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一劍斬斷焰流,不由得得意非常,仰天哈哈大笑:“爺爺我一把破劍,也能斬斷你這所謂名刀!今天給你們幾個小輩一個教訓,再想拿這些破爛出來唬人,須得避開我‘狂獅’法瑞爾!”


    法瑞爾還不罷休,喝道:“再讓你們幾個無知小崽子看清楚了,爺爺我用的可不是什麽名品寶劍!”說罷,兩指夾住劍尖,當的一聲,就折下了一截。


    廳中尚未離去的貴族名流們此時不由得議論紛紛,望向幾個貴族敗類的目光也充滿了懷疑。


    羅格幾人相顧無言,那法瑞爾鬥氣深厚,武技驚人,竟能以空手折斷鋼劍。幾人都看出他純是以鬥氣灌注鋼劍,才得以斬斷焰流的,若單是比拚刀劍,焰流不知要比那鋼劍強上多少倍。佛朗哥輕輕一拂袍袖,一道寒氣撲出,熄滅了地毯上的火焰,皺眉不語。凱特突地歎一口氣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生死搏鬥,眾人倒不至於如此為難。法瑞爾此人脾氣暴躁,頭腦簡單,就算是武藝高,也不難對付。一直以來,眾惡少們屢次以弱勝強,靠的就是以多打少,陰險卑鄙八字真言。奇薇、雪狐哈特、伊恩等人都是這八字真言的犧牲品。羅格雖然窺見了世界運行的本源規律,自此實力大增,但人力有時而窮,這八字真言,他是萬萬不會放棄的。


    眼前難就難在要與這蠻牛一樣的法瑞爾真刀真槍、毫不取巧的拚上一記。若是不能壓住這法瑞爾,戰神之錘今後的生意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羅格一咬牙,彎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焰流,輕聲頌念了一個咒語,一道光環自腳下升起,在頭頂消失,正是那個用得不能再熟的“蠻牛之力”。羅格心神慢慢沉入精神世界裏,感受著周圍的魔法能量不斷的匯聚而來,在身周奇異的組合著,最終形成星星點點的能量,進入自己的身體,刺激著神經,強化著肌肉,自己的力量也從小至大,不斷的增強。羅格不由得沉浸在這魔法的世界裏,精神力追逐著每一點的魔法能量,探尋著它們的組合規律。


    法瑞爾還在那裏大放厥詞,這次連大衛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那法瑞爾立刻噤若寒蟬,再也不做聲了。


    羅格的精神力再次擴張,腦海中如電光石火一樣閃過霧幻的短斧和***的鐮刀,精神力立刻延伸進了焰流裏,與焰流裏被封存著的火魔力呼應著,追逐著。


    羅格斷刀指向了法瑞爾,淡淡的說:“揮刀自斬,說明不了什麽。我們再來試試,看戰神之錘的刀是不是真的那麽不中用。”


    法瑞爾盯著羅格左瞧右瞧,啐了一口來還是個魔武雙修,那就更不可能是你爺爺的對手了!要不是團長不讓傷人,爺爺我一劍還不將你這肉球連人帶刀砍成兩片?”


    羅格臉色紅,自己胖是胖了點,也不過是腰圍略粗罷了,肉球二字,從何談起?


    胖子再不答話,隻將那斷刀向法瑞爾一指,深深的呼吸了起來,焰流上的紅芒也隨著這呼吸一明一暗的閃炫著。


    法瑞爾大喝一聲,全身鬥氣動,周身形成一層兩寸多厚的鬥氣光層,那鋼劍也亮起了刺眼的青芒。他再次暴喝一聲,一劍向焰流斬去。


    羅格雙目一張,瞳仁裏已是一片銀色,焰流迎了上去,度之快,功力稍差點的人看到的隻是一道飄動著的紅色的光帶而已。


    刀劍無聲無息的相掠而過。


    法瑞爾嚇出一身冷汗,一看手中鋼劍夷然無損,登時得意起來,狂笑數聲胖崽子,今天遇到你家爺爺我,讓你知道什麽是高手!”


    話音剛落,聽得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手中鋼劍最前麵的一尺劍鋒,斷成了四段。法瑞爾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渾然不知何以如此。


    就在那一瞬間,羅格已經在法瑞爾的劍上連斬了四刀!


