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聽雨,一陣陣清風出來,帶來了一陣寒氣,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憑欄而坐,她望著遠處,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來,眉宇之間多了一些憂愁,玉手放在小腹上,隱隱才有一絲柔和之色。


    “夫人,天氣寒冷,您還是批一件衣服吧!不然著涼了,對您和孩子都不好。”身後傳來侍女緊張的聲音。


    “不冷。”長孫無憂搖搖頭。


    “你身子嬌弱,還是小心點為好。”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接著身上就多了一件大衣,長孫無憂嬌軀顫抖了一陣,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之色,身子忍不住朝身邊移了一下,隱隱的和李煜拉開了一點距離。


    “你,你回來了?”長孫無憂低聲說道。


    “對啊!剛在前麵見了封德彝,這才來看你。”李煜並沒有察覺到長孫無憂的不一眼,將對方攬在懷裏,說道:“你身子骨本身就不怎麽樣,現在又懷了孩子,更要小心了。這女人啊!生孩子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若是沒有一個健壯的身體,搞不好會很危險的。”


    “若真的如此,你會怎麽選?”長孫無憂忽然仰著頭詢問道,她柔和的麵容上,忽然多了一絲堅定。


    李煜想也不想,就說道:“這還用說,自然是要保你了。孩子以後還會有,但你卻隻有一個。隻要你在,世上一切安好。”


    長孫無憂聽了粉臉一紅,目光卻是一陣複雜。她忽然低聲說道:“若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侯爺能保住孩子。”


    “你啊!真是瞎擔心,且不說多出來鍛煉一番,可以增加體質,別忘記了,你楊姐姐可是傳承自藥王孫前輩,不會有事的。隻是你這個狀態,哎,都怪我,應該多陪陪你。”李煜認為長孫無憂這是孕期憂慮症,在後世孕婦也是經常犯的,隻是眼前的長孫無憂顯得更加的嚴重。


    長孫無憂眼神之中的複雜之色更濃了,不知不覺的更是靠近李煜,說道:“你現在燕侯,手下百姓數百萬,將士們都跟在你後麵,渴望著封妻蔭子,乞活軍雖然立足江淮,看上去周圍並沒有什麽敵人,但實際上,還是危機重重。”


    “你說的不錯,天下局勢大變,明年李淵必定南下,李密也會爭奪中原霸主的位置,至於北麵,竇建德聲勢也很大。”李煜分析道,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李淵的時候,長孫無憂嬌軀微微顫抖了一番。


    “侯爺,這個李淵?很厲害嗎?”長孫無憂忍不住詢問道。


    “李淵表麵上忠厚老實,任何小瞧他的人都會倒黴,那些世家大族們都以為李淵好欺負,所以才扶他上台,可實際上,李淵這些年結交各路英雄豪傑,手下謀士如雲,猛將如雨,他的女兒嫁的都是對他有用的人,或是有權,或是有兵,他的兒子所娶的更是不簡單了,滎陽鄭氏,關中韋氏,連那個李元吉都想娶隋朝宗室之女,一口氣將關中、關東和宗室一網打盡,誰還會反對他呢?這樣的人不簡單,是我的大敵。”李煜攙扶著長孫無憂,邊走邊解釋道。


    “侯爺,有些擔心?”長孫無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言語之中更是多了一些她沒有感覺到的東西。


    “擔心倒是有一些,但信心還是有的,乞活軍和那些世家大族不一樣,李淵四個兒子各個不俗,李淵稱帝之前,倒是齊心協力,但稱帝之後呢?李建成敦厚君子,李世民野心勃勃,李元吉殘暴凶狠,這三個人沒一個好東西。李建成必定失敗於軍功,而李世民嗎?為了爭奪皇位,什麽樣的隱私手段都能用的出來,至於李元吉更是廢物一個。這三個人的爭鬥必定會造成李氏的失敗。”李煜搖搖頭,說道:“世家大族,何等無情。”


    長孫無憂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任由李煜攬著著,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放心,我李煜是不會失敗的,世上想要擊敗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李煜安慰道:“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你隻要放寬心,照顧好自己就行了。看看你這臉色,可是差的很!”


    “知道了,妾身知道了。”長孫無憂柔聲道:“侯爺,時候不早了,妾身身子不方便,不能服侍侯爺,侯爺還是去其他姐妹那裏去吧!”長孫無憂很快就要臨盆了,自然是不好服侍李煜。


    “你胡說什麽呢?今天就是要陪你的。”李煜瞪了長孫無憂一眼,說道:“來,今天輪到我來服侍你。”說著就準備幫助長孫無憂脫鞋。


    “侯爺,你。這使不得!”長孫無憂哪裏享受過這種待遇,臉色緋紅,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異樣之色。


    “胡說,怎麽是不得了,我雖然貴為侯爺,但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你為我生兒育女,我來服侍你一次又怎麽的?”李煜不由分說的將長孫無憂按在床榻上,脫了鞋襪,好讓人送上了熱水,在長孫無憂驚駭的眼神中,居然幫助對方洗腳。


    “夫君。”長孫無憂臉上露出一絲嬌羞,蒼白的臉色出現一絲緋紅,雙目中隱隱露出一絲柔情。


    李煜並沒有發現這些,而是專注於洗腳,長孫無憂的腳無疑是很好看的,潔白如玉,隻是現在看上去有些一些浮腫。


    “平日裏,還是缺少鍛煉了,以後每天出去走走。這樣對身體有好處。”李煜低著頭說道。


    “妾身哪裏有那麽柔弱,楊姐姐可是說了,妾身的身體好著呢!”長孫無憂臉色緋紅,聽了李煜的話後,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


    “行,行。現在你為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李煜取了毛巾,十分溫柔的將玉足擦拭幹淨,又幫長孫無憂寬衣解帶之後,自己才收拾起來。


    “或許,這樣也好。”長孫無憂看著李煜忙綠的背影,臉色柔和,目光深處多了一些釋然。


    夜深,長孫無憂嬌軀微微移動,靠著李煜寬闊的胸膛,臉上浮現出一絲安寧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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