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沙漠早晚溫差很大。


    褚沉見沈謐有了倦意, 便不讓她繼續在外頭躺著, 將人帶回了營地的帳篷。


    這裏畢竟是長期的營地, 劇組裏也都是圈內一流人物,帳篷搭建得很寬敞, 設施頗為不錯。


    褚沉剛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就看到了床尾的另一套枕頭鋪蓋, 顯然是剛放上來的。


    他臉色一黑, “這是誰的?”


    沈謐剛要回答,褚沉就將“別人的”被子踢了下去。


    她看著地上的被子,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是我讓人準備的, 你腦子裏都想些什麽呢?”


    褚沉一聽是她給自己準備的, 笑容又回來了。


    “想著和你睡一床被子。”


    沈謐氣笑了,“你知道晚上多冷嗎?”


    褚沉眨巴著眼睛, 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那我更加要幫你暖床了。”


    “……”


    沈謐不指望在語言上贏過他了,“你胳膊好硬。”


    褚沉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 “廢話,我哪兒都硬。下回掐臉,掐別的地方,我不疼你手還疼。”


    沈謐忍不住笑了,“哪有你這樣的, 還教別人怎麽掐你。”


    褚沉順手將她抱上了床,“你又不是別人,再說, 你力氣小。”


    “對對對,你力氣大。”


    沈謐無奈地甩了甩手指,“我指甲都被勾破了。”


    她的五指白皙修長,如蔥柔嫩,留著一點點法式指甲,泛著柔光。


    小手指的指甲破了個口,滲了絲血。


    褚沉皺起眉,拉著她的手指輕輕吮了一下,“你先等著,我去找個指甲鉗來。”


    說著便翻身下床,大步流星地拉開了帳篷,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沈謐還沒來得及提醒他穿外套,就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她有些好笑,心裏卻湧上一絲暖意。


    帳篷類似於蒙古包,裏邊有個小小的廁所。


    這裏的水流很小,水溫不高,沈謐勉強洗了個澡,裹著厚實的浴袍,呼著白氣走了出來。


    褚沉已經拿著回來了。


    他一抬頭,就看到頭發濕噠噠的沈謐,“這麽晚了還洗頭做什麽,過來,我幫你吹幹。”


    沈謐才了兩步,就被男人一把攬住了腰,拽到了床上。


    她看著床上擱著的指甲鉗,笑道:“冷不冷,外邊這會兒都零度以下了。”


    “沒什麽,我每年冬天都去阿爾卑斯遊泳。”


    褚沉拿著電吹風,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一邊揉著她的頭發,一邊吹,手藝說不上太好。


    不過勝在耐心,手掌大,效率高,長發不一會兒就吹得半幹,軟趴趴地垂在她的肩頭。


    褚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好香,你用什麽洗發水了?”


    沈謐失笑,“沒用洗發水,水流太小了,怕衝不幹淨。”


    褚沉蹭到她脖頸處,入迷地呼吸著,“那是什麽這麽香?”


    沈謐癢得躲閃了一下,轉身捏著他的下巴,湊到他唇畔親了一口:“別鬧,去洗澡。”


    “不急。”


    褚沉低笑了兩聲,握住了她的手,“我幫先你把指甲剪好。”


    比起吹頭發,他剪指甲的水平挺不錯,整整齊齊,修出一道圓潤的弧度,還幫忙補了點甲油。


    沈謐張開五指檢閱了下成果,微微挑了挑眉。


    “看來幫女孩塗指甲油很有經驗。”


    褚沉偏頭看著她,眼睛熠熠發光,“你這話聽起來就像在吃醋。”


    沈謐聽著有點新鮮,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吃醋。


    不過,剛才有那麽一瞬,是有點不舒服。


    褚沉笑了,低頭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我的經驗都是我自己和朋友身上積累的。”


    “你還塗指甲油?”


    “我十三四歲的時候特別叛逆,喜歡黑金喜歡朋克,喜歡稀奇古怪的裝扮,塗指甲油總比往身上打洞正常吧?我倒是想打來著,我外公說其他隨便,要是打洞,他就拿我打靶。”


    沈謐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英俊幹淨的麵龐,黑色簡約的高領毛衣,腕間隻有一塊表,除此以外,再無亂七八糟的配飾。


    完全是考究的商業精英範兒,實在很難想象他搖滾少年的樣子。


    褚沉捏了捏她的臉,“我知道很中二,想笑就笑。”


    沈謐笑了笑,“誰都有中二的年紀,我也一樣,那時候特別煩奶奶管著我,可是又不忍她失望。所以總是用最少的時間完成她要求的功課,剩下的時間我就逃課,去玩射擊,去飆車。”


    “我家沒人管我。”


    褚沉把人摟進了懷裏,揉著她柔軟的長發,“我外公比我還瘋,槍也是他教我的,我媽比我還穿得稀奇古怪。我舅舅教我開車,那時候我才十四。他送了我一台法拉利當生日禮物,說在carello家族,我已經是大人了。”


    沈謐聽著有些羨慕,“你們家很有意思。”


    然後又有些好奇,“有這麽多家人寵著,你居然沒變成紈絝子弟?”


