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無論任何人，都能看出陸銘的心情，很不美麗。
然而，事已至此，安慰的話也無法說出口——能怎麽安慰？
影子、夜神等人，還能怎麽安慰陸銘！？
是，這一次副本之行，預定的目標都算是完成了——繁育基本被搞定，這意味著影子身上的問題被解決了。
然而搞定了影子的問題，卻折損了希望……以及，衍生出了更多的疑惑和謎團。
影子悄無聲息的回首，融入了蘇生之井中，淡淡的死亡規則之力開始醞釀，祂正在掠奪蘇生之井的力量。
隻需要一段時間，影子就能借助蘇生之井重返巔峰。
但這個，已經不是陸銘所關注的重點了！
如果說以前，陸銘知曉影子能重返巔峰，必然狂喜到不能自已。但此時此刻，這件事情非但沒讓陸銘興奮激動，反而讓陸銘的心，愈發沉重。
‘影子有沒有問題？’
‘祂到底有沒有問題！？’
‘陸海峰計劃的全貌，究竟是怎麽樣的？’
‘還有，我那個便宜老爹，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麽？’
‘最後……我的真神之路，到底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問題，一個接一個！
事情就是如此，事情總是如此！
當某件事情的某一環節，出現顛覆性改變的時候，那麽這整件事情，都會產生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更何況，現在陸銘所遇到的情況，不是某個環節出了錯，而是根源上就有問題！
‘陸海峰想要謀奪至高神的力量……從之前使命副本中，我看到的情況，我大概能對這一操作進行複盤。’
‘以希望為餌，以我的猛鬼鎮為囚籠，以情緒之力作為引導，讓希望主導至高神的一切，從而完成這一整套流程。’
‘但我沒想過一點……’
‘陸海峰設立這個計劃的目的是什麽？’
‘給至高神換個意識？讓至高神親近我，從而讓我得到至高神的助力，甚至是力量？’
‘這麽做，對陸海峰有什麽好處？’
好處自然有，陸銘是祂的兒子，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
‘但是，我真的是陸海峰的親子麽？’
‘甚至於，哪怕我真的是陸海峰的親子……我們之間的血脈聯係，真的能夠支撐陸海峰為我，做出這麽大的計劃？付出如此大的犧牲麽？’
不知不覺間，陸銘就想歪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他所思考的這些，都沒卵用。
因為他沒辦法驗證任何猜想！
但他就是放空不了自己的大腦。
他需要胡思亂想，他必須得胡思亂想，才能壓下心中某些不斷泛起的負麵情緒。
直到影子的聲音，從蘇生之井中傳出。
“陸銘，這個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很有意思。我感覺這地方，可以融入到猛鬼鎮中，從而擴充猛鬼鎮的力量。”
陸銘默默回頭看了眼蘇生之井。
‘又來了……’
‘謀奪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擴充猛鬼鎮的力量。’
‘影子希望我變強，變地很強，變地更強！’
如果是以前，陸銘不會對此事產生疑問——他當然希望自己越強越好！影子當然也希望陸銘越強越好。
但此時此刻，一個問題卻不由自主的從陸銘心中升起。
‘我是不是肉豬？’
‘我的力量，到最後會不會是給祂人做嫁衣裳？’
‘影子究竟有沒有問題？’
不知不覺中，陸銘的雙手扶住額頭。
他冷汗涔涔。
……
飯，要一口一口吃。
事情，要一件一件想。
約半個小時左右，陸銘整理好自己的心態，重新進入了思考狀態。
‘影子的事情先不管，我也沒辦法驗證影子究竟有沒有問題。’
沒辦法是一方麵。
願不願意，是另一方麵。
‘而今擺在我麵前最關鍵的，乃是真神之路還能不能走？還能不能用？’
這個問題，細細思考起來就會發現，同樣沒辦法驗證。
這條路，很強！
但卻是別人給陸銘設計的……
這讓陸銘想到了學者的黑傑克。
使命副本一行，學者一飛衝天，直接獲得了中位邪神的力量——但這份力量有沒有伏筆，誰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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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覺得大概率是有的。
以此做推論，陸銘的真神之路，會不會也有伏筆？
會。
