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小櫻小聲的問:“是陳天明?”


    邢六道:“除了他沒別人了。”


    光二郎心有餘悸:“乖乖四道城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邪修?他們難道都不知道麽?”


    三人等了許久後邢六才掀開蓋在他們頭頂的鬥篷,看著天空邢六道:“四道城是散修的城市,這裏管理本來就要比一般的門派鬆散許多,其他門派是要把邪修想方設法的清除幹淨,而在四道城邪修隻要不出現,他們就不會去管。”


    “可這不是養虎為患麽?”光二郎說


    邢六笑了笑問:“那你說誰去管?是穹物閣還是詹台家族?或則葉然?他們本來就是亦敵亦友的關係,每個都在想等別人出手好自己坐收漁利,你推我我退他。“


    三人說著話,一刻鍾之後小櫻終於在陣上敲開了一個缺口,三人依次進去後沒走多久便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


    “這裏的環境是不是太差了?”


    光二郎皺起眉頭


    邢六皺著眉把雙手覆在沙土地上,閉上眼,片刻後他抬起頭對兩人道:“這裏的靈脈被人抽掉了。”


    光二郎與小櫻兩人露出震驚的神色:“這。。這怎麽可能?”


    天地間,靈氣都是靠著一定的規律在運動。


    除了一些特別的地方之外,整個修界大部分都是被靈氣覆蓋的。


    當然,靈氣有濃鬱有稀薄,總的來說越靠近靈脈靈氣就越濃鬱,而在兩條靈脈影響範圍的交匯處則是靈氣最為稀薄的地方,霍時凝的老家就處於最大的空白處,所以幾萬年以來,那裏修士幾乎很少踏入,在加上地勢的隔絕,導致了晉國對於修士的了解大都處於神話水平上麵。


    所以對於修士來說,靈氣是土壤,提供他們最基礎的養料,重要性自不必多說。


    一般建立門派都會選擇靈脈經過的地方,這樣靈氣充裕不說,也很容易開采道靈石的礦脈。


    靈脈幾乎都是天地間自然孕育而成的,一般一條靈脈的壽命大約在二十萬年左右,是的,靈脈會生,也會死。


    至於靈脈的流動修界研究了很多年,大部分修士傾向與地理的變動,有自然也有認為。


    當然,能夠改變一條短則百裏,長則千裏的靈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一些大能出手,要不然其他人想動根本不可能。


    在期間,修士發現了靈脈的誕生與死亡,自然會想到能不能挪移靈脈,但試了很多方式均放棄了,因為靈脈的誕生需要的條件太多,,並且靈脈巨大,比起挪移靈脈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不如從新尋找一條靈脈來的容易得多。


    但在這青山中,邢六所說的靈脈被人抽調則是最特殊的一種情況。


    靈脈是產生靈氣最基礎的需求,所以一些修士就想把靈脈抽走,壓縮成為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東西,這樣等於不管走到哪裏修士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靈脈豈不快哉?豈不說這裏麵的難度,就說光破壞一條靈脈帶來的傷害沒有萬年的恢複根本不可能。


    所以從一開始,抽去靈脈就在修界被嚴格的禁製了,如果這東西發展起來,整個修界還有一條靈脈能夠存在麽?等待修界的將是除了少數得益的修士之外,其他的修士都將會失去靈氣而“餓死”。


    因為這條鐵律三人就算因為任務關係見過那麽多事但還是頭一次看見抽靈脈,並且抽靈脈的還是一個邪修。


    邢六道:“如果這裏說出去,估計整個四道城都會沸騰。”


    光二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那四道城的修士估計頭都抬不起來吧?在自己家門口一個邪修用了這麽多年抽調了靈脈?嘖嘖嘖,光想想都夠刺激。”


    邢六站起來說:“好了,我們趕快過去,這裏全部都是光禿禿的並不適合躲藏。”


    就在幾人往裏走的時候,霍時凝一臉焦急的不停在院中踱步。


    “你在焦急什麽?”


    霍時凝抬起頭,發現一個人靠著門框站著,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自己。


    霍時凝:“你不去幫你父親?”


