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培訓的第五天上午上完課,從下午開始就有兩天半的假期。很多人都選擇了在這個時候進城去玩兩天,韓晨心他們當然也不會例外。


    慶幸是開了車來的,中午吃完午飯,孫哲楊便開著車跟韓晨心進城。


    這個城市韓晨心是來過的,不過孫哲楊卻是第一次到。


    因為是旅遊城市,自然是個有山有水的漂亮城市。即便是十二月的冬天,城市裏麵的陽光也是很燦爛的,孫哲楊開車到了市郊一處小有名氣的寬闊湖泊,找了個茶館坐下來,一人一杯茶躺著曬太陽。


    這在崇豐市是難以想象的,因為崇豐市的冬天基本上不會有這種帶著溫度的太陽光線。


    韓晨心曬得全身暖洋洋的,完全不想動彈。


    晚上並沒有回去培訓基地的酒店,而是在市區找了一間酒店住下。


    十點多的時候,孫哲楊把韓晨心叫出去吃燒烤。這裏的燒烤都是自己考,兩個人圍在小炭爐旁邊,拿著鐵釺串好的肉串,翻來覆去地在鐵絲網上麵烤著。


    孫哲楊顯然比韓晨心能幹一些,燒烤的技術也要好一些。


    韓晨心看著他動手,在旁邊一邊等著吃,一邊說道:“幹脆回去了你去擺個燒烤攤吧,肯定生意很好,反正你都失業了。”


    孫哲楊停下動作,專程把嘴裏叼著的煙取下來,回了他一個字:“呸!”


    吃完燒烤又喝了兩瓶啤酒,韓晨心心滿意足地和孫哲楊一起朝酒店走去。


    這時候街上已經沒有什麽行人了。


    兩個人手牽著手慢吞吞地走著,韓晨心突然對孫哲楊說:“背我回去吧。”


    孫哲楊說道:“還小嗎?”


    不過說是這麽說,他還是稍微蹲下來,讓韓晨心趴到了他的背上。


    把韓晨心背起來往前走,孫哲楊說:“你不止一百四了吧?”


    “不知道,”韓晨心臉貼在孫哲楊脖子上,“很久沒稱過了。”


    他其實並不是懶得走路,他不過是貪戀和孫哲楊的身體碰觸,隻是牽著手根本就不能滿足他。


    孫哲楊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前些日子每天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估計長了不少吧?”


    韓晨心想了想,說道:“有可能,說不定有一百六了。”


    孫哲楊說:“跟背了隻死豬一樣。”


    韓晨心沉默一下,奇怪道:“你背過死豬?”


    “嗯,”孫哲楊毫不猶豫地回答他,“你不就是?”


    韓晨心聽他這麽說,突然笑了。


    “笑什麽?”孫哲楊問道。


    韓晨心說:“你不是我哥嗎?我是死豬那你又是什麽?”


    孫哲楊哼一聲,“誰是你哥?我是你男人。”


    韓晨心聽到這句話覺得很開心,他說:“嗯,我男人。”


    孫哲楊聽到他輕快的語氣,忍不住輕笑一聲,他可以想象韓晨心現在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這令孫哲楊覺得他有些傻氣,同時也跟他一樣,覺得有些開心。


    孫哲楊一直背著他回到酒店,坐電梯上去,踩著走廊的地毯回到房間門前。


    “門卡呢?”孫哲楊開口問韓晨心,已經累得微微有些喘氣了。


    韓晨心說:“不是在你那裏嗎?”


    他說完,伸手去掏孫哲楊的衣服口袋,沒有找到,然後又去摸他胸口,而且把手伸進了拉鏈裏麵去摸他胸口。


    孫哲楊問道:“摸得爽嗎?”


    韓晨心捏了一把他的胸肌,說:“不爽,下麵夠不著。”


    孫哲楊鬆開手把他給放到地上,然後自己掏長褲口袋拿出房卡來,打開了房門。


    他進去之後,就伸手把韓晨心給拉進來了,關上房門將人壓在門背後親了上去。


    一個深吻結束,孫哲楊說道:“嘴都沒擦幹淨,一嘴的油,滾去洗澡。”


    韓晨心抱著他不放,“不去,或者一起去,你選一個。”


    孫哲楊聞言,拉著他的手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伸手擰開淋浴房的噴頭,熱水很快便出來了,他拿著噴頭對著韓晨心衝過去。


