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不說話的時候,門突然響了起來。


    進來的是方刑,他看了一眼後說道:“你們別動,一會韓子墨就到了。”


    光二郎還愣愣的問了一句:“韓子墨是誰?”


    一旁的小櫻瞬間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方刑:“是藥王穀的韓子墨?”


    方刑點點頭:“你認識他?”


    小櫻大力的點頭:“認識,當然認識了。他所著的七道內經可是所有醫修都必須學習的精品,在醫藥上麵他的造詣是所有修士中公認的。”


    說完她扭頭看向韓瀟說道:“韓瀟隊長,你這條腿有救了。”


    韓瀟看向旁邊的貓四兒,貓四兒同樣一臉激動的點點頭:“他一定有辦法的。”


    幾人說話的時候,霍時凝就看見一個個子特別瘦小的男人背著一個巨大的竹籃走了進來。


    “方刑,這次可是你欠我人情。”他一邊進來還一邊嘀咕,一抬頭看見這麽多人擠在這裏立刻說道:“都出去出去,這類人這麽多我怎麽做事。”


    邢六,霍時凝,光二郎這三個純屬看熱鬧的立刻被轟了出去,三人擠在門口時霍時凝就聽見那韓子墨一點兒不客氣的說道:“這裏留一個人就夠了,你們誰是醫修?”


    貓四兒立刻站了出來:“我。”


    韓子墨一愣:“你不是人類?”:


    貓四兒說:“嗯,但我修為挺不錯的。。”


    如果是平時,貓四兒聽見別人這麽懷疑她早就轉身走了,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信任自己,懷疑一個海妖能否擁有治療修士的能力,可現在不行,旁邊躺著的是她的隊長,無論如何她都想救的人,而質疑她的能力則比她高多了。


    韓子墨仿佛沒看見貓四兒的尷尬得到回答之後便點頭道:“那你留下吧。”


    說完便把所有無關的人全部趕了出去。


    大家站在院子裏麵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邢六還是開口問:“方真人,這韓子墨怎麽會出現在這類?還有不怕方真人怪罪,韓子墨這種修士怎麽會。。怎麽會幫韓瀟隊長。”


    韓子墨修為不高,可他在醫修上麵的造詣遠遠比許多元嬰修士的影響力都要大,據說他修為一直上不去的一原因也是把時間大部分放在了醫治之上,而修行則是一隻不受重視。


    很久以前就有人開玩笑的說,如果韓子墨願意開門診治,排隊的人能夠把整個藥王穀塞滿。


    當然這有一部分誇張的成分,可韓子墨的名頭沒有人會懷疑,但這韓子墨也是個怪人,他隻診治自己感興趣的病人,而至於其他人,不管對方用威脅還是金錢都不可能打動他,而更讓人無語的是韓子墨行蹤不定,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就是這麽一個口耳相傳卻從來見不到的牛人如今活深深的出現在六隊的人麵前,其他人看向方刑的眼神中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邢六一直覺得方刑是個讓他看不透的修士,如今看來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設想,至少能夠隨便找韓子墨出診的修士邢六覺得整個修界可不可能超過五人。


    方刑笑了笑說:“幾日之前是崇山道尊告訴我韓子墨正好在四道城附近,而在很久以前我與他有舊,他欠了我不少人情,所以今日他才過來的。”


    他們聽後紛紛對著方刑行了一個大禮,如此大恩六隊的人都記在心中。


    霍時凝知道,因為方刑身份特殊,許多人際關係別說六隊,就是她自己都不太能夠弄清楚,韓子墨的名頭她也聽過,還是從褚鸞口中知道的。


    提起褚鸞,霍時凝就想起隔壁屋子裏麵一直縮在角落一動不動的人了,也不知韓子墨會不會願意替褚鸞整治一番。


    因為門一直都沒有開,所有人也沒有心情做其他的事情,都分散著守在屋外等待著結果。


    直到太陽偏西時,韓子墨瘦小的身影才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如何了?”邢六第一個衝上去詢問


    韓子墨道:“腿保住了,但因為受傷太重,他的境界估計會跌落。”


