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鮑魚轀車始皇死,淒風苦雨漁陽征聽到這些後,劉常滿自己都對散布的這些流言得來的效果感到詫異。


    上次散布流言讓劉常滿發現了在這個時代,謠言有時候起的作用極大,所以這次回來,專門和韓信、審異基兩人商量,如何散布流言,把劉邦的地位抬升一些。


    不過劉常滿隻讓審食基想辦法把劉邦斬白蛇遇神事件散布出去,而後又讓公冶長把岩鷹放在空中,幫忙尋找劉邦的位置,以製造龍氣假象之外,別的什麽也沒做。


    沒想到這兩件事情,竟然引出了如此之多有利於劉邦的傳說,甚至讓自己爺爺都被戴上了綠帽子,確實讓劉常滿始料未及。


    不過見到爺爺奶奶後,發現兩人並沒有什麽不高興的。


    看他倆的神情,既象是當那些傳說不存在,又好象是那些傳言根本就是事實一樣,倒讓劉常滿有些意外。


    九月,一代英雄人物,統一六國,以天下為郡縣,修長城,治馳道,卻匈奴七百餘裏,收南越千裏江山,以赫赫武功造就前所未有大帝國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帝趙政,在死後兩月,發臭數十天後,終於被安葬在驪山,算是入土為安了。


    九月,胡亥在鹹陽登基,稱為秦二世皇帝。


    十月,改元秦二世元年。


    朝廷發生的大事,在縣衙外懸掛的榜文上,都能看到,韓信每隔兩天便要到縣裏去看看,然後回來與劉常滿說說這些東西。


    如今呂氏馬場裏已經上了正規,從關中買回來的大西驢大半都懷了騾駒,丁義從樓煩又招回了三十名騎射高手,呂釋之丁複傅寬三人也都運回了第一趟武器,呂澤從淮陰帶回七十多人後,呂嬰和呂釋之一起,又回單父縣招募了五十多人。


    這麽一來,加上原有的莊客,呂氏馬場裏已經有了二百多名壯士,又按照楚國的編製,建立了軍事結構,以傅寬為將軍,統率全軍,丁複、靳歙、韓信為戶將,每人各統率六十人,丁禮、丁義、莊不識、呂嬰,還有從原門客裏選拔的郭蒙,從單父招來的郭亭為隊將,呂氏新來投奔的呂元,每人率領三十人,分歸三位戶將。


    諸樓煩善騎射者皆為連敖,相當於伍長,分歸六位隊將。


    又以呂忿、陽成延、公冶千,加上從門客裏選拔的周灶,四人為執盾,各統領十名士兵,專門負責糧草、運輸、通信、夥食等諸多事務。


    其實楚製的騎將,相當於秦製的軍候,一般手下得有兩千人馬,而楚製的戶將,相當於秦製的司馬,至少也得有五百人,而楚製的隊將,則相當於秦製的百將,至少也有一百人。


    隻是呂澤手裏沒那麽多人馬,隻好暫時壓縮了。


    到秦二世元年一月,第一批騾駒終於出生,劉常滿的兩匹小烏騅也都過了兩歲,很快可以騎乘武將了。


    不過因為汗血烏騅極端強勢,經常欺侮原來那匹烏騅,後來發展到劉常滿叫烏騅之時,隻要兩匹馬在一起,那匹原烏騅根本不敢應答,仿佛放棄了叫烏騅的權利一般。


    劉常滿無奈之下,隻好給它改名烏雲,讓那匹霸道的汗血寶馬獨占了烏騅這個名字。


    兩個月後,劉常滿和呂澤又一次前往淮陰招募人的時候,再看看彭城的部隊,感覺上也沒那麽恐怖了。


    這時候再想想,如果是如今訓練有素的騎兵部隊,和秦兵方陣比起來,不一定能占太大優勢,但手執長槍大槊的騎兵,和這些步兵方陣打個平手還是不成問題的。


    六月,最後一批武器也送到了呂氏馬場,丁義又前往大野澤,將周信等人找了過來。


    此時的周信,已經聚集了五十多個手下,單父人不但呂氏宗族,就是普通百姓,也多有過不下去的前來投奔,沛縣也開始有人前來,呂氏部隊已經驟然擴大到五百餘人,隊將級別的將領,已經達到十六人,分屬五個戶將,共屬將軍傅寬,呂釋之,大將軍呂澤,結構更加合理。