    韓晨心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的水,險些嗆到了。


    他閉著眼睛轉過臉去,熱水從他頭發上淋下來,沿著他白皙的臉往下滑去,從線條精致的下頜滴落到胸前。


    孫哲楊看著他的臉,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說道:“自己把衣服脫了。”


    韓晨心聽話地伸手脫衣服,先是外麵的厚外套,然後是長牛仔褲和襯衣,最後是被熱水給打濕的內褲。


    房間裏麵的中央空調維持著適宜的溫度,即便如此,韓晨心靠在浴室的瓷磚上,還是會感覺到冰涼。


    孫哲楊用熱水衝他的臉,這令他產生窒息的感覺,會忍不住下意識轉開頭去躲避,當這個時候,孫哲楊就會將水柱移開,沿著他的脖子往下衝刷他的身體。


    酒店的淋浴既熱又水量充足,如果靠得近了,水流衝在身上還會微微有些拍打的疼痛感。孫哲楊控製著距離恰到好處,讓韓晨心感覺到像是力道適中的撫摸似的,而且即使他閉著眼睛也知道的一點就是,水柱衝刷的地方,必然是孫哲楊目光停留的地方,這使得他感覺到抑製不住的興奮。


    浴室裏水汽蒸騰,在韓晨心因為興奮而呼吸急促的時候,孫哲楊又將淋浴噴頭對準了他的臉。


    再一次感受那種窒息,卻加重了韓晨心的快/感。


    身體已經不可抑製住強烈的反應,他覺得雙腿有些發軟,於是背靠著牆壁,緩緩往下滑去,敞開著雙腿坐在了地上。


    孫哲楊靠近他蹲了下來,將水柱從他臉上挪開,看著他因為熱氣和窒息而發紅的雙頰,以及聽著他急促的呼吸。


    熱水被對準了他的下/體衝刷,孫哲楊一隻手抓住他前額的頭發,微微用力往上扳著他的頭朝上,問道:“喜歡嗎?”


    韓晨心雙眼都有些失神了,他眼神濕潤看著孫哲楊,搖了搖頭,說道:“喜歡,可是不夠。”


    說完,韓晨心朝孫哲楊伸出一隻手來。


    孫哲楊笑了笑,握著了他的手。


    ……


    培訓的這些日子以來,大概是韓晨心感到最滿足的日子了。


    第二天他一覺睡到了快中午才醒過來,整個人感覺都有些虛脫了。


    孫哲楊到是比他醒得早些,躺在床上看電視,不過心裏也有些感歎要是天天跟韓晨心這麽個玩法,大概人都會被掏空了。


    韓晨心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機,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後伸手按住額頭默歎了一口氣。


    “怎麽?”孫哲楊問他。


    韓晨心翻個身,趴到孫哲楊的胸口,沒有說話。


    他隻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過去太浪費時間了,他寧願能夠早些醒來,哪怕隻是看著孫哲楊睡覺也好。


    剩下的這兩天,他們白天在市區和景點裏麵逛,拿著手機搜索附近有沒有好吃的食物,晚上回到酒店想怎麽逍遙就怎麽逍遙自然不說。


    周末過完,又要回去培訓基地上課了,然而這一次,孫哲楊沒有跟他一起回去,而是說想要離開一趟。


    孫哲楊打算去探望一個老朋友的父母,他知道他們老家就在距離這座城市一百多公裏外的一個縣城裏麵。


    其實也算是突然產生的想法,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孫哲楊就叫人幫他打聽到了具體地址,然後計劃著趁著接下來韓晨心上課的這個星期,自己開車跑一趟。


    韓晨心有些遺憾,因為這樣一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又不得不減少了,不過他當然不會反對什麽,隻是跟孫哲楊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孫哲楊在星期天晚上把韓晨心送回培訓基地的酒店,第二天早上就自己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他開的那間大床房一直沒有退,韓晨心東西也懶得收拾,繼續住在裏麵。


    韓晨心本來以為孫哲楊至少要兩天才能回來,但是沒想到孫哲楊當天晚上就回來了,當時韓晨心已經睡下了,因為孫哲楊沒有房卡,所以敲門把韓晨心給敲醒了。


    韓晨心沒有多想,從床上起來直接走過去開門。


    孫哲楊看到他穿著內褲來開門,又好氣又好笑,“你連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來開門?”


    韓晨心正是犯困的時候,說道:“還能有誰?”


    說完,韓晨心回去床上躺下了。


    孫哲楊進門,沒有多說什麽,去了衛生間洗澡。


    韓晨心躺回去之後,聽著孫哲楊在衛生間發出的聲響,反而覺得清醒了。


    這個過程中孫哲楊一直很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韓晨心能夠感覺得出來孫哲楊的情緒不太高。


    他從床上坐起來,等著孫哲楊出來之後,問道:“找到了嗎?”


