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防禦大陣光憑借一個元嬰修士是根本不可能離開的,看著周圍臉上帶著慌張之色的修士,蘭霽君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他太自信了!


    “不管如何,先在一定要先聯係白玉城,至少讓我知道他們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隱然點點頭,在度日如年的焦急等待中,蘭霽君終於等到了水鏡的聯通。


    “如何?”


    對麵是一個臉有些熟悉的修士,名字蘭霽君想不起來了但隱然把水鏡教給他自然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屬下。


    對方語氣快速的說道:“我們這裏一直在等待援軍,可惜沒有一個人來。郭安道君拖住了五人,並讓其他人展開了早已準備好的困神陣,可惜並沒有用,隻堅持不到幾吸時間陣法便被破了。”


    “五人?怎麽會有五人?不是說抓捕的妖化修士隻有一個麽?”


    蘭霽君之前一直得到的消息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妖化修士,正因為如此他才自信的離開白玉城,可聽著匯報從一人變成了五人?這大大超過了蘭霽君的設想。


    怪不得郭安那邊一直沒有回音,蘭霽君先是為解除對郭安的懷疑而鬆了口氣,但同時也開始擔心白玉城的情況。


    “城主,事情比你想象得複雜得多,本來我們都已經製定好抓捕的計劃,但沒想到期間跳出來一隻厄青魅,因為他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似的時間延長,接著紅昀出現了。等郭安道君趕到的時候,對方又來了兩個人,一個經過查證應該是失蹤一百多年的蕭陽,一個是叫做安馨的女修。“


    蘭霽君聽後立刻問:“城中怎麽會出現一個厄青魅?”


    對方頓了頓道:“屬下。。屬下無能,並不知道厄青魅是如何混入城中的。”


    蘭霽君捂著額頭道:”你的意思是原本能夠很快解決的戰鬥因為有厄青魅,從此開始就完全脫離了當初的計劃?“


    “是。。是的!”


    嘭!


    蘭霽君前方的鐵木做的矮桌在他的氣勁之下瞬間變成了粉末。


    “那你現在告訴我,那邊的正真實情況,如果得不到援軍你們還可以撐多久。”


    對方緊張的吞了口唾沫道:“回稟道君,現在郭安道君在用盡一切方法拖延五人的離開,可在蕭陽的帶領之下,郭安道君已經是強攻之末了。原本用於困人的困神陣也以消失了效果,我們現在每個兄弟都在努力拖延時間,但。。但撐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撐住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你們就算一個都沒抓到你們也算完成了任務!”


    蘭霽君合上了水鏡,隱然走了過來默默的看著他。


    蘭霽君看著外麵城牆上正在組織士兵準備戰鬥的人流對隱然道:“這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騙局,他們為了把我拖在這裏可費了不少功夫。”


    隱然問:“現在隻能去找首席,隻有他才能有辦法送我們從這大陣出去。”


    隱然口中的首席就是聯盟的領頭人,東文道尊。


    東文道尊出身散修,後短暫的加入過飛瓊閣但很快便離開了飛瓊閣來到了巴嶺右,從一個最普通的服役修士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了聯盟的最高層,因為聯盟的特殊性,在加入聯盟之後東文道尊便徹底脫離了飛瓊閣。


    如今除非是聯盟的老人,要不然都以為東文道君是個徹頭徹尾的散修。


    聽著隱然的話,蘭霽君仔仔細細的思考了許久後搖搖頭道:“他不會的,如今楓華穀外麵的平原上站滿了妖獸,除非能夠確保楓華穀沒事,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冒險打開大陣讓我出去。”


    隱然麵露焦急:“可現在怎麽辦?”


    “你先去聯係紅河穀,白玉城與紅河穀存齒相依,如果不想以後孤立無援,他們胡家無論如何也不該隔岸觀火。“


    說完之後蘭霽君扭頭邊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楓華穀的議事大廳是三座城市中最大的,因為這裏很少遭受到妖獸的攻擊,聯盟久而久之就把這裏當成了大本營,許多重要的機構與場所都設立在楓華穀內。


    而當初最初的城主卻有些邊緣化,可不管如何,作為楓華穀的城主,憶蜇道君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清閑。


    “我有事要找你!”