    因為馬匹不夠,騎兵部隊的訓練,已經必須分批次進行了。


    就在呂氏馬場緊鑼密鼓的準備之時,天下形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七月,一隊戍卒正在淮水的支流穢水邊緩緩前進。


    秦二世即位後,各種力役比始皇帝時更加頻繁了數倍。


    役卒的糧食都要從官倉裏支出,縱然是富有四海的大秦皇帝,官倉內的糧食,也險險就要見底了。


    因此秦二世和丞相李斯下令,天下戍卒都要自帶糧秣以備路上食用。


    偏偏今年江淮一帶,自五月起就陰雨連綿,成熟的稻麥全都在田裏發了芽,爛在了地裏。


    百姓連吃的都沒有,富有人家還強些,貧困人家再出勞役,簡直就要了命了。


    然而真正要了命的,卻是這連綿的陰雨。


    在這連綿數十天的淒風苦雨中,道路統統被泡成了泥漿,就連大馳道上也漫了水,這群戍卒自壽春出發,到大澤鄉三百多裏地,原本五六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快二十天才到!眼看這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屯戍的地方漁陽離這裏還有一千多裏,秦二世新的法令規定,凡失期十天者,斬無赦!眼看這一趟,是隻有死的道理,全沒活的可能了。


    無可奈何之下,一個原來不為人知的豪傑站了出來,吼出了“王候將相,寧有種乎”的宣言,舉起了“誅暴秦,張大楚”的大旗,掀起了波瀾壯闊的一頁。


    二十年後,大漢皇帝劉盈東巡此地時,曾作了一段半通不通的“駢文”,以陳勝大澤鄉起義前十八年往刺秦王趙政的荊柯作比,記下自己對這位揭開滅秦戰爭序幕的大英雄、大豪傑的景仰之情。


    唯大漢皇帝劉盈一生,雖然天賦奇才,更兼聰明仁孝,締造了大漢盛世,不過文字之事是否擅長,後世就不得而知了,這一頁紙上的文字,也從未麵世過。


    後來不知怎地,同朝一位姓左名角的,撰寫野史時,竟將此文尋出,這才令世人得見其麵目。


    但書成不久,第十一代留候張若虛卻站出來說道,自家書房裏珍藏有祖上的筆記,有先祖張良記下的一闕歌詞,也是大漢皇帝所作,卻文字雅致,甚合節拍,所以左氏此文,定係偽造,左角卻說當時能用以寫字的紙張發明不久,唯有大漢皇帝宮中,方能用此上等紙張,更兼其字形怪異,正是大漢皇帝手書,所以自己找到的這些文字,確是大漢皇帝禦筆手劄,不容懷疑,願與留候對案。


    然而兩人相約對案之後,就沒了下文。


    後人也不知其真偽,不過將原文錄在此處,由閱者見仁見智罷了。


    十八年前,易水邊上,曾有過一個壯士,名曰荊柯,懷藏半尺之匕,身入不測之秦,圖窮而刺秦王。


    臨易水時,高漸離擊築,慷概作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反!”那一刻,仿佛數百年來,燕人累積的豪邁,易水凝聚的蕭瑟,刺客揮灑的熱血,皆凝入這秋水長天的畫卷。


    十八年後,穢水邊上,又有了一個豪傑,名曰陳勝。


    引領九百戍卒,舉起反秦大旗,首事以抗暴政。


    於穢水旁,袒右臂而盟,迎風狂吼道:“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從此時,直至千百年後,飽受欺壓的百姓,逼上梁山的好漢,待時而動的英雄,都尋到了揭竿而起的緣由。


    嗬嗬,第一卷至此就寫完了,敬請關注第二卷: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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