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身體冰冷,不過比她身體更冷的,是於炎的心。於炎抱著水月倒在地上,天空一輪明月皎潔地掛在空中,飄渺不知多遠。


    “啪嗒”於炎的淚水滴在了水月流出來的鮮血上邊,鮮血凝結起來了,遇到熱淚的時候,消融了許多。兩處交融在了一起。血淚相融。


    “為什麽我掌控不了吞噬大刀!?”身旁是司馬希暴怒的聲音。於炎淚眼婆娑,緩緩閉了上去。


    “啊——”司馬希完全變了一個人,宛如瘋子一般。一把抓起於炎,使勁將他搖醒道:“為什麽我身上有了你的血,還是不能掌控吞噬大刀,你不是說,有了你的血,就可以和它完成契約了嗎?”


    於炎雙眼兩顆熱淚滾落,根本不理會他的咆哮。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讓你心愛的人,屍骨無存!”司馬希麵目猙獰地十分嚇人,一聲哨響,引來一群雪狼,全都大張著嘴巴圍了過來。


    “於炎,你若是不告訴我這吞噬大刀的秘密,我就讓水月屍骨無存,化身成為這些畜生的食物。”司馬希喪心病狂到了極致。


    於炎聞言,緩緩睜開雙眼,掙紮著站了起來,雙腿不住的打顫


    。


    “把吞噬大刀給我,我來解除我和它的契約。”於炎眼神無光,伸著右手,身體佝僂地說道。


    司馬希臉上一喜,果然將吞噬大刀遞了過來。


    “你退後,所有人都退後。”於炎用自己最後幾絲遊離的氣息掙紮著說道。


    司馬希一看他站都快要站不穩了,沒有多想,果然退後了許多。


    於炎啪嗒一聲,用大刀撐著地上,支撐著自己,雙眼看著麵前倒在血泊中的水月。


    “哈哈哈,啊哈哈哈——”於炎左手抱起了水月,抬頭看了司馬希一眼,低頭在水月臉上親吻了一下,突然抱著她拔腿便跑,朝著不過丈餘的懸崖跑去。


    “慢!”司馬希哪裏想到,於炎竟然會選擇跳崖自盡,追身趕上,終於,還是一把抓了個空。於炎懷抱著水月,提著吞噬大刀,掉落到了暗黑無底的懸崖下邊了。


    “哦,不!”司馬希捂著頭,大聲朝著懸崖吼了一聲,回音許久不絕:哦,不;哦,不······


    回頭看著幾隻被水月殺死的雪狼,還有地上一灘鮮血,突然一聲暴怒,右拳重重砸向地上,轟的一聲,一個大坑應聲而出。


    月色仍舊輕柔靜謐。靜靜地照射著大地上邊的一切事物。


    銅色頂上,幾聲雪狼的嚎叫聲響徹天際:嗷嗷嗷······


    ······


    清晨的陽關緩緩升起,照射在大地上邊,四處仍舊十分靜謐。


    直射於炎雙眼的時候,他緩緩醒來,隻覺全身疼痛地快要死掉一般。轉頭一看,左手還在緊緊抱著水月,隻不過水月臉色寡白,沒有絲毫血色可言。


    於炎左臂抱著水月,摔下來的時候折斷了。


    他想使勁抱起水月,可是根本連動也不能


    。


    “啊——”於炎嘴唇青紫,顫抖著看著麵前的水月。


    “月,醒醒啊,我是於炎,醒醒啊。”於炎掙紮著爬了起來,腿上紮進了一截樹枝,可是他卻宛如沒有看到一樣,用還算靈活的右手不停地推動水月,不過卻沒有任何反應了。


    “月,你不陪我了嗎?”於炎跪在水月身旁,右拳使勁捶打著地上的碎石,立時將他右手劃破得血流如注。


    “啊!老天爺,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啊?”於炎仰頭一聲長嘯,驚起了旁邊林中的許多飛鳥。


    於炎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想要將水月背起來。可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連自己也要拄著吞噬大刀才能勉強站穩。哪裏還能背得動水月。


    “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司馬希這個畜生,為你報仇雪恨的。待我殺光所有該殺之人,就來陪你。他們全都該死,全都該死!”於炎涕淚橫流,傷心欲絕。


    他掙紮著砍下許多樹枝,編了一個簡單的木筏,把水月挪到了木筏上邊,又采了許多不知名的野花,四下撒在她的身上。“月,一路好走。”說罷,用吞噬大刀切下水月的一簇頭發,小心翼翼地塞入了懷中。便又見他一把揮舞起吞噬大刀,朝著自己左手小拇指砍了下去。


    隻見他臉上一個抽搐,卻沒有絲毫痛苦的哀嚎聲音。他將自己的手指用布包好,塞入了水月的懷中。


    終於還是輕輕地將她送上了麵前的河水中。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隨波漂走。而他左手上邊的鮮血還在不停的低落,瞬間融入清澈的河水。


    於炎仰頭望天,一雙淚眼婆娑。


    低頭提起了吞噬大刀,朝著上流走去。剛走幾步,回頭看著河水中慢慢漂遠的木筏,眼神中無限空洞。


    越入越深,也不知道河水從哪裏發源而來,不過水流慢慢變得小了。四周一片密林。於炎走動,氣血加快,這時身上的傷口都開始激烈疼痛起來。而他還在一直流血,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淡。終於,走到一處竹林的時候,腳下一軟,暈死了過去。


    今日十更,喜歡的朋友,頂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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