    看蘭霽君過來,忙暈頭的憶蜇道君麵露驚訝道:“你不去壓陣來這裏幹嘛?”


    每個城市都有他們自己的防禦流程,並不屬於楓華穀的蘭霽君自然不會摻和進去,但在戰時所有修士都一致對外,此時蘭霽君應該站在城頭共同抵禦來襲。


    蘭霽君一點兒都不想浪費時間直接一把拉起憶蜇道君道:“我現在的事情比你這裏重要十倍!”


    憶蜇一聽火起就冒起來了,平日裏蘭霽君臉色難看給他甩臉子這種事情就算了,畢竟蘭霽君的性格作為同事了百年的他來說已經習慣了,可如今是什麽時候?城門口的妖獸大軍正在集結,頭火燒眉毛了他怎麽可能還有閑心看蘭霽君甩臉子?當場就要把這礙眼的蘭霽君轟走時蘭霽君突然開口道:“外麵集結的妖獸目的並不是攻城,它們隻是被妖化修士利用了,唯一的目的就是拖延我回白玉城的時間!”


    憶蜇放下手看著他:“怎麽可能?”


    蘭霽君氣笑了:“怎麽不可能?那群人已經把我們摸得一清二楚,我們一係列的防禦在它們眼裏就跟馬蜂窩一般,被捅成篩子了!”


    憶蜇看著他半晌,臉上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已經慢慢下去了,他揮了揮手後兩人繞開繁忙的議事廳走上了樓,透過窗戶兩人能夠清晰的看見遠方大片的黑影,那是妖獸軍隊的身影。


    “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老老實實的都告訴我。但在你說之前,蘭霽君,你也看見了前方的妖獸了,如果因為你楓華穀失守,我一定要奪你元嬰煉製成魂燈日日夜夜的燒在牌位前,讓你遭受永世之苦!”


    蘭霽君看著憶蜇的表情,從他眼裏他能夠看出此刻憶蜇說得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蘭霽君整理了一下表情,用盡量簡潔的語氣把自己前前後後如何通過百靈找到隱藏的妖化修士,如何製定抓捕計劃,後來紅昀出現的一切都告訴了憶蜇。


    “憶蜇,楓華穀的地勢我們都知道,妖獸軍隊雖然看似來勢洶洶,但這種正麵衝撞的戰鬥從四百多年的那一役之後,妖獸就再也沒有用過。不管巴嶺右發生多大的戰鬥,不管死多少人,妖獸對於這裏,這座城市最多采取的是騷擾的方式進行攻擊,選擇這種方式不是它們不想,而是不能。”


    “如今四百年之後,妖獸為何又要采取這種正麵對撞的方式你不覺得奇怪麽?再說你仔細看一下,下方妖獸雖然眾多,但幾乎都是低階的妖獸連最常見的負責注意戰鬥的囚牛與獨眼妖都沒幾隻,你覺得它們是真想攻擊?”


    “白玉城建城六百多年,從一個很小的鎮子慢慢發展成為現在這模樣,可以說不是四百年聯盟的扶持白玉城老早就沒了。但同樣的,白玉城也為了聯盟貢獻了全部力量,在數得出的戰役中,隻有我們與黑石城遭受的最多也最慘烈,可以說正因為有著兩座城頂在最前麵,才能保證後方的紅河穀,落金城的安全。白玉城如果陷落損失的絕對不僅僅是白玉城一座城,而是整個聯盟的半壁江山!”


    雖然憶蜇這麽多年下來從未喜歡過自己這個同事,甚至很多時候有些討厭他的冷血與殘酷,但此時憶蜇不得不說蘭霽君穩穩的坐在白玉城這麽多年的確有他的道理。


    因為地勢的關係,整個人類修士聯盟中,白玉城與它對應的黑石城就想兩顆最長最堅固的獠牙,抵抗者妖獸的進攻路線,同樣也未後方的其他小城提供了安全庇護。


    如果白玉城陷落,對於聯盟來說這完全是不可接受的損失。


    憶蜇的臉色不斷變化,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成群結隊的妖獸軍團,此時,蘭霽君反而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我帶你離開!”


    蘭霽君猛得回頭看著他:“你想通了?”


