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慢點。您可是萬金之軀,跑到這犄角旮旯來做什麽?如今的這裏可不是皇子的天下,您要是出什麽事,我回去後該怎麽向他交代啊!”


    “玲兒,你少說幾句。妹妹她來這自然有她的原因。也就是她寵著你,若換成是我的婢女,早就家法伺候了!”


    “嚕”玲兒朝威嚴的男子吐了吐舌頭,顯然對他自己一點也不畏懼。


    “母後,我們來這做什麽?這裏隻有他的衣冠塚,他可是皇庭通緝的要犯,也是哥哥的敵人。”


    “珠珠,休得胡言,對逝者要尊重。”很少斥責自己的母後,在今天狠狠地訓斥了她。


    在皇庭有很多人認識妙俊風,他的畫像早就遍布皇庭大大小小的城池。為了避免麻煩,此時的他已變換了容貌,讓自己以妙老的身份出現在這一行人麵前。


    “娘娘,那邊有一個老者,我們要不要把他趕走?”玲兒指著妙俊風站立的地方問道。


    “不得無禮,對長者要有禮貌。他是來悼念逝者的,又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不要惹事!”乾麗輕拍了一下玲兒的額頭。


    乾飛揚在遠遠一望這位老者後,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她們不知道他是誰,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率先一步,走到妙俊風麵前,俯身一拜行禮道:“晚輩乾飛揚,拜見妙明前輩。真沒想到,晚輩能有此殊榮在這裏見到前輩。”


    妙俊風側頭,看了一眼向自己行禮的舅舅。他的心動了一下,但因為乾麗的原因,他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從這一聲“嗯”中,乾飛揚感受到了他對自己以及這一行人的態度。


    他一直在猜想妙俊風有一位師父,也許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便是他的師父。若是他的師父,那對自己這一行人的身份又怎會不知呢?


    乾飛揚苦笑一聲,慢慢的後退而去。幸好皇甫明不在這裏,不然,今天恐將會出大事。


    “哥,他是誰?你為何對他如此恭敬?難道他是皇庭中哪一位家族的老祖嗎?”乾麗對退回來的乾飛揚張口問道。


    “他叫妙明。以一人之力擊退紫杉王大軍的人。”乾飛揚說的話保留了一些,畢竟皇甫珠將來是要嫁入墨家的,哪怕墨家的態度在此時有點不明。


    “原來是他,那我是不是也要上去拜見一下呢?在他的麵前可不能托大啊!”乾麗說完,準備向他那邊走去。


    但就在這時,乾飛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對她搖著頭說道:“我們忙我們的,不要去打擾他!”


    兄妹情深,乾麗從乾飛揚的眼神中讀懂了他說這句話的含義。


    可她懂了,不代表皇甫珠懂了。此時的皇甫珠在玲兒的陪伴下,快步走到妙俊風麵前,大聲喝責道:“都是你!就是因為你才讓墨家對迎娶我的事變得推三阻四,就是因為你讓墨家對哥哥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和那個妙俊風一樣,一樣的討人厭,討人嫌棄!”


    “就是!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說不定公主現在已經嫁入墨家,成為世家的少奶奶了。皇子也不會因為墨家的態度而變得消沉。


    今天既然遇見了,趕緊跪下,向公主賠罪,然後跟我們回去,再向皇子磕頭賠罪!”


    妙俊風本就對他們不喜,再加上皇甫珠剛才的言語,頓時讓他的眼神變得森寒起來。濃烈的殺氣頃刻間彌漫在蜀山之巔。


    “不好!這兩個蠢丫頭!”乾飛揚大喝一聲,他沒想到就這一晃神的功夫,這兩個小祖宗就給自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請前輩手下留情!看在妙俊風的份上,還請饒過她們!”乾飛揚一邊飛奔過去,一邊打出了妙俊風這張感情牌。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妙俊風抬手一扇,“啪啪”兩聲響起,皇甫珠和玲兒被扇飛而起,身體在空中騰躍時,還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慈母多敗兒,慈主多蠢奴。早知道在當天,老朽就應該殺了皇甫明,讓老朽的耳根變的清靜。”


    “珠珠!”乾麗見到皇甫珠被扇飛的一幕,心急如焚的衝了上來。


    “嗚嗚嗚...,母後你要為我做主,他打我!我是不是毀容了,嗚嗚嗚...,這下墨公子是真的不會娶我了。”


    “妙前輩,您身為她們的長輩,下這樣的重手,是不是有點過了?”護女心切的乾麗忘記了妙俊風的身份,如發怒的母虎大聲的喝責起妙俊風。


    “過了?老朽還覺得輕了呢!不管是皇甫明還是皇甫珠,都是溫室裏的花朵。溫室裏的花朵就更應該經受風雨的洗禮。像你這樣護著,他們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最大的幸運了。


    相對於你的第一個兒子,身為人母的你,不覺得對他太殘忍了嗎?相對於我今天的出手,你的做法又有多過呢?


    這裏是他的衣冠塚,不管是他曾經的敵人還是昔日的親朋好友,都可以來祭拜。但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


    在活著的時候不好好對他,等他死了再來做這些博人眼球的事,你不覺得太做作了嗎?”


    妙俊風的話讓乾麗身上的氣勢弱了下來。這番話戳中了她心中的痛處。自己和他曾經是那麽近,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如今他死了,自己才來祭拜他,這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豔陽高照,此時正值午後,是一天當中最暖的時候。然而,站在這裏的乾飛揚卻感到全身冰寒刺骨,一股冷意滲透到了自己的骨髓裏。


    皇甫珠止住了哭聲,她瞪大雙眼,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就在剛才,一個驚天的秘密浮出水麵,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一直以來自己視為敵人的人竟是同母異父的哥哥。


    “哎!老妹,這件事想瞞已經瞞不住了,他是妙俊風的師父。你說他會不會因為剛才的事而憤怒呢?再有我的這個好外甥,的確比皇甫明出色,更不用說皇甫從龍了。


    假如今天與皇甫從龍爭雄的是妙俊風,你覺得他們倆是誰忌憚誰呢?在妙俊風輔佐皇甫凱的時候,皇甫從龍可是躲得遠遠的。


    說句不中聽的,隻要墨家放出話,不再迎娶皇甫珠,這場皇庭內部的紛爭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乾麗沒有回話,隻是靜立於原地。此時的他縱有千言萬語,也無法從她的口中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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