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於花轎抵達的是有質有量的豐厚嫁妝,拿著嫁妝本子唱諾的司儀念完後,喝了好幾口水才壓下了喉嚨的幹澀。被賓客簇擁著的楊氏麵上雖然帶笑,但心裏十分的惱恨丁家,丁柔不是庶出嗎?怎麽陪送的這麽多?


    按照大秦帝國的規矩,女子的嫁妝是要在衙門裏報備的,一旦出嫁女沒有兒女繼承其嫁妝,在她死後,娘家完全有權利收回嫁妝。楊氏的惱恨不奇怪,她娶了三房兒媳,沒有一個比丁柔的嫁妝分量足,嫁妝裏的好東西楊氏看得眼熱,卻知道她一丁點都落不到手。


    旁人越是恭維楊氏,她越覺得難受,丁柔還沒進門就讓她不痛快,楊氏對丁柔的印象不是太好,對旁邊的賓客說:“我是真沒想到丁家如此富庶,一個庶女就有如此的嫁妝,丁大人不愧是吏部侍郎。”


    本來楊氏以為會有人符合她幾句,但今日能來觀禮的大多是江浙派係的夫人,丁棟已經是派係的領軍人人物,楊氏這麽說,不就是給政敵留下可乘之機?不就是說丁棟受賄?


    隨著萬首輔即將致使,江浙派係或者說整個江南極為需要丁棟穩住局麵,在麵對政敵時,派係內部必須團結。楊氏不僅沒等來符合,反倒被有些夫人白了兩眼,更有人小聲談道:“莫怪尹府上最為出眾的是尹探花,嫡子都不怎麽樣...真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楊氏咬著嘴唇,她知道說話的是誰,就因為知道了才不敢得罪她,她可是皇後娘娘的手帕之交。


    有一位夫人打圓場說道:“陛下對大臣極為的厚待,太祖皇帝定下的鐵律為高新養廉,丁家老太爺是帝師,陛下賞賜尤為重些,丁府太夫人善於經營,給養在身邊的孫女這麽一份嫁妝,並不奇怪。”


    尹大學士一直遊離於派係邊緣,本身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人脈,楊氏又一向以弘農後人自居,惹很多富人厭惡,如果不是出了尹承善,尹家她們根本不會來。


    巴結楊氏的xxx多都是有錯求或者比尹家境況更不如的人,楊氏臉上擦得厚厚的脂粉也遮擋不住這份尷尬,她能從夫人們的眼裏看出嘲諷,好像再嘲弄她就這樣還是世家貴女之後?


    “尹探花娶了帝師的孫女,對尹家是有好處的,怎麽能讓真正的規矩立起來。”


    “是呢,丁家太夫人可是出名的有章法的人,她養大的孫女定是承襲了其衣缽,從蘭陵侯夫人身上便可知一二。”


    如果不是因為禮儀,楊氏真想甩袖子離開,她頻頻喝茶強壓下憤怒,當在迎娶的路上發生的事情傳回尹府時,賓客們紛紛稱讚得話,站在她身後三個嫡出兒媳眼裏壓不住的羨慕,更是差一點氣得楊氏吐血,心裏琢磨著如何收拾丁柔,非要讓她知道什麽是婆媳規矩不可。


    “王媽媽,齊媽媽。”方才嘲弄楊氏的夫人,看到丁柔的陪嫁媽媽後,起身迎上去,說:“皇後娘娘放你們出宮了?”


    “見過蕭夫人。”


    兩位媽媽彎了彎膝蓋,“皇後娘娘恩典,將奴婢賞給安陽郡主殿下,殿下不放心小姐,讓奴婢陪伴她出嫁。”


    “安陽郡主?難怪,除了她之外,皇後怎麽舍得你們。”蕭夫人淡淡的笑道,“就連我都求不來你們兩個呢,我家那幾個丫頭沒福氣。”


    “蕭夫人過獎了,奴婢當不起。”


    楊氏眉骨跳動,皇後身邊的媽媽做陪嫁,丁柔...這麵子也太大了一些,楊氏心知肚明這是丁柔做給她看的,楊氏憤怒的說:“既然是賞給下來的奴婢,就不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了,入了尹府就得受規矩,休要仗著以前的勢力目中無人,你們主子已經換了。”


    嚴肅的齊媽媽垂頭道:“您說得是,奴婢如今的主子是小姐,定會好好的教導小姐什麽是應該守下的規矩。”


    旁人暗自搖頭,有的夫人用扇子擋住唇邊的嘲弄,楊氏真真是上不得台麵,想要給兒媳婦下馬威,也得分時候,不知道兩位媽媽的身份便罷了,知道了還敢如此行事,真當皇後娘娘,安陽郡主是擺設不成?