極可能會。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沒了真神之路，陸銘還剩下什麽？他還能剩下什麽？
以前的陸銘，對影子和希望抱有絕對的信任，也因此，陸銘並不反感祂們安排自己的強化體係。但此時此刻，這種狀況也實在由不得陸銘不多想了。
沒了真神之路，陸銘還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了……
是的。
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一切能力體係，都是以真神之路作為出發點！當真神之力不可信時，陸銘的強化體係從根子上，就要推倒重來！
而且，再思考另一個問題。
如果，陸銘真的將一切推倒重來……那他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重新修煉另外一條能力體係麽？
答案是沒有！
危機太多，敵人太多。
不可信者也太多！
有道是飲鴆止渴。
事已至此，陸銘離不開，至少短時間內離不開現在的力量！
‘那麽，我該怎麽辦？’
略一思考，陸銘心中有了答案。
‘真神之力要用，要繼續用！’
‘但這條路，確實不可信。’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來為我改換修煉體係做支撐。’
‘所以，我需要別人的指點。’
誰能指點陸銘？
沒人！
因為陸銘不相信別人。
‘但我信任我的傀儡們。或者說，我隻能信任我的傀儡們！’
‘而現有的傀儡，眼光不高實力不強見識不夠，沒可能給我提出什麽有價值的意見。’
‘那麽，當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剩下一個了。’
‘我需要收服一個見多識廣的傀儡。’
從某種方麵講，見多識廣一般都意味著實力強大。
這個人選的範圍，就很窄了。
‘正義！’
念及於此，陸銘目光一閃。
‘搞定正義，讓正義為了指點迷津，乃至設計新的強化體係。’
‘而想要完成這一步驟，我必須要弄死正義，將其轉化為我的傀儡……’
‘考慮到剛才正義狼狽逃竄，且似乎還中了災變的大招……這意味著，正義的狀態很差很差……憑我現在的實力，不見得搞不定正義。’
思路，就此捋順。
不說豁然開朗，但至少不再茫然無措。
身後再次響起影子的聲音。
“那個，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真的對猛鬼鎮有好處的……”
陸銘微微點頭。
“我這就搞起。”
……
真神之路暫時不可放棄，甚至於，為了完成陸銘的設想，陸銘還需要再繼續強化真神之力！
這也讓陸銘，並未再抗拒影子的提議。
開始聯通猛鬼鎮……雖然很艱難，但大約三分鍾後，陸銘還是與猛鬼鎮建立了聯係。
感知掃過，陸銘便看到此刻的猛鬼鎮，早已天翻地覆。
靈界書在之前，便已經開始了晉升，而在陸銘搞定了龍穰等人之後，靈界書的晉級已經結束。
靈界書的此次晉升，同樣帶動了猛鬼鎮的升華——猛鬼鎮，蛻變成了惡靈之城！
巍峨高聳的城牆。
密密麻麻的建築。
城市最中心處的靈異殿堂散發微光，如同最閃亮的明珠。
而鋼鐵神殿等等建築，環繞在靈異殿堂左右，如同最忠誠的衛士。
但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是的，沒用！
剛才沒用——猛鬼鎮轉化為惡靈之城，對陸銘的戰力有影響，但不大！至少無法讓陸銘匹敵高位邪神，更遑論是至高強者！
現在也沒用——既然已經明晰，自己需要換路、改路，那麽無論猛鬼鎮進化成什麽模樣，都與陸銘關係不大了。
此刻的陸銘，能感受到自己的傀儡們——空間、龍穰，以及自己的夥伴們——大廚，劉江，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擔憂、沮喪的情緒，它們想要安慰陸銘，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陸銘隻是輕聲道：“我沒事。”
便不再多談其他。
簡單整理猛鬼鎮晉升惡靈之城的收獲。
首先，幽冥與共靈所有相關衍生能力，統統獲得增強。
但卻並沒有關鍵性的改觀——比如說，主宰真身的位階，依舊要取決於猛鬼鎮內的最強鬼物等級。
這就意味著，主宰真身的戰力提升，並不可觀。
其次，規則之軀反饋的屬性變多了——原本為3524，現在變成了5786，提升不小。
而且陸銘的屬性質量，似乎也有一定的強化。現在的1點基礎屬性，能發揮出原本2點屬性的效果。
這一來二去的，提升正經不小——但依舊不是質變。
最後，惡靈之城內的規則力量更加完善！除了空間，不死等外來規則，還有一些微小且微妙的規則，自動衍生而出。
強度不高，但這絕對算是一種預兆——預兆著惡靈之城，已經趨近於完善。