    境界跌落對於修士來說傷害很大,但修為沒了可以在練,這腿沒了除非真的走上天梯要不然就不可能在從新長出來,所以這已經是韓瀟最好的結果了。


    “他的傷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霍時凝問


    韓子墨說:“怎麽造成的?邪修的手段不就是那麽幾個,那他當了一段時間的人肉天燈,後麵又抽幹了他體內的靈力,沒有靈力的保護左腿的傷立刻開始化膿感染。”


    韓子墨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讓霍時凝以為人肉天燈不是什麽殘酷的刑法,可回去之後問過方刑她才知道,韓瀟是極少數能夠從人肉天燈中活下來的修士。


    此時霍時凝怕韓子墨要走,即可問:“韓子墨真人,我這裏還有一個病人,可否在打擾你一番幫忙看看?”


    韓子墨倒也非常直接,他微微一抬頭:“在哪?”


    霍時凝立刻帶他來到了褚鸞的房間。


    剛開始韓子墨並沒有太多表情,可當他看見褚鸞的臉之後整個人一僵聲音有些僵硬:“你是在那裏發現她的?”


    霍時凝被韓子墨的表情弄得一怔,韓子墨立刻抓住霍時凝的袖子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大聲問道:“快回答我你是哪裏發現她的?”


    霍時凝立刻說:“暗市,四道城的暗市。”


    韓子墨猛得上前一把保住了褚鸞嚎啕大哭。


    其他人聽見這裏的動靜都過來了,進門時的場景所有人都愣住了。


    邢六小聲問:“這是怎麽回事?”


    霍時凝苦笑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直到華燈初上後,韓子墨才一臉疲憊的坐在座前說起他與褚鸞的關係。


    “褚鸞,她曾經是我的師妹。”


    “什麽?”


    “可褚鸞不是一個小門派出來的修士麽?”霍時凝一臉疑惑


    韓子墨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現在是藥王穀的弟子,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入藥王穀的時候都已經築基了,在藥王穀之前我曾經加入過一個門派,而褚鸞就是那時候的師妹。”


    此時,韓子墨臉上流露出一種帶著懷念的笑意:“當時我入道時不過十多歲,而師妹則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我因為對那些打打殺殺沒興趣,所以一直被那些大一些的師兄弟們欺負,而師妹則每次都過來替我出氣。因為師妹模樣好,師兄弟們每個人都喜歡她。”


    看著他嘴角的笑意,霍時凝也能猜到這韓子墨當年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之後就是一個比較常見的單相思的故事,唯一的區別則是韓子墨在築基之後便進了藥王穀,而他的師妹則去了巴嶺右。


    看著失去了元神的褚鸞,韓子墨一臉悲痛的看著霍時凝說:“她與你無親無故的,你帶著她也並不方便,不如你就把她教給我吧。”


    霍時凝遲疑了一會,理智上她覺得這是個最好的選擇,可她心中總覺得這有一些奇怪,剛想開口拖延幾日時一旁的方刑捏了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


    霍時凝隻能說:“這樣。。也好,不過她必定是我找到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與我聯係。”


    韓子墨立刻忙不停的點頭。


    第二天天還未亮的時候,韓子墨給韓瀟留了幾瓶丹藥後就帶著褚鸞離開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人霍時凝才問:“你為何要讓我同意韓子墨帶走褚鸞。“


    方刑說:“你感覺出什麽了?”


    霍時凝道:“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可我也說不上那裏奇怪。”


    方刑直接說:“昨晚他撒了謊。”


    “啊?”


    “或則時說撒了一部分的謊。”


    霍時凝看著方刑


    方刑道:”他與褚鸞並不是才見麵,應該在以前他們就見過。“


    霍時凝有些焦急:”那你幹嘛要讓他帶走褚鸞?褚鸞的遭遇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個頭緒,不能就這麽染讓他帶走。“


    方刑一把拉住霍時凝說:“放心,他不會跑出我的監視範圍的。”


    霍時凝看著方刑良久,她放下手直視方刑:“我覺得你應該吧這些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方刑知道現在霍時凝已經有些生氣了,隻好說:“當然沒問題,可你覺得我在這裏說這些方便麽?”