    褚沉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眼眸深不見底:“因為我後來找到了人生目標。”


    “什麽目標?”


    “我要成為厲害的大人物。”


    沈謐想起來他說過一次,禁不住笑了,“mattia,你怎麽對成為大人物這麽執著?”


    褚沉見她隻覺得好笑,微微皺了皺眉,負氣般用力親了她一口。


    “當然是為了成為最好的人。”


    沈謐舔了舔嘴唇,貓眼石般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麵,從公海遊輪,香港展會,到紐約派對,甚至是今天的沙漠劇組之行,不論是什麽場合,他都來去自由,轉換各種身份也應對自如,這份能力一般人不可能有。


    不僅是能力,還有他出眾的外表,足以彰顯他充實的內在。


    沈謐由衷地說:“你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舔嘴唇時那迷茫中帶著思索的樣子,讓褚沉心裏顫了顫:“真的嗎?”


    捏著她的下巴,淩人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所屬物。


    他等這句話等了十年。


    隻因為十年前的舞會上,那次失敗的告白。也是他距離勝利最近的一次。


    可惜還沒來得及享受唇齒間的甘美,就聽到了那個人的拒絕,“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聲音冷冷清清,帶著一絲深吻後的低啞,好聽極了。


    可是她說的話,卻是褚沉最不想聽到的。


    他像個因受傷而極端憤怒的困獸,“為什麽,因為我比你小?”


    沈謐優雅地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被蹂.躪過的唇角,“我不在意年齡,如果你是最好的。”


    褚沉感到無力又委屈,一腔熱血被凍結成了冰,卻半點沒想過放棄。


    “我以後會變成最好的,你可以等我嗎?”


    回答他的卻是沒有停下的腳步,“等你長大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等著誰。”


    ……


    沈謐看著他走神的樣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


    褚沉回過神,目光如一張無處可逃的黑網,將她一點一點,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視線內。


    “想你。”


    “我?”


    褚沉一把攬住沈謐的腰,將她猛地壓倒在了床上,泄憤般地狠狠吻住她的唇瓣。


    沈謐猝不及防,下意識掙紮,卻被男人再度壓下去,“你不等我,也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喘息般的話語,模模糊糊。


    沈謐聽不太清,“你說什麽?”


    褚沉舔咬著她的紅唇,眼神充滿了侵略性,“我說,你生來就該是我的,聽清楚了嗎?”


    沈謐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就像被猛獸盯上了一般,即使沒撲咬過來,也有種本能戰栗。


    她眼睛輕眨了眨,掩飾心底泛起的波瀾,“去洗澡。不洗澡不許睡我的床。”


    這種時刻,有人如果獸性大發,非要撲過來,她也無可奈何,可她就是知道,他不會。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明明相識不久,卻如此確信。


    果然,男人隻是低頭親了她一口。


    “知道了。不許睡,等著我。”


    沈謐笑了。


    褚沉剛下床,一轉頭就看到她溫柔又明朗的笑容,感覺心髒顫了一顫,像是回到了從前。


    他嘴唇不易察覺地抿了抿,眼神漸深,隱隱發光。


    沈謐並沒有看到那仿佛要把她吞了的眼神,掩麵打了個哈欠,拉起被子便躺了進去。


    冬天的被子總是很冷,身體不自覺地就蜷縮成了一團。


    直到被窩裏鑽進一隻火爐。


    沈謐感覺到身後貼上的滾燙胸膛,雙臂蠻橫地將她環繞著不放手,耳邊是男人不忿的聲音。


    “說好不許睡,要等我的。”


    沈謐下意識地嘟噥了一聲,“我最不喜歡等人了。”


    褚沉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裏,“不管你等不等,你這輩子都跑不掉了。”


    沈謐做了一個特別溫暖的夢。


    夢裏沒有無處不在的惡水,隻有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小時候的那所花園洋房裏,很燦爛。


    沒有人慟哭,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有很多的家人。


    她是穿著公主裙的小孩,在庭院裏飛奔,爸爸媽媽,奶奶,她的小狗,都圍繞在她的身邊。


    一切都那麽美好,讓人感到很安心。


    沈謐醒來的時候,已經忘了夢到了什麽,可是那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卻氤氳在心中。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陽光從帳篷的縫隙投在眼前,看到了一個結實的肩膀和修長的胳膊。


