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絕境病毒


    一股聞起來像是垃圾味的惡臭鑽入露西的鼻子,她看著頭頂上方的白熾燈一盞一盞的閃過,心中一片空茫,這是一種極為可笑的狀態,她想她應該破口大罵,或者奮力掙紮,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可趁之機,但是她真的疲憊了,大腦依舊在運轉卻無法精神集中。


    最後她被推入一個小隔間,和另一個隔間之間隻有一層透明塑料簾,她好像看見另一個隔間也有人被推進來了。


    “嘿,這可不像是什麽正規的治療場所,就不能清理一下嗎,這裏臭的簡直就像海鮮處理廠。”另一個隔間的人說,“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我想先上個保險,然後把保險受益人填成我的女朋友,她很窮,我超級怕我死後她懷念我的時候因為買不起貴的情趣玩具弄傷自己。”


    沒有人理他。


    他換了一種口氣,但繼續用那種輕佻、有一點賤賤的聲音:“我記的來的時候經過了三個轉彎,第三個轉彎之前有一個看似是幹洗房的地方,能給我從那裏麵拿個毛毯來嗎,隔壁的女士凍得嘴唇都青了。


    露西精力集中了一點。


    “別別別,別憋氣。”隔間另一頭的人說,“你的呼吸聲很柔軟,個子也小小的,我猜你的是個女的,要麽就是個小孩。跟我說說話吧?這幫人簡直太悶了。”


    “你為什麽被抓到這裏來?”露西問。


    “我得了癌症。”對方說,“大概是我跟我女朋友過婦女節的時候得的,為了慶祝節日棒捅了我的後門。今年冬天的時候我被檢查出來是前列腺癌。”


    “那真是太糟了。”


    “晚期。所以以後你跟男朋友玩的時候小心點,選合適他菊棒。”


    沉默了兩秒鍾,兩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露西感覺輕鬆了許多。


    對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騙你的!”


    露西也笑著:“我知道,沒人因為捅個菊|花就得前臉腺癌。”


    “把我送過來的人說他們能夠治好我的癌症。”對方說,“我現在知道了,那大概是騙人的。不管怎麽說,很高興跟你同居,我叫韋德·威爾遜。”


    “露西·朗……等等你叫什麽?”


    “沒聽清楚?w-a-d-e……”


    露西一陣無言,一方麵,她還真的挺想跟他說,你確實治好了癌症,而且,你永遠都死不了了。但另一方麵,和韋德·威爾遜被關在一起,她將要麵臨什麽她也心裏有底了。


    他們會改造她,把她變成超級奴隸,最可怕的那種結果就是,他們會把她改造到親媽都不認識,變成一個怪物,長得就像是醜陋的鱷梨和另一隻鱷梨非正常性|愛結合而出的那一種。


    就像未來的死侍。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是想選擇死亡,死了說不定能穿越,活著隻能變醜,她選前者。


    簾子突然被拉開,一個高大、長著金褐色頭發的男人把露西的床立了起來,平視著她的雙眼:“朗,我真的要被你的樂觀主義打動了。”


    露西滿不在乎地看著他:“你媽沒教你和不認識的人交談之前先自我介紹嗎?”


    “不,我不會自我介紹讓你記住我,我不會在你死前還長篇大論把我的計劃都告訴你,別想像的和好萊塢大片一樣。我通常對我的實驗體說,‘這有一點疼,但你會迎來你的新生活,我們會治愈你’,不,對你我不會這麽說。”


    男人拿出一個橡膠管綁在她的手臂上,用一個針頭壓進了她的皮膚,露西感到了刺痛,她看到藍色的液體注射入她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金褐發的男人用非常悲天憫人的語調說著冷酷無情的話:“你是我的賭注,我的人質,如果你僥幸在我的實驗之後活下來了,我有方法讓你魂飛魄散,如果你沒活下來,我等著你的屍體變冷之後再拿去焚化。無論如何你都要死。”


    露西聽到這句話,反而神情一鬆:“雖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隨你的便。”


    男人不再說話,衝身後那個皮夾克男人點了點頭,皮夾克男人也同樣把韋德·威爾遜的床抬了起來,靠在他的枕頭邊:“我是你的專屬醫師,和你的同居人打個招呼嗎?”


    “你先告訴我,你會治好我的癌症,把我變成超級戰士嗎?”韋德問,表情十分認真。


    韋德的醫生笑了:“當然,我會治愈好你的,我不像那個家夥那樣吝嗇於吐露信息。我可以都告訴你,這是我們的醫生病人協定,我叫阿賈克斯,我為你注射的是攜帶變種人基因血清,我的過程不太合法,因為我會用一些很特殊的方法激發你的潛力。也許是……”


    “好的,我的問題沒了。”韋德打斷了他,越過男人的肩膀衝露西露出一個笑容,“等我出去,我幫你把那個腦袋上頂著像一坨屎的家夥給幹掉,幫你報仇。”


    露西說:“謝謝,不過和女士對話的基本禮儀是直視她的眼睛,而不是她的胸!”


