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得到張興漢的命令後,劉建國立即指揮所部兩個步兵團撤銷阻擊,讓開了口子,使東北軍的救援部隊與攻城部隊相會合。


    獨立第10師各團以及第4師城防部隊立即向東北軍發起猛烈進攻,纏住了東北軍的援軍。


    借著這個機會,劉建國指揮所部兩個步兵團兵分兩路繞過戰場開始朝西進行迂回。


    “旅座,不好了,救援部隊被敵軍纏住,短時間內無法脫離戰鬥啊!”指揮部裏,一名獨立第22旅的軍官神色惶恐的向李樹森報告報告道。


    “什麽?”李樹森臉色巨變,騰地起身,看向何立衝的目光中盡是慌張。


    何立衝也是神色凝重,陷入了苦思之中。


    “何兄,你快想想辦法,我們該怎麽辦?”李樹森急了眼。


    何立衝直接對那軍官道:“傳令下去,各部隊盡快脫離戰鬥,不要戀戰,向鳳凰山方向撤退!”


    “長官,不行啊,東北新軍的坦克部隊橫衝直撞的,已經把咱們的部隊給衝擊的七零八落,各部隊都快被打散了,根本無法脫離戰鬥啊!”軍官哭喪著臉道。


    “那就能撤出多少撤多少,不能再與他們糾纏下去,否則天一亮,就全他娘的完了!”何立衝動怒吼道。


    軍官為難的看向李樹森,李樹森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他連忙打了個敬禮,便轉身急促離去。


    經過一番追逐突擊,東北新軍的兩個坦克團已經宛如兩把利刃一般狠狠的楔進了東北軍之中。


    坦克戰車的車載機槍在這一刻將威力發揮出的淋淋盡致,那一道道炙熱的火舌所到之處,慘嚎連連,頑抗的東北軍接連倒下。


    更多的步兵端著槍追了上來,那些被坦克部隊已經打的魂飛魄散的東北軍大部分無心抵抗。


    在東北新軍高喊繳槍不殺的喝斥下,紛紛丟掉了武器,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由於劉建國所部迂回迅速,獨立7旅以及第22旅的幾個團後路幾乎被完全切斷,拚盡全力,才算勉強打開決口突出了重圍。


    但突圍而出的隻有不到一半的兵力,其餘大部不是被殲,當然這其中真正死亡的不算多,大部分人都被逼無奈繳槍投降,做了俘虜。


    在下令部隊脫離戰鬥後,何立衝與李樹森便帶著一批警衛率先撤離了指揮部,打算朝鳳凰山撤去。


    剛行至半路,張興漢指揮郭忠親率警衛營突然殺出。


    裝備精良的警衛營官兵們火力全開,數十挺通用機槍把守道路兩側,組成了交叉火力死死的擋住了何立衝與李樹森警衛部隊的西逃之路。


    “何兄,我們中埋伏了,怎麽辦?”一塊窪地裏,李樹森驚慌失措的爬到了何立衝身旁,低著頭問道。


    “他娘的,這次咱們算是栽了,狗*養的張興漢,老子跟他們拚了!”何立衝用手槍抵了抵鋼盔簷,滿是灰塵的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言訖,就要起身帶隊衝鋒。


    “何兄,不能這麽幹啊,東北新軍早有準備,這樣衝上去就是送死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主力部隊多少突圍出來了。


    咱們先撤回去吧,收攏部隊,上土山堅守待援,火速向少帥求援吧。”李樹森連忙拉住了他。


    何立衝猶豫了會,最終忿忿不平的捶地歎了一聲,與李樹森貓著腰帶隊撤了回去。


    “弟兄們,給我追!”郭忠手裏拿著一支花機關振臂一呼道。


    數以百計的警衛營官兵連忙起身,端著槍一邊開火,一邊跟著郭忠追了上去。


    郭忠率警衛營一路追擊,一直追到了何立衝與李樹森他們原先指揮部所在地的土山上。


    這裏是鳳凰山餘脈地區,但想要入山卻是不同,因為與真正的鳳凰山山區隔著一道幾十米寬的天塹。


    同時,東北新軍的主力也攆著何李二人不到兩個團的潰兵,追了上來。


    兩下會師,將東北軍餘部團團包圍在了土山樹林之中。


    由於地形限製,坦克團無法繼續突擊,劉建國與杜亭一邊指揮部隊包圍,一邊將情況火速上報給了張興漢。


    十幾分鍾後,張興漢帶著一個警衛排乘坐汽車趕到了戰場。


    劉建國,杜亭,郭忠,劉東青等人立即迎了上來。


    “司令,司令……”眾人紛紛挺身敬禮,郭忠與劉東青臉上還有明顯的黑灰。


    “弟兄們辛苦了。”張興漢統一回敬一禮,問道:“情況如何了?”


