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楚成立刻走到邢六麵前問:“多少?都是什麽種類?它們看見你了麽?”


    邢六搖搖頭,憋得通紅磕磕巴巴的說道:“不。。不多,五。。五六個。。兩隻金色的。。囚。囚牛,背上坐著三眼猴。還。。還有一個。。帶著。。鬥篷。。我。。我看不。清。。清楚!”


    範楚成皺起眉頭低聲道:“金色囚牛,那是囚牛的高等種類,能夠用金色囚牛當坐騎的並不多。三眼猴能夠騎乘金色囚牛,這。。。”


    後麵的話範楚成並沒有說完,對於妖獸來說血緣的高低是天然的屏障,修士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對於妖獸來說在它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它們的未來就注定了。


    囚牛是低等妖獸,但金色囚牛是屬於高階妖獸,它們是囚牛的一種變體,數量很少,能力完全不是囚牛能夠相比的。


    而三眼猴屬於中等妖獸,一個中等妖獸會拿高等的金色囚牛當坐騎?這已經違背了妖獸的規則,此時範楚成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弋陽,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彼此心中都清楚那個穿著鬥篷的才是重點。


    如果他們隊伍中有一個最高等級的妖獸存在,那黃金囚牛當一個中等的三眼猴的坐騎就順理成章了。


    “我們要去看看。”


    範楚成扭頭看向弋陽用眼生詢問,弋陽思考了一會後點頭說:“的確要去探查一下,但不宜人多,調虎離山的可能性很高。”


    此時光二郎跳了出來,他對範楚成道:“範隊長,你看看這邢六的體型,那下道口能夠提供的遮蔽物並不多,邢六往那一站不用神識,光是憑眼睛就能夠看見。三眼猴又是以視力見長,能夠被邢六發現那我估計對方肯定也知道他們暴露了。放這傻大個回來,要麽就是來不及,要麽就是故意的。”


    邢六的體型碩大,站在那裏範楚成隻能夠到他那發達得胸肌,下道口的地勢他是知道的,光二郎說的沒錯,那裏的確沒有太好的埋伏地點,當時為了怕妖獸在下道口狙擊他們,範楚成來的第二天就帶著小隊把下道口從新清理了一邊,在加上那裏長期掛著白毛風,想要在這麽短時間內弄什麽並不現實。


    範楚成一時拿不定注意,一抬頭看見弋陽正與韓瀟說話,兩人都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範楚成連忙問:“兩位有什麽好方法麽?”


    弋陽扭頭對範楚成道:“我想派光二郎前去探查一番。”


    “一個人是不是太危險了?”既然已經發現了妖獸的蹤跡,隻一個光二郎萬一對方放兩個守在那裏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弋陽搖搖頭道:“隻有光二郎一個人反而比較容易,多了壞事。”


    範楚成還想說,一旁的韓瀟道:“範隊長,請相信我們。”


    看著兩人肯定的表情,範楚成隻能點頭同意。


    光二郎收拾了介子袋很快便頂著風雪從新出發。


    範楚成看著天空飛揚的雪花道:“今日風不算太大,禁錮沙也不多對於他來說方便行動一些。”


    接著範楚成又道:“可如果到第二日他還是回不來,弋陽隊長可是要換人?”


    弋陽點頭:“那是當然。”


    範楚成這才放下心,剛想說讓他們幾人集合開會研討一下備用方案,弋陽卻打了一個哈欠道:“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不等範楚成阻止,六隊的眾人聽見這話之後頓時一哄而散,原本熱鬧的大廳隻剩孤零零的幾個人呆呆的看著弋陽。


    “弋陽隊長!”範楚成皺起眉頭語氣依舊明顯不滿


    弋陽擺擺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凡人有句話不是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主動權是在它們身上,難道要我們每日都提心吊膽?”說完還伸出他那消瘦的手拍了拍範楚成的肩膀道:“範隊長,安心安心!我知道我隊員的能力,弦崩太緊是會斷的。”


    不等範楚成開口,一陣微風之後他也消失在了大廳。


    剩下的一三六小隊麵麵相覷,看著範楚成黑如鍋底的臉段洪生尷尬的笑了笑問:“要不我們來開會?”


    範楚成一甩袖子怒吼道:“開什麽開?睡覺!”