    憶蜇沒說話,扭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記住我說的話,如果因為你讓楓華穀陷落,我就把你的元嬰抽出來製成魂燈,日日夜夜的靈塔中點燃,為那些因你的錯誤而死亡的修士度魂!”


    蘭霽君嗬嗬一笑。


    有了憶蜇的開口,蘭霽君在楓華穀中一路暢行,當他全力往白玉城飛行時,隱然找的援軍提早的趕到了白玉城。


    其實,蘭霽君把情況想得有些太過糟糕了,此時白玉城雖然隻有郭安一名元嬰道君,但那二十多位金丹修士卻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在他們全力的拖延之下,隻要郭安纏住蕭陽,結果對於修士來說並不是毀滅。


    白玉城外城一片平和,胡家道時都還以為隱然在戲耍他們,如果不是平日對隱然了解還有小心謹慎,胡家掉頭就走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但直到胡家來到內城之後,淩亂的靈氣流動與爆裂之後的殘留靈力都在預示著隱然並沒有亂說。


    “嘖嘖嘖,這郭安真夠狠的,一個元嬰修士盡然在城中就打起來了。”一個長相高挑的小哥一麵看著周圍的殘垣斷壁一邊佩服道


    元嬰修士的能力摧毀一座城並不難,正因為擁有如此大的破壞力,把戰場放在城中在其他人看來簡直就是敗家子的行為。


    領頭的那人胡子毛發全白,可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閉嘴,這明顯是不得已而為之,隱然說郭安正在拖延對方回去的步伐,我們還等什麽?趕緊過去。”


    五個人沿著靈力波動的痕跡很快找到了戰場的中心點。


    當他們來時很難想象這裏之前的模樣,因為地麵上已經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了。


    “嘎嘎嘎,小友,你的援兵來了?不過可惜並不如何。”


    蕭陽看著前方氣喘籲籲的郭安笑道


    郭安自然知道朝這裏奔來了五個金丹修士,在外麵,五個金丹修士已經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一些小鎮中駐守的修士都沒有五個金丹修士,胡家能把他們派來幫忙可以說是誠意十足。


    可惜此時的郭安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失望,金丹修士在這場戰鬥中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蕭陽在失蹤以前就已經是元嬰道君了,一百多年過去,他的實力絕對在元嬰道君之上。


    與他戰鬥了這麽久,郭安已經撐得彈盡糧絕,可蕭陽依舊絲毫看不出累的模樣,想著他們的身份郭安又咬了咬牙。


    對付都未妖化的蕭陽他都已經如此費勁,妖化後他完全沒有任何勝利的曙光。


    突然,郭安靈光一閃,對啊,蕭陽明明是可以妖化的,隻要他妖化之後自己這裏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他,那為何蕭陽不這麽做?


    這種裝作想要快些離開但卻並不努力去做的現實讓郭安心中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大聲嗬斥:“蕭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蕭陽哈哈哈的笑了,枯枝似的手揚天,幾乎已經畸形的身體努力的伸直:“郭安,你終於看出來了?”


    郭安心中一沉,他的預感難道是真的?


    蕭陽一陣怪笑:“因為大陣的開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不這麽做如何騙得了你?”


    郭安大喊:“你一直在做戲?你想做的完全不是什麽帶著自己人回去,而是。。。而是當做一個坐標?一個可以避開防禦大陣的坐標!!!”


    郭安幾乎都要瘋了,這種結果光是想想他的血液都要開始凝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答郭安的隻有蕭陽一連串的長笑


    而胡家的一群人剛剛還一頭霧水,聽完兩人對話後所有人都能猜到了前因後果,臉色也瞬間變了。


    胡家這次如此誠意十足也是因為白玉城對於紅河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沒有白玉城幫他們卸下一大半的壓力,那紅河穀半年都會堅持不下去。


    如今聽完蕭陽與郭安的對話之後,胡家也坐不住了,掏出武器就要與對方拚得魚死網破。


    白玉城陷落,紅河穀就是下一個,唇亡齒寒的道理這四百年的戰爭他們看得太多太多了,在妖獸麵前,唯有團結才能擁有活下去的希望。


    蕭陽看著朝自己衝來的胡家修士冷冷一笑,長長的拐杖從地上隨意一點,一股黑色的光芒朝著五人包了過去。


    “天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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