    “啪啪啪”掌聲響了起來,鼓掌的人正是坐在椅中的大衛。每一記掌聲,都好象是扇在法瑞爾臉上的一記耳光。大衛慢慢站起身來,悠然的道:“真是精彩!這次奔波四百裏路實在是太值得了!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如此武技和魔法!”


    法瑞爾滿臉通紅,就待上去拚命。弓身曲腿,待要力,全身紋絲不動。法瑞爾大怒,罵道:“哪個孫子敢扯你爺爺的褲角!?”


    回頭一看,卻是大衛正微笑著拉著自己的腰帶,那尾指戒上的寶石光芒現在看起來是越來越讓人寒意入骨。


    大衛一揮手將法瑞爾擲回了自己隨從之中。說道:“這位羅格先生看來已經領悟到了力量的本質,就是我也不敢輕言必勝,哪是你這個莽夫應付得來的?從今天起,輪到法瑞爾為我駕車,什麽時候你想明白了錯在何處,什麽時候再官複原職。帕西斯從現在起恢複騎兵大隊長原職。”那法瑞爾卻是一臉感激,好像駕車是多大的榮耀一般。


    羅格看在眼裏,心下越愁,這大衛本領如何,自己是看不透的,看起來此人禦下還有一套。自己為何如此倒黴,不明不白的就招惹上這等曆害人物?


    大衛身後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人走了上來付這個人哪裏用得著閣下您出手?有我來就足夠了。”


    大衛笑道:“平日裏的事情都讓你們打了,我可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了。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正領悟了力量的人,雖然火候差了點,但無論無何都不能再讓給你。你要是再羅嗦,就給我回父親那去!”那中年人無奈,隻得退下了。


    大衛伸手一招,斷劍飛入掌中,隨後四段斷了的劍尖也一一飛起,依次接了起來。他輕叱一聲,一道綠色的火焰自劍柄處一路燒了上去,在劍尖處恰好熄滅。那鋼劍又成一把新劍,全然看不出有絲毫的破損。


    如同時間停滯了一般,那鋼劍凝在半空,沒有絲毫的顫動。忽然,一點波動自劍尖處閃現,瞬間波及了整個劍身,明亮卻柔和的明黃色光芒從劍身噴了出來。那光芒凝滯厚重,有如很沉重很粘稠的液體一般。


    那光芒忽然大張,鋼劍變成了一個黃色的光球,隨後光球又分崩離析,一片片的散落開去,隻餘下一支……


    妖豔無匹的迎春花!


    無形的風吹過,那黃色的花瓣一片片的掉落,在空中消散成無數的光點。轉眼之間,花已完全凋零,留下一點花蕊,即是那柄精鋼長劍。


    旁觀眾人為這手華麗的劍技所驚,過得片刻,才拚命的叫起好來。眾貴族敗類們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麵色難看。羅格卻是閉目不動,臉如死灰。


    那朵迎春花並非是幻覺,而是一瞬間由無數道劍光所形成的真正的鬥氣之花!大衛的每一劍都如慢鏡頭般在羅格的腦海中一點點回放,每刺出一劍,羅格臉色就灰白一分。終於,羅格手中焰流落地。


    佛朗哥走上一步,朗聲道:“大衛閣下位高權重、武藝高,我們自然是萬萬不能和閣下比肩的。隻是我實在不知道到底在哪裏得罪了閣下,一定要來與我們這小小武器店過不去?”


    個嘛?”大衛臉上有些驚訝實我也不是來與你們過不去的,隻是聽說這戰神之錘很有獨到之處,幾位店主又是年少有為,精明過人。一時心喜,過來看看罷了。”


    這番話一出,又有誰會相信?


    大衛嘿嘿笑笑吧,看來你們也不信。直說吧,我這次來,是想出錢買下這‘戰神之錘’一半的權益。買下之後,仍由幾位打理,價錢方麵嘛……就五十萬金幣好了,你看如何?”


    大廳中眾人當即嘩然,這筆錢表示這戰神之錘價值在百萬金幣以上,這筆巨款在戰爭之時甚至可以贖回一個小型城市!這個大衛一定是瘋了!


    幾個貴族敗類內心也是無比的掙紮,連羅格都是大汗順著胖臉滾滾而下。隻是這戰神之錘,說起來已算是奧菲羅克的產業,自己怎麽好把他人的財產賣了出去?眼前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卻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還在掙紮之際,地上的焰流突然忽的一聲飛起來,落入一人手中。那人英俊高大,一頭金跳躍著,臉上永遠是迷人且從容的笑容,正是奧菲羅克到了。


    奧菲羅克朗聲道:“真是不好意思神之錘被小弟早一步買下來了!大衛閣下的這一劍,該由我這個主人來接才是!”


