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李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意。他的眼前站著的,是一個中年美『婦』,這美『婦』身後,站著三名家將。這個中年美『婦』,就是席氏。


    由於盧家乃是並州大族,非同一般,對於席氏的來訪李效也不敢怠慢,親自迎到了長安城外。當然,促使他前去相迎的,不隻是盧氏在明處的這個身份,還因為盧氏在暗地裏的身份——他們乃是李效拍在並州的一個細作窩點。


    “夫人親自蒞臨,孤深感欣慰啊!來,盧夫人,咱們進城詳談吧!”李效笑著說道。


    席氏眼神淡淡的,從容地說道:“好!”


    不得不說,席氏的氣度十分好,畢竟是大世家出身,舉止雍容,言語得體。這一點就連李效見了都有些自慚形穢。李家雖然也是豪族,不過李效卻是行伍出身,雖然位高權重,但身上的丘八之氣還沒有全然散去。


    回到了城內,李效便笑道:“夫人,你遠道而來,旅途勞頓,不如暫且在驛館歇下,待明日咱們再行詳談如何?”


    不想,席氏卻搖搖頭道:“大王美意,妾身心領了。不過,軍情如火,是一刻也不容耽擱的,有些話,今日說出來和明日說出來,效果恐怕會完全不一樣!”


    李效愕然道:“既然如此,就請夫人示下!”


    席氏很認真地說道:“大王可知妾身這次為什麽會親自前來長安嗎?”


    李效有些奇怪,他以為席氏此次隻是為了盧氏全族搬到長安落戶談判而來,如今看來,席氏似乎是另有話要說。


    “願聞其詳!”李效一臉誠懇地說道。他治下州郡眾多,大多數地方都頗為貧困,正需要盧家這樣的在本地沒有根基的大族前來落戶,帶動一方百姓富足。若有必要,他甚至可以給盧家這樣的家族找點借口,將之一口吞下。


    席氏說道:“妾身這一段時間一直住在太原城中,打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妾身雖然並不知兵,但絕對相信這個消息對大王應該是很有用處的!”


    李效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並州自從滅鮮卑之後,對碟報係統進行了清理,李效在太原城中雖然布置了很多的暗探,但卻一直缺乏實效。席氏既然親自前來稟報,必定是非同小可的消息,他豈能不重視。


    “請夫人明言!”李效有點熱切地說道。


    席氏從容說道:“據妾身探得的情報,趙平之父趙業已經在年後匆匆趕往了壺關!”


    李效“哦!”了一聲。說實在的,他對這個消息有點失望,當然這並不是由於這消息和他的設想有什麽出入。他隻是覺得這消息似乎並不十分重要,趙業並不是趙平。對於李效來說,他關注並州的一切理由在於趙平,而不是趙業。不過,既然是席氏親自帶來的消息,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冷淡,隻能勉強笑道:“孤王知道了,多謝夫人千裏送信。夫人打算——”


    席氏連忙說道:“妾身一家人如今還全部陷在太原城,所以妾身在長安也不宜多呆,明日和大王商談一番,打算就此離去,請大王恩準!”


    “好好好!”李效笑道:“夫人所率很是有理,你家人都還在太原,若是在孤王這裏呆的時間過長,確實頗有不便。既然如此,孤也不多作挽留,明日一早便命人前來接夫人!”


    席氏襝衽為禮,道:“如此,多謝大王了!”便在家將的隨扈和軍士的引領之下往驛館逶迤而去。


    李效癡癡地看著席氏遠去的背影,忽然微微一笑,道:“雖然年紀大些,但風韻猶存,實在是一個尤物啊!”


    他心下立即想到了一個人財兩得的辦法:待得盧家搬到長安之後,便遣人說服席氏改嫁自己為妾!盧氏沒有兒子,隻有一女,到時候就是他李效的女兒,豈不是隨便他處置了嗎?再然後,盧氏偌大的祖業……


    美美地思量了一陣子,待得李效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美人芳蹤已逝,他有點遺憾地吩咐道:“回宮!”


    剛剛回到宮中,李效還沒有坐穩,忽見一名侍兒前來稟報道:“大王,並州有人回來了!”


    李效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快讓他進來!”


    不一會,便見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被帶了進來,一見麵,他立即跪下來給李效行禮。李效也不客氣,待他行過禮,才問道:“孤來問你,並州那邊出什麽事了?”


    那人立即說道:“並州起五萬鐵騎,十萬步兵,以孔恒不遵天子詔命為名,興兵伐冀州了!”


    李效渾身一震,隨即又皺皺眉頭,把心下的激動強自壓製了下去,道:“並州兵力素來都是講質不講量,他們何來十五萬大軍?”


    那猥瑣男子應道:“大王有所不知,這次為了伐冀州,並州軍幾乎是傾巢而出,據小人等觀察,他們竟然從壺關抽調了一萬精銳,由原壺關守將燕彥統領著一起殺向了冀州!”


    “壺關?!”李效心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忽然又問道:“那麽,這次攻取冀州,是由誰統兵呢?趙平親自統領嗎?”


    那猥瑣男搖了搖頭,道:“臣等觀察了他們的誓師大會,據說是由秦青、馬煥、燕彥分別為主將,各領五萬精兵出戰。這三路兵馬相互之間並不統屬,既要各自配合,又要各建功勳。”


    李效有些奇怪地問道:“那麽,趙平呢?並州以往征戰,他不都是一馬當先的嗎?這次他又去了哪裏?既然並州是傾巢而出,他這個並州第一大將難道不應該親自出來督戰嗎?”


    那猥瑣男說道:“這正是此事的奇怪之處,那趙平自從前後納長公主劉清為妾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這次誓師大會,也沒有出現他的身影,更奇怪的是,這次大會上,甚至沒有任何人提及他的名字!還有他的父親趙業,也在這時候消失了,一樣不知去向。小人等雖然已經盡力去查,但是如今並州在細作的防範方麵十分嚴密,我等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李效忽然想起席氏的話,便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查過他們是不是在壺關?”


    那猥瑣男慚愧地搖頭道:“大王恕罪,我等對於壺關之事,實在無從得知!”


    李效漫不經意地揮手道:“這並不是你們的過失,你這次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已經是殊為難得,下去歇息吧,孤另有封賞,會命人送到你處的!”


    那猥瑣男頓時雙目放光,千恩萬謝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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