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降落在一座大廈頂部的直升機停機廠上。
隨著陸銘等人魚貫走下白鶴，白鶴一聲清唳，身體慢慢縮小，不消片刻，便已經變成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紙鶴。
紙鶴靈動的飛入孟扁舟手心，將之收起，孟扁舟和藹一笑：“小小手段，倒是讓陸銘小友見笑了。”
陸銘也笑著恭維兩句，一邊聊，眾人一邊下樓。
這座大廈，可能是靈道市最高的建築了，來時陸銘還從大廈的頂端，看到了巨幅的led燈，燈光閃爍出【天師道】三個大字——雖然沒有雕欄畫壁，但天師道這牌麵也屬實是不小了……
當然，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能得到這份待遇。
大廈共188層，高聳入雲，順著樓道來到了最頂層，坐上電梯，電梯一路下行很快便抵達了88層。
隨著電梯門開啟，陸銘便看到門外站著兩排身穿白色道服的俊男靚女。
看到梯門打開，這些應該是天師道晚輩的帥哥美女們齊齊開口。
“見過孟師祖，見過三位貴客。”
待遇拉滿……
顯然，陸銘跟張明遠拉關係的行動已經見到了回報。
陸銘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微微點頭後，孟扁舟的聲音，便傳入耳中：“小友也別見怪，也別嫌排場小了……眼下靈道市即將麵臨大戰，人手也確實不足，隻能找這些小家夥們撐撐場麵了。”
陸銘笑著搖了搖頭：“孟先生實在太客氣了。”
天師道對陸銘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前來迎接的陸銘等人的，乃是天師道二號人物——孟扁舟。
隻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天師道對陸銘的重視程度。
而很快的，就連天師道的掌教，同光會的會長，王同光老先生，也出現在了陸銘眼前。
……
王同光今年700餘歲。
不同於孟扁舟的鶴發童顏，王同光長得很年輕——五官英俊，身材筆挺，滿頭黑發。
他不像是個老頭，反而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才俊。
當孟扁舟帶著陸銘等人，來到了酒店的包廂中時，王同光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當看到陸銘之時，王同光抬起頭來溫和一笑。
他什麽也沒說……
但隻是這一笑，便立刻讓陸銘感受到，王同光的善意，以及那一身已然返璞歸真的法力。
如果說，孟扁舟能對高等凶神造成致命威脅的話，那麽這個王同光之強，便足矣碾壓大部分高等凶神！
他是不是近邪神，陸銘看不出來，也評估不出來……但顯然，這家夥不可以用高等凶神的眼光去看待。
對著王同光恭敬做了一揖，王同光和善道：“坐。”
陸銘聽罷便坐在了王同光對麵，小高希望孟扁舟先後落座，王同光率先提起了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豐盛美食。
“吃。”
陸銘微笑道：“多謝先生款待。”
“不謝。”
真就走人狠話不多的路線唄？
但這種風格，確實讓陸銘蠻受用的……畢竟，他本身的人設就是立出來的，再加上出身也是編的，要是王同光話癆似的刨根問底，陸銘也隻能鬼話連篇。
但說多錯多，撒的謊多了，遲早要露出馬腳。
孟扁舟對王同光的脾氣心知肚明，也因此，暖場的任務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他頭上。
就餐期間，孟扁舟話不停，先是跟陸銘商業客套了一大堆，又提到獄者聯盟與同光會，再提到即將到來的戰事。
總體來講，他說的沒一句廢話，卻又如同聊家常一般口吻輕鬆。
直到吃完喝完，陸銘放下筷子，看向王同光，平靜道：“來時，晚輩聽孟老先生曾言，王先生想與在下坐而論道，卻不知咱們何時開始？”
王同光微微一笑並不回應。
倒是孟扁舟哈哈兩聲，開口道：“已經結束了……”
陸銘、希望、小高：“？？？”