    焰流到了奧菲羅克手中,紅色的火焰已經盡數轉為了金黃。


    埃麗西斯依然是一襲黑色長裙,臉上卻蒙了一層輕紗。隻是這輕紗遮得住絕色的麵容,卻遮不住無盡的誘惑。往日那周身的黑焰卻不知道哪裏去了。埃麗西斯身後跟著四位神殿騎士裝束的騎士,正是十二圓桌騎士中的四位。


    大衛看到奧菲羅克進來,眼中精光一閃。待得看到埃麗西斯,更是露出了狂熱的光芒;隨後進來的四位聖殿騎士則讓他臉色有點難看。


    大衛身後那中年人冷哼一聲道:“魔女裝神弄鬼!”腳下輕輕一頓。


    埃麗西斯腳下一道金光閃現,與地下翻湧而來的鬥氣硬拚一氣,勁風四溢,黑色長裙漫天飛舞,雪白修長的小腿和半截如冰似雪的大腿都露了出來。春光乍瀉之下,所有瞥了一眼的男人都是氣血翻湧,口幹舌燥。那無比優美的線條早已刻在眾人心裏。


    埃麗西斯大怒,也不多話,雙手以曼妙的姿式抬起,在胸前交叉,雪白的十指綻放如百合,無數金色的小光點在這朵百合間生成,旋即形成了一道小小的龍卷。


    忽”、道道金色的風刃突然在那中年人身邊出現,隨著那百合中的點點金星合成了小龍卷,這些金色風刃也同時形成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金色龍卷風,將那中年人裹在了其中。那中年人大驚之下,鬥氣全力動,與那金色龍卷一撞,登時勁風四溢,廳中功力不到的人,一不小心挨上一點就是頭破血流。


    刹時間大廳裏一片混亂,鬼哭狼嚎,間中夾雜著數聲尖曆穿雲的小姐太太們的尖叫!


    好容易混亂的局麵才平靜下來,那中年人全身浴血,雖然傷口都不深,但勝在數量眾多。且他的衣服披風早已經粉碎,此刻幾乎是全身。有位小姐一眼望去,不禁一聲驚叫,那中年人那話兒早已露在外麵,正在四處晃著。單以尺寸來說,水平倒是遠遠高於他的武技的。眾貴婦們紛紛掩麵,卻都極有技巧的從扇縫指間裏偷偷的瞄上一兩眼。


    法瑞爾一聲大吼,喝道:“哪來的雜種敢戲弄爺爺們?待我狂獅法瑞爾教你們點禮數!”說著抽出了一把長劍,就待衝上來。那劍如一泓秋水,寒意逼人,顯然這才是他平日常用之劍。


    自埃麗西斯受辱,奧菲羅克臉上的笑意早已不見蹤影,這法瑞爾說話又不知分寸,把巴伐利亞大公甚至連奧匈帝國王室都給罵了進去。


    羅格等人第一次看到奧菲羅克的臉上有如冰霜。


    黃金獅子滿頭金無風自動,抬手一指法瑞爾,指尖上燃起了一朵黃金火焰,低喝了一聲:“碎!”


    法瑞爾手中長劍突然通體泛起了金色光芒,整把劍越來越亮,彭的一聲,化作了漫天的金沙。他口噴鮮血,仰天倒地,早已人事不醒。


    大衛盯著奧菲羅克,一字一句道:“黃金獅子真是名不虛傳!我管教手下不力,倒是勞您的手教訓了。令尊萊因哈特大人最近可好?嗬嗬,我問得多餘了,這神跡一降,人人都知道令尊大人是天命所歸,哪能不好呢?”


    奧菲羅克淡淡回道:“這就不敢有勞大衛閣下費心了。至於您這個下屬,出言辱及了公國及奧匈帝國王室,我就是立刻殺了他,令尊羅歇裏奧元帥也想必不會責備於我。家父一生忠義,人盡皆知。在有些跳梁小醜別有用心,散布謠言的時候,須得知道我黃金十字戰槍對敵之際,從來沒有心慈手軟之時。”


    大衛低聲念了兩聲“黃金十字戰槍”,哈哈一笑,神色恢複了往日的瀟灑風流說奧菲羅克閣下是目前教廷中最有希望晉身聖騎士境界之人,黃金十字戰槍至今為止尚未一敗。而且這位埃麗西斯小姐,風華絕代,又是實力卓的大魔法師,再有教廷十二圓桌騎士輔佐,如此組合,豈是我們這個小小的騎士團能夠抗衡的?這就告辭了!”


