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魔尊低頭查看地上的一堆碎肉:“金丹還在,隻是看起來凶險,實際上……也很凶險的。作為一個魔魂雙料的家夥,他的身體本來就是由魔和魂兩種能量構成,如果隻是被切成一堆碎肉,他幾乎可以立刻自行重組修複,現在問題在於,這堆碎肉被天劫的正義和聖潔的能量炸開,天劫的能量還附著在碎肉上麵,這兩種能量正好是魔和鬼的克星,阻止他自我修複,時間長了,他就真死透了。”


    薛城:魔尊大人,您以前不會是一段子手吧?


    心中腹誹牢騷,但薛城趕緊查看地上一潭碎肉狀的美髯公,果然金丹還附著在碎肉之中。


    滄瀾剛想說,雖然凶險,但我還是有辦法修複的,不過需要收集起這堆碎肉來,帶著去我的藏寶庫裏,有法寶和藥材能夠祛除正義和聖潔的能量,此去隻需兩三天的路程。


    但是薛城不但沒有給他表現的機會,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直接一手按在碎肉之上,那正義和光明的能量以飛快的速度被吸收得幹幹淨淨。


    滄瀾魔尊的內心狂風暴雨:難道是我封印太久,已經落伍了,現在的修士都這麽拽,天劫的力量都能煉化吸收了?


    沒有了正義和聖潔的力量,地上的碎肉開始快速排列組合起來。


    分分鍾時間,一個高大威猛的結丹魔頭矗立在薛城麵前,身體烏黑、兩隻眼睛如同銅鈴、三尺長的紅胡子迎風飄蕩,更加恐怖的是,他身上有不少鱗甲呈無規則、無次序的狀態排列。有的部位有鱗甲,有的部位沒有鱗甲……


    薛城:“我勒個天啊,你怎麽醜成這樣啦?這鱗片是幹啥用的?”


    赤身果體的美髯公關鍵部位恰好被一塊鱗片覆蓋,才讓他不至於走光太多。


    滄瀾魔尊笑道:“這是我們魔族本來該有的樣子,在我們魔族,修為越高,身上的鱗甲越多,越英俊。我們魔族判斷魔是否英俊的標準就是身上的鱗甲,鱗甲形狀、色澤、覆蓋的麵積……都是我們判斷是否英俊或者美麗的標準。所以,結丹期的美髯公這個樣子在魔族,算得上個美男子了。”


    薛城差點直接翻白眼暈過去,但是後來想清了物種不同,審美觀不同後,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後,她盯著那位白衣飄飄的俊美如玉君子滄瀾,一臉懷疑。


    滄瀾微微一笑:“沒錯,天地規則賦予所有的非人物種修煉有成後,擁有化為人形的機會。我現在的狀態隻是我的人類形態,你想看看我的魔族形態嗎?”


    薛城打了個冷顫,忙不迭的搖頭,開什麽玩笑,她又不是好奇心旺盛的青春少女,醜陋的東西,還是能少見就少見吧,這麽一位活生生翩躚佳公子變成一個渾身長滿鱗片的怪物實在是不忍直視。


    “師父,師父——”戴晨的聲音由遠及近。


    薛城眼疾手快,心念一動,美髯公原地消失,出現在她的玉扳指的魂魔界中。


    啪——戴晨一臉黑氣地摔倒在薛城腳下:“師父,您沒事,太好了!這裏魔氣太重,弟子帶您離開吧。”


    說著他掙紮著爬起來,臉色青黑。


    薛城驚訝:“你中毒了?”


    戴晨一臉痛苦咬牙堅持:“弟子隻是魔氣入體,還不妨事,這裏魔氣好生濃鬱,沒想到木棉家族居然勾結魔修,咱們快離開,我祖爺爺會有辦法清除咱們體內的魔氣!”說完一個站立不穩,再次栽倒在地。


    薛城一把拎起徒弟,剛要離開,咚的一聲,又一個人跌落在她腳下。


    這人一落地,一把抱住她的腿道:“師父教我皮球術!”


