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明教作惡多端,濫殺無辜,更何況我師兄空見,便是死在你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謝遜那惡賊的手裏!”空性說到師兄空見,臉色憤慨。


    “那我便要看看少林還有哪位高手來與我較量?”


    顧斐冷笑,他明白現在叫出成昆來對峙也沒有用,道理是建在實力之上的,隻有先把五大派給打服了,這些人才會退去。


    否則知道成昆的計謀又如何?


    這可是滅明教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場哪個門派會放過,何況這次退去,誰又能保證明教不會秋後算賬?


    就少林來說,沒有空見和謝遜之事,也能找出其他除魔衛道的理由來。


    空性退了下去,空智並未再讓少林之人出手,而是對鮮於通使了個眼神,他乃是心機深沉之輩,這和明教比武,自然要各大門派輪著上,隻他少林上,豈不是給人當槍使了?


    鮮於通見到空智的眼神,忍不住暗罵空智這賊禿驢老奸巨猾,但對方乃是聯軍首領,鮮於通即使想當烏龜,也隻得跳了出來道:“少林峨嵋皆已出手,我堂堂華山派又豈能落於人後,在下華山掌門鮮於通,請顧少俠指教,咱們點到為止就好,還盼手下留情。”


    鮮於通心知顧斐之強,自己不是對手,不過空性被打敗都安然下場了,他上來就說點到為止,想來以顧斐先前的表現是不會下狠手。


    至於他自己,當然不會點到為止,隻要有機會,他絕對會殺顧斐,以此揚名立萬。


    顧斐冷笑一聲,這鮮於通是什麽人他怎麽會不知:“原來是華山派的鮮於掌門,我明教和華山本無瓜葛,仇恨皆自白遠之死而來,那我倒要問問,白遠究竟是是死於明教何人之手?”


    “白遠師哥死於明教武功,我到時,殺他的人已經走了,而且,明教自西域傳承而來,和中原武林功夫頗為不同,這一點可做不了假。”鮮於通臉色一變,隨機便恢複平靜,解釋道。


    五大派的人聞言,都覺得鮮於通說的在理,紛紛道明教是敢做不敢當。


    “好,那我便領教領教鮮於掌門的高招了!”


    顧斐說完,腳下一動,雙手呈龍爪,抓向鮮於通肩膀的“缺盆穴”,赫然是少林龍爪手中的“拿雲式”。


    空性見狀忍不住驚駭道:“他怎麽也會少林龍爪手!”


    顧斐實力遠勝於鮮於通,但他卻不著急打敗對方,倚天中鮮於通算是他極為厭惡的一人,不把對方的罪惡揭露出來,他著實不痛快。


    於是顧斐一邊和鮮於通交手,一邊講起了故事:“話說多年前,有一少俠武藝初成,闖蕩江湖,不幸身中苗族劇毒,恰好被一神醫遇著,神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竭力救下少俠,之後兩人義結金蘭,少俠更是娶了神醫的小妹……”


    五大派的人開始注意力主要還是在兩人打鬥上,但顧斐又不動真格,慢慢就無趣了,是以漸漸就被顧斐講的故事所吸引了。


    而和顧斐打鬥的鮮於通,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各種手段盡出,怒道:“顧少俠是看不起在下麽,不專心於比鬥,淨是說些不相幹的事。”


    一些知曉鮮於通攻於心計,詭計多端的人,越聽越發覺這少俠好像就是鮮於通,不然以鮮於通那極擅隱忍的性格,怎會惱羞成怒?


    “……後來少俠為了掌門之位,殺妻子,滅師兄,嫁禍給神醫宗派,多年之後,更是率領門下弟子攻打神醫的宗派……”


    說到此時,顧斐突然感覺到一股隱晦的內力從鮮於通手上激發而出,當即,顧斐不再說話,哈的一聲,內力化作勁風,將鮮於通釋放出的一道隱晦內力吹回了鮮於通臉上。


    鮮於通大驚失色,想要閉住呼吸,顧斐冷哼一聲,一手悄無聲息劃過,如微風拂柳,點在鮮於通膝蓋上,鮮於通吃痛,不由得齜牙咧嘴,同時劇痛使其跪倒在地。


    顧斐手上毫不猶豫,趁機就奪下鮮於通的扇子道:“誰能想到,堂堂的華山派掌門,卻是個使毒高手!”