    “新娘子請下轎。”


    懸掛著紅色綢帶的門口,尹承善俊逸的身影出現了,在他手中是一條紅綢,另一端被丁柔拽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喜堂,雖然新娘子遮擋著麵容,但從勻稱高挑的身形上看,氣質容貌應該屬於上乘,見過丁柔及笄禮的夫人都知道她雖然不是絕色美人,但也是中上之姿。


    “請尹大人,楊夫人兩位高堂上座。“


    楊氏再不願意,此時也不能拆台,嘴邊噙著僵硬的笑容坐在椅子上,周圍的賓客紛紛起身,送去了祝福,兩邊的婢女傾灑著花瓣。


    丁柔跟著尹承善的腳步,一步一步的,不是誰都有穿越時空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有重活一遍的機會,在茫茫人海中,丁柔遇見了讓她佩服想要再嫁的人更為的不容易,以前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為了今日?這回依然是丁柔自己選的丈夫,她不會犯兩次一樣的錯誤,尹承善值得她嫁。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在一連串指令下,丁柔跪下起身,起身跪下,當夫妻交拜時,她清晰得聽見了尹承善磕頭的聲音,朦朧間可感覺出他的認真,丁柔心中泛起喜悅,今日發生的一切,她會永遠得記得,也會遮蓋住前生的記憶。


    “禮成,送入洞房。”


    賓客們喧嘩起來,“探花郎,記得來敬酒啊。”“尹師兄,師弟們今日同你不醉不歸。”“尹大人,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你今日跑不掉。”


    尹承善笑得燦爛,眉宇舒展更顯得帥氣,信陽王在一旁說道:“想找小尹拚酒的人,先過本王這關。”


    “王爺,您不能這樣啊。”


    “怎麽不成?本王今日是伴郎,太祖皇後曰,伴郎做什麽的,就是擋酒的嘛。”


    “...”


    抬出太祖皇後誰敢反對?尹承善向齊恒拱了拱手,他們兩人對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丁柔被喜娘攙扶坐在了床榻上,手心略略有些冷汗不安的放在膝頭。


    當聽見喜娘說挑開蓋頭時,丁柔的手指不由的屈起,一杆秤伸到蓋頭之下,頭上一輕,呼吸順暢了很多,眼前大亮,丁柔沒有羞澀的垂頭,反而主動迎上了尹承善的目光,她想要第一個看見他的反應...


    尹承善眼裏露出幾許讓丁柔心裏高興的驚喜,她還是個漂亮的新娘子。他們同時展露笑容,尹承善俊美,丁柔柔媚,落在旁人眼中不由的讚歎一句:“天造地設。”“郎才女貌,般配。”


    尹承善沒想到丁柔比及笄時還要好看一些,坐在她身邊時,還沒從震驚裏緩過來,手指意外相碰,尹承善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傻笑,喃喃道:“真好。”


    “請兩位新人用合巹酒。”


    兩人舉起酒杯,手臂交纏喝了合巹酒,喜娘歡喜的道:“一仰一合,一仰一合,兒女雙全。”


    在洞房的人也都笑起來,丁怡看出尹承善的嫂子想要開口,忙拽住她,笑著說:“一仰一合真真是好兆頭,讓他們害羞去,咱們在旁邊看熱鬧就是。”


    尹承善大嫂——王氏尷尬的笑了笑,對蘭陵侯夫人她還是不敢放肆的,丁怡繼續說:“我家六妹妹雖然是個懂事的,但有些小脾氣,有什麽不周全的地方,還望你多包容一些,不是我自誇,我的六妹妹最是有善心,總是善待每一位對她好的人,也不願意同人爭些名利。”


    “蘭陵侯夫客氣了。”王氏等回道。


    撒了花生等吉祥物件後,尹承善低聲說:“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丁柔此時垂下了臉頰,尹承善笑著出了洞房去敬酒,王氏道:“我從未見過四弟有這等傻氣的時候,他往常很少笑,果然是娶了夫人的原因。”


    “新婚高興嘛,況且六妹妹人比花嬌俏,尹探花滿意,是占了便宜哦。”


    丁怡繼續擋住了王氏下麵說的話,應對這種妯娌間的暗語爭鋒,丁怡毫不費力,丁柔抬了抬眼見,向丁怡感激的看去,丁怡笑著說:“我妹妹靦腆,咱們別為難她了,讓她準備準備,盡情的享受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之夜。”


    王氏等沒達到目的不想離開,但卻被丁怡,丁姝,以及丁蕭夫人笑著拽了出去,“走,大喜日子,咱們也喝兩杯去。”


    一會功夫,洞房安靜了,丁柔長出一口氣,嵐心道:“虧著大小姐,大奶奶幫襯著,要不然她們還不得吃了小姐?”


    “我就那麽沒用?”丁柔笑著敲了敲嵐心的腦袋,“伺候我梳洗。”


    “您不是沒用,但新婚之夜還為她們費神,太不值得了。”


    嵐心幫著丁柔脫下沉重的禮服,去浴房洗了澡,在絞頭發的時候,尹承善晃晃悠悠的進來了,丁柔隴住了衣服,回頭看他,“你...”


    “我沒醉。”


    尹承善大舌頭,但卻像丁柔眨了眨眼睛,手指了門外,丁柔抿嘴笑了,轉過身去不去看他裝酒醉,丁柔闔眼,一會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她有了幾分的緊張,當感覺床榻下陷時,丁柔不安的動了動,幔帳緩緩垂下,喜燭燃燒....耳邊傳來帶著淡淡酒氣的呼吸。


    “丁柔...丁柔...我的夫人...”


    一隻大手輕浮過她的頭發,溫熱的吻落在脖頸,她的身上重了,壓上來一個陌生卻會一直陪伴她的重量,”小柔...我的。”


    順著寬鬆的衣襟,尹承善的手滑了進去...柔膩的肌膚,讓他呼吸聲更沉,尹承善吻也越來越重,撐起身子抱起了丁柔,扳過肩膀,對著她渴望已久的嘴唇吻上去...


    xxx昨天群裏人說,想要肉,但最近和諧,大家看看就好,夜表明不是拉登黨,哈,大家應該明白的。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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