    詹台秋月聳聳肩膀:“家族的事情我父親從來不跟我說,那是詹台天明的事。”


    聽見詹台秋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自然,一點兒怨恨,嫉妒的情緒都沒有,霍時凝說:“那你也可以去忙一些別的事情。”


    詹台秋月笑了笑:“你似乎並不想讓我在這裏站著?你討厭我?”


    霍時凝一怔道:“並沒有,而是外麵的事情並沒有處理完畢不是麽?還有雖然因為南門的騷亂打斷了談話,但你也應該知道葉府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詹台秋月嗬嗬一笑:“這管我什麽事情?葉然的確厲害,但他現在還不會把目光放我身上。”


    霍時凝皺起眉頭:“你這話如果讓你父親聽見不怕他傷心?”


    詹台秋月道:“他才不會傷心。”


    霍時凝不想在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的說:“你特地過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詹台秋月不說話了,一雙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霍時凝,許久後他道:“與你擂台比賽結束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當時你是怎麽破我的血咒的?剛開始我一直想,一直想,怎麽想都覺得你不可能破我的血咒。當時我都快瘋了。”


    霍時凝看著他並不說話


    等不到她的回應詹台秋月也不在意接著道:“幾年後我出門遊曆,見過了許多人,去過了許多地方,漸漸的也就不在把那一次擂台放在心中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連你都快忘了。”


    “可是。”


    霍時凝的心猛得跳了一下


    “可是在不久前我碰見了阿勒辛,就是那個厄青魅,你也認識,不是麽?”


    霍時凝點點頭


    “你知道通過他我見到了誰?”


    “紅昀。”


    “嗤!你都知道呀。”詹台秋月麵露可惜繼續說道:“看見他之後我才知道修士是可以妖化的,不知為何這次回來我看見你時就會想起他。”


    “幾天前我又想起那次擂台,你破我血咒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一股不屬於修士的力量打破了我構建的世界,之前我並不知道那股力量來至哪裏,直到我見過紅昀後我才反應過來,那個打敗我的外力就是妖力吧?嗯?”


    詹台秋月漸漸走進,他詹台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霍時凝說:“你能夠妖化,所以我才被妖力打敗。當年我見識太少了,連妖獸都沒見過幾隻,更不知道妖力具體是什麽。當然如今我也見識不多,可我想等這一陣過去之後我就會去巴嶺右,據說那邊妖獸很多?”


    霍時凝扯出一個冷笑:“你想得也太多了,那麽多年的事情虧你還記得,看來我打敗你真讓你有了深刻的記憶。不過你也太小心眼了,為了給自己失敗找了這麽一個借口。”


    看著詹台秋月逐漸冷下來的臉霍時凝繼續道:“隻有失敗者才會給自己找借口,小子,你想要打過我多練幾年再來。”


    說完一陣金丹期修士的威壓直接壓在了詹台秋月的身上。


    這些年不知道詹台秋月在做什麽,兩人擂台的時候他的修為明明在自己之上,怎麽現在詹台秋月反而一直在築基中期徘徊,感覺上一點兒都沒有精進。


    事實也是如此,戰天秋月臉色一白,在霍時凝撤回威壓後他擦幹嘴角的血冷冷的看著霍時凝。


    這是霍時凝金丹之後第一次使用威壓來壓人,看著詹台秋月眼睛中的不甘與謹慎時,霍時凝心中的確有一絲暢快。


    “詹台秋月,你說你去過那麽多地方見過那麽多人,可你還是沒學會如何看人眼色啊?我站在這裏不是因為你,你也沒資格跑到我麵前來說這些?你如果沒有詹台天明這個哥哥,沒有詹台神佑這個父親,你以為我現在對付你隻會使用威壓?“


    接著她笑了笑:“我說你也真夠極端的,記得之前在問鼎大會的時候其他人都說你眼裏除了修煉就沒有其他事情,怎麽被我一腳踹出擂台後你就成了除了修煉其他事情你都管呢?”


