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連忙起身到:“師兄先去前院休息。”


    隨後翻箱倒櫃找到二兩靈茶,一聞,還好沒過期。


    又在自己的介子袋中掏了許久才在最角落發現一筐梨子。


    其實這果子不叫梨,但它形狀實在是與梨子的外形太相似了,霍時凝一時想不起來這東西叫什麽,隻能這樣先喊著。


    這東西還是之前白啟年送給她的,說這靈果不錯。霍時凝向來對這些不上心,收下後放在介子袋中直接給忘了。


    還好她忘了,要不然今日連招待的東西都找不到。


    方刑坐在屋內,喝了口茶,吃了些水果臉上的疲憊才下去一些。


    “那人是你專門找來煎藥的?”


    霍時凝點點頭:“上次我受傷就是她在一旁照顧。出身方家。”


    此方家非彼方,兩個家族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方刑當然沒想到自己身上去,方家是醫修世家,名頭在混元門管轄的地界還是很響亮的。


    他點點頭不在說話了。


    而此時在後院的紅纓可一點兒都不輕鬆,她完全沒想到霍時凝會找個築基期修士過來指導她煎藥。


    在修界,藥修最基本的一項要求就是煎藥。


    藥修的煎藥與煉丹師的煉丹是兩碼事,煉丹師雖然可以做療傷的丹藥,但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做提升修士修為與能力的各色丹藥。


    而藥修則是專精醫藥治人。


    靈藥與丹藥不同,大部分靈藥保存的時間很短,幾個時辰後靈藥的藥性就會散掉,而且熬製靈藥很麻煩,沒有專門學過的修士貿然上手隻會浪費昂貴的藥草。


    紅纓出身醫藥世家,進入混元門後又一直待在玉龍宛,對於熬藥可以說是熟得不能在熟悉了。可今日她卻像頭一回進藥方一般,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大意。


    方刑盯了全程看著那鍋泛著青綠色的濃稠藥膏出來後才對紅纓說:“每日你就按照今日的方法給她熬藥。在她修煉時你要在外麵等著,暈過去之後才能把她撈出來。”


    紅纓立馬點頭:“放心吧師叔。”


    霍時凝則是被滿房間的陣法晃花了眼。


    她對陣法了解不多,僅能從大致上看出這應該是好幾種聚靈陣套在了一起。


    以霍時凝僅有的陣法知識看來也知道以陣套陣絕對不是什麽爛大街的手段,因為陣法本來就複雜,陣套陣非常容易打亂其中的靈氣流動,隻要稍微一個不注意滿盤皆輸。


    看著地板上密密麻麻幾乎找不到下腳地的陣法,霍時凝發現這位方刑不僅僅是個劍修,而去他還是個陣法高手。


    轉動陣眼中的轉盤,陣法上鑲嵌的靈石發出了陣陣光芒,由此點亮了整個圖案。


    隨後霍時凝看著已經倒入藥液的大浴缸,很快,原本平靜的藥液漸漸起了變化,如同沸騰的水一般撲騰撲騰的冒起了水泡。


    可霍時凝站在一旁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熱力。


    她脫下外衣,身著白色單衣滑進了浴缸。


    剛進去的時候,霍時凝隻覺得很冷,感覺像是小時候冬天跳進河裏的那種刺骨感。


    難受但可以忍受,是霍時凝第一感覺。


    但隨著她靈力按照九星圖所示的運轉起來之後,當場她就痛得心裏大罵。


    又堅持了一會之後她連罵的欲望都沒有了。


    因為她在拚命的抵抗,讓自己清醒些,不能暈過去。


    方刑給的這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用大量的靈力直接衝破霍時凝的筋脈。


    在靈力不斷的洗刷下一遍遍鞏固她的身體。


    四麵八方湧入的靈力瞬間把霍時凝身體中的筋脈撐爆了,血絲點點滲透出來。在破碎的筋脈上浸泡的藥液快速的修複她以支離破碎的身體。


    就這樣一邊破壞,一邊修複。


    讓霍時凝此時要生不生,要死不死。


    紅纓站在門外,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方刑後注意力從新放在了屋內。


    除了剛剛門內輕微傳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來。


    紅纓等了一會有些焦急,她想進去看看,想到背後站著的方刑有些拿不定注意。


    過了一炷香時間,紅纓實在是忍不住了輕聲問:“師叔,霍師姐道現在都沒反應。要不我進去看一看吧?”


    方刑放下手裏的玉簡,搖搖頭說道:“你進去後就打破了陣法,等於今日她的修煉到此結束。在等等。”


    說完也不在理會急的隻轉圈的紅纓,繼續拿起手中的玉簡看了起來。


    一牆之隔,霍時凝此時根本無暇估計外門等著焦急的二人,她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意誌力努力按照九星錄中所要求的循環規律讓靈氣在體內流動。


    可四麵八方勇猛的靈氣朝她鋪麵而來,不斷撕裂的筋脈無時無刻的折磨著她。


    嘴角處流下的鮮血是被她自己咬破牙齦造成的,她渾然不覺。


    比起身體中不停撕裂又不停愈合的痛苦,嘴巴破裂的那點兒傷霍時凝根本不知道。


    等到太陽走道正中,方刑放下了一直拿在手中的玉簡。


    他看著那扇閉合的門抬了抬眉毛:“可真能忍的。終於昏了。”


    說完一揮手,紅纓騰起的往屋內跑。


    一推開門紅纓被滿屋的血腥味衝了個跟頭,等到她爬上一人多高的大浴缸時傻眼了。


    除了棕色的渾水之外霍時凝根本不在裏麵。


    紅纓當場慌了。


    “師叔。。師叔。。霍師姐不見了。”


    方刑在門外平靜的說:“她在水裏,快把她撈起來。此時她可沒辦法用靈氣閉氣。”


    得到方刑的指揮,紅纓也顧不得剛剛自己犯傻的反應。伸手進入濃厚血腥味的渾水中撈人。也懶得管為何放她進來時的藥浴是綠色的,如今變成了棕褐色這種問題了。


    伸手晃了幾圈就碰見了霍時凝,紅纓修為不高,但始終還是個煉氣期修士。把霍時凝抬起來對於她來說並不難。


    等把人放在一旁的竹塌上時,紅纓又開始慌張的叫起方師叔了。


    方刑進來後紅纓已經幫霍時凝換了身衣服,但此時不管是在竹塌上昏迷不醒的霍時凝還是一旁的紅纓,兩人臉色同樣很難看。


    霍時凝是疼的,紅纓是被嚇傻了。


    此時霍時凝特別的恐怖,皮下全是紅青色的痕跡密密麻麻爬滿了全身。剛剛紅纓幫她換衣時根本不敢看她。


    此時的霍時凝特別像那些邪修用來煉製飛屍的邪物。


    紅纓看著方刑進來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師叔,這怎麽辦啊?立馬把師姐送玉龍宛吧?我剛剛把她抬出來都聽不見她的出氣了。”


    方刑麵色平靜,伸出手探了霍時凝體內一圈,剛準備放手時靈力掃過她氣海處,瞬間本應該放開的手也停住了。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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