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式的溫柔,就是不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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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溫存:


    在薑夜鶯實在笑不動之後,她才沉默地跟著言先生坐上了那輛“借來用顛顛車2號”,踏上了顛簸的歸程。


    薑夜鶯沒有如來時般抱怨破車的顛簸,也沒有再和言先生鬥嘴,大笑好像榨幹了她最後一絲精力,她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而言先生在一旁也隻是靜靜地開著車,難得地既沒有開帶顏色的玩笑,也沒有用他特有的“諷刺式安慰法”。


    整輛車上除了馬達的轟鳴聲,就隻有後座上道格的鼾聲了。


    言先生偶爾會用餘光瞥一眼薑夜鶯,唉,美女就是美女,略帶著憂傷的側臉也是那麽好看。言先生其實在處理與女性的關係方麵,基本是一個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過他現在卻少有地,安靜地欣賞著薑夜鶯側臉的弧度,而且更少有地並沒有處在“立旗”的狀態。


    雖然這份工作非常之累人,自己也花了數倍於自己預想的“言咒”,不過可以和這樣的女人春宵一刻,也算不枉。言先生一直是這樣想著的,但現在看著薑夜鶯的哀傷,言先生不知怎地,似乎那方麵的衝動反而不強烈了。怎麽著,自己把事情做完了,卻不想“做”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賤了?言先生有些困惑地想著,口中還小聲地罵著自己。


    “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嘀咕些什麽呢?”忽然,薑夜鶯毫無征兆地開口問道。她的臉依舊半側著,茫然地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色。


    “其實我是雙重性格,我在和我腦袋裏的另一個我打賭說你要多久才能再開口說話。看來另一個我贏了,我現在算欠我自己一頓飯了。”言先生調侃道。


    “嗬嗬,”薑夜鶯應和著笑了幾聲,繼而問道:“那你和你那位腦袋裏的另一個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麽,無所不知的言先生?”


    言先生道:“我現在有大概四個可能的設想,另一個我有五個,不過沒有一個是合適我自己說出來的。我可不希望你被我說的話一刺激,就推開車門跳下去自殺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薑夜鶯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想不開的。因為我根本沒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


    “你知道吧,我最近一直睡不好覺,一睡著,就會夢到……夢到顧仲——沒錯,不是我父親,是顧仲。”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是一個輸不起的富家女,不甘心被人拋棄,所以對這事耿耿於懷。但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現在自己落到這個境地,夢到的還是他?莫非我真的愛他到了這個地步?”


    “當我那個想殺死我父親的親舅舅看著我,問我是不是願意為了我父親而死時,我才明白了那些夢的意義。”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吧?顧仲離開我的真實原因?”


    薑夜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言先生隻是閉著嘴開著自己的車。當薑夜鶯開口提問時,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的薑夜鶯隻是想找一個聽眾倒苦水,現在插話隻能起到反效果。


    薑夜鶯也是自顧自地繼續著:“你當然知道,你不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麽?”


    “你當初說過,顧氏集團的事情,你隻要了十年做報酬,但你其實並沒有說過,你是問誰要的這十年吧——讓我猜猜,其實顧仲才是為一切買單的人吧?他才是那個付出了自己未來十年的人吧?所以他才會將自己與所有人和事分割開,將自己關在那個房間之中吧?”


    薑夜鶯說著眼淚已經快要奪眶而出,言先生想不回答也不行了,他點了點頭道:“顧恩晉的陽壽隻剩下五年,不夠付賬的,本來事情已經談不下去了,那個叫顧仲的小夥子卻在我離開他父親的辦公室之後,自己找上了我,說讓他來承擔這個交易的代價……之後他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了麽?唉,年輕人就是這樣,逞英雄,卻沒有顧慮過後果。而他的父親,還一直都以為這一切真是奇跡呢!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奇跡?”


