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村因為地理位置的限製,並沒有辦法像白玉城那般擴大自己的麵積,在有限的麵積下,能夠駐守在北山村的人數也是有限的。


    北山村不大,並且因為這裏不安全的關係,防禦陣法是每時每刻都處於打開的狀態。


    在陣法開啟時,出入的人數都是在事務府掌握下,並且火災是昨晚發生的,而霍時凝他們回來前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沒一會北山村的大門就緊閉,也就是說,這魏笙除非能夠在不驚動其他人的狀況下破開北山村這牢固的防禦陣法,要不然他肯定還在北山村內。


    人在哪裏?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但要大張旗鼓的找人估計會起到反向效果,北山村並不是一個鐵桶,萬一激起魏笙拚死一搏的心態,那可就太麻煩,這個能把血蜘蛛帶回家的人,誰知道他腦袋瓜中還有什麽其他瘋狂的想法。


    “人不可能離開?可就這麽一個小地方,魏笙就是找不到?”


    石方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可他的問題現在沒有人能夠回答他,所有人都在奇怪,難道真的要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查才行?


    北山村是不大,但房子好歹也有四五百間,這麽大的地方真要一間一間的找?


    就在北山村的掌事真人為了這件事情頭疼的時候,霍時凝那邊卻在看著眼前的東西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你一直藏在我家?”


    霍時凝剛回到院子就發現這裏不對勁,一道劍氣劈過去時聽見了求饒的聲音,白骨哀隻要稍微往前挪一點,對方就能夠被霍時凝當場穿個透心涼,像個臘腸一樣的掛在霍時凝的白骨哀之上。


    “別殺我,別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魏笙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骨哀都快哭出來了。


    霍時凝微微挪開了一點問:“你怎麽在這裏?”


    魏笙瞪大眼睛:“這裏是你家?”


    此時魏笙都快哭出來了,他如果知道這裏是眼前這個煞星的地方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進來的。


    鬧出剛剛那件大事情之後他當然也明白自己闖禍了,可東西沒得到事情有弄糟了,隻能龜縮起來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裏是他慌忙中找到的,他見這裏並沒有多少擺設,隻做了最基礎的整理,應該是為了那些新來的修士準備的住處,他在這裏躲幾天,等北山村與外界正常往來之後他在想辦法出去。


    “我。。我真不知道這裏是你住的地方,這裏跟個雪洞一樣。”


    咳咳,霍時凝當然沒有這麽折騰自己,她是回來之後幾乎都在諾神木中休息,對於房間自然就不太管了,怪不得這魏笙以為這裏沒人住。


    霍時凝放下白骨哀,魏笙送了一大口氣。


    此時突然魏笙覺得眼前一閃,嚇得他呆愣當場,一動不動。腦中最後的印象就是“完了”兩個字。


    就在那刀刃已經解除道他的脖頸時,霍時凝停下了攻擊。


    鋒利的刀刃出流出了紅色的血液,霍時凝看著幾乎嚇癱了的魏笙收起了巫蒼。


    剛剛霍時凝是真要殺了魏笙的,如果他隻要躲避一下子,左手的巫蒼就會割破魏笙的胸口。


    “你為什麽不躲?”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魏笙,霍時凝問道


    魏笙此時都快哭出來了,他一邊抖一邊說:“我。。我根本沒有反應。。反應過來。”


    霍時凝道:“我剛剛並沒有使用靈力,你築基後期的實力完全可以用氣殼當掉我的攻擊。”


    魏笙一臉木楞的而看著霍時凝,好半晌才小聲說:“我。。我忘了。”


    看著霍時凝的眼神,魏笙也知道自己有些丟入,臉瞬間紅得想要滴血,他一邊捏緊自己的褲子一邊說:“我。。我從小就不太擅長戰鬥。。如果不是懂得多一些,我根本進不了聯盟。”


    霍時凝起身道:“跟我來。”


    兩人坐在桌前,霍時凝從諾神木中拿出靈茶給魏笙倒了一杯,魏笙小心翼翼的看了那一眼茶杯,霍時凝並沒有理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喝了一口。


    “你為什麽要把血蜘蛛帶回來?”


    “我沒。。。”魏笙的反駁在看見霍時凝身邊的白骨哀之後氣弱了下去,他頓了頓道:“我。。我隻是想拿來研究研究,弄成那樣我真不知道,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霍時凝沒興趣看一個男人用這種哀求的模樣對自己說話,從小到大,她接觸的男人都是強者的姿態出現在她生命中,就算自己那個凡人的父親,在麵對她這個女兒的時候也把自己的背挺得筆直。


    至於修士就更多了,魏笙這種柔弱的態度,讓霍時凝有些接受不了。


    也行是霍時凝的表現有點明顯,魏笙此時就縮了回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縮到了一角。


    霍時凝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重新問:“你為何會覺得紅蜘蛛奇怪?”


