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無比懊惱自己沒有想到這點浪費了不少時間,不過還好方刑提醒了自己,雖然她不會煉丹也不會煉器,但祭煉自己身體這事兒她還是會做的。


    想想這些年她的運道並不在外物上,這麽多年跑了那麽多地方得到的好東西除了體內的火靈之外其他的一樣都沒有了,與其把心思放在尋找天才地寶上,還不如就著靈火好好把自己一身祭煉,這樣她自己就能夠成為一個尖利無比的武器。


    正想著回去後從和祭煉起時突然靈光一閃問剛剛變成本人模樣的方刑:“既然我的身體都可以由靈火祭煉,那白骨哀呢?”


    方刑搖搖頭道:“劍修的本命飛劍與其他武器都不一樣,它們是劍修本人劍意的化生,也就是說當你本人劍意沒有真正提高時,由外部提升本命飛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飛劍的實力是與劍修本人的劍意息息相關,如果你真的能夠成功提升飛劍而自己的劍意更不上,那你的本命飛劍就會脫離你,成為一柄普通的武器。”


    霍時凝聽完立刻打消了拿白骨哀來試試的念頭,一個劍修失去了本命飛劍跟半死沒有任何區別。


    她記得剛成為劍修時就聽過清暉真人講課,第一句話就是修士的武器大概分為三類,一類的提升修士戰力,包括進攻與防禦。


    第二類就是一些特殊用具,像陣盤,煉丹爐之類的輔助性的用具。


    第三類就是劍修的本命飛劍了。


    把劍修的本命飛劍單獨列出來就說明它的獨特性,可以說劍修的本命飛劍就是他個體的延伸,意誌的延展,這種特殊性讓劍修同樣在所有修士中顯得獨特起來。


    方刑的身份不用多說,對於劍修事情隻要他開口霍時凝從不懷疑。


    在太陽快要落山時大裂穀已經清晰的出現在兩人的麵前了。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他們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在下去。


    這次,他們找到的是一顆中空的大樹,這樹年紀估計不下幾百年了,樹中心已經空了。


    兩人來後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決定在這裏過夜。


    對麵不遠處就是大裂穀,穿過大裂穀沒多久就應該能夠看見鷹鷲產卵孵化的半麵山。


    方刑看著手中的地圖一邊與霍時凝說話。


    “你這圖上麵有好幾個人的筆記。”


    方刑笑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霍時凝轉念一想馬上反應過來了:“是朱程禮的?”


    方刑點點頭:“那人小心謹慎,來西域能不用帶靈力的就不用。這是用囚牛皮畫的地圖,上麵有起碼不下七個人的筆記,應該是他們那團同夥拿著一點點把自己發現的添上去的。”


    說完之後方刑把手中的地圖遞給了霍時凝。


    地圖有些分量,看樣子使用的時間不短了。


    上麵標注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方,有些地方很詳細,甚至連有什麽妖獸產什麽靈草都寫了。但地圖上大部分卻還是空白的。有的甚至隻是個大概輪廓,連地名都沒有,應該是那群人並沒有去過的地方。


    霍時凝看見在白玉林那裏被紅紅色的朱筆畫了個圈,結合方刑之前的話應該是朱程禮為下手而特地選擇的地點。


    為何選在這裏,霍時凝大概也能夠猜出來他的想法。


    剛剛認識見麵時大家都很小心,選擇冒險進入西部妖獸底盤的修士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之間有的經驗不比朱程禮差。在提防心最大的時候朱程禮下手的危險性太大了。


    但過了幾天之後,見朱程禮一切如常警惕性自然會降低,在加上白玉林那地方因為處於禁靈地中,突然踏入禁靈地中修士本就容易慌神,在加上從未暴露過的紅斑狼蛛。裏外夾擊之下朱程禮他們下手就會異常的容易。


    處於禁靈地之中的修士本來調動身體內的靈力就很困難,在加上紅斑狼蛛的幻術,霍時凝光想想都覺得這真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如果不是方刑對幻術的抵抗能力,估計霍時凝現在已經化為一捧白灰撒在了白玉林的地上當肥料了。


    兩人坐在這樹洞中,霍時凝解除妖化之後隨意套了一件外套在身上,方刑點燃了晶燈,溫和的光線與晶燈向外散發的熱量讓霍時凝獲得了片刻的溫暖。


    雖然這段時間兩人每晚都有住夠的時間休息,但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讓霍時凝還是有些疲憊。