    露西被帶過來之後就被脫到隻剩下一件運動背心和彈力褲,任何硬物,包括她的發卡都被取走了。高聳的胸部包裹在運動背心裏隨著她的呼吸欺負而上下聳動,柔軟的小腹上還有因平時鍛煉而積累下來的若隱若現的腹肌,韋德盯著它們移不開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韋德最終把視線抬起來:“抱歉,我好久好久沒有跟我女朋友翻雲覆雨過了……”他看著給他注射藥劑的皮夾克男人,“嘿,醫生,能不能給我擼一炮,我保證三分鍾就完事兒。”


    皮夾克男人把整整一瓶金黃色的藥劑打進輸液管,衝韋德微笑:“我上一次注射了這種藥劑之後,失去了一切感覺。”韋德露出了誇張的驚悚表情,皮夾克男人戳了戳他的褲襠,“所以,也許你不再需要這裏了,因為你什麽都感覺不到。”


    兩個始作俑者離開了他們的實驗體,突然露西大叫。


    “為什麽我注射的和他不一樣!!我注射的是什麽!”


    金褐發男子頓住了腳步,就像是每一位藝術家都想要為自己的藝術品寫上自己的簽名一樣,他也不例外,於是他吝嗇的隻透露了唯一一點信息:


    “絕境病毒。”


    突然變成了蜥蜴怪獸的老鮑勃。


    該死!


    那個寫著555-0159的黑色卡片。


    原來!


    打通了電話卻說mia移動電話運營總部的客服,追蹤信號而來的導彈。


    就是這群混賬的傑作!


    可以變得像熔岩一般會產生爆炸的雇傭兵……


    我怎麽沒有早點想到!


    種種懸而未決的線索在露西的腦子裏像列車一樣急速駛過,一切都清楚了。


    蜥蜴人製造了蜥蜴人血清,aim公司製造了絕境病毒,阿賈克斯製造了變種人血清,然後他們三個聯起手來滿世界的尋找實驗體,把他們製造成自己的奴隸和士兵。


    雖然還是不知道那個家夥的名字,但是他給的信息足夠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至少還能美美的死掉。


    露西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疼痛像螞蟻一樣從腹部往外延展,血管裏像是被充滿了汽油,然後被一把火點燃,每一寸的皮膚都在被烈火炙烤著。


    一點猩紅在露西眼瞳的深處爆發,最後占據了整個眼球。


    露西尖叫了起來。


    #


    “‘資產’的體溫在升高,她似乎注射了某種血清,這種血清和‘資產’身體遺留的超級戰士血清產生了作用,它們彼此吞噬,抗衡,這種血清會催生破損組織的細胞,但副作用是人體溫度上升。”


    印度研究員給他們解釋著屏幕上的數據表。


    “告訴我結果!”阿曼達握緊了研究員的肩膀。


    “她身體裏的微型芯片炸彈會爆炸。”


    吉米睜大了眼睛:“你給露西身體裏埋了炸彈??”


    阿曼達沉默。


    吉米手指□□頭發:“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裏都有炸彈嗎?”


    “不,隻有露西·朗。”


    “為什麽?”


    “你的安全等級……”


    “去他媽的安全等級!”吉米大吼,“關上那枚炸彈!”


    研究員用她奇怪的英語解釋:“那不可能,炸彈隻是受溫度的影響,尋常人的體溫再高也不會觸發炸彈,但是‘資產’的身體內部完全變異了。”


    在吉米再一次抓狂之前,阿曼達再次用冷靜的聲音詢問:“你可以鏈接上她的超腦芯片嗎?”


    “可以,但是……”


    “炸掉它!”


    吉米立刻捉住了研究員的手,阿曼達拔出槍,頂在吉米的頭上:“你該回‘熔爐’了,我的特工。”


    她不顧吉米驚怒交加的表情,向紅色的按鈕壓下。


    “等等!!”


    阿曼達的手指在按鈕上停了下來,她依舊警惕地看著吉米,卻問研究員:“怎麽了?”


    研究員大氣不敢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回答阿曼達:“芯片位置改變了……它消失了。不,確切的說,它到處都是。”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露西·朗的身體示意圖,芯片用銀色標誌,原先隻是在露西的後腦處,而現在……


    它遍布全身。


    #


    托尼的小腹挨了一拳,他大聲的幹嘔,最後吐出一些酸水,他經曆過無數種喚醒方式,比如陽光自然醒,被敲門聲吵醒,被噩夢驚醒,但更多的是親吻,擼炮……有時候是美國隊長從床上拖下來,那不經常發生。


    被揍醒,這也不經常發生。


    托尼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棕發窈窕的女人雙腿交疊,在他不遠處敲擊著鍵盤。他們不久之前才見過麵,更久以前還上過床。