    對於言先生的不解人情,薑夜鶯已經沒有力氣再生氣了。她艱難地笑道:“就是這個原因了,這就是我一直夢到他的原因了……我們的境遇是那麽的相似,我也以為我可以為我的父親付出一切,甚至是我自己的……”說到這,薑夜鶯和言先生尷尬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將這幾個字用一聲幹咳蓋了過去:“但當舅舅問起我那個問題時,我才明白,我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我做了這一切,隻是因為我沒有勇氣為父親來付出我自己的生命,而想找另外一個方式減輕我心中的負罪感罷了——什麽處子之身,說破了就是一張膜罷了,除了像你這樣與社會隔絕的怪物,這個年代還有誰真正在乎這個?反正總有一天我也會像我的那些朋友一樣,在某個派對上因為太多的杜鬆子酒或者血腥瑪麗而失去它,所以即使真的獻身於你,那又有什麽呢?我把自己弄得像一個孝女一樣,其實這才是我內心真正的想法吧?”薑夜鶯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哭聲,她崩潰了,她可以大笑,可以沉默,也可以滔滔不絕,但那個一直不停抱怨個不停的堅強女孩,其實在無法回答她舅舅的問題時,就已經崩潰了。


    “怪物……我權當這是誇獎吧!”言先生或許擅長玩弄人心,但他並不擅長麵對女人的眼淚,他還是用他特殊的“安慰”方式說道:“你不必太過自責,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並沒有顯得太過與眾不同。顧仲也隻是在做選擇,是在窮困中渡過餘生?還是少活十年,卻能在餘下的日子裏繼續自己富裕的生活?為了自己的父親?或許他也在心底深處讓自己這樣認為,好讓自己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偉大的吧?其實如果他真的是為了父親著想,他又怎麽會把自己鎖在一個小房間內自怨自艾,這樣難道就真的會讓他的父親高興麽?”


    聽到言先生獨特的安慰,薑夜鶯破涕為笑:“你還真是不會安慰人,把我的前男友也說成一個自私鬼就是你能想到的唯一的安慰方式麽?我的第一次就要交給你這樣的木頭,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知道,其實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到你父親的旅館,接著我就會從你的生命中永遠消失,你和你的父親可以權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言先生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還是說了,莫非是傳說中的“良心”在作祟?言先生第一次對自己感到哭笑不得。


    薑夜鶯擦了擦眼淚,歪著頭側臉看著言先生,這個男人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話?他也會關心人?在覺得驚訝的同時,不知怎地,薑夜鶯的心頭也升起了一絲暖意。“你倒是想,我知道你最後多用了一個‘力’的言咒,超過了你定下的‘十年’限額,如果我肯毀約,你好歹還能賺上三年,不至於虧本是吧?”盡管心理暖暖的,但在言語上薑夜鶯並沒有軟下來。但正當言先生想要針鋒相對時,卻感覺到一個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接著,薑夜鶯將自己的唇湊到了言先生的耳邊,吳儂軟語道:“你放心,我今晚會好好地待你,直到讓你覺得,你賠上的兩年也是值得的,怎樣?”說著,薑夜鶯的手繞著“危險地帶”緩緩地繞著圈,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即使言先生現在心緒上仍能保持鎮定,但有些生理反應,卻是男人無法用理智去控製的。


    “哇哦,看來你的另外一個人格已經用他的方式說‘ye’了,那你的答案呢?”薑夜鶯的呼吸噴灑在言先生的臉上,曖昧地問道。


    言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我得先和‘另一個我’談一談,如果他一直都這樣‘直來直去’,我恐怕連車都沒辦法好好開了。”


    一天之後的同一家旅館,旅館的服務生們還是行色匆匆,所有的人都在和言先生打著招呼,而更多的人開始向薑夜鶯投來驚異的眼神——誰都沒有見過言先生兩次帶著同一個女人回來,人們難免會顯得好奇一些。