    說完踩著怒火大步離開了大廳。


    段洪生,武陽,霍時凝:“。。。。。。。。”


    其實一三六小隊的人都知道當六隊來的那一日開始,整個古墨城的防守權利就不在他們手上了,雖然命令是讓一三六小隊配合六隊的修士駐守古墨城,但誰都知道在聯盟,編號十二之下的隊伍都是聯盟的嫡係,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別說一三六這個人員殘缺的四人小隊,就是那些幾百人的建製大隊看見六隊都要摸摸鼻子認栽。


    聯盟的嫡係小隊除了他們有靠山之外,還有就是能夠加入嫡係的都是厲害角色,就算拉出來單打獨鬥也是個頂個的好手。


    在剛來時,霍時凝就聽過不知道多少那些人的傳說,誰誰力大無窮一拳砸死獨眼妖,誰誰誰一道劍氣直取妖獸首級,而這些傳說的共同對象都是出於嫡係隊伍。


    不管這些傳說有多少誇大的成分,但至少表明在巴嶺右的修士對於嫡係隊伍的實力認同。


    “我們不能在這裏幹坐著吧?”段洪生開口了


    “的確不能”霍時凝點點頭


    武陽看了二人一眼,三人異口同聲的歎氣,紛紛扭頭回到各自的房間。


    古墨城條件並不好,霍時凝分到的房間也完全無法與白玉城的相比,可相比於古墨城其他地方,城主三賢子已經是把城中最好的房子騰挪了出來。


    牆壁上琉璃燈的光線並不強,屋內除了一個矮櫃之外,隻有一個嶄新的竹塌,這是為他們而來新做的。


    竹塌上放著幾個蒲團,霍時凝並沒有坐到竹塌上,而是盤坐在矮櫃,對著雙層窗戶皺起了眉頭。


    她此刻想的並不是剛剛發現妖獸這類事情,在這上麵霍時凝與弋陽的想法差不多,對方在暗他們在明,去揣測對方的意圖不如做好自己的防守與偵查,不變應萬變是他們此刻最好的方式。


    霍時凝想的是雙腿上放著的白骨哀,小櫻的話一遍遍的從她的腦海中劃過。


    她漸漸沉下意識,不斷的用靈力感受著自己手裏的白骨哀。


    剛開始,她什麽都感受不到,透過自己的神識感應白骨哀就如同一個通透的物件,她能“看見”白骨哀身上每一塊花紋,每一個細小的紋路,甚至能夠看見白骨哀中隨著她的靈力而流動的靈力脈絡。


    這些在白骨哀出現在她手中的第一日她便能做到了。


    但,如此之外,她感受不到白骨哀任何的一種神識的異動。


    剛開始的溝通非常困難,霍時凝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完全摸不到任何門路。


    時間就在她一次次的嚐試中流過,當天邊開始出現第一縷泛白時,霍時凝緩緩的睜開眼睛盯著手中的白骨哀歎到:“看來這是一件比拚耐力的事情。”


    說完之後她眼角掃過角落的介子袋,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她僅有的幾次感受到白骨哀都是通過獸骨,如今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不如拿獸骨試試?


    想到這裏霍時凝異常興奮,可惜她現在手裏並沒有適合給白骨哀吸收的獸骨,隻有等著回到白玉城才行。


    就在霍時凝心癢難耐時禦獸院的千紙鶴在早上時終於落到了她的麵前。


    “這是什麽?”武陽滿頭大汗的鍛煉回來看見霍時凝正拿著紙鶴發愣隨口問道


    霍時凝說:“讓我去接千陽。”


    武陽道:“那隻八炎白玉蛙?”


    霍時凝點點頭


    武陽小聲的對霍時凝道:“這幾日你最好別開口,隊長心情不好。”


    霍時凝正好說話就聽見身後弋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兩人說什麽悄悄話呢?”


    霍時凝正想回去一趟,除了接千陽之外就是準備獸骨,隨即就把紙鶴上麵的事情說了,弋陽非常隨意的說:“這樣?那你回去吧,給你兩日假夠麽?”


