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張興漢終於於十二月二十一號下午醒來。


    病房裏,黃顯聲、趙鎮藩,高誌航,劉建國,劉國棟等一眾人等全部在場。


    當趙雅婷小心翼翼的喂完張興漢吃了一小碗米粥,離開後。


    黃顯聲等人頓時圍了上來,將張興漢的病床圍了起來。


    “師座,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我和國屏可都為你捏了把汗啊。”黃顯聲關切的道。


    “是啊,師座大難不死,實乃我獨立師之幸,東北之幸啊。”趙鎮藩情真意切的道。


    張興漢微微笑了笑,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半開玩笑的道:“沒有打敗日本人之前,我怎麽可能甘心去死,再說了,就算我想去死,閻王爺也不收咋整。”


    “師座,那個蘇涵韻您說怎麽處置吧?她竟然敢對師座痛下殺手,我建議,立即槍決。”郭忠一想到張興漢差點死在她槍下,就憤怒不已。


    一提到蘇涵韻,張興漢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凝固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蘇涵韻可能是一名共產黨。


    但卻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站在民族立場上,她實在沒有對自己下手的可能。


    加上她和興華相互傾心,也因為她確實十分適合幹無線電,所以就把她留在了師部。


    張興漢想著,不管她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隻要能在自己的麾下一起為國效力,等以後她和弟弟成親後,那就是自己的弟妹了。


    都是一家人,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蘇涵韻竟然想要殺自己。


    作為一個穿越者,自從上次在沈陽遭遇過一次刺殺後,他對這個就十分**。


    所以他才不惜投入,讓沈星夜幫自己訓練一批專門負責暗中保護自己的內衛特工。


    同時又能負責偵察情報的等職能。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張興漢不得不重新對蘇涵韻的身份做一個新的定位了。


    甚至她和弟弟的戀愛很有可能都是假的,為的就是能夠混入師部,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轉念一想,如果蘇涵韻一開始就抱著刺殺自己的目的,那她完全沒有必要等到今天才動手啊?


    她有許多比今天要好得多的機會。


    這裏麵有太多的疑點,張興漢一時半會也想不通,問郭忠:“她現在在哪裏?”


    “卑職已經把她關了起來。”郭忠答道。


    “暫時先不要動她,還有,這事一定不要讓我弟弟知道。”張興漢吩咐道。


    “是。”郭忠雖然不忿,但是點頭應道。


    “師座,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我已經把你受傷的消息封鎖了起來,暫時還沒有外泄,你看我們該怎麽處理?”黃顯聲問道。


    “做得好,暫時先不對外公布有關於我的消息,我要看看,蘇涵韻背後究竟是那方勢力。”張興漢眯起眼道。


    “師座的意思是放了蘇涵韻?”趙鎮藩不確定的道。


    “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做好一些準備,傳我命令,師部直屬偵察連立即下山,另命沈星夜速來我與他麵授機宜。”張興漢道。


    ………………………………


    十二月二十一日晚。


    由於獨立師在通遼根據地沒有大牢,所以關押蘇涵韻的地點就在一處距離獨立師師部不遠的通遼鎮東郊的一處破落的民房。


    民房外,郭忠部署了大約一個班的兵力,兩個人守在門口,其他人在五百米範圍內來回巡邏。


    時至淩晨十二點左右,夜色漆黑,冷風呼嘯。


    民房內,蘇涵韻雙手抱膝目光呆滯的靠坐在一處牆角內。


    他不知道張興漢是生是死,不過既然下了手,那就說明她的主觀意識還是相信曹炳華的多一些。


    一想到曹興文等一大批同誌都被張興漢害死,她心裏又充滿了恨,再加上對張興華的愧疚和思念,此刻,她的心裏可是用五味俱全形容。


    耳邊回響著昨天在鴻升酒樓張興華所說的話。


    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無論你做了身事情,我都不會恨你,因為我愛你,因為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興華,你真的不會恨我嗎?”蘇涵韻流著淚黯然神傷喃喃道。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隻聽得有人悲慟的大聲道:“兄弟們,不好了,師座…師座……”


    “師座怎麽了?”守衛在門口的兩名衛兵其中一人急問道。


    蘇涵韻也是被外麵的對話吸引,豎起耳朵偷聽。


    “師座他,他重傷不治,死了!”說話者語氣悲憤:“你們讓開我要進去宰了那個女人,為我們師座報仇。”


