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為戒指的金屬圈套上雄性象征之後,立刻縮緊,變成剛好環住那根柱體的大小,然後就像生根了似的,牢牢固定。這是什麽婚戒啊,根本是滿清十大酷刑才對。


    整個過程並沒有產生疼痛和不適,可是心靈上的摧殘無法預估。按照大魔頭的說法,隻有在雌戒離開雄戒太遠才會產生類似緊箍咒的效果,隻要不逃離男人身邊就不會有危險。可是,緊箍咒放在頭上已經是痛不欲生,現在轉移到命根子上,不用試效果如何,就已經一身冷汗,脊背發涼了!


    “士可殺不可辱,這樣活著有什麽意思,你痛快點給我一個了斷。”吳臨水隻覺得人生一片灰暗,了無生趣。丁丁被上環,簡直是奇恥大辱,要讓別人知道了,真是丟臉到死了算了。


    “一死了之這種事不適合你,想用這種辦法推卸歸還靈珠的責任,是不是有點過分。”犯無赦解開束縛,把麵色蒼白的吳臨水拉起來,替他穿好褲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作為一個有道德觀,有良心的人,你怎麽能隨意侵占他人財物而不歸還呢。隻是靈珠已經與你融為一體,你又沒有等價的物品可以交換,所以為夫網開一麵,上麵吃下去的靈珠,隻需要用下麵來還……哎呀,這買賣劃算吧!“


    “放屁,東西又不是我自己要吃的,是你硬塞到我嘴裏的,現在還好意思要我還。”被強盜邏輯弄得爆發,某人終於發出咆哮,而且沒有引起心髒疼痛。看來就這件事而言,他沒有什麽良心上的負擔。


    “事實是你吃了靈珠不說,還主動簽了婚書,自願戴上婚戒,死乞白賴地成為我的人!”男人晃了晃手裏的卷軸,根本不管他嘴裏說出的句子和事實真相差得有多遠:“白紙黑字,休想賴賬,不然你良心會受譴責,到時候痛得死去活來受不了,為夫可沒辦法救你。”


    譴責個屁,他一個被下藥、逼婚、上枷鎖的受害者,還要受良心的譴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且這哪是結婚啊,活脫脫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再說就算結婚,都是男人,為什麽他是做妻子的那一方?不管是體型還是長相的陽剛程度,他都比那美若好女,雌雄難辨的大魔頭更強壯,更像男人。可是他慫啊,不敢說,不敢有異議!


    吳臨水知道自己吃了大虧,但他打不過,逃不掉,罵不贏,處處在下風,被打壓得跟落水狗一般。而對方呢,俊美的臉上笑裏藏刀,舉手投足遊刃有餘,擺明耍他還不解氣,一定要玩死才甘心。所以再笨的人到現在也應該明白,既然是對方製定的遊戲,就沒有公平可言,隻有配合,再鑽遊戲規則的漏洞,也許能在一麵倒的局勢裏將上一軍。


    “在這裏同性婚姻無效,我是中國人,你得按我們國家的法律來。”他想了又想,才找了這麽個站不住腳的理由。


    男人用袖子掩著嘴笑,兩隻眼睛形成好看的新月。


    要不是心腸這麽壞,光看那張臉倒是秀色可餐,可以來一發:“可是我們天魔族壽命很長,一旦活得太久就什麽都看開了。世界這麽大,能找個合心意的人共度一生可不容易,還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獸。再說天魔女生育下一代後會吃掉丈夫,為了活得長長久久的,還是找同性或者外族的好。所以在我們一族,和什麽玩意結婚都可以。”


    男人頓了頓,繼續說:“再說你的國家,即使目前不承認同性婚姻,但總有一天也會合法不是嗎?上個世紀初,輸血還是違法行為,現在卻是極為普通的治療項目。看法和觀念會隨著時間、社會形態、化而改變,你不必太過擔憂。而且我認為人有掌管自己生死的權利,當然也有決定自己愛誰的權利,隻要不傷害別人,不違反社會規則和法律,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臥槽,這是動物世界之螳螂的一生嗎?而且他說得很有道理,良心在上,無法反駁。


    “沒想到你身為魔族,三觀還挺正的。”有點出人意料。


    “魔也有自己的律法和規則,並不是頂著魔的頭銜就可以胡作非為。之前我們就討論過這個問題,隻是死腦筋的你不相信罷了,在你眼裏,隻有好和壞兩個絕對的對立麵。可是人性複雜,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有幡然醒悟的一刻。而且人有好人壞人,魔當然也有好魔壞魔,善良與否看的是個人的品性,而不是種族。對和自己不一樣的生物抱有排斥性,那是你們人類喜歡做的事,所以才會有種族屠殺,才會有歧視。”不折磨人的時候,這魔頭似乎還不錯,講道理,有想法,也不偏執。


