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青銅鈴鐺是與妖化修士脫不了幹係了。”


    邢六爆出的一句話打斷了仿佛凝固的空間,霍時凝與鳳鳴兩個人一同扭頭看向了他。


    邢六說:“蕭陽以前在北鬥門挺有名的,不過消失的時間太久了,許多新人都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霍時凝扭頭看向鳳鳴說:“妖化修士與聯盟關係複雜,也許在很早的時候他們就成為聯盟的一部分。能夠借口令郎把鈴鐺堂而皇之的送到你身邊,並且還能確定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無法在向令郎詢問鈴鐺,這種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相比道君能夠想明白。”


    鳳鳴臉色微微一僵,他看著霍時凝問:“那你的鈴鐺呢?”


    霍時凝聳聳肩膀說:“我不知道送我的人是誰,但當時他早的借口也是一個與我不會在短時間內見麵的朋友,對方離開了混元門甚至離開百洋洲,當時我才煉氣期根本不可能有下山的機會,所以對方知道他的謊話在很長的時間之內都不會被戳穿。”


    此時邢六說:“霍隊長的這個鈴鐺隻能說送她的人時機把握的比較好,但鳳鳴道君的這個就有些可怕了,對方借口的對象是令郎,那對方送鈴鐺的時候就知道道君不會與令郎有見麵與說話的機會?鳳鳴道君?”


    此時鳳鳴的臉色難道至極,但他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他深深的看著對麵的兩人說:“你們所說的事情我會仔細排查,但再次之前,我不會讓弋陽丟掉小命,如果什麽也沒調查出來,弋陽就在北邙山待一輩子吧。”


    邢六性喜若狂,他沒想到從開始道現在霍時凝一句都沒有提起弋陽,但得到的承諾卻比之前所有的努力都還要大,想鳳鳴這種地位的修士,真要弋陽賠命,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下來的。


    走在楓華穀繁華的街道上,邢六好奇的問霍時凝:“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隊長一句話,為何走的時候鳳鳴會說那一番話。”


    霍時凝笑道:“那是因為鳳鳴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身邊出了問題,而弋陽隻是那個問題所導致的必然結果,就算不是弋陽還會有別人害死他的兒子,所以現在留下弋陽對於他找出一直藏在自己身邊的內鬼很有好處。”


    說道這類霍時凝頓了頓:“不過也虧弋陽運氣好,你們之前為他跑上跑下的也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你們的求情與戰爭的爆發讓鳳鳴受傷,弋陽現在估計都不知道在哪裏了。”


    邢六輕聲說:“這是靠著小櫻與貓四兒,如果不是他們找到東文道尊說這事情有疑點,弋陽隊長在戰爭爆發之前就已經上斷頭台了。”


    回到六隊,聽到邢六的轉述,霍時凝收到了上下一致的歡迎與熱情。


    貓四兒如此冷的一個人一直拉著霍時凝的手掉眼淚,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霍時凝借機勉力大家去四道城的時候好好努力,找出的線索越多,對於弋陽就越好。


    大家熱鬧了一夜後,第三日五人啟程,前往四道城。


    霍時凝並沒有去過四道城,而其他四個連巴嶺右都沒有離開過,更沒有長時間乘坐飛船的經曆。


    剛開始興奮了好幾天,後來才慢慢的冷靜下來跟著霍時凝一樣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艙內打坐修煉。


    “隊長,你去過四道城麽?”、


    晚上一隊人都在屋內聊天,對於是個從未出過巴嶺右的修士來說,內陸的世界自然充滿了吸引了引著他們的好奇心。


    霍時凝從未去過四道城,這次過去她也有些期待,這個聞名修界的城市她自然想去看看的。


    而對內陸之行最沒有感受的就是千陽了,它好不容易回到了巴嶺右還沒有玩幾日又要回到內陸,此時正獨自坐在角落垂頭喪氣。


    而魚仔霍時凝是從楓華穀回到白玉城半個多月都沒有見到人,她又不能為了等待她還拖延行程,隻能給它留下一個飛信告訴自己的行蹤,不過魚仔自己獨自一個人也生活慣了,霍時凝也不擔心它。