王同光站起身來，笑著說了句“你們聊”，便起身走出包廂，直到王同光徹底離開，孟扁舟方才笑道：“家父就這脾氣。自從大景崩塌之後，家父的話就越來越少，幾位別見怪……”
說著，孟扁舟便端起酒杯，與陸銘碰杯後一飲而盡，孟扁舟再道：“倒是有關於這個坐而論道的事情……實不相瞞，家父的論道風格便是如此。之前，嗯，大概是三十年前吧，在家父的最後一次論道中，他與對手，也即是當前獄者聯盟的盟主枯坐三天三夜後，那盟主當即退走，並承諾十年之內不犯我人族分毫……”
說完，孟扁舟話鋒一轉：“反正呢，家父的論道，我是看不懂的。但我確實知道家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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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剛才家父給我傳音，對我說了些什麽麽？”
孟扁舟擠眉弄眼的，絲毫沒有長輩風範。
聽罷，陸銘笑道：“什麽？”
“家父說您小節有恙，大節不虧。”
“還說您可以信任，至於什麽隱世門派之類的，您自己明白實情，這事兒我們也不會多問。”
“還說您可以隨意翻看我們天師道的秘籍，這算是家父提前支付給您的報酬。”
說完以上三句話，沒理會陸銘等三人訝異的眼神，孟扁舟最後鄭重道：“家父還說，這個世界，就拜托給您了……”
陸銘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看了眼剛剛王同光所坐的位置，沉吟良久，陸銘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再看向孟扁舟，陸銘微微點頭：“王老先生的能耐，在下佩服。”
孟扁舟似乎並不驚詫於陸銘此刻麵癱式的表情，看著陸銘的雙眼，孟扁舟拱手鄭重道：“陸小友想問什麽隨便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返回同光會安排的房間中。
小高先一步入內，簡單查看後，轉頭對陸銘道：“沒有監控。”
“當然沒有，同光會和王同光他們，不會用這種low逼的手段來監控咱們。”
希望一個挺身，爬到了沙發上，他一邊舔著爪子，一邊悠哉道。
見狀，小高反而急了……
他看了看悠哉的希望，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陸銘，抓耳撓腮道：“可是……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陸銘一口打斷了小高的糾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王同光簡直就像是開掛了……他似乎知道咱們的玩家身份，還能看穿我的來曆是編造的，卻沒對同光會有什麽壞心思。”
全知？
不，根本沒那麽誇張。
讀心還差不多……
“總而言之，雖然王同光的能耐是不小，但這非但不會對咱們的計劃產生幹擾，反而給咱們大開了方便之門。”
畢竟，陸銘對這個同光會，是真沒有惡意。
“小高。”
陸銘突然開口，小高一個激靈：“在。”
“剛才孟扁舟不是說，咱們可以借閱天師道的典籍麽？你去找他，把天師道的修煉方法全都抄過來。”
天師道的修煉方法，對陸銘沒用，但對安防局有用。
鬼物側副本，死亡率一向偏高——就因為玩家很少有對抗鬼物的手段。
而現在，天師道的道統就這麽被王同光甩在了陸銘臉上，這要是不撿簡直虧炸！
小高飛快點頭：“好。”
說完，他便走出門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了陸銘和希望。
一人一狗簡單對視，陸銘隨手抽出了夜宴請柬。
“其實，比起王同光和天師道，我現在最好奇的，還是書生這個家夥。”
或者說，陸銘最好奇的，一直都是書生和他手上的那本書。
剛才與孟扁舟閑聊，聊的重點也集中在書生身上。
“首先，靈道市也是有夜宴的。”
這也合理。
雖然孟扁舟明確說，以同光會的力量，完全可以阻止書生在靈道市舉辦夜宴……
但為什麽要阻止？
書生在世界各地舉辦夜宴，多你靈道市一個不多，少你靈道市一個不少。