    “我失憶前是個什麽樣的人?”聽對方提起之前的自己,吳臨水多少有些好奇。


    不過從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他似乎算不上好人。


    “是個愛幹架的神經病,愛憎分明,有股俠氣,就是脾氣太倔強,認定的事死也不肯回頭。”犯無赦翻了個白眼,在他身邊坐下,兩人肩並著肩。沒了鬥毆和爭吵,在徐徐的夜風下,這場麵看起來還挺和諧:“但是很勇敢,也很強大。”


    “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沒有具體的答案,可後麵那句話讓人安心,隻是可信度不高:“強還被你揍得滿地找牙,我看我的強項是當職業沙包吧。”


    “拜托,我們倆的實力可不在一個次元上,和我這麽強的非人類打,對於你來說屬於不公平競爭。你要跟同類比試,基本不可能吃敗仗。”魔頭一點不害羞地誇完自己,得意挑眉,湊到吳臨水耳朵旁邊,故意用氣音說:“為夫不光肉搏厲害,法術還很高強。重要的是,那東西生得威武雄壯,萬裏挑一的好,在床上絕對能滿足你……”


    “一個處男說什麽滿足,不是快槍手就該偷笑了。”這句話當然有點嘲笑的意思,結果魔頭也不屑地反駁:“說得你已經脫處了一樣,好意思奚落別人。”


    “滾,爺十年前就脫處了好嗎!”打腫臉充胖子,犯無赦嗬嗬地笑,也不揭穿他,隻是那眼神能射穿人。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東西,性格上居然很合得來。


    可是吳臨水嘴上聊著別的話題,心裏卻在意剛才的事。按理說他的年齡也不小了,長相雖比不上妖孽一般的大魔頭,在人類世界中卻是英俊挺拔的代表。不光有才華是學霸,家裏還很有錢。作為一個高帥富,多的是妹子自薦枕席。但他對男女之事居然一片空白,丁點記憶都沒有,這是為什麽呢?


    他雖然失憶,卻記得自己掌握和體驗過的事。比如駕駛,文物鑒定,和到世界各地的印象。但床笫之歡完全是零,似乎連愛情動作片都沒看過,女性的軀體和某些本應該很吸引人的器官,在他腦海裏就是個打馬賽克的問號,而且一點好奇心和向往也沒有。


    正常的年輕男性肯定不會這樣!


    那麽自己,是哪裏有問題?該不是真的是gay吧!


    “我還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以前的我,跟我說說好嗎。”問舅舅,對方閃爍其詞,問之前的朋友,說得也是好多年前的事。自己失蹤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前因後果隻有犯無赦清楚,但男人似乎不想說得那麽透徹,大概是怕一下子把話題說完了,以後沒得聊。


    “既然都忘了,就別尋思著找記憶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失憶了就麵向新的生活。反正失憶也死不了,找回記憶還可能麵臨未知的選擇,何必呢。”魔頭倒是看得很開,扯著吳臨水的胳膊把人拉起來:“走吧,別在這耽誤時間了,你不是要去姨媽家?”


    “你能不能不要隨便讀我的內心世界。”沒有*的感覺真的很糟糕,而且車也報廢了,用什麽代步:“可憐我900萬的絕版車,被你哐哐哐幾下,就成廢鐵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要太在意這些東西。”犯無赦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你應該看開點。


    “照你這麽說,靈珠也是身外之外,為什麽還追著我要呢。”用男人自己的話堵他的嘴,隻是效果一點也不好。因為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撞成廢鐵的豪車瞬間恢複原狀:“我的財迷小妻子,為夫現在把車還你了,少拿這個事跟我討價還價。你就洗幹淨屁股,等著還靈珠吧。”


    “洗也沒用,是人就會拉屎撒尿。你敢做什麽,我立馬塗你一臉,還是水狀帶顆粒的。”看樣子婚書的事靠他自己是無法改變了,隻能先離開這個地方,再想別的法子解決。


    “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以後都不能愉快地吃花生醬了。”麵對如此倒胃口的對白,犯無赦一臉無語,搶先坐進駕駛室:“為夫也曾遊曆人間,不過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也沒有機會試試幾百萬的豪車是個什麽感覺。從今天開始,你的財產我接收了。房子、車、信用卡,統統是我的!”


    “我是無所謂,但你會開車嗎?”安全帶還沒係上,魔頭已經興奮開跑,把盤山路當成練漂移的絕佳場所,甩得吳臨水頭昏腦漲,胃部翻騰。


    “落石鎮,前方50米處左拐。”字正腔圓的導航把車引向一處懸崖,車很驚險地停在沒有護欄的路邊上。吳臨水抬眼看了下,黑布隆冬,看不到底:“導航可能壞了,之前也亂指路,害我瞎跑了幾個小時。”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失憶不是變腦殘啊,怎麽連這麽明顯的鬼打牆都看不出來?”犯無赦斜眼看他,皺了皺眉:“此處黑雲翻滾,妖氣衝天,不是導航有誤,而是我們進了別人的*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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