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魯肅的計策


    卻說呂布與臧霸各領一軍,見到山邊起火後,立即引兵分別朝著趙雲的營寨以及太史慈的營寨撲去。


    但是,他們也都是相繼衝進了空寨之中,寨中全都是虛無一人。


    “不好中計了敵人早有準備”呂布大驚失色,立即命令士兵後撤,卻不想正好遇到了趙雲的伏兵,一陣弩矢下去,緊接著,“血狼兵團”第一、第二路大軍,顏良、文醜的帶領下從暗處衝出,朝著呂布大軍殺去。


    人悲馬嘶,黑暗中頓時殺聲震天,幾十裏外都能聽到這裏的慘叫。


    劉辯站高處,側身問道:“戰況如何了?”


    小校回道:“我來之時,趙將軍、顏將軍已與呂布鬥了二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


    劉辯不由暗自心驚,心想:“以呂布之勇,能他方天畫戟之下走上幾個回合的人都不多,顏良與趙雲切莫有失啊”


    魯肅仿佛知道了劉辯的心思,道:“呂布雖然勇猛,但所領之兵先是中計、緊接著中了埋伏,現氣勢已弱,應該不會傷害到兩位將軍”


    劉辯聞言不有點頭道:“事不宜遲,走我們去看看”說罷,劉辯雙腿一催馬腹,黃忠等一千護衛的帶領下,朝著山下衝去。


    待到陣前,劉辯接著微弱的光線看去,卻見兩軍陣前,塵土滾滾,呐喊聲震耳欲聾,陣中三將,盤馬交錯,刀戟並舉,戰一處。


    那呂布跨馬搖戟,正殺得性起,再看對麵那背影甚是高大威猛的顏良也是毫不卻戰,正尋機猛砍,而趙雲的銀槍卻是招招對著呂布的要害刺去,下手毫不留情。


    出擊的時機到了,劉辯見到對方已經卻戰,於是大喝一聲,“點燃火把,殺”


    “是”黃忠彎弓搭箭,朝著呂布就是一箭,緊接著揮兵朝著呂布周圍的親兵殺去。


    山崗之上頓時一片通明,手持火把的幽州軍將士齊聲鼓燥,喊殺聲霎時驚天襲地,由於前麵隻不過布置了顏良、文醜的一眾“血狼兵團”士兵,而幽州精兵還暗處隱蔽。


    眾幽州軍精兵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聽到劉辯的命令,立即呼嘯著策馬、揮動著兵器殺了過去,蟄伏已久的幽州軍終於開始了淩厲的反擊。


    黑夜裏,橫空的箭簇流矢如飛蝗般撲向毫無防備的敵人,處外圍的敵軍後隊迎頭受挫,枝枝鐵質的箭頭刺穿了敵人那堅韌的皮質劄甲,撕裂了他們的肌肉,然後決堤血管,中箭的士兵如果沒死,隻能無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做蒼白的抵抗,但倏忽間卻已頹然倒地,噴湧出來的鮮血將人與馬染成同樣刺目的紅色。


    戰場上充滿了迷惘、混亂與退卻。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原先的敵軍竟然隻是他們幽州軍的炮灰,現他們的精銳部隊才開出來。遭遇突變,涼州軍已亂作一團。


    一陣箭雨過後,張郃與黃忠指揮著三萬幽州虎騎,立即將呂布後軍的二萬餘人團團圍住。


    而呂布正與顏良、趙雲殺得起性,卻冷不防一支箭矢呼嘯而來,聽其勁力,呂布不由大驚,急忙擋住顏良的大刀,策馬往後退去,“嗖……”一枝鐵箭擦著自己的身子而過。


    “不好”呂布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掃了一眼,卻發現漫山遍野忽然間亮了起來,而且敵軍的主力仿佛已經來了呂布不由驚叫一聲,撥轉馬頭,大喝一聲:“快撤”


    “撤……”