    “皮球術什麽鬼?”薛城一臉莫名,腳下這姑娘穿著寬鬆的類似公園晨練大爺大媽們的練功服,綁著腰帶,一頭短發臉色鐵青。


    戴晨:“她是木棉東兒,似乎有些心智不全。”


    普通修士是受不了這裏的魔氣的,薛城一手一個,拎著戴晨和東兒先離開魔氣濃鬱的地方,向著木棉家族的外圍疾馳而去。


    整個木棉家,以及木棉家向外延伸半徑十公裏的範圍,一片十級地震災後現場。這還是滄瀾魔尊不想傷害到薛城,采取了特殊手法,將魔力的暴虐能量努力壓製的結果,大乘魔尊若是出全力,破壞力是以洲來計算的。


    薛城拎著兩人走出木棉家,在一個周圍高樓大廈變成廢墟碎渣的廣場見到了許多聚集的人,其中有許多戴家的修士。


    這應該是個救災指揮中心,許多受傷的修士凡人被抬過來,進行簡單救治後,重傷的送往白水城沒有受到本次地震影響的城區醫院救治。


    “晨晨!”頭上裹著繃帶的戴逸天首先發現了從木棉家出來的戴晨,畢竟結丹後期修士的精神力在這些人中最強大。


    老頭兒不顧身上的傷,向著前邊迎過去。


    “晨晨,薛師傅,你們都沒事!太好啦!我哈哈哈……咳咳咳……”老頭過於激動,笑岔了氣,劇烈咳嗽起來。


    戴晨從薛城手中下來,焦急地看向老頭兒:“祖爺爺,您怎麽了?”結丹修士,如果僅僅是一點皮外傷,一個治愈術就可以恢複,哪裏用得上繃帶。


    戴逸天見到戴晨沒事,心中的立刻沒有了擔憂,才想起自己的麵子來,老臉略尷尬:“咳咳,那個,這不是魔氣入體了嗎?打著打著,木棉家的中心突然就發生魔氣大爆炸,我這一個沒防備,被魔氣從皮外傷侵入體內。沒事兒沒事兒,晨晨沒事,祖爺爺這邊就好著呢!”老頭努力挺直腰杆兒,抬抬腿,表示自己相當健康,讓孫子不擔心。


    緊接著戴父戴母戴春戴家的弟子們都圍過來,見到戴晨無事,俱都放下心來。雖然不是每個戴家人都喜歡戴晨,但涉及到家族利益和針對外敵時,毫不遲疑地站在家族大義這邊。他們每個人都十分清楚,自己能在修真界有立足之地,無論走到東華洲任何地方,一提是白水城戴家人,都會被高看兩份,俱是因為背後有個強大的家族。


    “晨晨!”戴母和戴春直接就抱住了戴晨,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


    另一邊已經有戴家的藥師準備了拔出魔氣的繃帶,給戴晨纏上。因為戴晨去過木棉家族中心,身上的魔氣入侵情況比較嚴重,所以渾身被纏了好多繃帶,乍一看就跟以木乃伊一般。


    原本還要給薛城纏拔出魔氣的繃帶的,但發現人家身上一絲魔氣都沒有,麵容紅潤健康,根本不像是從木棉家族中心地帶的魔氣最濃鬱的中心出來的。


    “薛師傅,您沒事吧?真沒有魔氣入體嗎?”戴煜不放心地詢問。


    薛城道:“沒有沒有,我很好,木棉家突然出現大量魔氣爆炸時,正好這位滄瀾真人經過,滄瀾真人神通廣大,能夠克製魔氣,就將我給救了。”


    她可不想暴露自己能夠吸收煉化各種能量的本領,一個玉龍脈劍就讓木棉家起了覬覦之心,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的。這魔氣都是這位魔尊造成的,給他甩個鍋背是應該的。


    眾人望向滄瀾時,他謙謙一禮:“隻是路過,順手為之。”


    一直關注這邊的白水城城主一聽有修士能克製魔氣,趕緊跑過來衝滄瀾抱拳:“這位道友,可是會克製魔氣的辦法?”


    兩個大家族起衝突,他這城主管住不,調停不了大不了上報給南軒派,但城區內魔氣爆炸,而且魔氣還在不斷向外擴散,若是整個白水城被魔氣籠罩,全城人民被魔氣侵蝕入體,他這城主也就做不成了。


    滄瀾拱手,彬彬有禮道:“在下的確學過一些克製魔氣的術法。”


    城主激動地一把拉住滄瀾道:“太好了,道友,隻要您能想辦法阻止魔氣向全城擴散,您就是我們白水城全體人民的大恩人,我們會在白水城為您修剪一座府邸,您隨時可以來居住,您不在的時候,這府邸就是我們供奉你的地方!”


    滄瀾扭頭看向薛城:“呃,薛城啊,你看我幫城主大人設個陣法,將魔氣先控製在木棉家族地的範圍行嗎?”