    隻見顧斐將扇子對著地上的雜草揮了幾下,片刻之間,附近的幾株雜草便由青轉黃,最終枯萎。


    五大派和明教眾人見狀,紛紛駭然,忌憚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鮮於通麵色痛苦的鮮於通。


    “啊……啊……”


    就在此時,鮮於通突然慘叫起來,聲音淒厲,撼人心懸,就好似有人以利刃一刀刀刺在他身上,猶如淩遲之刑。


    見此,顧斐的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移魂大、法運轉,喝道:“鮮於掌門,你說,你白遠師哥是誰殺得!”


    若是平時,移魂大、法極難幹擾到堅忍狡詐,內力還不弱的鮮於通。


    奈何鮮於通如今自食惡果,被‘金蠶蠱毒’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神亂做一團,移魂大、法立刻便生效了。


    他不停的慘叫,還不住的對著地麵磕頭︰“白師哥……你死的很慘,可是誰叫你當時那麽逼迫我,你……你要是說出了胡青羊的事情,師傅絕不能饒了我,我...我隻好殺了你滅口啊!白師哥……你放了我……饒了我……”


    鮮於通一邊說著,一邊還雙手手用力扼住自己咽喉,又叫道︰“我害了你,隻好嫁禍於明教,可是……可是……我給你燒了很多紙錢,又給你做了多場法事。你怎麽還來找我索命啊!你的妻女老小,我也是一直給你照顧……他們衣食無缺啊!”


    此刻陽光普照,到處都是人。但鮮於通這幾句哀求之言說得陰風慘慘,令人不寒而栗,似乎白遠的鬼魂真的來到鮮於通的身前。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鮮於通卑鄙的行徑不齒時,華山派中突然傳出兩聲清嘯,同時飛出兩個五十多歲的老者。


    其中一高個子老者神情冷厲,手中長刀寒光閃閃,舉刀便砍向跪在顧斐麵前,麵色淒慘駭人的鮮於通!


    顧斐見狀,一步側開,高個子老者也不理會顧斐,直接一刀砍下了鮮於通的人頭,血濺數米。


    五大派的人見狀,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華山派行事當真是狠辣。


    “我們師兄弟是鮮於通師叔,顧少俠幫我華山派弄明白了一件大事,令我白遠師侄沉冤得雪,老朽在此謝過。”矮個子老者對著顧斐深深揖首,然後突然怒道:“但我華山派的名聲,卻也給你毀了,我師兄弟,非要跟你拚了這條老命不可!”


    “聽聞你華山派有一反兩儀刀法,和昆侖派正兩儀劍法不相伯仲,在下不才,於數年前便破了那正兩儀劍法,兩位挑戰我,何必自取其辱?”


    顧斐麵色淡然,轉眼看向五大派中的昆侖派何太衝夫婦,眼中甚是不屑。


    “哼,昆侖派的正兩儀劍法雖然不錯,但失之呆滯,比起我華山派的反兩儀刀法來,本來就遜色幾籌!”


    班淑嫻乃是有名的潑婦,在昆侖派乃是“太上掌門”,何時受過這等譏諷,她怕顧斐,卻不懼華山二老。


    隻見班淑嫻大怒,縱身入場,指著對方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顧斐可不是來看對方罵街,當下道:“據說正兩儀劍法和反兩儀刀法可刀劍合璧,兩儀化四象,四象生八卦,陰陽調和,水火相濟,抵達招式隻極境,兵刃之巔峰,在下鬥膽,願以一敵四,見識見識這刀劍合璧之法,不過你等聯手若是敗了,華山昆侖兩派,不可再與明教為敵!如何?”


    “好!”


    班淑嫻聞言,眼中一亮,要是讓她昆侖派挑戰顧斐,她是不敢,但要是四人組成正反兩儀刀劍陣,她不相信天下除了張三豐還有人能擋得住。


    和華山二老對視一眼後,班淑嫻回頭衝何太衝叫道:“喂,你過來!”


    何太衝雖對妻命不敢有違,但在眾人麵前,仍要擺足掌門人的架子,“哼”的一聲,緩緩走入明教和五大派對峙的中央。


    然後四名小童子恭敬隨來,一者捧劍,一者捧琴,另外兩名各持拂塵,待到小童雙手端劍過頂,躬身呈上,何太衝才老氣橫秋的接劍,可謂是派頭十足,出場最大氣的掌門。


    顧斐走到自己的黑血龍紋槍麵前,猛地一拔槍,一聲嗡鳴頓時傳遍全場。


    “好槍!”