    經過埃麗西斯身旁時,大衛對這冰山美人來了一個標準得可以進入禮儀教科書的躬身禮,那本來就很悅耳的聲音又帶上了些許磁性:“這次我要在裏爾城呆上一年的時候,好好的教育一下手下那些不成才的騎士們。不知道今後能不能有這個榮幸邀請到埃麗西斯小姐共進晚餐?”


    埃麗西斯輕紗外那一雙黛眉毫不客氣的皺了起來,冷冷的道:“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大衛哈哈一笑關係,我在裏爾城的時間還長,總還是會有機會的。”


    經過奧菲羅克身邊,大衛淡淡地道:“再過兩個月,我弟弟安德烈也要到這裏爾城來。他可是一直很想向您討教一下呢。”奧菲羅克瞳孔一縮,沒有理會。


    眼見大衛等人就要出門,羅格急急忙忙的趕上相送,雖然大衛身後眾人都虎視眈眈的,但有奧菲羅克在場,他也並不擔心這些人真敢動手。


    羅格在大衛身邊低語幾句,大衛腳步立即踉蹌了一下。


    羅格說的是:“那購店之事,是否可以再商量一下?小店另有一家分店,專營軍用品級刀劍,雖然不是魔法裝備,但量大利足,收入絕不比這戰神之錘差,不知閣下可有興趣?若是非戰神之錘不可,小人試試說服奧菲羅克大人讓出一部分權益來,小人等的權益也可出讓一部分來,隻是這控製權,恐怕還得是奧菲羅克大人的。”


    大衛盯著羅格上看下看,除了一臉媚笑之外,實在找不出半分強者的樣子。不禁長歎一聲,也壓低了聲音道:“真不明白你是如何悟出力量本源之道的。這神也真不開眼了,還是說這世界上強者已經不再值錢了好自為之吧,如此貪財,就是悟了力量本質,境界也不會有多高啊。”


    大衛突然低聲神秘地道:“打個商量,如果我出錢足夠,你敢不敢把奧菲羅克賣了給我?”


    羅格嘿嘿一笑:“命比錢重要,這可不成。不過價錢足夠,埃麗西斯的行蹤、愛好、常去的地方我倒是有些消息可以出讓!”


    這二人上一刻還是生死對頭,這一刻卻相對奸笑起來。


    大衛上了馬車,一個隨從道:“大人,這埃麗西斯來曆不明,值此多事之秋,可是招惹不得的。”那人說得含蓄,大衛早已經明白了,嘿嘿一笑道:“這女人嘛,就是拿來玩玩的。埃麗西斯不過是其中最精致的一個玩具罷了,我是不會因為她誤了大事的。”


    另一人突然道:“這幾個小子即貪財又好色,我們不妨收買過來,對大事多少有些幫助吧。”


    沉默了片刻,大衛臉色陰沉得怕人。他突然怒喝道:“真是蠢材!要是這麽簡單就能收買得到他們,你以為戰神之錘會是現在這個規模?再說巴伐利亞公國近百年的經營,暗中又有多少勢力?眼前無數大事要辦,這幾個小家夥還不是太成氣候,更可能是被人推了出來當靶子的,哪能打草驚蛇知著眼全局,隻顧得眼前這點事情,不是鼠目寸光,又是什麽?!”


    幾個下屬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做聲了。


    大衛閉目養神,平息了一下怒氣,緩緩地道:“這幾個小家夥,若是在太平盛世,也許就是小富即可,偏安一方了。當此亂世之時,可就是如魚得水了。他們現在魔法武技無一足取,然而小小年紀,就心思毒辣、思慮周詳,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又足夠卑鄙無恥。我若有幾個這種人相助,早就不用這麽累了,也不會事事被大哥壓過一頭了。你們這些自以為手段高明、出身高貴的,真與他們相鬥,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從今天起,限時十日,每人把那本《君王論》給我讀一遍,十日之後,我親自驗看你們到底領悟了多少!”