    男人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讓人喘不過氣。


    可這種密不透風的包圍,卻極為暖和,令人莫名的安心。


    沈謐稍微動彈一下,就感覺有冷風鑽進來,又躺回了男人的臂彎,冰涼的手在他身上取暖。


    褚沉睡得很好,很香,根本不想醒。


    隻是下意識抓住了胸口的小手,籠在掌心揉搓了一下,又放在唇邊,安撫般地吻了吻。


    然後眼皮都沒撩一下,濃密的睫毛顫也不顫,接著睡。


    隱約有些輕微的鼾聲,從薄薄的唇間溢出。


    沈謐覺得好笑。


    不由支起頭,細細地打量著睡在她身邊,有些日子的男人。


    那猶如雕塑大師手筆的五官輪廓,深邃又立體,無處不硬的骨骼觸感,唯有麵龐和唇是軟的。


    沈謐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戳了戳,見平日敏感的他一動不動,難得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故意壓著嗓子,用浮誇的美音在他耳邊吵他:“不好了,股災了。次貸危機又來了……”


    沈謐才說了一半,眼前一花,就感覺胳膊被人奪了過去。


    下一秒,還在胡說八道的雙唇已經被人堵住。


    褚沉握住她的後腦勺,輾轉又溫柔地吻著她的唇,越吻越深。


    最後將沈謐整個人摟在了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別說話,乖,再陪我睡會兒。”


    沈謐哭笑不得,推開他,“快睡到中午了,親愛的carello先生。”


    褚沉又將她給拉了回來,再親一口,“我喜歡你叫我親愛的,後麵的carello先生可以省掉。”


    “你這家夥……”


    沈謐發現自己越來越拿他沒辦法了,明明早該醒來的早晨,明明早該結束的關係,卻因為這個男人,不知不覺地有了更多的糾纏,顛覆了她的生活狀態,像毒藥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甚至覺得,如果他一直在身邊,或許開心的日子就會繼續下去。


    沈謐半晌都沒動,也沒說話,反而讓褚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將人往懷裏揉了揉,像是要確認這個人真的在自己懷裏似的,聲音低啞:“怎麽了?”


    沈謐搖了搖頭,“沒什麽。”


    褚沉皺著眉頭看著她,“在想什麽?”


    沈謐學著他的口吻,“想你。”


    褚沉凝望著沈謐的眼睛,唇角浮起一抹笑容,“想我什麽?”


    沈謐想了想,“你是不是姓戚?”


    褚沉一愣,“怎麽這麽問?”


    沈謐回想了一下,“那晚在你車上,你的司機不是叫你戚少嗎?”


    褚沉頓了頓,“不是。”


    沈謐彎了彎唇,“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中文名叫什麽。”


    “終於想起問我名字了?”


    “現在想知道了。”


    沈謐笑了笑。


    褚沉眼底帶了一絲喜色,目光卻閃爍了一下,“你不是說,我們之間不用知道那麽多?”


    沈謐看了他一眼,波光流轉:“你不想我知道,也沒關係。”


    “我當然想。”


    褚沉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不過我想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你知道。”


    沈謐有些疑惑,“什麽時機?”


    褚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含糊的回答交纏在兩人的唇齒間:“回b市後你就知道了。”


    他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


    在一個最適合的時機,坦白一切的一切,一定要讓她無法拒絕。


    無法再對他說出拒絕。


    褚沉比沈謐早兩天從西北回去。


    一是因為工作日,二自然是因為他想看看房子布置得怎麽樣了。


    沈謐位於市中心頂層的家,完全是包豪斯風格。


    這種風格是藝術高度發展的產物,起源地是以工業化著稱的德國。和褚沉喜歡的古典風格著稱的意大利,浪漫風格著稱的法國,是南轅北轍,截然相反的東西。


    整個家居氛圍都是形式跟隨功能,去除幹擾和裝飾,崇尚實用、唯美、極簡。


    褚沉第一次來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到了她布置的畫廊。


    格調的確很高,卻完全沒有家的感覺,到處都是冷冰冰的金屬支架,還有不舒服的沙發和床。


    從家裏的布局來說,也看得出其實很少有人住。


    他很清楚,沈謐和他一樣,一年估計有大半年在各地出差,住酒店的時間比住家裏更多。


    所以兩人在家裏住的這幾天,才充分感受到有哪些並不舒服的布置。


    首當其衝就是電視麵前的那個沙發。


    又小又膈人。


    褚沉連腿都伸展不開。


    “少爺,沙發已經運到了。”