    “班長,營座有令,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動她。”門外的守衛攔著道。


    “你***放屁,師座都死了,就是這個女人殺死的,你們難道不想為他報仇嗎?枉費師座平日裏對你們如此厚恩。”班長顯然十分憤怒。


    兩名守衛隻得讓路,任由他們的班長一腳將房門踹開。


    然而他剛剛邁進房裏,早已經隱藏在房門左側的蘇涵韻忽然衝出。


    守衛班長隻覺得自己脖子上被一個冰冷尖銳之物頂住。


    隻聽蘇涵韻語氣冰冷道:“別動。”


    班長噤若寒蟬,不由自主的舉起了雙手。


    蘇涵韻另一隻手迅速將他的腰間的一把手槍連同子彈袋奪了過來,一記掌刀將他打倒。


    這時,門外的兩名衛兵發現異常,連忙舉槍喝道:“不準動。”


    隻見蘇涵韻迅速閃身一旁,快速打開手槍保險彈出槍口砰砰連開三槍。


    兩名警衛嚇的連忙散開臥倒,並用伽蘭德步槍開槍還擊。


    “啪啪啪……”密集的子彈頓時打的民房土屑飛濺。


    刺耳的槍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回響在空中久久不息。


    蘇涵韻知道自己必須得想辦法突圍出去,去向曹主任匯報這一消息,情況危急之際,她瞥見了被她打昏的警衛班長腰間另一側的兩顆木柄手榴彈。


    眼前一亮的她,再度朝門外連開數槍,借著這個火力壓製的空檔,她迅速就地一滾,快如閃電的將摘了一顆手榴彈。


    然後靠在房門右側擰開了後蓋,拉響了引線,將冒著青煙的手榴彈朝門外奮力扔去。


    門外兩名警衛見狀,連忙閃身逃跑。


    “轟……”一聲巨響,紅光乍現,兩名警衛倒在了血泊之中,昏厥了過去。


    其他負責巡邏的衛兵顯然正朝這邊跑來,一個個都嗷嗷亂叫著,顯得十分著急。


    蘇涵韻見機不可失,拿起另一枚手榴彈,快速跑了出去,繞著民房朝北快速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在蘇涵韻逃走後,一陣混亂的槍聲在民房附近響起。


    蘇涵韻北逃大約二裏地,進入了一片灌木叢,換了個彈匣稍微休息了下,她喘著呼吸繼續朝東北方向而去。


    隻是她沒發現,她前腳剛走沒多久,身後就有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如幽靈般跟了上來。


    民房處,聞訊趕來的大批警衛將這裏團團包圍了起來。


    營長郭忠查看了一下三名部下的情況,兩個受傷,另一個被打暈。


    看來她還不是如此的心狠手辣,竟沒有痛下殺手。


    不多會,那名被打暈的班長醒了過來,痛苦的揉了揉脖子,對郭忠道:“營座,這個蘇涵韻手勁還真大,絕對不是普通人。”


    “廢話,普通人怎麽會刺殺我們師座。”


    “那營座,咱師座真的死了嗎?”班長關切的問道。


    “沒有,不過,從現在起你們都要給我把住口風,誰也不準把師座是死是活的消息給我透露半句,否則軍法從事,另外立即在根據地追捕蘇涵韻!”郭忠態度凜曆的道。


    “是!”在場數百名警衛官兵同時應道,旋即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四散而去,開始在根據地進行大規模抓捕行動。


    蘇涵韻連夜趕到了木裏圖鎮她和曹炳華碰麵的民屋,隻是,這裏早已經人去樓空。


    狡猾的曹炳華在和她碰過麵後,就離開了這裏,不過蘇涵韻發現了他留下的暗記和再次碰麵的地址。


    暗暗記下後,蘇涵韻決定去再見張興華一麵,因為曹炳華留的地址已經不在通遼。


    她要在臨走前再見張興華最後一麵,哪怕是凶險萬分。


    當她從民房裏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時,埋伏在外麵的沈星夜發現屋裏沒人,並未急著動手而是繼續選擇了跟蹤。


    次日早上,通遼各鎮大街上到處可見緊張奔走的警衛。


    張興華由於是剛剛在飛行大隊報名,高誌航還沒有對他們開始正規的培訓和授課。


    所以他決定趁著這難得的空閑時間去師部看看蘇涵韻,經過那一晚後,張興華對蘇涵韻愛的更深,更加無可自拔。


    一刻不見,心裏都極度想念。


    順道坐著從機場出去辦事的吉普車來到了通遼鎮大街上,張興華來到了一家小吃攤前。


    這些都是從沈陽搬來的,到了通遼後,百姓基數仍在,所以這些老字號的小吃和商家在獨立師的鼓勵和支持下繼續幹起了老本行。


    懷著無限的幸福感,張興華為蘇涵韻買了幾樣地道的沈陽小吃,然後拎著朝師部方向興衝衝的快步走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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