    霍時凝立刻點頭,她一拍武陽的肩膀說:“幫我給隊長說一聲。”之後便離開了古墨城。


    看著走得如此衝忙的霍時凝,弋陽特感慨的說:“看來這個劍修小姑娘很舍不得她的靈寵啊,哎,想當年我也有一隻靈寵,可惜被一頭冰原狼一口咬掉了腦袋。”說完還特感慨的搖搖頭,拿起今日的《巴嶺右每日報覽》看了起來。


    完全無視武陽口中霍時凝是一三六小隊的人是不是要問一下範楚成隊長意見這句話,武陽見狀苦著臉心道他真的太倒黴了,一會隊長問起來絕對是他挨罵。


    武陽的苦楚霍時凝是一點兒都沒想到,腳踏問天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白玉城疾馳而去,她自然不敢用問天虯飛向高空,但在古墨高原地勢本來就很平坦,她這種貼地的疾馳飛行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一種出行方式。


    這次霍時凝的運氣很好,除了幾隻根本追不上她的小妖之外,一個威脅性的妖獸都沒看見,道傍晚時她就看見了白玉城的城門。


    首先去禦獸院接回了千陽,看了看時間發現隻能第二日再去收集獸骨,便不在趕時間。


    “它。。。。安靜了許多。”看著麵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千陽霍時凝說道


    掌櫃依舊,對方遞給霍時凝幾塊玉簡道:“上麵詳細寫明了禦獸所要注意的點,其中本店專門為了八炎白玉蛙製定了幾個小法術,對於禦獸都有奇效。雖然它已經收斂了獸性,可時間還是太短,道友平日要堅持訓練,這樣效果才會越來越好。”


    霍時凝接過一看,發現裏麵詳細介紹了八炎白玉蛙,從誕生開始一直說到八炎白玉蛙的特性,喜歡的事物與厭惡的東西。


    甚至連八炎白玉蛙如何選擇交配對象上麵都寫了下來,可以說是一本八炎白玉蛙的專門百科全書。


    光是這一點兒霍時凝就覺得自己那錢花的值。


    後麵一塊是八炎白玉蛙的訓練法術,除了讓修士引導八炎白玉蛙修煉之外,更有一些懲戒的法術,不會讓它受到傷害,但會很疼。


    “這些懲戒法術道友可以酌情使用,畢竟每一隻靈獸的性格都不相同。”掌櫃看霍時凝的臉色隨即解釋道


    霍時凝扭頭看向掌櫃問:“這真有用?不會讓它暴起傷人?”


    以霍時凝對千陽的觀察來說,千陽就是個霸王個性,除了魚仔是個海族它打不過之外,欺負一切出現在它周圍的靈獸。


    而對於霍時凝這個正牌主人,千陽不能打隻能用無視在表達它的抗議。


    也正是因為千陽如此行為,讓受到圖靈心重創的霍時凝下決心把它送到了禦獸院。


    霍時凝到不是心疼千陽,而是在她的印象中想用幾個製造疼痛的法術就能夠讓千陽聽話,這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看著霍時凝的表情掌櫃立刻知道了霍時凝所擔心的,他走到千陽麵前道:“楊小子,把鞍座安放到這八炎白玉蛙的背上。”


    一個青年人領命後一套手袋,一個供人騎坐的位子出現在他頭頂,接著不顧千陽的掙紮,非常靈巧的往千陽背上一放,一捆。


    千陽長這麽大從未被放過鞍座,它就像一隻第一次放上馬鞍的小馬駒,使出渾身力量就想把鞍座從自己背上摔下來,看著千陽幾乎苦快要噴火的雙眼,掌櫃不為所動,手掌一伸一暗千陽就想被千斤壓頂,整個都爬了下來,接著他雙手一變,一股青光從千陽身上閃過。


    “道友,如今在下使用的就是玉簡中的第二項法術,千斤定。道友與此獸有契約,使用起來對它的壓製力比在下好許多。”


    接著他又道:“如果千斤定還不能讓它聽話,第三項梵妖術便可讓它知道,作為靈寵主人的命令便是它必須執行的準則。”


    當掌櫃略使小計撤掉千斤頂後,千陽才艱難的爬了起來,看著它滿眼委屈的眼淚霍時凝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正要說話就聽見別後的掌櫃道:“道友,麵對妖獸心軟不得,就算它是道友的契約靈寵也是一樣,一個無法幫忙的靈寵對於修士來說就是無用的。”


    霍時凝:“。。。。。”


    在千陽怒火下,霍時凝牽著它走出了禦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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