    菲力擦了把汗,這種事按道理應該請專業的設計師來弄,可是七少根本不讓那麽多人進來。


    這幾天,隻有他自己在不停的折騰軟裝,折騰愛心氣球,還有訂滿了鮮花。


    褚沉看了一眼他選中的沙發,“來,我們把它擺過去。”


    菲力哭喪著臉,“少爺,這麽大的沙發,我們兩個人搬不動的,多找幾個人來幫忙吧。”


    褚沉搬著沙發一角,“可以,快來。”


    菲力看著有三個他那麽大的沙發,眼前發暈。


    等把沙發搬到合適的位置,他連門都出不了了,扶著門框,腿直打顫。


    褚沉看著室內一片溫馨的陳設,到處都是粉紅色的氣球和玫瑰,終於滿意地穿上外套。


    轉頭看了喘粗氣的助理一眼,連連搖頭。


    “這就是缺少鍛煉的後果。”


    “少爺你太沒良心了。”


    菲力咬著牙,委屈死了,“我是給人當助理的,又不是工地上搬磚的。”


    “我這是為你好,你不好好鍛煉,以後怎麽找女朋友。”


    “……”


    菲力看著七少輕輕鬆鬆的背影,一口老血在心頭。


    心裏正瘋狂吐槽老板,自己女朋友還找了那麽多年呢,現在一朝得意,就找不著北了。


    褚沉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沈謐回來的那天。


    早早起床,穿了一套早定好了新西服,打了個花哨的領結,正準備給“女朋友”打個早安電話,就有其他的電話切進來。


    是周秘書。


    褚沉皺了皺眉,“喂,什麽事?”


    周秘書的語氣透著一絲焦急,“七少,褚總早上暈倒了,現在送進醫院了,可能需要手術。”


    褚沉的臉色驟變,“哪家醫院?”


    周秘書那邊報了個名字。


    褚沉立馬掛斷了電話,讓一旁的菲力訂機票,“最快的航班,飛s市。”


    沈謐在影視基地也忙得差不多了,訂了最早的回b市的機票。


    黃姐一路將她送到機場,路上有說有笑,“還以為沈製片會多留幾天呢,這次這麽快就走了。”


    沈謐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有家意大利餐廳一閃即逝,就像聞到了炸披薩餅的香味一般。


    她唇邊帶著淡淡的笑,“畫廊那邊有個藝術家沒簽妥,需要我過去看看。”


    黃姐遺憾道:“下次再見應該是殺青了,也不知道後期特效的時候,那個意大利帥哥老板還來不來,沈製片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劇組裏那些女孩子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小喬聽到這,小心地看了一眼身邊老板的臉色。


    沈謐的臉色很平靜,隻是微微挑眉。


    黃姐開車也沒看後視鏡裏的動靜,繼續道:“可惜啊,那個carello先生看著荷爾蒙爆棚,其實那個人冷冰冰的,近距離說話可嚇人了,沒幾個敢真上去搭訕的。”


    小喬立刻鬆了口氣。


    沈謐揚了揚眉,目光繼續投向了車窗外,眼底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一行人剛剛抵達機場,沈謐就接到了趙秘書的電話。


    “喂?”


    “褚總住院了,你知道嗎?”


    “住院?”


    沈謐一愣,“怎麽回事,嚴重嗎?”


    趙秘書本來要跟著沈老太太去瑞士看那個新醫療技術,不過老太太不放心,還是把她留下來。


    她歎了口氣,“現在還不知道,我也是從褚總的秘書那知道的,不過你最好過去看看。畢竟褚老爺子和老太太人都在瑞士,褚總應該沒讓他們知道……”


    這種事不用趙秘書提點,沈謐也心裏清楚。


    “好的,我會即刻過去的。”


    小喬見老板麵色不對,忙問:“怎麽了,沈理事,是不是要改行程?”


    沈謐點點頭,一邊編輯信息,一邊吩咐:“給我訂張最快飛s市的機票,那邊備好車。”


    手裏的信息也即時發了出去。


    【amy:臨時有事,晚幾天回b市。】


    【mattia:好的,我也有事,過幾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  褚七少:改行程去醫院。


    沈大小姐:改行程去醫院。


    大褚總:來都來了,互相認識一下:)


    長章,差不多6k字!!!


    哈哈哈哈,喜聞樂見的事情馬上要來了,下一章別錯過,這是個控製不住劇透的作者。。


    隨機發紅包,麽麽噠~~感謝在2019-12-17 17:01:57~2019-12-18 18:05: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徐習習_pzr 80瓶;我是土肥圓、清酒. 10瓶;糯米團子 6瓶;南嶺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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