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解釋道:“剛才我們要進來給太子看病,那個掌櫃已經起了疑心,所以他先是不讓我們進去,後來看看不能阻擋,無奈之下才放我們進來,但是卻一直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你想昨天我們見太子的時候他還很殷勤的攙扶著太子呢,怎麽過了一天,就變了個樣?太子既然重病在身,肯定不能招呼客人,他似乎應該過來招呼一下的,不過這也是我剛發現的。”


    “那他會去哪裏了呢?”公孫策問道。


    “我想一定是去向他的主子告密去了。”包拯看了一樣地上的太子的屍體,說道,“可惜太子知道的也不多,現在那個掌櫃就是唯一的線索了,如果他再被人滅口的話,那麽這個案子就不好查了。”


    正說話間,王朝、馬漢二人急匆匆的進來了,包拯一看他二人臉sè不對,急忙上前問道:“那個掌櫃呢?是不是被他跑掉了?”因為他看到二人身後並沒有人,所以才這樣問道。


    “大人,我們跟著那個掌櫃,本來想把他擒獲的,可是在大街上,怕引人注目,就想到了僻靜的地方再動手,可是誰料到那掌櫃竟然一直進了州府衙門,我們就一直等候在外麵,不料半天也不見他出來,我們怕大人這兒有什麽閃失,就急忙趕回來了。”王朝擦了額頭上的一把汗,緊張的說道,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太子的屍體,情知事情不妙。


    “他進了州府衙門,難道這件事情和衙門有關嗎?”包拯自言自語道,他來回走了兩步,走到公孫策跟前,盯著他問道,“你認為呢?”


    公孫策避開包拯的目光,說道:“據我所知,這個暉州知州名叫孫秀chun,是個進士出身,熬了好多年才坐到了這個位置上,但是他為人貪婪,yin險狡詐,而且聽大人說起的那個飛花幫的事好象也和他有關,那麽此案他絕對是個重要人物!”


    “是啊,他還想把公孫萼她們三個人送給飛花幫呢,難道說他也知道太子的真實身份?可惜皇上命我暗中調查此事,要不然可以明正言順的把他叫來問話了。”包拯歎息道。


    “可是大人,我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和此事有關,他完全可以說不知道啊,上次那個帶我們去飛花幫的人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再說就算把他找來,他也不敢指證知州大人的。”公孫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包拯一想公孫策的話不錯,那麽現在該怎麽辦呢?忽然他腦子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急忙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那個掌櫃去府衙一定有所圖謀!”


    眾人聞言大驚,公孫策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子,說道:“那他怎麽辦?”


    “就留在這兒吧,他的身份還是布莊的老板,我想不會有人來揭穿他的,那麽自然有人來處理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兒。”


    “哈哈,你們殺了人還想往哪裏跑?”一個yin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包拯等人大驚,王朝二人連忙拿刀護住包拯和公孫策,隻見外麵呼啦啦湧進來一大批手執刀劍,身背弓箭的官兵,他們很快就把守住了各條通道,並且把大門也擋住了,後麵緊跟著進來的正是那個掌櫃,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官服,威風十足的男子。


    “這夥人就是你所說的殺害貴店老板的凶手嗎?”那官員指著包拯等人氣勢洶洶的問那個掌櫃。


    掌櫃看了包拯等人一眼,紮過頭去,媚笑的對官員說道:“正是他們,沒錯!那個黑臉的昨天就來過了,說是想和我們小店做生意,今天就帶著這位白臉書生上門來說要替我們老板看病,大人您想,我們老板的病多少名醫看了都沒好,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帳房先生?我想他們一定是想來打我們店的主意的,他們知道我們店所來往的都是大主顧,一定有很多銀子,所以想來撈一把,老板不肯,他們就痛下殺手了!”


    那官員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看來的確如此,貴店老板一向與人為善,竟然被人殺害,你們這幫人實在殘忍至極,來人呀,給本官全部拿下,帶回府衙好好拷問!”