但對於靈道市來講，沒有夜宴，就缺少了一個成長途徑——人家比你多一條成長途徑，發育的就是要比你快。此消彼長之下，差距慢慢也就拉開了。
“其次，就連同光會，都沒有書生的資料。”
王同光對夜宴好奇麽？
肯定好奇！
他察過書生麽？
肯定查過。
但好奇與查過隻是目的和過程，而非結果……
結果是，以王同光的本事，也找不出書生身上的秘密！
“最後，孟扁舟說過一件事情。”
念及於此，陸銘微微眯眼，鄭重道：“這一次獄者聯盟與同光會的大戰，書生百分之八十會出手。”
這是剛才與孟扁舟對話的重點！
王同光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獄者聯盟的盟主，花了個大故事，請動書生本體參戰！
因此，孟扁舟明言，如果陸銘真的對書生感興趣的話，那麽這一次大戰，將會是一個探秘書生的極好機會！
陸銘本就不可能錯過。
無論是任務相關，還是收服鬼物，這一戰陸銘都有參與的必要。書生隻是為陸銘參戰，多提供了一個理由。
“但現在，這些不是重點。”
現在的重點，乃是變現……
把故事，從書生那裏變現。
當然，如果能再搞一波書生的心態，那就最好不過了。
雙唇輕啟，一個蠻有質量的鬼故事便從陸銘口中吐出，隨著故事走入尾聲，陸銘手中的請柬緩緩放光，並出現了一行文字。
“今日晚十點，靈道市，夜都大廈444層。”
……
同光會，或者說天師道，完美融入了大都市環境中。
古時的山門，變成了現在的高樓大廈……雖然沒有人間仙境般的美景，卻更多了一縷“人味兒”。
坐落在靈道市的天師大廈高188層，但下麵88層，都對外出租——就像是王同光安排吃飯的88樓，就是靈道市內一家頂有名氣的大飯店。
而再往上，就是天師道的“山門”了。
坐著專用電梯一路上行，很快，高義盛便來到了155層。
這一層裝修空曠，整整一層都沒有隔斷，反而像是個圖書館一般，擺滿了書架。
架子上有序放置著各種典籍——這，即是當代天師道的藏經閣。
奉陸銘之名前來抄秘籍的小高，一路上並未遇到任何阻攔……然而當他來到藏經閣之後，卻發現有一人，已經站在了電梯門口。
兩人相對視，小高麵露驚容，他趕忙立正站好，恭敬道：“見過老天師。”
出現在小高麵前的，不是王同光又是何人？
清澈的雙眼注視著小高，片刻，王同光嘴角再次挑起溫和的笑。
“叫我義父，可否？”
小高：“？？？”
王同光說得簡短，但小高還是弄懂了王同光話中的意思……
上來就認兒子，您這是要鬧哪樣？
小高一下就尬住了，直到王同光再道：“我教你本事。”
“比那個鬼廚子，教的更好、更強……”
罕見的，王同光說了兩句話……這足見他對小高的重視——但這上趕著認親，怎麽看怎麽怪。
小高雖然很缺乏主見，但思來想去的，卻也看不出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坑——人家一個能碾壓高等凶神的大手子，上來就要教你本事，認你當幹兒子。這機會真的沒理由錯過……
可是……
小高略一遲疑，王同光當即再道：“去問陸銘。”
小高如蒙大赦般拿出手機，飛快編輯短信，很快的，陸銘的短信傳了回來，就仨字：“答應他。”
“義父。”
小高恭敬行禮，王同光溫和一笑：“時間緊，故不辦禮。跟我來，先抄秘籍，再教你天師之道法。”
說完，王同光當即轉身走向藏經閣深處，小高雖然滿頭霧水，卻還是跟在了王同光身後。
……
隨手發出了“答應他”三個字，陸銘對王同光收義子一事，大抵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
人家上趕著教你本事，哪怕是個誘餌，咱也得先吃了再說吧？玩家追求的是什麽，不就是力量麽？
而這個副本中的天師道道統，確實博大精深，上限最高可企及高等天災！再搭配個傳承能力，成就近邪神也不是夢。
於小高而言，一條直指高等天災的修行之法已經算是通天大路了……更有王同光親自指點，這機遇沒有不要的理由。
小小插曲不值一提。
走上電梯一路下行，很快，陸銘便來到了一樓大廳。
天師大廈的一樓，乃是一個巨大的商場，此刻時間正值傍晚，商場人流穿梭密集，但隻一眼，陸銘便看到了孟扁舟那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對，孟扁舟溫厚一笑，揮了揮手上的黑色請柬。