    薛城:這本來就是你的鍋,你收拾爛攤子理所應當名正言順。她點頭:“好,你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阻止魔氣擴散救全體白水城人民的命。”


    滄瀾道:“那你在這裏稍等,我去去就來。”


    薛城點頭:“好。”


    滄瀾衝她擺擺手,飛走去木棉家外圍布陣了。


    當看到眾人看著自己異樣和感激目光時,薛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你去布陣救人管我什麽事?幹嗎要請示我?


    戴家人給木棉東兒也裹上拔出魔氣的繃帶,分別詢問三人在戴家發生的事情。


    戴晨當然死如實匯報自己的經曆。


    至於薛城,自然是編了謊言說自己被關在戴家的水牢裏,被水牢中的魔氣侵蝕入體,後來木棉家魔氣大爆炸,自己被恰好經過的滄瀾真人所救。


    而木棉東兒根本就答非所問,問不出一句有價值的話。


    至此,戴家修士無一死亡,因為攻破木棉家族大陣,戴家與木棉家弟子的戰鬥一開始是在外圍交戰的,還沒打到裏邊,美髯公就開始渡劫了。


    下一步,戴家就要與木棉家打官司了。


    裹著繃帶的戴家老祖:“城主,你要給我們戴家做主啊,木棉家用心邪惡,覬覦我家戴晨和薛師傅的玉龍脈劍,以哭秋草交易將我家晨晨和薛師傅引誘到木棉家,以欺詐的方式進行強迫交易,這完全違背了南軒派交易自願平等誠信的律例。強迫交易不成,將我家戴晨和薛師傅軟禁,用水牢魔氣等酷刑威逼。當然,木棉家對我們戴家所犯的罪行相比於木棉家與魔族勾結,導致魔氣爆炸,幾乎要危害整個白水城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滔天罪行來說,微不足道。請城主大人懲治木棉家族,還我戴家一個公道!”


    白水城主義正辭嚴道:“今天事關重大,涉及到修士勾結魔族,我已經上報南軒派高層,南軒派很快就會派來更高級別的大人處理這件事情,現在先將木棉家族的所有族人逮捕!”


    木棉家的老祖鐵青著臉色道:“我們木棉家有沒有勾結魔族,相信南軒派的大人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們木棉家一個清白,至於玉龍脈劍,”木棉鉤冷笑,“你敢說你們戴家就是幹淨的,就沒有人覬覦薛城的玉龍脈劍?我們家還拿出珍稀的哭秋草與薛城交換,隻求一觀,誰知道你們戴家打算用什麽陰暗的手段欺騙玉龍脈劍?”說到此處,木棉鉤看向薛城,“薛城,能成為戴家那般的大家族,那個不是手上沾滿無辜者的鮮血的,你可小心了,別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薛城無語地瞅了瞅戴家眾人,戴晨從後麵跳出來,因為纏著太多繃帶,兩隻腿纏一起了,指著木棉鉤道:“你胡說,我們戴家從未覬覦師父的玉龍脈劍,師父雖然將劍法傳我,但我家人從來沒有要求我將劍法傳給家族,我們戴家世代遵循南軒派法不輕傳的律例,所有拜了族外師父的弟子,未經師父允許,絕對不會將師父的功法傳給家族!”


    木棉鉤冷冷道:“那是因為你們戴家以前沒有遇到玉龍脈劍這樣的頂絕劍法!”


    戴逸天走向薛城,從儲物袋一抹,掏出一塊烏黑的令牌來道:“薛師傅,這是我戴家的烏金令牌,請您向這令牌輸入一道精神力。”


    薛城發現老頭一取出這塊黑兮兮的令牌,全場一片嘩然,而戴家弟子則是立刻站直身體,一臉肅穆,向令牌行注目禮。


    “哈,這是幹什麽,前輩?”薛城沒有立刻往令牌中輸入精神印記。


    戴逸天道:“這是我戴家的烏金令牌,持有此令牌,就是我戴家的貴人,戴家所有弟子都不得傷害貴人,否則會遭天道懲罰,貴人可持令牌要求戴家做三件事,戴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薛城疑惑良久,向著烏金令牌伸指一點,一道精神力輸入其中。


    戴逸天立刻向著令牌打出一套法訣,完成後將令牌雙手奉上道:“請薛師傅收下。”


    薛城感覺到戴逸天打出法訣的時候,自己與戴家隱隱產生了一種聯係,一種被規則認可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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