“但趨近於完善，也意味著圖窮匕見，不是麽？”
自言自語般嘟囔一聲，陸銘微微搖頭，開始容納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
誠如影子所言，此刻的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真的蠻適合成為惡靈之城的補品的。
畢竟，兩者本就同源——繁育打造的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靈感來源很可能就源自於陸銘。
隨著陸銘意念掃過，蘇生之井中，影子亦開始發力。
於是，周遭的一切，如同遭遇了狂風席卷——空間折疊著，褶皺著，逐漸融入了陸銘體內。
而惡靈之城，亦在外來的養分補充下，不斷擴張、擴大！
城牆開始外延。
原本虛無的邊界，亦步步後退。
隱隱約約的，陸銘仿佛看到那邊界後方似乎有什麽東西，但卻一晃而過宛如錯覺。
陸銘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那似乎是真實的，又似乎是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的幻覺。
微微搖了搖頭，陸銘的意誌再次揮灑。
他通過惡靈之城，模糊感應到了繁育、操縱者、正義等人的位置！
下一秒，陸銘猛地睜眼看向了頭頂。
卻聽“轟隆”一聲，天花板破碎，三道身影兩前一後，筆直向蘇生之井撞去！
“給我讓路！！”
這是操縱者的聲音。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的！！死亡，你敢奪我根基！我必殺你！”
這是繁育的聲音。
而正義，則一聲不吭。
祂也不提希望了……也不說自己多牛逼了……
此刻的正義，宛如喪家之犬，隻是跟隨在操縱者和繁育身後……
是的。
通道，隻有一條。
哪怕災變放過了這仨難兄難弟，祂們想要離開，也必須借助蘇生之井。
陸銘沒動，隻是端坐於原地——瀕死的猛虎最危險，雖然知道正義狀態不好，但現在這情況，操縱者與正義明顯達成了某種協議。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不是對付正義的最好時機。
至於攔阻……
陸銘攔不住，也不想攔……
他隻是看著……就這麽看著。
直到操縱者三神一頭紮進了蘇生之井中！
隱約的聲音，傳入陸銘耳中。
影子：“這裏現在是我的了！對了，多說一嘴，災變還沒走遠。”
操縱者：“我他娘的知道！可惡的天人五衰，可惡的災變……不……祂不是災變！祂絕對不是災變！繁育，立刻開啟通道，咱們必須馬上走！”
繁育：“我不……這裏是我的根啊……”
操縱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繁育，這裏沒救了。現在跟我走，我能讓你撐過天人五衰的爆發期，再晚一會兒，你就等死吧。”
繁育：“我不甘心！！！”
正義：“盡快吧……算我求你們了……”
光芒，從蘇生之井內亮起。空間能量泛濫開來——也不知道是影子開啟的通道，還是繁育開啟的通道。
陸銘隻是冷眼旁觀著，直到操縱者三神的聲音與氣息漸漸遠去。
陸銘扭過頭來，繼續吞噬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直到影子的聲音，飄蕩著傳入陸銘耳中。
“是我打開的通道。”
“我故意放祂們走了。”
陸銘想想，點頭道：“這是正確的。”
虎死威尤存，更何況祂們還沒死呢……
沉默片刻，影子再道。
“還有，陸銘。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突兀的，陸銘開了口。
“那如果，我想讓你在我和陸海峰之間，選一邊呢？”
“祂是你父親。”
“我知道……”
“祂很愛你。”
“這個我倒是不確定了……”
影子陷入了沉默。
直到陸銘開口：“算了，不談這些了。”
然而，事已至此，安慰的話也無法說出口——能怎麽安慰？
影子、夜神等人，還能怎麽安慰陸銘！？
是，這一次副本之行，預定的目標都算是完成了——繁育基本被搞定，這意味著影子身上的問題被解決了。
然而搞定了影子的問題，卻折損了希望……以及，衍生出了更多的疑惑和謎團。
影子悄無聲息的回首，融入了蘇生之井中，淡淡的死亡規則之力開始醞釀，祂正在掠奪蘇生之井的力量。
隻需要一段時間，影子就能借助蘇生之井重返巔峰。
但這個，已經不是陸銘所關注的重點了！
如果說以前，陸銘知曉影子能重返巔峰，必然狂喜到不能自已。但此時此刻，這件事情非但沒讓陸銘興奮激動，反而讓陸銘的心，愈發沉重。
‘影子有沒有問題？’
‘祂到底有沒有問題！？’
‘陸海峰計劃的全貌，究竟是怎麽樣的？’