    六隊的院子並不大,除非他們展開陣法,要不然其他人隻要注意就能聽清兩人說什麽,霍時凝一把拉住方刑:“去無界空間。”


    在無界空間這永遠不落的太陽下麵,方刑把他為何找到韓子墨,以及他為何阻止霍時凝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韓子墨的確是崇山告訴我的,我與韓子墨的關係非常的複雜,並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說清楚的,你隻需要記住,韓子墨並不是我的朋友,當然也不是敵人。我與他的瓜葛最大部分都是利益。在一些時候他需要我幫忙去處理一些他無法做到的事情,而我有時候也需要他出手。而我是在那神廟外麵見到他的,當時他正被一群邪修圍攻,後來出手救了他之後我便來找被困在陣法中的你們了。再後來見到韓瀟之後我就發現韓瀟的傷貓四兒根本處理不了,所以我聯係的韓子墨。”


    “可褚鸞怎麽回事?”霍時凝問


    “他與褚鸞真的是師兄妹,這一點他並沒有騙你。但他隱瞞你的是在妖化修士的事情。褚鸞為何變成這樣我的確不清楚,隻知道是津北派動的手,我與津北派並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幾個人,而韓子墨也應該與妖化修士有了一些瓜葛,他應該隱約知道一些褚鸞為何變成這樣的原因。”


    霍時凝聽到這裏直接說:“所以你才讓韓子墨帶走褚鸞,為的就是知道韓子墨到底與妖化修士之間的關係?”


    “還有津北派。”方刑補充


    “津北派與阿勒辛紅昀所在的南湖派雙方從來都不對付,這麽說吧,對於修士來說,南湖派是可以合作的對象,他們雖然能夠妖化,但根本上他們並不覺得自己不屬於人類了。但津北派不是,他們完全放棄了曾經的身份,也就是說,修士凡人在津北派的眼中與妖獸沒有任何區別。”


    說道這裏方刑看著霍時凝的眼睛繼續開口:“以後看見津北派的妖化修士不要猶豫,直接出手殺掉。”


    霍時凝皺起眉頭:“矛盾已經這麽嚴重了?”


    方刑道:“比我說的還嚴重,巴嶺右的好幾次屠城都是津北派動的手,不過是因為對象都是凡人與一些低等級的散修所以聯盟沒有太在意,但從他們的手法上可以看出,津北派與南湖派根本不是一類人。”


    霍時凝:“你是覺得褚鸞去的應該是津北派的底盤,所以像弄清楚津北派到底都有誰?”


    方刑點點頭,隨後他說道:“對於褚鸞你不用太擔心,津北派不殺她肯定有不殺她的理由,而且她現在的狀態誰都知道已經沒用了,再說韓子墨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很久之前熟悉韓子墨的人都知道他心裏有一個人,就是不知道是誰。”


    其實對於褚鸞,霍時凝到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看著這麽一個熟悉的人去死她也做不到,如今有了方刑的保證霍時凝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來了。


    幾日之後韓瀟的情況也在明顯好轉,那幾乎爛得隻剩骨頭的左腿開始長出了粉紅色的新肉,而韓瀟現在也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著,靈力也在慢慢的恢複。


    六隊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就在此時,方刑卻帶回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你說什麽?葉然真覺得自己有那個什麽神話中的聖物?並覺得是城中的人偷走了他的東西?”


    邢六誇張的聲音震得霍時凝耳鳴。


    “是,所以現在每個出城的人都要接受盤問。”


    “笑話,那穹物閣與詹台府呢?他們不說話?”


    方刑道:“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暗中的協議,其他兩家並沒有說什麽。”


    所有人眉頭緊鎖,比起其他人,霍時凝心中的憂慮更重兩分,雖然魚仔再三確定千裏江山圖不會出事,可一個在高位上坐了這麽多年的高階修士手中拿出什麽她都不意外,遲者生變,霍時凝決定大家盡快啟程,早日回到巴嶺右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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