“一起？”
隨著陸銘等人魚貫走下白鶴，白鶴一聲清唳，身體慢慢縮小，不消片刻，便已經變成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紙鶴。
紙鶴靈動的飛入孟扁舟手心，將之收起，孟扁舟和藹一笑：“小小手段，倒是讓陸銘小友見笑了。”
陸銘也笑著恭維兩句，一邊聊，眾人一邊下樓。
這座大廈，可能是靈道市最高的建築了，來時陸銘還從大廈的頂端，看到了巨幅的led燈，燈光閃爍出【天師道】三個大字——雖然沒有雕欄畫壁，但天師道這牌麵也屬實是不小了……
當然，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能得到這份待遇。
大廈共188層，高聳入雲，順著樓道來到了最頂層，坐上電梯，電梯一路下行很快便抵達了88層。
隨著電梯門開啟，陸銘便看到門外站著兩排身穿白色道服的俊男靚女。
看到梯門打開，這些應該是天師道晚輩的帥哥美女們齊齊開口。
“見過孟師祖，見過三位貴客。”
待遇拉滿……
顯然，陸銘跟張明遠拉關係的行動已經見到了回報。
陸銘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微微點頭後，孟扁舟的聲音，便傳入耳中：“小友也別見怪，也別嫌排場小了……眼下靈道市即將麵臨大戰，人手也確實不足，隻能找這些小家夥們撐撐場麵了。”
陸銘笑著搖了搖頭：“孟先生實在太客氣了。”
天師道對陸銘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前來迎接的陸銘等人的，乃是天師道二號人物——孟扁舟。
隻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天師道對陸銘的重視程度。
而很快的，就連天師道的掌教，同光會的會長，王同光老先生，也出現在了陸銘眼前。
……
王同光今年700餘歲。
不同於孟扁舟的鶴發童顏，王同光長得很年輕——五官英俊，身材筆挺，滿頭黑發。
他不像是個老頭，反而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才俊。
當孟扁舟帶著陸銘等人，來到了酒店的包廂中時，王同光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當看到陸銘之時，王同光抬起頭來溫和一笑。
他什麽也沒說……
但隻是這一笑，便立刻讓陸銘感受到，王同光的善意，以及那一身已然返璞歸真的法力。
如果說，孟扁舟能對高等凶神造成致命威脅的話，那麽這個王同光之強，便足矣碾壓大部分高等凶神！
他是不是近邪神，陸銘看不出來，也評估不出來……但顯然，這家夥不可以用高等凶神的眼光去看待。
對著王同光恭敬做了一揖，王同光和善道：“坐。”
陸銘聽罷便坐在了王同光對麵，小高希望孟扁舟先後落座，王同光率先提起了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豐盛美食。
“吃。”
陸銘微笑道：“多謝先生款待。”
“不謝。”
真就走人狠話不多的路線唄？
但這種風格，確實讓陸銘蠻受用的……畢竟，他本身的人設就是立出來的，再加上出身也是編的，要是王同光話癆似的刨根問底，陸銘也隻能鬼話連篇。
但說多錯多，撒的謊多了，遲早要露出馬腳。
孟扁舟對王同光的脾氣心知肚明，也因此，暖場的任務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他頭上。
就餐期間，孟扁舟話不停，先是跟陸銘商業客套了一大堆，又提到獄者聯盟與同光會，再提到即將到來的戰事。
總體來講，他說的沒一句廢話，卻又如同聊家常一般口吻輕鬆。
直到吃完喝完，陸銘放下筷子，看向王同光，平靜道：“來時，晚輩聽孟老先生曾言，王先生想與在下坐而論道，卻不知咱們何時開始？”
王同光微微一笑並不回應。
倒是孟扁舟哈哈兩聲，開口道：“已經結束了……”
陸銘、希望、小高：“？？？”
王同光站起身來，笑著說了句“你們聊”，便起身走出包廂，直到王同光徹底離開，孟扁舟方才笑道：“家父就這脾氣。自從大景崩塌之後，家父的話就越來越少，幾位別見怪……”