    哼了一聲,看著下屬都惟惟諾諾的樣子,大衛更是心中有氣,暗自歎道:“這個羅格倒是個人才,若不是還足夠貪財好色,這次無論如何,非得殺了他不可。”


    待得大衛一行人遠去,這戰神之錘中才又熱鬧起來。這開張第一天的諸多精彩故事,讓堅持到現在的貴族名流們覺得深有所值,茶餘飯後的談資不知道又多了多少。


    奧菲羅克、埃麗西斯與羅格等人來到了三樓,在霧幻布置的小廳內坐下。奧菲羅克環顧四周,讚歎道:“真是大師風範,清靜自然,全沒有人間煙火氣,看來大師這些年境界又有所進宜啊。”


    霧幻給眾人倒了茶,歎道:“老了,已經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埃麗西斯現了那枚飄浮在半空中的戒指,立時大感興趣,玉手輕抬,向那戒指一指。那戒指就自行飛了過來,套在那纖纖玉指上。埃麗西斯反複把玩,又細心探測了戒指上附著的魔法,越看越是喜愛。


    倫斯輕咳了一聲,幾乎是本能的道:“既然小姐如此喜歡這枚戒指,也是小店的榮幸。何況也隻有您這般容色,也才配得上這戒指。這戒指就打個六折,小店收回本錢也就是了,您看可好?價格嘛斯一番話說得即快且熟,那雙賊眼隻顧盯著埃麗西斯猛瞧,猛然現不對,才硬生生的把價錢吞入了肚中。


    埃麗西斯惡狠狠的盯著倫斯,那倫斯一麵冷汗直冒,不知何時就會被埃麗西斯修理一頓,另一方麵又被看得飄飄乎乎的,心下隻想:“她這樣看我,總比以前不理不睬要強得多,說不定還得多多少少有些情意呢,哈哈哈哈!”


    倫斯雙眼無神,口流饞涎,要多醜陋有多醜陋,其餘敗類臉皮雖厚,此刻也都紛紛轉頭,裝作不認識此人。隻是這廳中就這幾個人,硬充不識,實在是做作了些。羅格無法,悄悄凝起精神力,從椅角上扯下一根木絲。神念運處,那木絲利如鋼針,對準倫斯的**狠狠地紮了下去。


    “嗷嗚!”倫斯一聲慘叫,一躍而起,反手從**上一陣亂抓,拔下一根木刺來。他一邊揉著**,一邊恨恨的道:“什麽破椅子,也不修幹淨了,到處都是刺!我早就說過,弄什麽清靜自然啊,還是來幾張檀木紅漆描金大躺椅是正經!”他這裏嘟嚷,那邊霧幻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把倫斯嚇了一跳。霧幻現在可是戰神之錘的財神,對於財神倫斯是絕不得罪的。何況埃特那廝天天圍著霧幻的孫女轉,自己要是得罪了霧幻,埃特非拎他那把搞笑大劍劈來不可。說起埃特,他那劍是典型的戰神之錘早期作品,華而不實,但對於凸顯他魔武雙修的高大形象,則是必不可少的。


    麗西斯冷哼一聲,把倫斯又嚇了一跳,立刻擺出防禦架式來。“我好象記得,這戰神之錘中,奧菲羅克占了一半的權益是吧?這就是說,這戒指的一半是奧菲羅克的了?那剩下一半嘛,就算預收第一個月的分紅吧!他雖然吃點虧,但家大業大,也不在乎。奧菲羅克,你看可好?”


    在埃麗西斯殺人目光注視之下,奧菲羅克含笑道:“正該如此!”


    羅格等人目瞪口呆。


    隻有倫斯高聲喝彩,附和道:“佳品配佳人,正該如此!唉喲!”回手又從**上拔出一根刺來,怒道:“今天真是見鬼,這刺怎麽都會飛了?”倫斯一個一個的看過來,見人人一臉無辜,個個滿麵聖潔,隻得無奈作罷。


    奧菲羅克喝了一杯茶,沉默了片刻次神跡一事,想來你們也都知道了。事非福禍,現在還難以預料。過不了多久,這裏爾城可能就要成為動亂根源,幾位都是我推舉出來在公國任職的,難保不被卷進事非之中。今天這個大衛就是大有來頭之人,是同盟軍務大臣羅歇裏奧元帥的次子。”


    奧菲羅克頓了頓,見眾敗類們都聚精會神的取著經,續道:“這亂世保命之道,要就是無能。這樣自然不會被人視作威脅,下手加害。其二是不拘一格,隨機應變。這就不用我說了。這其三嘛,就是實力。強大實力麵前,一切小花招都不會再有用武之地。這所謂實力,千變萬化,魔力強橫,武技驚人是實力;知人善任,運籌帷幄也是實力;當然,人多勢眾、財廣權高也是實力一種。如何取舍,就看你們自己的了。過幾天我會要求父親頒給你們經營軍用裝備的特別許可證,要好好利用啊。好了,我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你們還有何要問的嗎?”