    明教一方,眾人喝彩道。


    顧斐立於中央,任由這四人分開呈四角包圍自己。


    他一口氣挑這四人,主要是想看看這號稱天下最繁複的兵器合擊之術。


    同時,也能借此一舉壓服華山昆侖兩派,剩下的三派,就隻剩下昆侖和峨嵋未敗了,少林的話,第一高手都敗了,換誰來都是一個結果。


    四人齊喝一聲,四道銀光猛地升起,籠罩向顧斐,任憑顧斐躲向何處,似乎都無法避免。


    顧斐也不施展內力,立於原地,手臂舞槍而出,他手中使得,正是一招‘孔雀開屏’,寒芒點點,好似化作一隻開屏的孔雀,撐起來自四方的攻擊。


    四人一擊不成,當即變招,腳下踏著四象八卦步法,刀劍頻頻出擊,每一次攻擊都是陰陽相輔,沒有絲毫破綻。


    顧斐見狀,腳下也踏起了巧妙的步法,手中長槍不斷和四人遊鬥,轉眼之間,雙方就鬥了十幾招。


    四人刀法劍法經過十幾招的磨合後,配合的越來越好,漸漸地,四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八手八足的兵器高手。


    招式威力上不大,可招數的反複變化,卻層出不窮。


    要知道這華山昆侖的正反兩儀刀劍術,是從中國固有的河圖洛書以及伏羲文王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極為厲害,堪稱變化之極。


    當然,這四人不過是學的了幾成,否則顧斐也不能僅僅依靠槍法,就能以一敵四。


    實際上,顧斐想敗這四人倒也不難,他隻要以過人的力量內力直接打出一個空隙來,便能打散這組合陣法。


    隻是他有心想看著正反兩儀刀劍法的奧妙,也不以力破巧,而是以巧對巧,和對方比拚招式,仔細觀察對法的步法手法身法的變化。


    若是之前還未和武當眾俠比鬥過,顧斐麵對四人絕不可能還能分出精神來去琢磨對方的功夫,可在和武當眾人戰鬥時,他一身槍法漸漸融會貫通,招式信手拈來,已然是槍法宗師,不是這半吊子的四人能比的。


    久攻不下,班淑嫻心中微急,嘴上不停的呼叫:“轉無忘、進蒙位、搶明夷……”


    指揮著三人不斷變換方位,步法,招式,企圖以此來讓顧斐疲於應對。


    顧斐則是見招拆招,小心應對,細細觀察,不知不覺間便和四人鬥了上百招,慢慢的,顧斐摸索出了這正反兩儀刀劍法的一些奧妙來。


    而旁觀的一些精明之人,也在原地琢磨著五人的招式,或是和人討論,這般千變萬化的招式身法,極有借鑒價值的。


    “原來如此。”兩百餘次交手之後,顧斐心中漸漸明悟了這刀劍法變化的根本所在。


    這正反兩儀變化雖多,但終究是沒脫離太極化陰陽兩儀的道理。


    而這套刀劍合擊陣法,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四人腳下的四象八卦步法。


    數往者順,知來者逆。


    何太衝夫婦的昆侖派正兩儀劍法,自是震位至乾位為順;華山二老的華山派反兩儀刀法,則是自巽位至坤位為逆。


    不過顧斐覺得這麽厲害的陣法應該還有其他奧妙,但四人水平有限,自己看下去也看不到更多的東西。


    隻見原本勢均力敵的顧斐突然走起了和四人相似的步法,但又似和四人步法對立相反一樣,“反四象八卦步”。


    踏著詭異步法的顧斐僅僅在四人中遊鬥了一圈,便牽引得四人的腳步大亂,步法混淆,陣勢一下子便散了,無法互為補足。


    顧斐手腕一抖,槍尖似乎幻化成了兩個,然後左右連突,兩個又似乎變成了四個,猶如幾條大龍在翻騰。


    隻聽得顧斐穿梭在四人中低喝一聲:“斷!”


    叮叮叮叮的四聲,已經各自為戰的四人,手中精鋼打造的刀劍齊齊斷為兩截。


    嘩~


    震驚!


    五大派的人怎麽也想不到,四大一流高手組合的刀劍陣法,竟然突然間就被顧斐破去了。


    其中的一些有心之人,則是看四人斷掉的兵刃,然後再看向滅絕手裏的倚天劍。


    顯然,顧斐的兵器也是非同一般,否則一流高手的使用的上好兵器,怎麽也不至於齊齊被擊斷,最多震脫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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