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貓?


    不像啊!


    這麻袋很沉。


    裝的應該不是貓。


    “閃開!”


    背著麻袋的年輕人衝撞過來。


    “走路要小心。”


    徐楓揮掌一拍。


    哢擦一聲脆響。


    年輕人的手肘一震,垂直搭落。


    “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


    徐楓信手接過麻袋,扯落繩線。


    阿拉斯加碩大的身體滑了出來,就像喝醉酒的爛泥。


    “額,好大的酒氣。”


    徐楓無語。


    這蠢狗還真是喝醉了。


    從氣味上判斷,這酒的價格應該很高,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


    “你可真能喝。”


    徐楓踢踢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的舌頭歪斜出來,在表示他是無辜的。


    “還無辜?花貓、黑貓、橘貓,還有黑狗呢?”


    東海公園的路燈亮了起來,黑暗的地方變得更加黑暗。


    阿拉斯加努力地嗷嗚了幾聲,繼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算了,問你也白問。”


    徐楓一把抓起偷狗賊:“看見貓了嗎?”


    偷狗賊臂骨已碎,痛不可耐。


    “貓,沒抓到,啊……”


    “哦。”


    徐楓丟下偷狗賊,往裏麵走去,


    貓的慘叫聲時不時傳來。


    不過。


    慘烈的現場和徐楓想象的不一樣。


    草地上蜷著兩個人,臉上手掌被貓撓得血流如泉。


    兩個人每慘叫一次,圍著的三隻貓就更大聲地慘叫一次。


    三隻貓力圖掩蓋施暴的動靜,但它們的表演太浮誇,稍微近一些就蓋不住人的慘叫聲。


    看到徐楓出現。


    橘貓仰天一倒,啊,受重傷了。


    花貓白眼一翻,倒地抽出不止。


    黑貓快速收爪,乖巧地坐在草地上,一臉無辜。


    “你們去看著那隻蠢狗!”


    黑貓如蒙大赦,嗖地一下竄出去。


    橘貓、花貓一個翻身,迅捷無比地跟上。


    “貓走了,都起來,不用裝死了。”


    兩個人把頭埋草裏還算及時,否則臉就真廢了,就算是現在必須整容了。


    “你,是誰?”其中一人問道。


    “喂貓的。”徐楓道。


    “喂貓的?靠!你縱容貓傷人,必須賠我們醫藥費!”


    “哦。”


    “你這是什麽態度!快點,打120,送我們去醫院,把醫藥費都付上!”


    “然後呢?”


    “賠錢!精神損失費、營養費,都必須拿出來!”


    “對!還必須伺候我們到恢複,否則你就等著進拘留所。”


    “哦,我走了,貓馬上回來。”


    “額……”


    “大哥,剛才你什麽都沒聽到。”


    “傷的重嗎?能走路嗎?”


    “不重!能走路。”


    “跟著。”


    徐楓往回走。


    兩人猶豫了下,跟上徐楓。


    萬一他們被丟下,三隻貓又殺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阿拉斯加睡著了。


    睡的很香。


    三隻貓很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


    手臂被徐楓廢掉的偷狗賊不見人影。


    “你們的朋友先跑路了。說吧,誰讓你們來偷的?”


    “沒有人,沒有人。”


    “哦,那我先走了。”


    夜色下,三隻貓眼睛綠油油的,看起來瘮得慌。


    “我說我說,我們隻知道他是個影視基地的秘書,給了我們十萬定金。”


    “十萬定金,嗯,很有誠意的人。”


    “有聯係方式嗎?”


    “沒有。”


    徐楓俯視滿臉是血的兩人:“哦,說什麽時候回來?”


    “他說沒看到狗或貓,就不會來,錢也不用退。”


    “真是個挺好的人。”


    “那麽……”


    地上正睡得香的阿拉斯加莫名一顫。


    “算了,你們去醫院吧,這些貓和狗沒有打狂犬疫苗。”


    “謝謝,謝謝!”


    兩人慌不擇路地逃出東海公園。


    徐楓本想假意讓阿拉斯加跟著他們,引出幕後的秘書,但其中一人的手臂都碎了,布局的瑕疵太大。


    黑狗在銜著一個竹盒興衝衝的跑過來。


    放下盒子,蹭蹭徐楓的小腿。


    “編草蚱蜢老人的竹盒?”


    黑貓用爪子揭開竹蓋。


    裏麵有三百元紙幣。


    三貓一狗很興奮。


    徐楓訝然:“你們的工資?”


    “汪!”


    黑狗連續做了幾個動作,表示是這樣的。


    橘貓、黑貓、花貓乖巧地坐在黑狗身邊:“鏟屎官,這是我們一星期的飯錢。”


    徐楓看到過幾個小家夥組隊去超市買食物,買東西付錢沒一點差錯。


    曾有漂亮女孩看到想幫忙代付都被拒絕。


    “行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徐楓走向遊龍湖畔。


    剛坐下不久。


    編草蚱蜢的老人走過來。


    “徐楓,有點事想和你商量。”老人有些局促。


    “您說。”


    “是這樣的,東海市電視台的人找到我,說想開一個特別欄目,每天拍攝小黑、大黑、小橘、小花它們的日常生活娛樂,每周給五到十萬的出鏡費。”


    “好事啊。”


    “但它們是你養的,所以我得找你商量一下。”


    “沒事,全部由你代理,出鏡費你和它們分就行。”


    “這怎麽行?”


    “簡單,我不缺錢,老邢你缺錢,而且它們都是我撿來的。”


    邢是編草蚱蜢老人的姓,他家裏有個癱瘓待醫的兒子,一個在讀初中的孫子,生活十分艱難。


    “老邢不用想太多。它們最近被人盯上了,有電視台的人看著也安全。”


    “誒,老哥我先謝謝了!有我一條命在,它們就丟不了!”


    “天色不早,老邢你快回家吧。”


    ……


    第四醫院。


    “醫生,救命啊!我手臂斷了!”


    從東海公園逃出來的偷狗賊撕心裂肺地在大廳裏喊道。


    值班的外科醫生走出來,看了下狀況:“囔什麽囔,才斷一條手臂。去拍個片,準備手術。別嚎了!前麵被打癱的都有幾個,沒一個像你這樣吵吵。”


    拍片、檢查、手術。


    整個治療流程不到兩小時。


    近午夜十二的時候,偷狗的年輕人被推入病房。


    他的兩位同伴在處理完傷口,打完狂犬疫苗後找到病房區。


    因為沒問清楚。


    他們進入第一間病房。


    柳生次彥寒漠地盯著兩個不速之客。


    荒木真迥、長桑野望麵色不善,竟敢打擾養傷。


    強大的武者氣勢放開。


    兩人跌坐出去。


    好可怕!


    不過就那麽一瞬。


    他們看到霓虹國人病房裏貼著一張報紙。


    報紙上的照片赫然是一派雲淡風輕,要三招敗兩大內勁外放高手時的照片。


    第二間病房。


    仲懷應看著唐衡、楚六年。


    一肚子悶氣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撒。


    竟然在眾目睽睽下被徐楓一個人三招擊敗。


    兩個偷狗賊鬼鬼祟祟地打開門。


    仲懷應一瞪!


    砰!


    兩人重重地倒摔出去。


    “這都住的什麽人啊,這麽可怕!”


    也是那麽一瞬,兩人看到了同一張印著徐楓照片的報紙,報紙上寫著大大的殺字。


    跌跌撞撞,走進第三間病房,終於見到了斷臂的兄弟。


    三個人眼淚汪汪。


    委屈。


    明明都有共同的仇人,何苦相互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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