    “您先請。”打開了房間的門,言先生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如同第一次一樣。不過這次薑夜鶯並沒有如上次一般回絕,因為她已經在那個房間裏渡過了一晚,而那晚唯一嚇著她的“東西”,已經被言先生打發到外麵,自己“溜”自己玩兒去了。薑夜鶯優雅地回了一個禮,便先走進了房間。


    不過出乎薑夜鶯預料的,言先生並沒有跟進來直接將她按到**或是做其他的事,卻在其身後將門一帶,把薑夜鶯關在房內的同時,也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你做什麽?”薑夜鶯吃驚地問道。


    “我隻是想再給你五分鍾,把整件事情想想清楚。”言先生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或許你不那麽認為,不過我還是有一些起碼的良知的。我可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顧仲,在小小的房間中度過你的餘生。”


    “你這是……在關心我?”薑夜鶯有些發愣。


    “我隻是再給你一些時間,來把整件事想透徹。五分鍾後我會推開這扇門,如果那時你的主意還不改變,我也不會再這樣不像一個男人了。”就連薑夜鶯都能從語句中聽出言先生對自己的厭惡和無奈。接著門外就變得寂靜了。


    薑夜鶯抬頭看著掛鍾,她低下頭,閉上眼,如言先生所說的,從頭開始思考所有的事。


    我到底在做什麽……言先生倚著門坐在房門之外,抬頭看著天花板。好吧,替別人思考,關鍵時候畏畏縮縮,做賠本生意,這些到底哪個是言先生的做事風格?從成為言咒師以來,他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躊躇過,僅僅是因為女人?開什麽玩笑!言先生憤怒地站起了身,也不管並沒有到他所說的“五分鍾”,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好吧!我改主意了,我是叫你想透徹,不過細一想,或許你不該想的太透徹,因為做人本就沒有什麽透徹不透……”本想用話緩解尷尬氣氛的言先生,說著說著忽然閉上了嘴——事實上所有男人看到言先生所看到的景象,都會乖乖地閉上嘴巴。


    因為站在他麵前的薑夜鶯,身上已經一絲不掛,“透徹”得不能再“透徹”了。


    燈沒有開,不過在昏暗的房間中,那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更逼得言先生有些喘不過氣。


    “好吧,我得承認你脫衣服的速度確實夠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越來越快的言先生,隻能用笑話來放送自己。


    “閉嘴。”說完,薑夜鶯便朝著言先生倒了過去。


    一雙柔唇封上了言先生的唇,言先生這下確實沒有辦法不閉嘴了。


    都說男人可以無愛而性,而事實上,當男女的雙唇一接,所有的感情都變成共通的了,人們或許可以在下半身欺騙別人,欺騙自己,不過卻無法在齒頰之間,在舌與舌的交互間隱瞞自己的感情,這一點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


    這是一個漏*點的夜晚,男與女相疊,蠕動,流汗,嬌喘,床板發出支呀之聲。他的唇印遍她的全身,而她則摟著愛人的腰背,用手愛撫著那並不存在的愛情——至少是他們想讓自己相信的,並不存在的愛情。


    他們知道,自己屬於對方的時間隻有今晚,他們也不再去思考之外的事情,讓自己沉浸在這融為一體的愉悅中。我欲長醉不願醒,或許就是兩人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吧。


    時間就這樣飛速地流逝著,轉眼已然是半夜,薑夜鶯臉帶笑意沉沉地睡去,她今晚是不會再夢到那個叫顧仲的小子了,言先生**著身體坐在她的身旁,自信地想著。


    言先生用手撫著薑夜鶯的臉龐,看著她微笑著的側臉,聽著她輕輕的鼾聲,言先生一瞬還有過一絲錯覺,如果一生能和這樣的女子一起度過,那也倒不錯。他俯下身,在薑夜鶯的額頭輕輕一吻,接著,他將頭移到她的耳側,看著不久前他曾親吻過的耳垂,他幾乎不忍說出那個字。


    “眠。”


    這是一個不需要花費陽壽的初級言咒,它沒有什麽驚人的效果,隻是能讓熟睡的人睡得更香甜,睡得更沉。好吧,這樣至少有十個小時,薑夜鶯都會沉浸在她自己的美夢中了,這也算是自己給她的最後一份禮物吧,做個好夢!