    從進入西部開始方刑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霍時凝還是看得出來他對朱程禮三人的戒備,之前每晚方刑都讓她靠著他打坐,而他雖然閉著眼睛,但因為距離很近霍時凝聽得出來方刑其實並沒有休息,他一直保持著警惕。


    如今朱程禮被甩在了白玉林,兩人也算是鬆口氣,霍時凝對他說:“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來守夜。”


    看著他霍時凝笑道:“前幾日你根本沒休息吧,能夠堅持道現在就算是你修為深厚靈力也支持不住的。”


    方刑到不勉強,點點頭後就立刻沉浸在恢複靈力的深層次冥想狀態。


    其實,如果想要乘著修士打坐時突襲修士,一般都不會那麽容易成功的。但這次跟兩人來西域的朱程禮卻不得不防,就算動作會慢上一刹那的時間方刑也不敢冒險。


    聽著方刑見見減弱的呼吸與心跳,霍時凝知道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體內清理循環吐納之中,便放下心來也跟著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天剛泛白兩人便起身了。


    今日他們要翻過那條大裂穀,這條路並不好走,因為在朱程禮的地圖上大裂穀那裏打了無數個小紅叉,證明他們有許多同伴死在那裏。


    “大裂穀氣候濕潤溫暖,是各種毒蟲毒物最喜歡的環境。食物如此豐富自然也會迎來它們的捕食者。所以我們要很小心。大裂穀沒有大型的妖獸,但碰見成群結隊的蚊蟲也是件麻煩事情。”


    霍時凝帶著圍帽把臉遮了起來,修士的氣殼是無法覆蓋五感的,那些蚊蟲要叮咬起來可不管對方是眼睛還是鼻子,為了安全霍時凝不得不帶上這有些遮擋視線的圍帽。


    剛開始霍時凝還覺得不方便想摘下來,可真等他們下了到大裂穀後,那撲麵而來的蚊蟲讓霍時凝立刻改變了態度,覺得這圍帽實在是太方便了。


    “你看那邊。”


    隨著方刑的手臂,霍時凝看見在林子外圍堆疊著許多動物的屍體。


    “這怎麽回事?摔死的?”


    “有些是,有些是被這些蚊蟲叮咬死的。”


    方刑隨意看了看後說


    霍時凝看著這漫天飛舞圍著她不停打轉的蚊蟲道:“怪不得這裏大型妖獸少,這麽多蚊蟲在大的妖獸也受不了啊。”


    修士身上有氣殼,隻要不到靈力耗盡的那一刻,這些蚊蟲修士是毫無辦法的,但雖然修士知道蚊蟲傷害不了自己,可這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身邊打轉的環境實在是讓人心煩意燥。


    兩人剛往裏走沒多久霍時凝與方刑就不得不耗費靈力開始騰空飛行。


    因為下麵根本就沒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雨水豐富的原因,下麵隻要一踩下去就是柔軟的泥地,而那些隱藏在軟泥中的吸血蟲子聞著味道就往身上鑽。


    還好兩人是修士,如果是凡人估計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


    霍時凝卻是被爬滿自己小腿的吸血蟲惡心得夠嗆,這麽瘋狂的毒蟲她還都一次見,以前在臥牛山打獵夏天的確有蚊蟲,但隻要隨身保持著草藥包,那些蟲子根本不會近身。那裏像這西域的毒蟲,就算被氣殼擋著吸不了血可還是密密麻麻的爬滿她的小腿。


    被惡心到的霍時凝發誓如果腳下不是硬地她絕對不下去。


    看著被惡心得夠嗆的霍時凝,方刑無奈的搖搖頭。這裏他也沒來過,隻知道毒蟲多,可完全沒想到是這種多法。


    在大裂穀上麵他們還看不出來,直到下到大裂穀後才知道這種毒蟲有多可怕,用遮天蔽日來形容絕對不為過,看著麵前的圍帽方刑心想如果沒有這東西估計兩人現在隻能用傳音來交流了,因為一張嘴巴絕對能夠吞掉一嘴巴的毒蟲。


    方刑一點兒也不像嚐試著中“食物”。


    兩人飛行了一段距離他們又發現麻煩。雖然脫離了軟泥中吸血蟲的騷擾,可這不斷從樹上往下掉的毒蟲隻又是什麽啊?