‘還有，我那個便宜老爹，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麽？’
‘最後……我的真神之路，到底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問題，一個接一個！
事情就是如此，事情總是如此！
當某件事情的某一環節，出現顛覆性改變的時候，那麽這整件事情，都會產生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更何況，現在陸銘所遇到的情況，不是某個環節出了錯，而是根源上就有問題！
‘陸海峰想要謀奪至高神的力量……從之前使命副本中，我看到的情況，我大概能對這一操作進行複盤。’
‘以希望為餌，以我的猛鬼鎮為囚籠，以情緒之力作為引導，讓希望主導至高神的一切，從而完成這一整套流程。’
‘但我沒想過一點……’
‘陸海峰設立這個計劃的目的是什麽？’
‘給至高神換個意識？讓至高神親近我，從而讓我得到至高神的助力，甚至是力量？’
‘這麽做，對陸海峰有什麽好處？’
好處自然有，陸銘是祂的兒子，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
‘但是，我真的是陸海峰的親子麽？’
‘甚至於，哪怕我真的是陸海峰的親子……我們之間的血脈聯係，真的能夠支撐陸海峰為我，做出這麽大的計劃？付出如此大的犧牲麽？’
不知不覺間，陸銘就想歪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他所思考的這些，都沒卵用。
因為他沒辦法驗證任何猜想！
但他就是放空不了自己的大腦。
他需要胡思亂想，他必須得胡思亂想，才能壓下心中某些不斷泛起的負麵情緒。
直到影子的聲音，從蘇生之井中傳出。
“陸銘，這個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很有意思。我感覺這地方，可以融入到猛鬼鎮中，從而擴充猛鬼鎮的力量。”
陸銘默默回頭看了眼蘇生之井。
‘又來了……’
‘謀奪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擴充猛鬼鎮的力量。’
‘影子希望我變強，變地很強，變地更強！’
如果是以前，陸銘不會對此事產生疑問——他當然希望自己越強越好！影子當然也希望陸銘越強越好。
但此時此刻，一個問題卻不由自主的從陸銘心中升起。
‘我是不是肉豬？’
‘我的力量，到最後會不會是給祂人做嫁衣裳？’
‘影子究竟有沒有問題？’
不知不覺中，陸銘的雙手扶住額頭。
他冷汗涔涔。
……
飯，要一口一口吃。
事情，要一件一件想。
約半個小時左右，陸銘整理好自己的心態，重新進入了思考狀態。
‘影子的事情先不管，我也沒辦法驗證影子究竟有沒有問題。’
沒辦法是一方麵。
願不願意，是另一方麵。
‘而今擺在我麵前最關鍵的，乃是真神之路還能不能走？還能不能用？’
這個問題，細細思考起來就會發現，同樣沒辦法驗證。
這條路，很強！
但卻是別人給陸銘設計的……
這讓陸銘想到了學者的黑傑克。
使命副本一行，學者一飛衝天，直接獲得了中位邪神的力量——但這份力量有沒有伏筆，誰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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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做推論，陸銘的真神之路，會不會也有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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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沒了真神之路，陸銘還剩下什麽？他還能剩下什麽？
以前的陸銘，對影子和希望抱有絕對的信任，也因此，陸銘並不反感祂們安排自己的強化體係。但此時此刻，這種狀況也實在由不得陸銘不多想了。
沒了真神之路，陸銘還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了……
是的。
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一切能力體係，都是以真神之路作為出發點！當真神之力不可信時，陸銘的強化體係從根子上，就要推倒重來！
而且，再思考另一個問題。