    王朝、馬漢二人見情況危急,急忙拿刀擋住門口,喊道:“哼,想拿我們沒那麽容易!“二人的武藝比那些官兵高出許多,一時之間,官兵衝不進來,可是他倆怕包拯二人受傷,也不敢殺出去,因此就僵持在那裏。


    那官員見難以取勝,頓時惱羞成怒罵道:“一群沒用的廢物,抓幾個犯人還要廢那麽大的勁,養你們有何用?來人呀,弓箭手準備!”


    那官員說完,退到了一邊,他的後麵立刻出現一排手持弓箭的士兵,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必要把包拯他們一舉擒拿呀。


    包拯見形勢危急,如果他們四人全都被抓的話,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他連忙喊道:“你們兩個快走,不用管我們,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麽樣的!”


    王朝二人跟隨包拯多年,自然明白他心裏想的什麽,於是也不多說話,揮刀一陣猛攻,把官兵逼出門外,然後二人飛快的逃到院子裏,叫了聲:“請多保重!”就跳上了牆頭,又跳了下去。


    那官員被這一幕驚呆了,等到醒悟過來,才氣急敗壞的大叫道:“快放箭!快放箭!”可是那些弓箭手的弓箭放出去卻一枝枝都落了空。


    那掌櫃連忙說道:“知州大人,跑了那兩人不要緊,這兩個才是主犯!”


    包拯聽了掌櫃的話,這才知道原來此人就是公孫策剛才向他介紹的那個孫秀chun,於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原來是孫大人啊,真是失敬!”


    那官員果真就是孫秀chun,他聽到黑臉漢子知道他的名字,不禁一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忽然想起這樣問話有**份,立刻又把臉一沉,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敢到這暉州城裏來行凶,難道不知道大宋的律法嗎?”


    包拯一聽孫秀chun的話明白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哈哈大笑道:“孫大人的大名在這暉州城裏誰人不曉,在下雖然是外鄉人,但是也知道一二,隻是大人突然闖進來說是要捉拿殺人凶手,可有證據啊?”


    孫秀chun一愣,轉頭問那掌櫃道:“可有什麽證據?說給他們聽,讓他們也好死心!”


    那掌櫃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他們剛才說是要來給老板看病,我阻擋不住他們,就讓他們進來了,後來看到情形不對勁,就趕緊過來報案了,這老板的屍體就在地上躺著,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嗎?再說了,這房裏隻有你們三個人,你們不是殺人凶手,難道是鬼啊?”掌櫃說的振振有辭。


    包拯早知道他是有意嫁禍了,孫秀chun冷冷的盯著包拯,jiān笑道:“你還什麽話可說的?不要說本官沒給你辯白的機會,說本官草菅人命啊!”


    公孫策指著那掌櫃怒道:“你胡說,他早就中了慢xing毒藥,死是遲早的事,我們來的時候,他正好發作而已,怎麽可以說是我們殺的呢?”


    包拯見公孫策太過激動,怕他上了對方的當,反正現在他們已是網中之魚,無路可逃,索xing就和他們辯上一辯,於是對公孫策使了個眼sè,說道:“既然這位掌櫃的說看到我們進來後,他覺得情況不對勁,就去官府包案,那麽他言下之意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進來,而是直接去了官府,對不對?”


    那掌櫃見包拯神sè自如,卻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而且也猜到他話中必有圈套,因此不太敢回答,而是偷偷的望著孫秀chun。孫秀chun忙避開他的目光,惱怒的說道:“你就照事實說好了,難道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對呀,我是看到你們居心叵測所以才去報官的,這有什麽不對嗎?”掌櫃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我來問你,既然你都沒有跟著我們進去,那麽你怎麽知道是我們殺害了貴店老板的?從你的話中可以判斷出你開門的時候你們老板還活著,那麽在這一段時間內老板室內如果有人進出的話就誰都不知道了,但是你剛才帶著大人一進來連地上的屍體都不看一眼就一口咬定是我們殺了人,試問一下,你在官府怎麽就知道在這兒殺了人?除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者你早就知道貴店老板會在你走後的那一段時間內死亡,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包拯接連提出幾個疑問,冷冷的盯著那掌櫃。


    那掌櫃這才知道自己話中的把柄被包拯抓住了,一下子竟然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急得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直往下掉,最後他實在忍不住怒道:“不管怎麽樣,反正在這間屋子裏死了人,就隻有你們幾個人在,你們就脫不了幹係!”