說著，孟扁舟便端起酒杯，與陸銘碰杯後一飲而盡，孟扁舟再道：“倒是有關於這個坐而論道的事情……實不相瞞，家父的論道風格便是如此。之前，嗯，大概是三十年前吧，在家父的最後一次論道中，他與對手，也即是當前獄者聯盟的盟主枯坐三天三夜後，那盟主當即退走，並承諾十年之內不犯我人族分毫……”
說完，孟扁舟話鋒一轉：“反正呢，家父的論道，我是看不懂的。但我確實知道家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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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剛才家父給我傳音，對我說了些什麽麽？”
孟扁舟擠眉弄眼的，絲毫沒有長輩風範。
聽罷，陸銘笑道：“什麽？”
“家父說您小節有恙，大節不虧。”
“還說您可以信任，至於什麽隱世門派之類的，您自己明白實情，這事兒我們也不會多問。”
“還說您可以隨意翻看我們天師道的秘籍，這算是家父提前支付給您的報酬。”
說完以上三句話，沒理會陸銘等三人訝異的眼神，孟扁舟最後鄭重道：“家父還說，這個世界，就拜托給您了……”
陸銘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看了眼剛剛王同光所坐的位置，沉吟良久，陸銘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再看向孟扁舟，陸銘微微點頭：“王老先生的能耐，在下佩服。”
孟扁舟似乎並不驚詫於陸銘此刻麵癱式的表情，看著陸銘的雙眼，孟扁舟拱手鄭重道：“陸小友想問什麽隨便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返回同光會安排的房間中。
小高先一步入內，簡單查看後，轉頭對陸銘道：“沒有監控。”
“當然沒有，同光會和王同光他們，不會用這種low逼的手段來監控咱們。”
希望一個挺身，爬到了沙發上，他一邊舔著爪子，一邊悠哉道。
見狀，小高反而急了……
他看了看悠哉的希望，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陸銘，抓耳撓腮道：“可是……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陸銘一口打斷了小高的糾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王同光簡直就像是開掛了……他似乎知道咱們的玩家身份，還能看穿我的來曆是編造的，卻沒對同光會有什麽壞心思。”
全知？
不，根本沒那麽誇張。
讀心還差不多……
“總而言之，雖然王同光的能耐是不小，但這非但不會對咱們的計劃產生幹擾，反而給咱們大開了方便之門。”
畢竟，陸銘對這個同光會，是真沒有惡意。
“小高。”
陸銘突然開口，小高一個激靈：“在。”
“剛才孟扁舟不是說，咱們可以借閱天師道的典籍麽？你去找他，把天師道的修煉方法全都抄過來。”
天師道的修煉方法，對陸銘沒用，但對安防局有用。
鬼物側副本，死亡率一向偏高——就因為玩家很少有對抗鬼物的手段。
而現在，天師道的道統就這麽被王同光甩在了陸銘臉上，這要是不撿簡直虧炸！
小高飛快點頭：“好。”
說完，他便走出門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了陸銘和希望。
一人一狗簡單對視，陸銘隨手抽出了夜宴請柬。
“其實，比起王同光和天師道，我現在最好奇的，還是書生這個家夥。”
或者說，陸銘最好奇的，一直都是書生和他手上的那本書。
剛才與孟扁舟閑聊，聊的重點也集中在書生身上。
“首先，靈道市也是有夜宴的。”
這也合理。
雖然孟扁舟明確說，以同光會的力量，完全可以阻止書生在靈道市舉辦夜宴……
但為什麽要阻止？
書生在世界各地舉辦夜宴，多你靈道市一個不多，少你靈道市一個不少。
但對於靈道市來講，沒有夜宴，就缺少了一個成長途徑——人家比你多一條成長途徑，發育的就是要比你快。此消彼長之下，差距慢慢也就拉開了。