如果，陸銘真的將一切推倒重來……那他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重新修煉另外一條能力體係麽？
答案是沒有！
危機太多，敵人太多。
不可信者也太多！
有道是飲鴆止渴。
事已至此，陸銘離不開，至少短時間內離不開現在的力量！
‘那麽，我該怎麽辦？’
略一思考，陸銘心中有了答案。
‘真神之力要用，要繼續用！’
‘但這條路，確實不可信。’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來為我改換修煉體係做支撐。’
‘所以，我需要別人的指點。’
誰能指點陸銘？
沒人！
因為陸銘不相信別人。
‘但我信任我的傀儡們。或者說，我隻能信任我的傀儡們！’
‘而現有的傀儡，眼光不高實力不強見識不夠，沒可能給我提出什麽有價值的意見。’
‘那麽，當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剩下一個了。’
‘我需要收服一個見多識廣的傀儡。’
從某種方麵講，見多識廣一般都意味著實力強大。
這個人選的範圍，就很窄了。
‘正義！’
念及於此，陸銘目光一閃。
‘搞定正義，讓正義為了指點迷津，乃至設計新的強化體係。’
‘而想要完成這一步驟，我必須要弄死正義，將其轉化為我的傀儡……’
‘考慮到剛才正義狼狽逃竄，且似乎還中了災變的大招……這意味著，正義的狀態很差很差……憑我現在的實力，不見得搞不定正義。’
思路，就此捋順。
不說豁然開朗，但至少不再茫然無措。
身後再次響起影子的聲音。
“那個，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真的對猛鬼鎮有好處的……”
陸銘微微點頭。
“我這就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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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之路暫時不可放棄，甚至於，為了完成陸銘的設想，陸銘還需要再繼續強化真神之力！
這也讓陸銘，並未再抗拒影子的提議。
開始聯通猛鬼鎮……雖然很艱難，但大約三分鍾後，陸銘還是與猛鬼鎮建立了聯係。
感知掃過，陸銘便看到此刻的猛鬼鎮，早已天翻地覆。
靈界書在之前，便已經開始了晉升，而在陸銘搞定了龍穰等人之後，靈界書的晉級已經結束。
靈界書的此次晉升，同樣帶動了猛鬼鎮的升華——猛鬼鎮，蛻變成了惡靈之城！
巍峨高聳的城牆。
密密麻麻的建築。
城市最中心處的靈異殿堂散發微光，如同最閃亮的明珠。
而鋼鐵神殿等等建築，環繞在靈異殿堂左右，如同最忠誠的衛士。
但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是的，沒用！
剛才沒用——猛鬼鎮轉化為惡靈之城，對陸銘的戰力有影響，但不大！至少無法讓陸銘匹敵高位邪神，更遑論是至高強者！
現在也沒用——既然已經明晰，自己需要換路、改路，那麽無論猛鬼鎮進化成什麽模樣，都與陸銘關係不大了。
此刻的陸銘，能感受到自己的傀儡們——空間、龍穰，以及自己的夥伴們——大廚，劉江，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擔憂、沮喪的情緒，它們想要安慰陸銘，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陸銘隻是輕聲道：“我沒事。”
便不再多談其他。
簡單整理猛鬼鎮晉升惡靈之城的收獲。
首先，幽冥與共靈所有相關衍生能力，統統獲得增強。
但卻並沒有關鍵性的改觀——比如說，主宰真身的位階，依舊要取決於猛鬼鎮內的最強鬼物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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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規則之軀反饋的屬性變多了——原本為3524，現在變成了5786，提升不小。
而且陸銘的屬性質量，似乎也有一定的強化。現在的1點基礎屬性，能發揮出原本2點屬性的效果。
這一來二去的，提升正經不小——但依舊不是質變。
最後，惡靈之城內的規則力量更加完善！除了空間，不死等外來規則，還有一些微小且微妙的規則，自動衍生而出。
強度不高，但這絕對算是一種預兆——預兆著惡靈之城，已經趨近於完善。
“但趨近於完善，也意味著圖窮匕見，不是麽？”