    言先生笑著站起了身,穿上了衣服。不過或許自己有好一陣不能回這個旅館了,言先生有些自嘲地想著。


    一切都結束了,現在也是言先生離開的時候了,言先生最後看了薑夜鶯一眼,接著帶上了房門。


    不過就算是臨別贈禮吧,雖然和這件事無關,自己還是有一個人要去見一下,言先生出了房間,臉上的溫暖柔情也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足以讓任何人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氣。


    不潔的貞女:


    薑華點上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自薑夜鶯上次和他聯係,已經過了足有18個小時了,她並沒有再和自己的父親取得聯係。這並不讓薑華擔心,因為她與那個言先生在一起。如果現在薑夜鶯正和言先生如膠似漆,那對他也隻有好處沒有損害。想到這裏他那要命的尾椎又開始陣陣地刺疼,他咬著牙挺過了痛感,發現煙的濾嘴都已經被他咬成了兩段,掉落在了地上。自己真沒用,薑華一手扶著腰,一手艱難地從懷中翻出了煙,抖出了一支塞到了嘴裏,接著又開始翻找起打火機來。


    忽地,一束火苗躍然於薑華眼前,接著緩緩移到了他叼著的煙的末端。薑華抬頭看了一眼替他點火的人,然後深深地吸上了一口,火焰便爬上了煙絲。


    “我猜‘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這個問題並無關緊要是吧,言先生?”薑華笑著伸手示意道:“請坐,我想你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吧?”


    言先生笑著滅掉了打火機道:“不知道對您算不算好消息,不過那個雇殺手的人,也就是你的小叔子,已經在半空之中變成血雨了,而你的經濟問題,也會在三天之內得到解決。你也不用擔心那些‘高利貸’或者是‘比他們更可怕的家夥’,我都已經和他們聯係過了,將你的欠債劃到了我的賬下。實際上隻要你肯還錢,他們還是非常講理的。”


    “越鳴……是他麽?為什麽我並不感到驚訝……”薑華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苦笑道:“我還答應他姐姐要照顧他的……沒想到……這就是人生吧!”


    “好一個‘人生就是如此’,撇開我們的交易關係而言,我確實很喜歡你這樣的人,”言先生雖然嘴角上雖然掛著笑容,眼神裏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偽君子我見成千上萬個,但你說謊時繪聲繪色的樣子,絕對可以在我的‘虛偽排行榜’上名列前十!”


    麵對言先生的諷刺,薑華也不吃驚,麵不改色地將煙灰抖落在地,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哪言先生?”


    言先生從袋中掏出了那枚越鳴那兒帶出來的“偽古幣”,在指尖打了兩個轉,拋給了薑華:“要說的確實很多,不如我們就從這個開始說起吧!”


    薑華接過那枚偽造的南朝古幣,在手上掂了掂,與其相關的隻是就自然而然從他口中流出:“這是南朝時期的宋朝的……永光小*平小型的孝建四銖,如果是真貨大概能值兩萬吧,不過這質感卻不對,絕沒有上百年的曆史,而且上麵的錢文薤葉篆筆法生硬,一看就知道是仿的,收藏意義比買賣的意義大,你是從哪兒搞來的?”


    “從你的小舅子那兒。”言先生驚訝於言先生的坦白:“你似乎並沒有隱瞞自己曾是古幣造假者身份的意思麽!”


    “你既然都拿著這個找來,你肯定已經翻過我的家了,”薑華用一種知曉一切的口吻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猜你一看到那些錢幣,就會知道我以前的那些破事了。”


    “那如此睿智的你,自然也猜得到,我也知道了你妻子越瑩是一個女巫了咯?”言先生問道。


    薑華聽到自己早已故去的妻子的名字,顯然地愣了愣,才點頭歎道:“我確實知道我的妻子有這樣一份愛好,我一直以為它和其他的宗教信仰沒什麽區別,而如果有個叫愛的東西來了,你也就不會去在乎那位漂亮的小姐到底是不是女巫,還是美人魚了!”