    孫秀chun見掌櫃已經敗下陣來,再和包拯辯下去就要無法收場了,於是沉下臉來,凶狠狠的說道:“好了你們幾個不要再爭論了,有本官在,真凶他再怎麽會狡辯也休想逃脫,來人呀,把他們都帶回府衙,到公堂上再審也不遲!”


    包拯聽孫秀chun話中已是把他當作了殺人凶手,不過他早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因此並不驚訝,看到那夥如狼似虎的官兵張牙舞爪的向他和公孫策撲來,也不躲閃,而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好吧,反正我們已是甕中之鱉,隻好任你們宰割了,不過請不要忘記大宋的律法,如果你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到時候還是要請我們出來的。”


    孫秀chun一愣,勃然大怒道:“好啊,殺了人竟還敢如此囂張,看來要先給你們一點顏sè看看了,來人呀,給我帶走!”


    “慢著!”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包拯連忙望過去,卻見一個身材頎長,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他臉如冠玉,皮膚蒼白,似是身患疾病,正在思索這人是誰,那孫秀chun卻恭恭敬敬的欠身說道:“下官給王爺請安了,您怎麽到這裏來了?小心身體呀!”


    包拯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正主兒到了,他仔細查看那英王,滿臉的病態,不知身患何病?他是特意來的呢,還是路過的?幸虧自己以前沒有見過英王,否則的話被他知道身份,一定會問他來暉州幹什麽,那時候就無法自圓其說了。


    英王好象猜到了包拯的想法,對那孫秀chun說道:“本王正巧路過這兒,聽到這裏爭吵不休,所以就進來看看,正好也想找這店的老板去府裏做兩件衣服呢。”


    英王說著眼光掃到地上的太子,大吃一驚,說道:“這不是店老板嗎?他怎麽會死在這裏的呀?”


    孫秀chun忙恭敬的回答道:“我們剛才正是在抓這兩個殺害店老板的凶手,可是他們竟然狡辯,說他們是冤枉的。”


    英王聽了,眼睛往包拯和公孫策的臉上瞄了幾眼,似乎在思索他們的來曆,然後才問孫秀chun道:“那你怎麽還不把他們抓到衙門裏去?”


    孫秀chun道:“下官正要這樣做呢。”說著對那些官兵一使眼sè,就要他們動手。


    包拯絲毫沒有膽怯,他質問道:“現在根本就沒有證據可以說我們是殺人凶手,怎麽隨便就能拿人呢?難道大宋的律法是擺在那裏看的嗎?”他朝英王施了一禮道,“這位想必是王爺,一定熟悉大宋的律法,請您說說到底有沒有這條法令?”


    “這個嘛-”英王哽咽了一下,回答不上來,笑道,“本王隻是路過,再說這事該歸孫大人管,本王是不好多嘴的。”


    “這位先生是哪裏人,本王怎麽看著有些麵熟啊,好象在哪裏見過似的?”英王疑惑的望了包拯一眼。


    “王爺恐怕認錯人了吧,我隻是一個過路的商人,因為聽說這兒的布非常有名,所以才慕名前來的,沒想到碰上了這樣倒黴的事。不過這位大人怎麽能夠隻聽片麵之詞,連人是怎麽死的都不查看就要抓人了呢?”包拯故意裝作不解的問道。


    這一下問到了問題的關鍵地方,孫秀chun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來了,英王惱怒的責問道:“孫大人,你吃朝廷的俸祿,究竟是怎麽做事的?連這種小小的錯誤也要犯?真是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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