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城正式開工做臧家的私廚。


    除她之外,臧家還有一位男廚師。他對於昨天薛城一碗玉米粥征服三個太太非常好奇。


    薛城一進廚房,他就告訴薛城,太太早上要喝玉米粥,由她來做。


    薛城正好不想給臧家人做其它的靈瓏食品,以後她就熬玉米粥了。


    很快熬了一大鍋玉米粥,臧太太的兒子臧夢莀、女兒臧萌萌昨天都沒有回來,主人就隻有臧太太和臧建華吃飯。


    粥再好喝,夫妻倆也不可能把一鍋都喝幹。剩餘的粥,小紅小蘭迫不及待的搬到傭人廚房。臧家兩個廚房,傭人的飯是不能在主人廚房做的。


    恭送太太出門口,把癡呆老頭臧建華丟在客廳,傭人們開飯了。


    薛城看著在客廳孤零零呆傻流口水的老頭,之前還怕時刻有傭人照顧他,自己沒空給他喂合金丸子。


    現在看來,她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務。老頭活到這地步也夠可憐的,三老婆一人送他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兒女們自己在外麵玩的嗨,沒人會惦記起這邊還有一個癡呆老爹。傭人們有樣學樣,太太一走,就扔下老頭去玩了。


    傭人們吃過飯,就聚到小紅房間打麻將,三缺一,小蘭拉著薛城過來湊人手。


    作為一個華夏大媽,薛城一直認為自己不合格,因為她一不會跳廣場舞,二不會打麻將,實在是太丟華夏大媽的臉了,她都不好意思跟人說!


    “我不會打麻將。”薛城帶著深深的歉意道。


    小紅不可思議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不會打麻將的人!你每天都幹什麽啊?不會打麻將的人生有什麽意思,活著跟一條鹹魚似的!”


    薛城忍不住回憶自己這四十年的人生,貧寒的學生時代、繁忙的職業醫生生涯、心酸的打零工經曆,四十年竟然沒有擠出一點時間學學打麻將,實在是對不起國家和人民。


    “或許我真的是一條鹹魚啊。”薛城自言自語。


    連打麻將都不會,三人頓時沒了跟她玩兒的興趣,關上房門自己玩鬥地主去了。


    薛城也不浪費時間,去廚房做出一顆合金丸子,把坐在輪椅上流著哈喇子睡著的臧建華搖醒。老頭兒現在的智商也就一周歲兒童差不多,醒來後就嗷嗷叫。


    薛城很怕老頭一哭,三個鑽在小紅房間鬥地主的人出來,沒敢立刻給老頭兒喂丸子。


    老頭兒哭了好一會兒,三人充耳不聞,理都沒理。老頭兒哭得沒力氣後,就不哭了,傻呆呆地躺在輪椅裏盯著天花板流口水,薛城放心大膽地拿出合金丸子,對老頭道:“啊——”


    老頭條件反射乖乖地張開嘴巴,薛城將合金丸子塞進老頭嘴巴裏。


    老頭兒幾乎沒有咀嚼,咕咚就將丸子吞了下去。薛城意念一動,丸子在老頭兒的肚子裏爆開。


    柔和的靈氣瞬間充盈老頭的身體,修複他受損病變的細胞。


    薛城打開魔眼和精神力鎖定老頭,觀察他的恢複情況。十分鍾後,他身體的病變基本本清除,然後是記憶恢複。


    薛城無法看到他的記憶裏究竟有些什麽,但魔眼加精神力掃視下,她能看到,他的回憶是從小時候開始複蘇的,先是童年的各種記憶,隨著記憶的回來,老頭的臉上也浮現出各種豐富的表情。


    難怪許多得了老年癡呆症的患者,記憶逐漸流失後,往往隻留下童年和少年時候的記憶,果然是越早存儲的記憶越深刻。


    薛城老家就有個鄰居,得了老年癡呆,很多事情都忘了,但記得年輕時幫助一個親戚蓋房子的事情,所以大家經常遇到他拿著工具從家來出來,說要去幫那個親戚蓋房子。或許他的記憶停留在了答應幫親戚蓋房子的那天。


    三十分鍾後,臧建華渾濁癡呆的眼睛徹底恢複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薛城身上,充滿疑問:“你是誰?”