    言先生笑道:“是嗎?那我猜你也知道什麽是‘幸運幣’了吧!”


    看著薑華一臉茫然的表情,言先生在他回答之前就先繼續道:“讓我們跳過‘我不知道’的環節吧,我一開始也以為你不知道,所以你才會將越瑩的房間整個地保存了下來。接著你的小舅子偷走了那枚‘幸運幣’,才會招來接下來的禍事……之後因為太多人搗亂,我為了在言咒上‘節省開支’費了太多的心思,也就沒有再去細斟酌一開始的設想。”言先生說著張開雙手,在薑華眼前一晃,手掌一翻,那枚原本屬於越鳴的“孝建四銖”古幣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卻開始從頭思考這一切,從一開始的這枚硬幣。”


    薑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根本沒意識到言先生是什麽時候從他身上拿回了那枚硬幣,不過他依然保持鎮靜道:“那你從一開始的硬幣上,又看出了些什麽?”


    “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不過一但持有‘幸運幣’的人失去了它,就會遭遇連續的不幸,直到‘命數’回歸均衡為止。”言先生自顧自地說著:“所以如果你真的失去了那枚‘幸運幣’,你至少應該倒上八年的黴運,甚至倒黴到死才對。”


    “我很感謝你的坦率,不過你還覺得我之前的生活不夠倒黴麽?”薑華笑道。


    言先生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道:“如果你真那麽倒黴,你就不可能會遇見我。我就是你‘命數’中的轉機,如果你已經失去了‘幸運幣’,就根本就不該遇到我這個轉機。”


    “遇上你難道還是幸運的事?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因此少活了十五年之久!”薑華有些哭笑不得道。


    言先生倒是並不謙虛:“我並沒有說過我就是好運,我隻是一個‘機遇’,你選擇了抓住它,轉變了‘命理’的走勢,而如果你現在應該在償還‘命數’中所欠下的運勢,那你就不該有我這樣的‘轉機’。”


    薑華道:“好吧,我現在已經完全地糊塗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言先生道:“我想說的是,可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枚硬幣的存在,而你的那枚硬幣,也從來就沒有丟掉過。你可能真的是點兒背的夠可以,‘命理’裏有一個靠運氣也擋不住的大‘劫’,所以才會遇到你之前碰到的事。但最後,你不也一樣化險為夷了麽?而且還讓我順帶除掉了你生命中最大的隱患不是麽?”


    說著,言先生將硬幣從一隻手拋到另外一隻手的掌心中,接著手握成拳:“如果你還不跟我說實話的話,我的這隻手再一張開,裏麵的硬幣,就會和你的寶貝幸運幣調換一下位置,你信不信?”


    “好吧,好吧!”薑華可不願再拿自己的生活做任何的冒險,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沒錯,我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枚‘幸運幣’的存在,如果這就是你的答案的話。我開始學習偽造古幣,初衷也是為了我妻子提供練習的材料。我希望你滿意我的答案了!”


    “滿意?不不不,這才是一切的開始而已。”言先生笑著搖了搖手指,“別以為我隻是為了知道那枚破錢幣到底在哪兒才到這兒來的,偽君子兄弟!”


    “你知道的,一個問題的解決,總會引出另外一個問題。我這樣問自己,如果你真的一直將那麽硬幣好好地保存著,那你為什麽還要保留你妻子的房間呢?為什麽還要請和尚做法式,在門上寫上可以讓生人勿近的符咒?如果你不是在害怕別人得到裏麵的東西,那你會不會是在害怕裏麵的東西本身呢?你是不是……在害怕你的妻子呢?”


    薑華終於保持不住那張永遠微笑的麵容了,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用不耐煩的語氣道:“你想說什麽,想問什麽,一口氣說完就是,不要再打這麽多的彎彎繞!”