    聽到呂布命令的一眾親兵,立即殺退近身的敵人,轉身跟著呂布落荒而逃。


    但是,後麵的士兵卻不知道,有的還紛紛抵抗,想要往前衝,竟然堵住了呂布等人的退路。


    “閃開”呂布暴喝一聲,揮舞方天畫戟立即將幾個衝到自己馬前的己軍士兵給掃了出去,趁著他們閃出來的間隙,立即策馬衝過。


    由於幽州虎騎的加入,戰場之上一片驚騰,虎騎過處,擋路的敵兵如草薺般倒下,戰馬拖著屍體,背負著重創的傷痛立撲於地,哀鳴殘喘而又無法即刻死去,幽州虎騎突然的襲擊下,呂布軍馬互相踐踏,狼奔豕突。


    “不要驚慌,布圓型之陣禦敵。”不遠處傳來呂布大軍一名校尉聲嘶力竭的喊聲,聲音紛繁躍動的夜空中回蕩,傳向戰場的四麵八方。


    涼州軍素來以驍勇聞於大漢,雖然一開始他們陷入混亂之中,但是,一有將領發令,涼州軍立即開始恢複常態起來,並且布好陣勢與幽州軍接戰。


    可是,戰至此時,勇武已被計謀所替代,要想生存下去,你除了奮力殺死敵人外,已沒有其它的路好走了。


    真正的撞擊終於開始了。


    之前的那一切,隻是為了這一幕的殺戮作鋪墊。


    呐喊著,擂動著,巨大的聲波山穀原野間震蕩,淹沒了一切畏難顧慮,意識被緊張濃縮,隻剩下屠殺的內容,兩股流動的兵刃慘淡的陽光下折射出逼人心魄的寒光,自兩向奔湧,直指對方。失去正常意識的兵卒們,甲胄包藏的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


    箭簇與長戟馬刀一次次指向敵人的胸膛,鮮血粘黏了全身、雙手,飛揚的鐵蹄越過敵人的軀體,踐踏著,輪碾著,隻留下身後的哀號化為倒斃的屍。


    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


    勝則生,敗即死。


    張郃從西麵殺入,那裏地勢狹窄,兵力不易展開,敵軍依托起伏的山崗,指揮兵士死守高處,與幽州軍相峙,其實就是為了給呂布拖延一下時間。


    張郃已經率軍衝了兩次,死他蘸金斧下的敵兵已不下五十人,可還是破不了涼州軍那嚴密的陣形,麵臨絕境,敵人也是頑強異常,前赴後繼,死死的填補著可能的缺口。


    好幽州軍人數上占了優勢,而此時,黃忠已經殺散了側翼的敵人,也揮軍朝著山崗處殺來。


    包圍圈已經越來越小了,幽州軍又突破一組涼州軍的防禦,圍繞山崗周圍的涼州兵士已經不到六千人了,但他們的抵抗確逾加頑強,每前進一步,幽州軍都必須付出不少生命的代價。


    死神山穀平原間俯瞰,導演著連環的殺害與被害,將一個個曾經的鮮活的生命逼近瘋狂失控的邊緣,成為殺戮的機器,草菅千千萬萬的生靈。


    涼州軍士卒的臉上已現出了絕望的神情,而見到此景,黃忠立即命令士兵稍作後退,給敵人一點喘息的時間,然後再次揮軍掩殺上去。


    其實,涼州軍的士兵剛才已經到了臨死一博的境界,如果幽州軍繼續撲上來,那麽,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拽上一個敵人,但是,幽州軍忽然後撤一段距離,這一下子令這些涼州軍壓力頓減,不由一個個尋思起怎樣逃跑來了。


    涼州軍的這股氣勢稍泄,幽州軍忽然再次衝了上來,這下子不用幽州軍開口讓他們投降,立即就有不少失去了戰意的涼州軍跳下戰馬、丟掉兵器跪了地上。


    畢竟幽州軍不殺俘虜的名聲已經名揚宇內,所以,他們不由自主地繳械投降了。


    卻說呂布慌亂中帶著千餘士兵逃竄離開,剛剛跑出了沒有幾裏地,前麵忽然一陣大亂,呂布急急勒住馬頭察看,隱約中卻見一將拍馬舞刀殺來,所到之處如若無人之境。


    一麵“馬”字紅旗火把下閃著血淋淋的妖豔光芒。


    “馬?”呂布一見不由一怔,“難道是馬超的軍隊?難道馬超投降了幽州軍?不對馬超舞槍、而且銀盔銀甲這人絕對不是”就呂布猶豫的時候,敵將已經殺到了自己身前。


    黑夜裏刀光閃動,如驚鴻一般向這呂布劈了過來,刀勢末到,寒風已撲麵,呂布急忙揮戟招架,刀與方天畫戟硬碰硬的“砸”上,發出“鏘”的一聲巨響,震得周圍士兵兩耳嗡嗡作響。