    薛城很好奇他現在恢複成什麽地步了:“你呢,知道自己是誰嗎?”


    臧建華瞪著她不語。


    薛城故意道:“莫非我的藥沒作用,還沒有恢複?好吧測試一下智力,這是幾?”她伸出一根指頭。


    完全恢複的臧建華自然不會屑與跟她玩這個,他盯著薛城問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但是薛城此刻很想玩他:“來先完成測試,檢測你中的毒和阿茨海默症是不是徹底清除和治好,萬一留下隱患,沒準會在什麽時候複發。這是幾?”


    一聽說會複發,臧建華好怕怕,趕忙配合測試:“一。”


    “這是幾?”薛城伸出三根指頭。


    “三。”難道能數清指頭就會不複發了嗎?臧建華心中疑惑但不敢不回答。


    “你今天早上吃的什麽飯?”薛城想知道癡呆期間的事情,他有沒有記憶。


    “玉米麵粥,小籠包。”


    看樣子癡呆期間的事情有記憶,薛城又問:“你有幾個老婆,生了幾個孩子?”


    “四個老婆,一共生了六個兒女。”


    看樣子老頭腦袋很清楚,記憶基本沒有缺失,連癡呆期間的事情都能記起,估計在他癡呆期間,他的老婆兒女傭人們放下戒心,當著他的麵幹過不少對不起他的壞事,讓老頭自己慢慢收拾這幫子不肖兒女和送他綠帽子的老婆吧。


    相信戚薇薇會非常喜聞樂見的。


    臧建華見薛城隔了好一會兒不提問了,有點著急:“怎麽樣,我的病還會不會複發?”


    薛城故作深沉道:“目前比較穩定,但之後會不會複發,看你的造化咯。你站起來走兩步,我瞅瞅。”


    臧建華很聽話地從輪椅上站起來,長期不走路,一開始腿腳還沒適應過來,但走了幾步後,他已經能夠正常健康的行走。


    臧建華的心中頗為驚歎,對於自己的病,他心裏很清楚,癡呆期間,醫生和老婆們不會避諱,直接在他麵前談他的病症。多位專家醫生已經下了結論,他的病是不可能恢複了。


    他望著眼前這個一顆丸子讓自己半小時內徹底恢複的年輕女子,心情複雜,作為一個商界老油條,最主要的是警惕:“你為什麽要救我?”


    薛城:“我答應了戚薇薇給你治病。”


    “薇薇?”臧建華記憶慢慢想起當初,一開始得病,戚薇薇母女過來照顧,然後被大太太和臧夢莀趕走的情景。後來的時間裏,再也沒有見過她們母女,“薇薇在哪裏?她怎麽不過來?她為什麽要救我?”


    薛城忍不住哂笑:“我先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既然是戚薇薇親爹,她找人給你治病還需要理由嗎?第一個問題,薇薇和她媽媽住在古槐縣,你給她媽媽的房子已經被臧夢莀給收回了。她之所以不過來,是因為就算來了也會被你太太和兒子攔在外麵見不到你。”


    老人心中有所感觸,沒想到自己最不待見的女兒卻是唯一個孝順的!自己這些年縱橫商場,卻連自己身邊的家人忠奸都辨不清,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薛城從沙發上站起來道:“好了,任務完成,我要去找戚薇薇要報酬了。”


    臧建華忙道:“姑娘等下,薇薇答應給你多少錢,報酬我來付!”


    薛城扭頭譏笑刺激他:“你?你現在手裏掌握一分錢嗎?你還是先考慮怎麽繼續裝傻才不會被你的老婆和兒子陷害下毒吧!”


    臧建華握著的拳頭上青筋暴起:“告訴薇薇和她媽媽,看我怎麽收拾這幫宵小。”


    薛城頭也不回道:“話我帶到,拜拜。”


    走出臧家,薛城撈出手機先給江林發了條信息:任務完成。然後給戚薇薇打電話:“你爹已經被我治好了,他讓我轉告你和你媽,看他怎麽收拾這幫宵小。”


    戚薇薇癟嘴:“那幫人都是他手心裏的寶貝,現在怎麽成宵小了?”