    “好,那現在我就開始說我的另外一個猜想,如果哪裏不對你可以提出反對,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說完,言先生便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假象論”。


    “越鳴一直想殺你,而且他還提到過,是因為他姐姐和他說過‘要好好活下去’,他才肯忍到現在才動手。為什麽一個小舅子會對自己的姐夫仇恨到這個程度?隻是因為錢麽?他的姐姐,為何又要給他留下這樣的話,難道,她知道自己不久後便會離開人世?”


    “先別急著辯駁,我知道你的妻子不是你殺的。你當時也在那輛車上,你也是受害人,像你這樣的聰明人,即使真想下殺手,也會和越鳴一樣,找一大群人來填那張‘嫌疑犯名單’,好讓自己不受到懷疑才對。”


    “也先別同意我,如果不是你想殺你的妻子,而你的妻子卻又有的決死之心,那這起事故的肇事者,會不會是你妻子本人?”


    “好了,薑先生,更別用你那卓越的演技來表達你的憤怒,聽我先把話說完。”


    “當我實在分析不出您妻子的想法時,我就聯想到了這起事故造成的另外一起事故——你女兒薑夜鶯的全盤心因性失憶症。其實當時我聽你女兒說起這個失憶症的時候,我就很奇怪,父母的死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那大到足以讓一個還並不怎麽懂事的孩子忘記所有的東西麽?其實所謂的失憶症,和我們平時說的‘嚇傻了’很相似,我很難想象一個從父親口中聽來的消息,有足夠強大的畫麵感,可以把一個可能都不知道什麽是車禍的孩子嚇成一個嬰兒。”


    “那我就又開始思考了,這個不是車禍造成的失憶症,會不會是造成車禍的原因呢?所以我去找我的醫生朋友查了一查。”


    說到這兒,言先生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在薑華麵前抖開。那紙質已然泛黃,紙麵上還有不少的黴點,顯然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這是八年前,你女兒的入院紀錄,還有你車禍後和妻子一起被搶救時留下的紀錄,”言先生說著指了指紙上的日期:“很奇怪,你女兒因‘不明原因昏迷’而入院的時間,居然是在你出車禍的一天之前?”


    薑華愣愣地看著這兩張病例紀錄,表情比吃了一萬隻蒼蠅還要難看。原本應巧舌如簧的他,現在居然啞口無言,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來。


    看著薑華的沉默,言先生嘴角微微上翹:“看來所謂的‘車禍引起的失憶’真的隻是偶像劇裏的戲碼呢!我所知道的引起失憶症的主要原因是這幾個:頭部受到重創,被無法接受的事實所刺激,以及自己的身體受到某種程度的侵犯——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也就是強*奸!”


    聽到“強*奸”兩個字,薑華的臉立刻就抽住了,他站起來咆哮道:“你在胡扯些什麽?我的女兒當時隻有十歲!”


    言先生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是啊,隻有十歲,但這不也正是你最喜歡的年紀麽,薑先生?”


    薑華被言先生說得一愣,居然忘記了反駁。


    “成功人士薑華薑先生,對於自己的愛人一心一意,自從妻子死後便再也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沒有交往過任何一個女性……騙誰呢!”言先生說著說著,忽然冷笑著譏諷道:“一個身心正常的成年男人,有權有勢,周圍有無數的花朵朝著他獻媚,他卻整整八年無動於衷?而原因就是所謂的‘愛’?我寧可相信他是不勃而已!”


    “你的家中有一麵‘功勞牆’,記錄著你這些年對於‘慈善事業’的貢獻,不過你似乎太過執著於對於我們未來‘幼苗’的愛護了。”言先生掰著手指回憶著:“孤兒,山區貧困兒童,白血病患兒,家庭暴力的受害幼童,因父母坐牢而無人照顧的小孩兒……多得實在是有些過分,多得我甚至開始懷疑,其他的慈善事業是不是隻是障眼法?對於女兒的‘補償心理’是說得通的解釋,但為了補償給女兒一個她並不記得的童年,需要花上自己所有的閑暇時間麽?”