    狠狠鄙視了一番詹台秋月的修為過後,霍時凝就想敢詹台秋月走了,現在這時候哪裏是聽他說話的時候。


    正準備說話時突然詹台秋月猛得蹦了起來,他臉上盡然帶著慌亂。


    “你怎麽了?”霍時凝問


    詹台秋月道:“父親出事了。”


    霍時凝說:“你怎麽知道的?還有你如何確定?”


    詹台秋月幾乎用連滾帶爬的姿勢往外走:“這是我們詹台家的異術,用來確定每個弟子的生死凶吉的,我父親肯定出事了。”


    霍時凝道:“在整個四道城中,還有誰能夠傷害他不成?”


    詹台神佑不止是詹台家族的族長,同時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能夠把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悄無聲息的弄死,那對方得多大的能耐?


    霍時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然,可隨機否定了,葉然修為雖然高但在四道城的根基遠遠比不上詹台神佑,他真要出手弄死了詹台神佑,那葉然估計也會跟著完蛋,再說他與詹台神佑的矛盾大道魚死網破的境界?這顯然不對麽。


    上三家的確都有矛盾,但那都是因為利益起的,在大家的利益都盤根交錯的時候,用如此除粗暴的手法解決問題這顯然不符合葉然的利益。


    霍時凝跟著詹台秋月往詹台神佑的地方跑,趕到院子時外麵站著守衛,門關得好好的。


    詹台秋月根本不顧直接推開了院門,接著一陣眩暈讓他倒退一大步。


    裏麵仿佛大戰過一場,鋪在地上的地磚都碎了。


    詹台秋月走進拿著地上掉落的頭冠臉白得跟紙一樣。


    霍時凝也嚇了一跳,她看著同樣呆若木雞的守門弟子問:“你們守在外麵居然都不知道?”


    這兩個當場都快嚇哭了,“屬下真的什麽都沒有感受到,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


    此時,霍時凝走了進來,她先感受了一下這裏混亂的靈氣後說道:“你父親被人劫走了,對方手法很高不僅毫無知覺的進入你詹台府還把你元嬰期的父親綁架走了。”


    詹台秋月緩緩的站起身:“是葉然麽?”


    霍時凝搖搖頭:“我沒感覺道殘留的劍氣,如果不動用飛劍,他可能把你父親悄無聲息的掠走麽?”


    詹台秋月捏緊拳頭:“到底是誰?”


    很快,詹台神佑被人掠走的消息傳遍了,當然大家最開始懷疑的對象就是葉然,氣都葉然大罵他吃飽了撐的去做這事情,並說當時他一直都在自己小妾房間睡覺。


    詹台府的族長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在夜晚來臨的時候,整個詹台府依舊燈火通明,許多霍時凝見也沒見過的人出現了,並在半夜,外出的詹台天明終於回來了。


    詹台天明是在得知詹台神佑被掠後敢回來的,當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他皺著眉頭問:“各位有什麽想法,都說說?”


    詹台府屹立這麽多年,別說族長被掠走,就是被殺也好多次,所以詹台府的弟子臉上大都都是擔心與憤慨,詹台府並沒有因為戰天神佑的失蹤而亂成一團。


    聽了大家的話後,詹台天明走到剛剛過來的李敬與葉然麵前行了晚輩的禮後說道:“因為家父遇襲,詹台府招待不周還請兩位叔叔原諒。”


    李敬與詹台府的關係另說,但說起眼前的詹台天明,他也算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自然多了一份熟悉,他笑著搖搖頭道:“這本來就是大事,過來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個忙。”說這他扭頭看著葉然問:“葉然兄?”


    葉然對詹台府向來不感冒,可今日對著自己的小輩也不好多說什麽,他點點頭說道:“當然。”


    三人正說著話,此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他看也沒看旁邊站著的兩人直接對詹台天明說:“是邪修做的,在角落發現了這個。”


    說完遞了出來,詹台天明接過一看,一股陰涼之感便從手上傳來。


    這是一塊陣盤,這陣盤很普遍,但在陣盤的後麵有一塊血跡。


    因為陣盤是黑色的,血跡在幹枯之後也會變黑,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事情就處在這血跡上。”老者邊說便打了一個法訣,突然那塊陣盤上的血在法訣之下自燃了起來。


    “這是血傀儡的血跡,這東西除了邪修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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