    一行人在飛船上住了一個多月之後,終於看見了千葉碼頭。


    千葉碼頭離四道城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如果是平時霍時凝估計會選擇坐小一些的內陸飛船直接前往四道城。


    但從未來過內陸的四人卻拒絕了,他們說想自己去,這一路也可以了解了解內陸的環境。


    霍時凝想了想便同意了。


    韓瀟失蹤半年多,早到一兩日的作用並不大,也許在沿途他們能夠發現一些能用的線索。


    韓瀟是在巴嶺右暗市發現了線索一路追查道四道城的,如果對方是與暗市有關,那肯定也會出沒四道城的暗市。


    一路上,五人速度不慢,但沿途也看見一些城鎮也下去看過。、


    到了內陸之後,四人才對剛來巴嶺右的內陸修士為何那麽驚訝有了感受。


    “你們這分得也太仔細了,在凡人的城鎮一個修士都看不見。”


    霍時凝沒說話,一旁的邢六卻道:“這也是正常的,凡人生活的地方本就不適合修士居住,巴嶺右那是沒辦法隻能這樣,如果把凡人趕出去他們隻能去死,所以才讓他們進入修士的城市。”


    邢六一臉覺得小櫻大驚小怪的樣子,他說完之後一旁的貓四兒淡淡的說道:“這裏的修士對其他人類都如此殘忍,那是更別提其他種族了,怪不得千陽在裏麵不敢出來。”


    邢六臉色一僵,想要不救但看著貓四兒的臉色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貓四兒是魅族與海族的混血,在巴嶺右那個地方混血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她在巴嶺右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被排斥的感受,到了這裏之後貓四兒的不適宜就更甚了。


    以至於現在她基本不會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來,身體也裹得緊緊的不讓別人看見她與其他修士不同的膚色。


    貓四兒的變化邢六沒有發現,可其他人卻都看在眼裏,這種環境使然的事情其他人都不好多說什麽,隻有邢六這個大嘴巴不自覺的捅了馬蜂窩。


    賠了一路的小心之後,五人終於跨境了四道城的勢力範圍。


    看著那巨大的劍山與高聳入雲的劍修雕塑,小櫻長大嘴巴問:“這就是四道城?”


    霍時凝搖搖頭說:“不是,我們隻是進入了四道城的勢力範圍,離四道城的城市還遠著呢。”


    經過千年的發展,如今的四道城也與門派一樣擁有自己的實力範圍,在他範圍之下的國家與人民向他納稅供養四道城,但同時四道城也會出麵保護他們的安全。


    霍時凝降低了飛行速度,慢慢的把自己知道的四道城的消息告訴四人。


    “與一般門派不同的是,四道城是掌握在三個人手裏的,不,應該說是三個勢力。”


    “一個是是詹台家族,他們家的祖先是創立四道城的創始者之一,如今在四道城之內,其他創始者死的死,散的散,隻有詹台家族依舊在四道城內混得風生水起。另一個就是穹物閣。“


    此時小櫻問:“穹物閣?那不是個商業聯盟麽?”


    霍時凝回答道:“是,就是那個全修界最大的商業聯盟穹物閣,但你們不知道穹物閣最早的發源地就是在四道城,所以四道城也是他們的根基所在,在四道城穹物閣的勢力絕對不是你們以為那般做做生意就行了。”


    “那最後一個呢?”貓四兒睜著金色的眼睛一臉好奇的問


    “最後一個叫葉然。”


    “一個人?”


    “是,一個人,不同於前麵兩個是兩個勢力,他隻有一個人。”


    小櫻感慨:“這麽厲害?”