    孫哲楊連頭發都洗了,濕漉漉冒著水汽,又懶得用電吹風,拿著毛巾一邊擦一邊坐到了床邊,說道:“找到了,不過他家裏人情況不太好。”


    韓晨心好奇道:“你朋友呢?”


    孫哲楊說道:“已經死了。”


    韓晨心略有些詫異,沉默了一下。


    孫哲楊倒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其實是以前部隊的戰友。”


    孫哲楊沒有深說,那個朋友名字叫覃嘯,孫哲楊剛進部隊那年是他的班長,後來兩個人熟悉了,交情很好。


    之所以有機會認識孫仲廷,也是與覃嘯有關係。那時候他與覃嘯一起因事外出,當時是覃嘯開車,很偶然的機會遇到在當地談生意的孫仲廷,孫仲廷那時候得罪了當地人,險些被綁架,是覃嘯和孫哲楊救了他。


    後來孫仲廷還專程送了錦旗去部隊。


    覃嘯比孫哲楊先退役,退役之後也是覃嘯和孫仲廷那邊搭上線,後來孫哲楊一從部隊退役,覃嘯就把孫哲楊叫了過去,讓他一起跟著孫先生做事。


    起初跟著孫仲廷,孫哲楊尚且很尊崇他,而且那時與覃嘯感情也好。


    不過逐漸的,孫仲廷似乎越來越欣賞孫哲楊,兩個人接觸的機會慢慢變多,直到孫仲廷提出要收孫哲楊做幹兒子。


    孫哲楊當時有幾分心思想要氣韓衷,又加上念及母親本來姓孫,自己也有意改姓,便連名帶姓一起改了,忍了孫仲廷這個幹爹。


    但是促使他最終下定決心離開孫仲廷,卻也是因為覃嘯的關係。


    他那個時候察覺了覃嘯在幫孫仲廷做不正當的生意,具體做些什麽,其實他都不是太清楚。孫仲廷對待他們兩個的態度其實一直有些奇怪,從表麵上看來,孫仲廷認了他當幹兒子但是卻沒認覃嘯,自然別人都以為孫仲廷更信賴他一些;但是實際上孫仲廷在生意上似乎更倚賴覃嘯,因為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孫仲廷並沒有讓孫哲楊去做,反而是都交給了覃嘯去做。


    孫哲楊私下找過覃嘯,想要覃嘯收斂一點。他隻說的是收斂,並不是收手,其實對於孫哲楊來說,他那時候也並沒有太強的是非觀念,他知道那些都是掙錢的手段,他能夠理解覃嘯為了掙錢去做的那些事情。


    可是覃嘯畢竟沒有收手。


    後來覃嘯是死於一次警方的搜查行動,當時並沒有在追他,但是他拿著大量現金上車,似乎是有些慌亂,結果撞上了街尾的護欄,翻車死於車禍。


    覃嘯的死,也有許多他手下的兄弟覺得是被孫哲棠給賣了,包括江樺、李仰天這些人在內。


    那之後,孫哲楊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再多錢又怎麽樣,看覃嘯抱著那麽一箱子現金,結果還不是一分錢也沒能帶走。


    於是他選擇了離開孫仲廷,自己出去找事情做,也才會在後來認識了朱小豔,再被冤枉險些判刑入獄,及至見到了韓晨心。


    這一次他就是去了覃嘯的老家。


    當年覃嘯發達的時候,曾經寄了不少錢回家裏,家裏蓋起了樓房。可是覃嘯是獨子,他死了這麽久了,過去寄回去那些錢早花沒了,雖然還是兩層的樓房,可是覃家的條件顯然並不怎麽樣。


    孫哲楊自己也沒多少錢,勉強給了覃嘯父母一千塊錢,連飯也沒忍心吃,坐了一會兒聽覃嘯父母說起覃嘯就是泣不成聲的模樣,心裏覺得不太好受,就很快離開了。


    結果他當天就回到了培訓基地的酒店。


    孫哲楊用毛巾把頭發擦幹,揭開被子躺到了韓晨心的身邊。


    韓晨心伸手抱著他,說:“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孫哲楊抓著他的手。


    韓晨心又說道:“不開心也不能改變什麽。”


    孫哲楊親了他額頭一下,“你明天還上課,睡了吧。”


    “好,”韓晨心把頭貼在孫哲楊肩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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