    “東北軍主力基本上都被我們打垮了,俘虜人數還在統計之中,餘部已經隨剛才郭營長追擊的那支小部隊退入了這小山之上,正作困獸猶鬥!”劉建國轉身與張興漢並肩指著火光不時閃現的土山道。


    “忠子剛才追擊的那支小股部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何李二人的指揮部。”張興漢眯著眼看著前方道。


    “怪不得火力要比普通的東北軍強上一些,剛才交手,我發現對方手裏的家夥還真不弱,也就是機槍比咱們少。”郭忠恍然大悟道。


    “司令,我們接下來該咋辦?是繼續攻擊,還是等天亮之後呼叫空軍轟炸之後再進攻,徹底全殲了他們!”杜亭與劉東青皆躍躍欲試,眸子中戰意盎然。


    “不急,他們已成甕中之鱉,全殲他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先圍上吧,咱們先回城看看。”張興漢若有所思的道。


    “是!”劉,杜等人頓時紛紛挺身應道。


    坐著汽車回城,一路上隨處可見還未燃滅的爆炸餘火,雙方士兵的屍體。


    但更多的是成群結隊的東北軍俘虜,正被士兵們押著往城內走。


    與此同時。


    土山上,何立衝正督促著通訊人員給張雪亮發求援電報。


    囑咐一番,待通訊兵將電文發出後。


    何立衝如釋重負呼了一口氣,來到了一塊巨大的山石上。


    李樹森正站在上麵遙望前方,黑夜中一些未燃燒完的火光閃爍搖曳著。


    “何兄,這一戰我們恐怕要栽了。”李樹森憂心忡忡的道。


    何立衝沒有多說,他當然知道李樹森嘴裏的栽了是什麽意思。


    沉吟了會,他強打精神道:“我們還有多少人?”


    “不到一半了。”李樹森麵如死灰的回答。


    何立衝身形有些搖晃不穩,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兩個旅近兩萬人部隊,現在竟然損失了一半還多。


    “我已經給少帥發去緊急求援電報,相信少帥一定不會放棄我們的。”何立衝拍了拍李樹森的肩膀打氣道:“堅持下去,援軍一定會到的。”


    “我們隻有不到三個團的兵力了,在這麽點地方,一旦天亮之後,東北新軍的空軍以及重炮部隊就能對我方構成極大威脅,能守得住嗎?”李樹森陷入缺乏信心,哭喪著臉。


    “守不住也得守,大不了就是一死吧,仗打成這樣,我們也沒臉回去見少帥!”何立衝心如死灰的道。


    一提到死,李樹森頓時臉色一變,眼中有著明顯的恐懼。


    ……………………


    通往山海關的鐵路線上,一列軍列正在轟隆疾馳。


    位於列車中間一節車廂裏,張雪亮正躺在床鋪上休息。


    忽然,一通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


    張雪亮聞聲而起,“誰?”


    “少帥,是我,大章!”外麵傳來侍從副官陳大章的聲音。


    張雪亮打開房門,隻見陳大章手持一紙電文,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霾,朝他敬禮道:“少帥,不好了,剛剛收到何將軍發來的緊急求援電報。”


    “什麽?求援電報?”張雪亮頓時睡意全無,一臉的驚愕。


    陳大章為難的將手中的電文遞給了他,不無難過的道:“何將軍來電說,獨立第7,第22旅在進攻中突然遭到東北新軍主力的偷襲,與城內守軍裏應外合。


    我軍腹背受敵,慘遭失敗。”


    張雪亮滿臉驚愕接過了電文,匆匆看了一遍後,雙手已經明顯顫抖了起來。


    嘴角抽搐咬牙切齒的道:“東北新軍主力?他們不是在錦州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朝陽?”


    “卑職不知。”陳大章低下了頭:“會不會是情報不準確。”


    “榮參謀長呢?馬上叫他來見我。”張雪亮抬手吩咐道。


    “是!”陳大章連忙敬禮,領命而去。


    不多時,榮瑧神色匆匆的趕到。


    張雪亮將何立衝的求援電報遞給了他,麵無表情的道:“參謀長,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榮瑧接過電文匆匆看了看,臉色慘然抬頭看了看張雪亮那滿是憤怒的雙眼,打了一個冷顫道:“少帥,這肯定是張興漢,此人極其狡猾,一定是他,趁我主力未至,冒險集中兵力圍攻我先頭部隊!”


    “混蛋,命令何柱國立即派兵增援!無論如何都要把獨立第7,第22旅給老子救出來!”張雪亮雙拳緊攥勃然大怒吼道。


    “是!”榮瑧此時已經心神大亂,連忙低頭應道。


    ……………………


    朝陽城內,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張興漢正在指揮部裏喝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外麵響起。


    張興漢抬頭一看,劉建國疾步走了進來,放下茶杯,張興漢起身問道:“建國,怎麽樣,結果統計出來了沒有?”


    劉建國抑製不住的笑道:“司令,這次我們賺大發了,您猜我們這次俘虜了多少人?”


    “多少?”張興漢追問道。


    “足足五千多人啊,城北的兩個營後路被斷絕,幾乎成建製的投降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被打散了東北軍,部隊正在分兵追擊。”劉建國笑著道。


    “好,五千人,算上被打散的以及被擊斃的,土山上麵的東北軍兵力已經不足一半了。”張興漢若有所思的沉吟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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