    羅格沉吟一下,問道:“大衛曾提起過的安德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奧菲羅克歎了一口氣安德烈是羅歇裏奧元帥最小的兒子,自幼就驚才絕豔,八歲那年被星空劍聖普羅西斯看中,收為關門弟子。自此苦修十五年,直到最近才聽說他藝成出師。這安德烈我倒並不放在心上,隻是此人背後的普羅西斯才真正讓人頭痛。”說罷,奧菲羅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起身告辭。


    埃麗西斯則是毫無將戒指摘下來的意思。


    月上中天,一身疲憊的羅格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樓。


    夜雖然深了,羅格卻毫無睡意,他燃旺了壁爐,裹了條毯子,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沉睡中的裏爾城。自離開家門,進入萊茵魔法學院起,如今已經有八年了。八年來的生活,此時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特別是與死靈法師融合以來,原本平淡如水的生活驟然波瀾壯闊起來。奧菲羅克、埃麗西斯、羅德裏格斯、大衛.羅歇裏奧等等距離自己足有萬裏之遙的名字,現在也一個接一個的與自己聯係在一起。


    而神秘的***、詭秘的異界、神跡天使以及躲在暗處的魔族,都是與原來自己的世界毫不相關的。現在的生活精彩了許多,但也逐漸身不由已,各大勢力風雲匯聚的時刻,自己就如一隻螞蟻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一隻巨腳踏得粉碎。可是螞蟻又怎麽會知道何時、哪裏會有一隻巨腳落下呢?說不定拚命逃逸的結果,卻正是逃到了巨腳的下麵呢。


    奇薇、菲拉,一在人世,一已命殞,她們一定都恨死了我吧?如果有機會,她們一定是毫不猶豫就把我給煮了烹了的。可是那些苦力們是一定不會讓她們這麽做的。一直以來,自己似乎隻是在撈錢、爭權、玩女人,糊裏糊塗的,竟然也混得小有身家了。都說惡有惡報,自己怎麽都算個惡人了吧,怎麽報應沒來,反而越過越好了?


    這世上的因果,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羅格正在胡思亂想,心中突然一動,猛地回頭,卻見一具骸骨立在自己身後,那骷髏身披黑袍,手執法杖,氣度雍榮,一副大師風範。


    “羅德裏格斯?”胖子驚得跳了起來。


    “嗬嗬”,死靈法師特有的低沉笑聲直接在羅格腦中響起既然已經窺見了這世間運行的本源,怎麽還會看不透這個簡單的幻術呢?這原因其實很簡單,你被自己的感官,被自己的心蒙蔽了罷了。”


    羅格依然未從驚慌中恢複過來:“我們不是已經融合了嗎,怎麽你又弄這個幻影出來了?”


    “孩子,”羅德裏格斯的聲音蒼涼而平靜,“我本以為靈魂融合,可以使我躲過審判之光的追蹤,以及給這世界的軼序投下一點變數。可是審判之光追蹤的是靈魂的印記,當天我沒有想過光天使力量竟然如此強大,收拾她耗費的時間過長,以致於躲進靈魂法珠的時候,終於還是被審判之光追蹤到了靈魂的印記。你我融合之後,失去了靈魂法珠的庇護,我再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對抗審判之光的侵蝕力量,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試圖將審判之光的力量驅逐出去,但是很遺憾,我失敗了。所以我選擇了分離,如果我們仍是融合為一體的靈魂,這審判之光會將我們兩個都淨化掉。”


    雖然骷髏是看不出表情的,但羅格仍感覺到羅德裏格斯輕鬆的笑了笑。


    “我的孩子,這次分離,我帶走的隻是靈魂的印記,所以對你的力量不會有任何影響。每一個大死靈法師都是操縱靈魂的大師,這一點,大概就是神族追殺死靈法師的最重要理由。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有些東西該留給你的。我來問你,什麽是力量?”


    羅格回憶起大衛那春花綻放的劍技,伸出了食指,轉眼間,指影幻化出了一個小小的骷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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