“其次，就連同光會，都沒有書生的資料。”
王同光對夜宴好奇麽？
肯定好奇！
他察過書生麽？
肯定查過。
但好奇與查過隻是目的和過程，而非結果……
結果是，以王同光的本事，也找不出書生身上的秘密！
“最後，孟扁舟說過一件事情。”
念及於此，陸銘微微眯眼，鄭重道：“這一次獄者聯盟與同光會的大戰，書生百分之八十會出手。”
這是剛才與孟扁舟對話的重點！
王同光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獄者聯盟的盟主，花了個大故事，請動書生本體參戰！
因此，孟扁舟明言，如果陸銘真的對書生感興趣的話，那麽這一次大戰，將會是一個探秘書生的極好機會！
陸銘本就不可能錯過。
無論是任務相關，還是收服鬼物，這一戰陸銘都有參與的必要。書生隻是為陸銘參戰，多提供了一個理由。
“但現在，這些不是重點。”
現在的重點，乃是變現……
把故事，從書生那裏變現。
當然，如果能再搞一波書生的心態，那就最好不過了。
雙唇輕啟，一個蠻有質量的鬼故事便從陸銘口中吐出，隨著故事走入尾聲，陸銘手中的請柬緩緩放光，並出現了一行文字。
“今日晚十點，靈道市，夜都大廈444層。”
……
同光會，或者說天師道，完美融入了大都市環境中。
古時的山門，變成了現在的高樓大廈……雖然沒有人間仙境般的美景，卻更多了一縷“人味兒”。
坐落在靈道市的天師大廈高188層，但下麵88層，都對外出租——就像是王同光安排吃飯的88樓，就是靈道市內一家頂有名氣的大飯店。
而再往上，就是天師道的“山門”了。
坐著專用電梯一路上行，很快，高義盛便來到了155層。
這一層裝修空曠，整整一層都沒有隔斷，反而像是個圖書館一般，擺滿了書架。
架子上有序放置著各種典籍——這，即是當代天師道的藏經閣。
奉陸銘之名前來抄秘籍的小高，一路上並未遇到任何阻攔……然而當他來到藏經閣之後，卻發現有一人，已經站在了電梯門口。
兩人相對視，小高麵露驚容，他趕忙立正站好，恭敬道：“見過老天師。”
出現在小高麵前的，不是王同光又是何人？
清澈的雙眼注視著小高，片刻，王同光嘴角再次挑起溫和的笑。
“叫我義父，可否？”
小高：“？？？”
王同光說得簡短，但小高還是弄懂了王同光話中的意思……
上來就認兒子，您這是要鬧哪樣？
小高一下就尬住了，直到王同光再道：“我教你本事。”
“比那個鬼廚子，教的更好、更強……”
罕見的，王同光說了兩句話……這足見他對小高的重視——但這上趕著認親，怎麽看怎麽怪。
小高雖然很缺乏主見，但思來想去的，卻也看不出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坑——人家一個能碾壓高等凶神的大手子，上來就要教你本事，認你當幹兒子。這機會真的沒理由錯過……
可是……
小高略一遲疑，王同光當即再道：“去問陸銘。”
小高如蒙大赦般拿出手機，飛快編輯短信，很快的，陸銘的短信傳了回來，就仨字：“答應他。”
“義父。”
小高恭敬行禮，王同光溫和一笑：“時間緊，故不辦禮。跟我來，先抄秘籍，再教你天師之道法。”
說完，王同光當即轉身走向藏經閣深處，小高雖然滿頭霧水，卻還是跟在了王同光身後。
……
隨手發出了“答應他”三個字，陸銘對王同光收義子一事，大抵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
人家上趕著教你本事，哪怕是個誘餌，咱也得先吃了再說吧？玩家追求的是什麽，不就是力量麽？
而這個副本中的天師道道統，確實博大精深，上限最高可企及高等天災！再搭配個傳承能力，成就近邪神也不是夢。
於小高而言，一條直指高等天災的修行之法已經算是通天大路了……更有王同光親自指點，這機遇沒有不要的理由。
小小插曲不值一提。
走上電梯一路下行，很快，陸銘便來到了一樓大廳。
天師大廈的一樓，乃是一個巨大的商場，此刻時間正值傍晚，商場人流穿梭密集，但隻一眼，陸銘便看到了孟扁舟那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對，孟扁舟溫厚一笑，揮了揮手上的黑色請柬。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