自言自語般嘟囔一聲，陸銘微微搖頭，開始容納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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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影子所言，此刻的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真的蠻適合成為惡靈之城的補品的。
畢竟，兩者本就同源——繁育打造的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靈感來源很可能就源自於陸銘。
隨著陸銘意念掃過，蘇生之井中，影子亦開始發力。
於是，周遭的一切，如同遭遇了狂風席卷——空間折疊著，褶皺著，逐漸融入了陸銘體內。
而惡靈之城，亦在外來的養分補充下，不斷擴張、擴大！
城牆開始外延。
原本虛無的邊界，亦步步後退。
隱隱約約的，陸銘仿佛看到那邊界後方似乎有什麽東西，但卻一晃而過宛如錯覺。
陸銘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那似乎是真實的，又似乎是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的幻覺。
微微搖了搖頭，陸銘的意誌再次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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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陸銘猛地睜眼看向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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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讓路！！”
這是操縱者的聲音。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的！！死亡，你敢奪我根基！我必殺你！”
這是繁育的聲音。
而正義，則一聲不吭。
祂也不提希望了……也不說自己多牛逼了……
此刻的正義，宛如喪家之犬，隻是跟隨在操縱者和繁育身後……
是的。
通道，隻有一條。
哪怕災變放過了這仨難兄難弟，祂們想要離開，也必須借助蘇生之井。
陸銘沒動，隻是端坐於原地——瀕死的猛虎最危險，雖然知道正義狀態不好，但現在這情況，操縱者與正義明顯達成了某種協議。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不是對付正義的最好時機。
至於攔阻……
陸銘攔不住，也不想攔……
他隻是看著……就這麽看著。
直到操縱者三神一頭紮進了蘇生之井中！
隱約的聲音，傳入陸銘耳中。
影子：“這裏現在是我的了！對了，多說一嘴，災變還沒走遠。”
操縱者：“我他娘的知道！可惡的天人五衰，可惡的災變……不……祂不是災變！祂絕對不是災變！繁育，立刻開啟通道，咱們必須馬上走！”
繁育：“我不……這裏是我的根啊……”
操縱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繁育，這裏沒救了。現在跟我走，我能讓你撐過天人五衰的爆發期，再晚一會兒，你就等死吧。”
繁育：“我不甘心！！！”
正義：“盡快吧……算我求你們了……”
光芒，從蘇生之井內亮起。空間能量泛濫開來——也不知道是影子開啟的通道，還是繁育開啟的通道。
陸銘隻是冷眼旁觀著，直到操縱者三神的聲音與氣息漸漸遠去。
陸銘扭過頭來，繼續吞噬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直到影子的聲音，飄蕩著傳入陸銘耳中。
“是我打開的通道。”
“我故意放祂們走了。”
陸銘想想，點頭道：“這是正確的。”
虎死威尤存，更何況祂們還沒死呢……
沉默片刻，影子再道。
“還有，陸銘。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突兀的，陸銘開了口。
“那如果，我想讓你在我和陸海峰之間，選一邊呢？”
“祂是你父親。”
“我知道……”
“祂很愛你。”
“這個我倒是不確定了……”
影子陷入了沉默。
直到陸銘開口：“算了，不談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