    薛城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我覺得這劇情有點莫名的熟悉,在哪裏有過這樣的套路呢?對,《煙雨蒙蒙》,沒錯了,就是這個,《情深深雨蒙蒙》的原著,你就是那個被偏心父親趕出家門的陸依萍,隻是你這部劇裏邊缺少一個男主何書桓,要不現在趕緊抓一個……”


    戚薇薇:“薛姐,你現在是不是閑得慌?”


    “對,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閑適過。”薛城這句回答中包含了對自己四十年人生曆程的感歎。


    “那樣回來咱們研製新點心吧,我的口水已經準備好了!”戚薇薇是真心想吃到新的靈瓏點心。


    薛城手速快到不能,掛掉了電話。


    開神馬玩笑,她可是四十年難得一次的閑適,自然要快樂逍遙一番。


    但是走出豪宅別墅區,薛城就發現,作為一個忙慣了的人,突然閑適下來,會真的不知道該幹什麽?


    手機響了,是江林的電話。


    薛城滑動接聽。


    江林的文雅的聲音傳來:“小城,你在哪裏?我們見個麵,我有一些屠仙教的資料要給你。”


    涉及到屠仙教,薛城不敢掉以輕心,而且她正有找個屠仙教的窩點給師父刷點杏鮑菇吃的意思,便與江林約了見麵地點。


    掛了電話,江林握著手機呆了一瞬間,起身出門,連外套都沒有穿。


    走出辦公室,他讓助理通知幾個部門負責人過來,到會議室開會,助理去忙著打電話時,他閑適地在辦公區轉悠,然後就轉到樓道,二十多層,沒有坐電梯,從樓梯下去,從一個側門出了大樓,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


    會議室,部門經理們很快趕來在會議室等候,助理和保鏢們安心休息,因為老板要開會,他們暫時不會有出門的任務。


    助理很快接到江太太的電話,詢問他江總在做什麽,助理告訴她馬上要開會,部門負責人都過來了。


    江太太又給一個老公的保鏢打了電話,得到同樣的回答,便安心地去做自己的美容保養。


    雖然十年來,她的老公很愛她寵她,在外麵從來不找女人,她是太太圈裏最讓人羨慕的女人,她很幸福、很滿足,對老公很放心。


    她的幸福生活在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後有了危機,雖然老公一如從前對她好,寵她愛她,但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她那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越來越嚴重,讓她不得不時刻、隨時關注老公的動向,隻要有一會兒沒有弄清楚老公在哪兒、做什麽,她就會焦慮不安。


    天空有點陰沉,或許晚上能下一場貴如油的春雨。


    薛城走進厚重的北方大廈,雖然這座大廈隔一段時間就會翻新裝修,但表皮掩飾不住它曆史的氣息。


    走近大廈,薛城的心情就壓抑下來,不光因為天氣陰沉、霧霾濃鬱,以及大樓陳舊的氣息。


    薛城熟門熟路地到了地下快餐廳。即使十年來各種裝修,它的大格局依然沒有變。


    十年前,這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她就在北方大廈對麵的省二院實習,畢業後就留在那裏。那會兒,每天中午江林都會坐車過來與她一起吃午餐,雖然他過來要倒兩次車,但能坐在一起吃頓午飯,兩人覺得很值得,很享受這種時光。北方大廈的地下餐廳幹淨便宜,離醫院又近,幾乎成為他們食堂。


    這個點,離午飯時間還早,餐廳中人不多。薛城習慣性的去要了一碗米線,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時候她先來,會將他的飯一起點了,他一來就可以吃,吃飯後還要倒兩次車回單位。


    薛城坐下,十分鍾後,隻穿襯衣的江林匆匆趕來。雖然天氣暖和了,但沒有熱到出門隻需要穿襯衣的地步,而且北石市霧霾大,為了幹淨,大部分人出門也會穿個外套的。換一個人可能會思考一下江林為什麽沒穿外套趕來,但薛城不會,一來江林已經不需要她關注,二來,她不是名偵探薛城,是不會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的。


    江林看到薛城桌上的砂鍋米線,下意識的問:“給我要了什麽?”


    薛城扒了一口米線道:“江總出門沒帶錢嗎?”


    一句話將他拉回兩人的現實,其實好想回到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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