    “你就是不能相信別人隻是比你有善心,比你更像一個正常人是麽?”薑華冷冷地說道,臉上毫不保留地掛出了“鄙夷”兩個字。


    言先生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薑華的神情變化,一臉坦然道:“沒錯,我就是不相信你的善心。常年不碰女人,隻愛和孩子在一起虛耗時間,鬼才相信這樣的男人沒有特別的性取向。而如果一個戀童癖,又有了一個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他會忍得住不去碰她?忍得住麽?忍不住麽?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你夠了!我受夠你胡說八道的揣測了!”薑華暴怒地指著房間的大門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我應該不是非要聽你胡扯我的為人不可吧?如果不是,請你出去!”


    麵對薑華的憤怒,言先生非但沒有出去的意思,反倒二郎腿一翹,“啪啪”地鼓起掌來:“連怒火中燒都可以演得那麽惟妙惟肖,你來從商實在是屈才了!沒錯,我說的一切都是揣測,所以我自己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兩個小時前,我上了你的女兒為止。”


    “你……你說什麽?”薑華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我說,我和你的女兒上床了,e了,我幹了你的女兒!”言先生湊到薑華的耳邊一遍遍地說著,刺激著薑華地每一根神經。


    “你這個王八蛋!”薑華怒不可遏地一拳朝言先生的臉打去。


    言先生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拳頭,也不避讓,隻是笑了笑,說了一個字:“倒!”接著就是“咚”的一聲,薑華竟真的應聲倒地。


    薑華躺在地上,痛苦地扶著自己的後脊與腰間交接處,一時竟疼的起都起不了身。


    言先生站在薑華地身旁,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怎麽?尾巴骨又疼了?看來我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呢!”


    這個混蛋,他知道這一拳會讓我的舊傷複發!雖然不知道言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薑華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言先生搗得鬼。


    “來來,起來起來,如果你這口氣沒緩過勁兒來,我這不白忙活了。”言先生“熱心”地扶起薑華並幫他坐在了**:“畢竟你也算是我的‘便宜老丈人’了!而且像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猜不到,你的女兒跟著我這麽長時間會發生什麽,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你女兒對於男人的吸引力不是麽?”


    “我發誓,我發誓我會殺了你這個玷汙我女兒的禽獸!”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言先生早已經被薑華淩遲了上百遍了。


    “玷汙?你是在開玩笑麽?”說著,言先生臉上的笑意正漸漸地消失:“玷汙的前提,是這個東西本身是純淨的吧?沒錯,我一開始險些就下不去手,因為我也以為你女兒是純潔的,不過在那時我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設想,再加上你女兒盛情款款的**,我也隻好放棄抵抗了。”


    “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你的女兒認為自己是處*女,她在**表現也像是一個處*女——但她卻不是。”言先生臉上的笑意徹底地消失了:“女人或許可以重裝一張膜,但她們的本能反應卻騙不過我的眼睛。你的女兒確實沒有性經驗,但另外一個殘酷的事實卻是,她也確實不是一個處*女。”


    “所以,不是處*女的處*女,失去十歲前的記憶,車禍,一個常年不近女色,卻過於喜歡親近小孩的父親……即使是一個笨蛋,把這些歸結到一起,也可以得出結論了吧?”言先生伸手抓住了薑華的頭,如果不是言咒師那些繁文縟節的規定,他真想現在就敲碎這顆腦袋:“結論就是:薑華是一個無恥下賤的,為了滿足一己的變態欲望,不惜破除倫理的界限,也要奪走自己僅僅十歲的女兒貞操的大**棍!”


    薑華隻是呆在那裏,言先生字字如針一般插到他的心上,但他卻無言以對。


    “好吧,下麵我就來說說這個名叫薑華的變態戀童癖的一生吧!”言先生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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