    在大裂穀底,也許是雨水過多的原因,這裏的樹林比上麵還要茂密許多,在上麵抬起頭都還能看見斑駁的天空,而這裏陽光卻被樹冠遮得幹幹淨淨。


    林中陰暗潮濕,並且隨著兩人的移動,從樹幹上不停的掉落蟲子,讓霍時凝覺得他們就像兩塊大肥肉,而林子中全是餓死鬼,它們想盡一切辦法從上麵咬下一塊肉填飽自己的肚子。


    方刑與霍時凝當然不是任人宰割的肥肉,這些不停掉落的蟲子很煩,但對於兩人來說這些都是小問題。


    真正讓她們擔心的是隨著兩人的深入,身邊開始不停開始有著飛行妖獸活動的痕跡。


    那些鳥類很喜歡吃這裏的蟲子,此時的他們二人就像一個蟲子的聚集器,吸引著蟲子同樣也吸引著鳥。


    “這裏應該不會有大型的飛獸吧?”霍時凝躲開那兩隻在自己頭頂為了爭奪事物而打架的藍靈灰鳥問道。


    方刑看著不停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靈鳥臉色有些難看。


    “大型的飛獸的確不吃蟲子,可它們卻喜歡捕食這些靈鳥。”


    霍時凝與方刑兩人並不是怕飛獸,以兩人的實力就算真來飛獸他們肯定能夠解決對方,讓兩人真正擔心的是打完飛行獸後的問題?留下的靈力殘留能夠持續好幾個時辰,如果戰鬥在激烈一些一兩天都有可能,妖獸中有太多種類對修士的靈力反應敏感,如果引起大妖的注意將會給兩人帶來無盡的麻煩。


    他們的目的始終都是鷹鷲,這一路保持低調才是必要的。


    方刑的擔心霍時凝自然知道,可兩人現在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隻能盡量的避開圍著他們捕食的靈鳥,加快腳步離開這裏。


    兩人速度不慢,可惜這次他們並沒有前幾日的好運氣,時間剛到午時還是碰見了一個大麻煩。


    霍時凝看著前方有她五六倍粗的巨大身軀舌頭都有些打結:“這。。這是什麽?”


    “六角麟蛇。”方刑說完他直接掏出變影對霍時凝道:“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從方刑身上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靈氣波動之後,他便對著那六角麟蛇衝了過去。


    方刑的劍法如同他本人給人的映像一樣,淩冽而堅硬。


    黑色的刀鋒在接觸道六角麟蛇的瞬間,疼痛讓六角麟蛇開始了劇烈的翻滾掙紮。


    轟隆隆


    樹木不管的被巨大的六角麟蛇壓塌,而方刑的劍鋒沒有一點兒疑遲,始放後的速度快得霍時凝根本追不上,隻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掠過六角麟蛇時總會穿透厚厚的鱗片帶起雪白的皮肉。


    鮮血湧了出來,浸透了土地。


    在六角麟蛇最後的嚎叫之後,一陣刀鋒劃過,巨大的蛇頭與身體分開了。


    霍時凝看見方刑連忙上前掏出了玉瓶。


    裏麵裝著大量的清水,方刑這一身的蛇血淨塵術是無法清理幹淨的,氣味會迎來更多的妖獸,所以兩人必須加快速度。


    六角麟蛇時不錯的煉器材料,方刑自然不會浪費,他收起剛剛被自己斬殺的巨大軀體後接過霍時凝遞給他的玉瓶從頭到腳的衝洗了一邊。


    接著霍時凝一彈指,火光串起把身下的那些殘體燒了個幹淨。


    之後兩人便快步的離開了這打鬥的區域。


    在兩人離開沒多久,一隻從頭到尾碧綠的小蛇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這裏,它先是圍著周圍轉了一大圈,後麵又對著侵入六角麟蛇血液的土地嗅了許久。


    “嚕嚕嚕嚕,發現什麽了沒有?王還等著小的回話。”


    綠色的小蛇抬起頭看著半空這飛著的一隻翠鳥,先是搖搖頭後由點點頭


    翠鳥俯衝下來對著小蛇的頭狠狠的啄了一下罵道:“你這個白癡,你說的不確定是什麽意思?我要這麽回王,你知道後果是什麽麽?在這麽敷衍我明天就把你拿去泡酒!泡酒!”


    小蛇又轉了一圈,對著空中的翠鳥吐了吐蛇信子。


    翠鳥道:“嚕嚕是個白癡!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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