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離開霍家之後,就開始了她的計劃。


    既然她是想掐斷一個家族的興旺,那她要做的比單純的殺一個人難得多。


    況且這種擅自改變命數的做法會給修士帶來不可避免的罪業,這些罪業日以繼日的增加後,到了金丹會讓她生成心魔的幾率大很多。


    可此時,霍時凝根本不想不到以後


    她越調查下去,心裏的焦灼越甚,日夜燒灼著她的內心。


    一些曾經淡忘的事情,在一遍一遍的訊問之下加深著她的記憶。


    修士要斷絕一個家族的運道是有很多辦法的。


    這些方法天機門的人很擅長


    霍時凝雖然是個劍修,但平日裏她雜學很多,就算隻一些皮毛,但對付他們也完全夠了。


    這幾個月中,京城非常的不太平,有些個家族仿佛被厄運籠罩一般,家中的壞事與喪事就沒斷過。


    剛開始,他們以為隻是單純的偶發事件,可當噩耗不斷傳來後,他們發現不對勁了。


    一個挺著碩大肚皮的男人一臉焦灼的站在屋內,不停得朝外麵觀望。


    許久之後,才等到一個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章兄,如何?”


    山羊胡子脫下帽子,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道:“上麵那位說國師已經許久不見人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男人一拍大腿,臉上的肥肉顫動著說道:“不行,他不能不管。尤家的人找來了。據說那死丫頭也是從外麵回來的,不僅治好了癆病,還學了一身本事。如果國師不幫我們,我們可真就死定了。”


    處於禁靈地的人們對外界並非一無所知,雖然大部分百姓以為那些隻是神話傳說,但高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


    當仵作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時,他們心裏隱約就把目標放到了外來的人身上。


    “山羊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大肚腩看得心頭火起說:”章兄,你倒是說句話啊?我一家老小幾十口人,如今天天過得疑神疑鬼,我看這樣下去,不等對方找過來,我家那些人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


    山羊胡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才把背後搞鬼的人確定下來。上麵走不通,為何不找旁的?”


    大肚腩一愣,隨後問:“尤家都死絕了哪裏有人??你是說霍???”


    山羊胡點點頭


    大肚腩一跺腳轉身就想走,山羊胡連忙喊道:“你別去了,等你想到黃花菜都涼了。昨天我已經親自登門拜訪過了。”


    “哦?他們怎麽說?”


    “他們說他們不知道,最近正在忙徐洪的葬禮。”


    大肚腩冷笑道:“哼,那霍驍就是個滑頭。他能承認除非太陽從西邊冒出來了。”


    山羊胡看了他一眼道:“尤家那麽大的事情都沒扯道他身上,可想而知他這個人的能力了。”


    大肚腩聽後一臉沮喪道:“那不是還沒用?難道真要道外門請仙師過來?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出去,如何找人。就算找到了,回來後我們這邊都涼透了。”


    隨後他看著山羊胡道:“章兄,小弟在這裏懇求哥哥,幫幫小弟吧。我這幾十口人的命都靠章兄指點。”


    山羊胡笑了笑說:“霍驍是個老滑頭。可你忘了,死得是他的大舅子,她那夫人就這麽一個哥哥。”


    大肚腩一愣問:“你是說從他夫人那裏突破口?”


    山羊胡:“如果這些年霍驍與他們有什麽聯係,作為枕邊人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或許她隻知皮毛,但隻要點撥一二,自然她會想通。到時候從家宅中鬧起來,才是你我二人動手的最好時期。”


    大肚腩一拍肚皮道:“章兄說的是,說的是!”


    兩人談論了許久,直到月上枝頭山羊胡才把大肚腩送了出去。


    本來,主人家隻用送到二門口就好,可兩人並沒有說完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大門處,看著空無一物的門前,山羊胡麵色難看的問:“馬車呢?你們是怎麽待客的?”


    一個小廝連忙走上來回道:“之前不知為何,關老爺的車軲轆斷了。如今正在抓緊換呢。”


    山羊胡聽後說:“既然如何就讓家中的馬車先送客人回家,等到第二天在把壞掉的馬車修好送回去不就得了?”


    說完後山羊胡回頭對大肚腩笑道:“關老弟,家中仆人駑鈍,讓你見笑了。”


    話剛說完,山羊胡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接著四下忙碌的仆人便聽見自家老爺充滿恐懼的嚎叫聲。


    一抬頭,眾人大驚失色。


    隻見關老爺人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可半邊腦袋已經不見了。


    紅紅白白的東西噴得到處都是。


    眾人第一次看見如此駭人的景象,頓時,尖叫聲彼此起伏。


    而就站在關老爺旁邊的章大人,此時人已經嚇傻了。


    他雙眼發愣,滿臉全是白色的沾著鮮血的腦漿。


    管家出來後也傻掉了,但他還是努力的讓眾人安靜下來,接著一把拉過傻呆呆站著不動的自家老爺。


    原本安靜的大街刹那間熱鬧了起來。


    官府來人後章大人已經恢複了神誌,問了兩句之後便退了出來。


    “怎樣?到底怎麽會如此?”


    那人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他已經嚇傻了,隻說轉頭時就看見半個車軲轆朝著關大人飛了過來,那速度根本讓他反應不過來,隨後關大人的半個腦袋被削了下去,接著他便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眾仵作接驚


    “這怎麽會好端端的飛了車軲轆?”


    “我也弄不清楚,那殺人的車軲轆我們也檢查了,就是關大人自家的,本來停在不遠處修理,可轉頭卻飛向了自家人?這。。。這如何報上去?”


    負者查案的仵作臉苦得跟死爹一般,這些日子別說他,他們整個衙門都忙得如同無頭蒼蠅。


    以前半年才需要勞動他們出動一趟,如今幾天就要上門一次。


    現在那些當官的隻要看見他們臉色就不好,任誰都不希望家裏一直死人。


    正覺得自己倒黴時,一旁的同僚輕聲問:“你說是不是尤家真的回來報仇了?”


    那人唬了一跳道:“你別開玩笑了,尤家還有人麽?”


    同僚一拉袖子道:“怎麽沒有?我師傅就是當年辦案的,說尤家逃出兩個的。一個死了,一個一直沒消息。”


    那人皺起眉頭:“如果真是尤家找回來,那這事可就難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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