    而來者卻是“血狼兵團”第三路的馬忠。


    馬忠素來都以神勇自傲,所以,根本就沒有瞧得起呂布,再說了,黑燈瞎火的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卻不想這人一招下去,自己的雙手虎口竟然一麻,手中的長刀幾乎要脫手飛出去。


    馬忠正驚駭對方為何有此神力,卻聽對麵一人大喝道:“我乃呂奉先,你是何人?”


    “呂布?”馬忠腦中忽然閃過呂布的名字,不由一驚,但是,自己人多勢眾,豈會怕他?於是暴喝一聲,也不回答,“殺……”立即揮起長刀再次朝著呂布砍去。


    “退”一刹那間,呂布的腦海裏隻剩下這一個字,因為自己隻有區區的一千騎,而對方的士兵漫山遍野、人山人海,此時如果膠著起來,自己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不是對方大軍的對手,就應避其鋒芒,不做無謂的犧牲這就是呂布此時的想法。如果這是兩人的決鬥,呂布甚至有把握十招內去了敵將的性命,但現不是時候。


    尤其是,現月黑風高,漆夜裏敵我膠作一團,如果敵人的後軍敢上來,自己再逃跑,那就完了


    想到此處,呂布一催馬韁,向斜刺裏衝了過去。


    而此時,天色已近黎明,初起的第一縷晨光開始照耀大地,呂布終於也看到了即將逃回的汜水關城門,這個時候,臧霸的敗軍也被太史慈的大軍追著逃回了城前。


    看到脫困希望的涼州軍士兵此時人人爭先,都拚命地朝著汜水關的方向會合,不一會,兩軍就合兵一處。


    而經過近一夜的撕殺後,長途敗逃的涼州軍士兵已經疲憊不堪,再也無力續戰,呂布立即讓守寨的大軍陣前布置,自己則帶領殘軍逃回了汜水關內。


    這一仗可令從未享受過“敗績”的呂布幾乎要抓狂,也幸虧自己留了個心眼,將自己從豫州帶來的大軍都留了關內,但是,這一場仗下來,自己與臧霸帶出去的八、九萬大軍,竟然隻剩下了不到兩萬人,而華雄那裏還不知道現是什麽情況。


    呂布剛剛想要解下盔甲休息一下,忽然,城外傳來陣陣鼓鳴聲。


    “什麽?他們竟然敢來攻城?”呂布氣得簡直就要抓狂,正要再度上馬,道城頭上去看看,卻不想審配忽然跑了過來,“呂將軍,董卓的前軍兩個時辰以後就會到來”


    “董卓來了?”呂布不由一驚,“郭汜有沒有消息傳來?”


    “郭汜?”審配歎氣道:“郭汜已經身亡,隻有一千餘殘兵逃了回來”


    “什麽,郭汜死了?一千?隻剩下一千士兵?”呂布驚訝道,其實呂布本來也就是想讓郭汜死去,自己好趁機收編他的軍隊,但是,現董卓立即就要到來,而且,自己剛剛吃了敗仗,現如果這郭汜死了,自己可真是有點難辦。


    “嗯”審配點了點頭,“現那些士兵都被安排軍營休息。”


    “唉,忙活了一夜,還是讓敵人給跑了”黃忠此時已經回到了劉辯的身邊,隻是不樂意地嘟囔道。


    “嗬嗬”魯肅卻是並不回答,因為他知道這黃忠其實是朝著自己發牢騷。


    劉辯見到此幕,知道這魯肅是胸有成竹,不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那氣味混雜著青草的澀香和血腥的氣息,這才笑道:“漢生,放心吧,煮熟了的鴨子是飛不了的”


    不遠處,趙雲已經率著大軍飛馬而來,到了近前,趙雲跳下戰馬,道:“主公,此仗我軍大約收編了三萬降兵這麽多的人馬,我們實是沒有力氣看管,你說該怎麽辦?”