    “嗯,當今劍修的第一人,也是最有可能突破度轉成為第二個三合期的劍修。”


    說完之後霍時凝繼續道:“這隻是三個最主要的四道城的掌控力量,但四道城並不僅僅隻有他們三家,其他的許多門派都在四道城有駐點,同時邪修,散修在四道城都有一些小的勢力存在,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四道城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地方,一定要小心謹慎未上。”


    霍時凝說完之後,看著四人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他們聽進去了。


    其實,四道城的環境比霍時凝說得還要複雜很多,四道城之中把大大小小的數得上的勢力人數加起來也不過占四道城三層的修士數量,那七層的大部分修士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而如此多的散修盤踞在四道城,給四道城帶來了蓬勃的生命力同時也帶來了十足的危險。


    也因為四道城的環境如此複雜,所以導致巴嶺右的聯盟在得知韓瀟失蹤於四道城之後連麵子情都沒有做,吩咐一番之後便不在管了。


    就在五人心情忐忑時,四道城的塔尖他們已經能夠看見了。


    下方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巨大都市。


    四道城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平原的,隻有在東北方向有一些山嶺起伏,那那裏則是被改造成為一片雲霧繚繞的地方,隱隱約約根本看不清楚。


    而下方大片的城市之下,幾十條水脈穿城而過,遠遠看上去像是幾十條長龍臥於巨大的城市之中。


    四道城與其他大城市一樣陣法是不允許飛行的,五人在城外便下了飛劍老老實實的走過去。


    這裏的建設非常好,地麵鋪著巨大的青石路,來來往往的修士絡繹不絕,霍時凝注意了一下,走在街上的全是修士,而隻有帶著穹物閣腰牌的才有凡人,他們大都幹著苦力,推著車一車一車的往四道城內拉運物質。


    四道城的城牆非常有特色,它們全是用黑色的巨大石塊壘砌而成,上麵刻滿了繁複的陣法,因為靈力從陣法中流動,在陽光的照射之下,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四方法陣。


    仰頭看著百米多高的巨大城牆,與上麵流動著的金色陣法,邢六感慨道:“沒想到內陸居然還有如此雄偉的城市。”


    霍時凝沒說話,其實要說城市,當然是處於戰爭一線的巴嶺右做得要比內陸的城市好,畢竟他們時時刻刻都處於妖魅大軍的威脅之下。


    但四道城生處於三方勢力的交匯地帶,又沒有地勢借著設置堅固的陣法,隻能依靠人力一點點累積出這種宏偉的城牆。


    在霍時凝的記憶中,四道城剛剛建成的時候三方勢力都不願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麽一個不受自己控製的城市,所以很多年四道城大大小小的戰役就不下白場。


    如此環境中活下來的四道城,自然與內陸其他地方不一樣。


    進城的隊列排得很長,五人直到天快黑時才進了四道城。


    雖然繳了一筆豐厚的進城稅,但能夠順利進城五人都挺高興的,畢竟四道城晚上會戒嚴,如果在晚一些他們五人就要在外麵睡一夜第二天在排隊。


    四道城很大,來來往往的商家也非常多,找到住宿的地方並不難。


    最後,他們在北市找到一間還算可以的旅店住下,修士雖然不用一定需要睡覺,但長時間的行程讓五人都有些疲憊了,婉拒了店家內向導的邀請,五人在四道城的第一個晚上是在呼呼大睡中度過的。


    第二日一大早,邢六出來隻看見下麵的小櫻與貓四兒就問:“光二郎還在睡?”


    貓四兒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與光二郎一間屋子你都不知道還問我們?”


    邢六說:“他打呼太厲害了,我睡在了外麵,出來的時候裏麵很安靜,以為他已經醒了。”


    貓四兒說:“不知道,我沒看見他。”


    “霍隊長呢?”


    邢六又問


    貓四兒還是搖搖頭


    邢六皺起眉頭:“不至於現在還在睡吧?”


    他剛說完就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霍時凝。


    此時她已經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一把白色的骨刀背在背上,咋眼看過去還真有種劍走天涯的劍修之感。


    霍時凝當然沒賴床,很早她就出門了,為的也是想去探探這裏,她對於四道城一無所知,唯一有聯係的隻有詹台家族,但關係也不是那麽好,所以一開始她就想找個機會,見見自己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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