    “托尼,我不想以這種方式見麵。”瑪雅·漢森轉了過來,“但我非常需要你。”


    托尼扯了扯架子上的鈦合金手銬:“這種需要方法?所以,一切都是你們的小把戲,沒有滿大人,沒有襲擊,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托尼想起那個“滿大人”在地毯上像個娘炮似的跪地求饒,告訴自己隻是個演員,都是基裏安讓自己做的,那個工程師也沒死,錄完那段視頻之後就擦了擦頭上的血走了。


    托尼那一瞬間感到的並不是憤怒,而是輕鬆和慶幸,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滿大人,為世界上少了一個無辜者的死亡。


    “哦,托尼·斯塔克,還是這麽自大。”基裏安輕快的聲音傳來,“的確,沒有滿大人,滿大人不過是中國製造出的假想敵,我借用了這個名號。那些襲擊是真實的,我做了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


    基裏安誇張地雙手交握:“我是為了拯救那些弱者。我把那些社會沒有人要的垃圾變成了強大的戰士,他們曾經受盡痛苦,冷嘲,白眼,我治愈了他們……”


    他把兩隻手向前遞伸:“然後鋪就了一條讓他們盡情的釋放心中的怒火的複仇之路。”


    托尼開始愣神,等基裏安說完他才打了個機靈:“不好意思,你的形容詞太多,要知道我董事會的那幫老家夥都喜歡這樣連篇累牘,所以我已經學會了在他們巴拉巴拉的時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麽?”


    瑪雅·漢森輕笑了一聲,基裏安怒視她。


    基裏安平複了怒氣:“托尼,你曾經是軍火商,當你手中握有一批武器的時候,你最希望的是什麽呢?”


    “戰爭。”托尼沉下了臉。


    基裏安一拍手:“你離開了軍火界實在是太可惜了。”


    托尼眼睛翻上了天:“你的目的不是我,你綁架我做什麽?”


    瑪雅·漢森拿著一張卡片,被撕掉了一半,它差點戳到托尼的臉上:“完成它。托尼,你在做好事,這些注射了絕境病毒的士兵身體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會爆炸。”


    “瑪雅,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敢說這是做好事?”


    瑪雅懇求著說:“當然,想想啊,托尼,雖然有戰爭,但是更多的人可以被治愈,人類會進化,你想想紐約大戰裏死掉的人,受傷的人,我們可以治愈他們,把每一個人類都變成超級人類,這是進化。想想變種人,他們也是進化的產物,但是他們太少了……每一個人類都應該進化,這樣我們就不需要再懼怕那些醜陋的外星人、變種人、還有莫名其妙穿著莎士比亞戲劇服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家夥。”


    “那是雷神托爾,他是個北歐神,而且他救過紐約,而你們竟然大多數都記不住他的名字,隻記得他穿的跟個莎士比亞演員似的,我對這個隻用視覺思考的世界簡直絕望了……不過概括的好,他真的挺像的。”托尼吐槽,“言歸正傳,瑪雅,我從來都沒有治愈絕境病毒的辦法。”


    瑪雅擠出一個微笑,顯然沒有把托尼的托詞聽進去。


    托尼苦笑,一切源於一個誤會。


    “沒有撕掉的一半,我沒有解出能抵抗絕境病毒副作用的方程式,那一半本身就是空白的,我撕掉它是想讓它來勾引你找我,也許我們可以有更多的發展可能,但你從來沒聯係過我……”


    托尼大大的眼睛盯著瑪雅,照進了她的內心,讓她無所遁形。


    “你沒有來找我,這證明你從來沒有想要真正的治愈那些病人,你想要獨吞絕境病毒的研究成果,讓它成為你的私有物,你認為你一個人可以完成,但你攻克不了最後的難題,你來找我,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瑪雅,你失敗了,你用十年時間造出了一個……”


    托尼仔細搜尋了自己的詞典。


    “垃圾。”


    托尼狠狠地嘲諷著她:“就像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家夥一樣。”


    瑪雅把托尼的臉重重地扇到一邊:“你欺騙我?”


    托尼活動了一下表情,調整已經麻掉的半邊臉:“談不上欺騙……好吧,騙炮是有的,不過我沒讓你拿著這張小紙條做實驗啊。”


    基裏安心煩氣躁地看著眼前的狗血分手大戲,揪住了托尼的頭發:“不論你是不是欺騙,要麽完成它,要麽看著你的小女友死。”


    基裏安打了個響指,兩名絕境士兵把露西帶了進來。


    露西看到托尼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失神和懊惱,她的身上還插著輸液管,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絕境病毒抗衡,幾乎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她苦笑一聲,嘶啞著聲音:“嗨,托尼老爹。”


    托尼深深的呼吸,他看著眼前這個被折磨的淚水和汗水都混在一起的女孩,眼睛開始發酸,他說:


    “我說過不要瞎用那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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