    劉辯微微一笑:“子龍,不過是區區三萬戰俘,等我們攻下了洛陽,戰俘會有多少?把他們全部帶到後方,讓部分血狼兵團的士兵看管就是了”


    “讓他們看管降兵?”趙雲不由一愣,“這能行嗎?”


    “怎麽不行?”劉辯嗬嗬一笑,“這些奴隸兵都是從戰俘中挑選出來的,他們懂得怎樣看守戰俘,嗬嗬,你別以為他們隻是炮灰,有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是”趙雲立即轉身吩咐了手下士兵幾句。


    “子龍,你可有餘勇再撕殺一回?”劉辯笑吟吟地看著趙雲道。


    趙雲聞言,不由大笑道:“若是再戰,我定要尋了呂布分個高低,到時你們可別攔著我”


    顏良這時也來到近前,他不比趙雲有一身好筋骨,一夜血戰後已累得氣喘噓噓,麵色灰白。


    劉辯見狀,於是吩咐道:“顏將軍,你辛苦了,待會可引傷兵往後紮營暫歇,但是要隨時準備入關前軍就交給黃忠好了”


    顏良與呂布大戰了一場,這時確實已經累極了,聽聞劉辯的命令,也不推辭,立即領命而去。


    劉辯抬起頭,天際已被朝霞映紅了半邊天。他回過頭來,魯肅卻正低聲地囑咐這趙雲,而此時,劉辯朝著身後的士兵看去,卻發現迎向自己的,是一雙雙熾熱的眼睛,那其中交織著無數的信任和期待。


    “他們將生命托付給了我。我絕不能辜負了他們”劉辯朝著士兵們微微一笑。


    就此時,趙雲已經舉起凝固著殘血的長槍,大喝一聲:“走”


    說罷,催馬疾馳,向著汜水關方向殺去,身後三萬鐵騎立即緊緊相隨。


    戰馬嘶鳴,塵土飛揚。越接近城池,劉辯的心卻忐忑不安起來,怎麽還沒有動靜?難道說魯肅的計策有問題?如果再是強攻,我們豈不是還要損失慘重?


    想到這裏,劉辯好奇地看向了魯肅,卻見到他那麵對自信的微笑,“算了既然全權交給他處理,就讓他自主發揮一次”劉辯安慰著自己。


    “已經近了,翻過前麵這一道起伏的山崗,我們就可以看見汜水關的城牆了”魯肅忽然說道。


    “嗯”劉辯點了點頭。


    “黃將軍”魯肅忽然轉頭道:“你現帶著血狼兵團第一、第二軍團開始朝著汜水關的城門方向進攻,刀盾手前,不要亂了陣型”


    “這……?”黃忠看到正策馬殺奔汜水關外敵軍的趙雲,不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領命道:“是”


    “太史慈”魯肅微微笑道:“昨晚我的命令你還記得吧?”


    “末將省得”太史慈微微一笑,立即朝著身後的第二軍團吼道:“大家全部下馬,抓緊時間休息”


    “是”五萬大軍立即轟然回應。


    見到魯肅一條條布置下去,劉辯卻是納悶異常,終於忍不住道:“子敬,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嗬嗬”魯肅朝著劉辯傻傻一笑:“王爺,管放心,魯肅早就有了計策今天我敢保證,肯定可以一舉拿下汜水關”


    “哦?”劉辯不由一喜,於是點頭道:“那好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這時,劉辯已經來到了山崗的高處,打眼向前探望了一下,汜水關的城牆已經依稀可見,而此時,趙雲的虎騎正衝著城前駐紮的涼州大軍衝去。


    由於這之前,這個地方是由華雄與段煨兩人駐守,但是,昨晚劫營以後,這裏就剩下了一個李肅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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