緊張的歸攏著異香領的所有爛攤子。至於之後這塊子爵領到底怎麽分配,這就不是亞瑟一個小小男爵所能插手了的。


    他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冷靜的看著認真工作的老伯爵,伯爵的頭發早已花白,但身子骨仍然硬朗個子不高但身著鎧甲後,讓這個老人充滿著魅力,鼻梁高挺,嘴唇上麵濃密的胡子顯然沒有好好打理。雖然心裏談不上對他有多喜歡,但也多了幾絲敬重。唯一的繼承人身亡,總會引來心術不良的人覬覦領地,那個女婿還明顯是個廢物,而且過不了幾年也就要死了。


    亞瑟閉上眼睛假寐,心中想著怎麽從伯爵手裏敲出最大的利益....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與其同情別人還是先讓自己富裕起來才是王道。


    半晌,詹寧斯處理完工作後,看了一眼半天都沒有說話的西斯領主,緊緊的皺眉。從亞林時代開始,他就非常討厭亞林,不僅是因為那個人實力強大,更因為他沒有禮數和教養。


    詹寧斯的兒子就是因為聽信了亞林的胡言亂語才放下法師這個有前途的職業,非要去當兵成為一名偉大的騎士在荒穀合戰中戰死,那個該死的人要付巨大的責任。


    也不知道亞林哪個祖先的墳地冒青煙,他的兒子居然能讓阿瓦隆看上。而且安妮寫給他的信,將眼前這名男子形容的智商、才能都遠超常人,國王征召令就要下達,到底要不要讓他加入自己的核心圈子裏,詹寧斯現在非常猶豫。他用手指輕輕敲擊桌上,這是他在思考問題時的習慣動作。“關於杜瑞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亞瑟睜開眼睛,笑著說道:“伯爵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杜瑞德不是邱爾思家族的後人,子爵的家族早就被滅門了,而且我和杜瑞德根本就不認識,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但我在搜查時發現了某些細節。這隻是我的猜測,說出來可能對亞德曼大帝不敬。”他說道這裏頓了頓。


    “哦~?什麽細節,這裏隻有你和我直說就可以。”詹寧斯將雙手平放在桌子上,無論是什麽事情隻要不是串通附近幾個貴族搞事那都無所謂。


    “杜瑞德可能和王都的某些大人物有密切聯係,甚至他有可能是誰的手下。”亞瑟語氣平淡的甩出2張王炸。


    “證據呢?”詹寧斯故作鎮定,但內心卻翻江倒海,事情遠比他預料的更加嚴重。杜瑞德,這混蛋果然野心不小。


    亞瑟解下腰側的一把刺劍,緩緩走到詹寧斯眼前,平放在桌子上緩緩拉開劍鞘,本來平靜的蠟燭仿佛也感受到刺劍的陣陣寒光,燭影搖曳顯得嬌柔,刺劍的水韻花紋精致依舊,但也透著刺骨的寒意。


    詹寧斯突然伸手抓住了亞瑟的右手,將刺劍緩緩歸鞘,兩個男人目光之間閃著兩縷精光,顯然都是不願意吃虧的主兒。


    亞瑟曾經附庸與韋恩,但並不屬於詹寧斯伯爵一係,因為那塊領地本身屬於國王,再加上過往的一些緣由,他看西斯領的人尤其不順眼,特別是眼前這位一直被當做白癡的青年。而且這件事隻要有王都的人插手,那就應該忘記,不要在幹涉,但有些人不是這麽想的。


    “年輕人,雖然你現在很強,但終究是年輕,不了解貴族圈兒裏的規矩,某些事情能裝作不知道就裝作不知道。”


    “大人,我也算是您領地的一份子,雖然不是嫡係但也有些感情,所以我希望無論沙耶城以後出了什麽事情,請您也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你在要挾我嗎?“詹寧斯一聲冷笑。


    “是交換條件。”


    “萬一真到了那天,別傷害我女兒,不然我要你死的很難看。”


    “天一亮我就要離開,邱爾思家族的所有財產我分文未動。”亞瑟行禮說道。


    ※※※※※※※※


    清晨時分,亞瑟一行三人早早的離開了異香城,之後城中的事情便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詹寧斯伯爵與幾位男爵交代完便給自己最信任的騎士多米尼克寫了一封調令,讓他暫時成為異香城的代領主統管所有事情,這份明顯帶有私心的命令,並沒有人敢否決。


    時間來到中午,伯爵也準備吃完午飯後好好休息一下,雖然年紀大了睡眠時間短,但也經不起長時間的折騰和奔波。


    伯爵帶來的一位親信騎士,急急忙忙跑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伯爵睡意全無。“什麽,這不可能。”伯爵走出房間趕到了邱爾思家族的藏寶庫,裏麵裝的東西讓他苦笑不得。


    滿地的爛蘋果堆了大半個寶庫,幾十枚金幣能買幾車的粗糙下角布堆滿了另一麵,一個精致的小箱子外部本應該鑲有寶石,現在那顆寶石也不知道讓誰給摳下來了,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凹麵和沒吃飽嗷嗷大叫的孩子一樣。最可氣的是,伯爵打開箱子後,發現裏麵居然是小孩子玩的玻璃球,整整一箱子玻璃球。


    一個傳承百年的子爵家族,會在藏寶庫裏放這些東西嗎?


    “昨天誰進了這裏。”伯爵語氣平靜的問道。


    “大人,昨天是亞瑟男爵收複的那頭骨龍在看守。”騎士小心翼翼的說道。


    伯爵拿起一枚玻璃球,上麵反射著他陰沉的臉,“有你的亞林之子,等真正上戰場的時候你就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有錢拿,你也沒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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