    魏笙說:“如今我們對於紅蜘蛛所有的認知中,沒有一項是提起紅蜘蛛是需要**修士給作為孵化巢的,光著一項就值得好好研究了。”


    霍時凝猛地把白骨哀放在桌子上,一雙眼睛冷得仿佛能夠把魏笙凍僵:“我要聽實話。”


    魏笙抖了抖,他勉強的笑了笑:“這。。這就是實話。我。。我比較喜歡這些東西,前輩可以去問問他們,他們都是知道得。”


    霍時凝扯了扯嘴角:“你是喜歡這些東西,但沒有一次你會冒著自己的生命風險去搜尋答案,紅蜘蛛的危險你當然知道,你同樣也知道紅蜘蛛的屍體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它體內的小蜘蛛一直都是存活的,可你還是冒著風險那紅蜘蛛的屍體帶了回來。說,你到底是目的是為了生命?”


    魏笙此時握緊雙拳,低下了頭。


    看見這種用沉默抵抗的態度,霍時凝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會想要嚐試的。”


    在魏笙恐懼的眼神中,霍時凝毫不遲疑的出手了。


    霍時凝並沒有逼供過,但她了解逼供的手段,六隊的任務有些時候是不那麽光彩的,在六隊中,邢六與光二郎都是逼供的好手,霍時凝來到六隊之後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這方麵的事。霍時凝不是一個喜歡鮮血與殺戮的人,但到了必須要使用的時候,她會堅定不移的使用這種手段。


    魏笙疼的冷汗浸濕了身上的衣服,他蒼白著臉留著眼淚哭道:“前輩,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我就是一時好奇才闖出大禍,不如前輩就把我交給事務廳吧,任何處罰我都認,我認!”


    看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魏笙,霍時凝蹲下來,手上凝結出一團紫紅色的光團,魏笙看著霍時凝手上的光團抖了抖。


    霍時凝道:“這是妖力,它進入你的體內之後會破壞你的筋脈,直到你的氣海,如果在半個月內你不去除體內殘留的妖力,那將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最嚴重的後果,到時候你將變成一個廢人,使用靈力對你來說就是刀割肉的酷刑。而你將會變成一個純粹的廢人。”


    霍時凝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平淡,像是在說晚上吃什麽一樣。


    魏笙看著霍時凝手中拿團匯集的妖力直愣愣的好一會之後,猛地看向霍時凝:“你怎麽會有妖力?”


    霍時凝笑:“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魏笙吞了口唾沫:“我。。。。我說。”


    霍時凝愣住了,在用刑的時候霍時凝發現,魏笙的實力的確很弱,但他的心性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弱。


    要知道六隊的手段一般的修士都扛不住的,而魏笙不止扛住了,精神還沒有立刻崩潰,光這一點霍時凝就覺得魏笙絕對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或許示弱隻是他因為自己的實力而不得已采取的手段。


    魏笙看見霍時凝收起了妖力之後,他吞了口唾沫,擦了擦之前因為疼痛出的冷汗。


    “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不是那邊的人。”


    魏笙說“那邊的人”四個字兒的時候,音調有些上揚,顯然他在拚命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


    霍時凝沒有說話,隻是重新又凝結了一個妖力的光團。


    此時,魏笙看著霍時凝手中的光團眼神開始變了,不在隻有恐懼。


    他說:“在很久之前,我曾經在一處上古遺跡中發現了一個壁畫,壁畫顯示的信息很複雜,但其中有一段是描寫了幾隻從人體中鑽出來的血蜘蛛。當然,在我看來這些血蜘蛛雖然與其他血蜘蛛表麵上看一樣,但實際卻完全不同。”


    “怎麽不同?”霍時凝看著他


    魏笙道:“那壁畫中顯示的是,有人吃掉了血蜘蛛裏麵的某個東西,之後便變成了一頭實力蠻狠的大妖,殺掉了他的敵人,壁畫的最後他又變成了人形。”


    霍時凝看著他:“所以你發現望夫樹的血蜘蛛之後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看見的壁畫?覺得能夠從血蜘蛛裏麵得到讓自己妖化的東西?”


    魏笙咬著牙點點頭


    “可你失敗了。”霍時凝道


    魏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打開血蜘蛛的腹部之後,無數的小蜘蛛爬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管它們,在母蜘蛛的腹腔中根本找不到壁畫中所畫的東西,後來我想去處理小蜘蛛,誰知那些小蜘蛛出來之後一眨眼的功夫立刻體型就長了好幾倍,接著它們爬過的地方就開始冒火,我知道自己根本處理不了,留下來隻能被血蜘蛛殺死,所以才、、才跑掉的。”


    霍時凝抱著手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那壁畫沒有欺騙你?“


    魏笙愣愣的看著霍時凝:“欺騙?怎麽。。怎麽可能?”


    霍時凝道:“一般修士是不會給自己修墓的,上古遺跡都是修士生活的地方。會給自己修墓的修士隻是上古時一直非常小的分支,那分支所認知下,修士與凡人本質上是一樣的。這種思想很快就消失了,你能夠看見這種生評壁畫應該就是那一隻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修士坐化後因為違背天道的關係,所以屍體根本保存不下來,很快就會發黑,變脆,最後成為天地間一粒很小的灰塵。


    正因為如此,修士在預感自己壽元將近的時候都會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度過餘生,而因為都知道修士因為逆天而行的關係,是不會受到天地的規則束縛,當然也沒有什麽輪回了,修士死了就是死了,什麽都剩不下。


    修士不太在意自己死後的事情,他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當前。


    霍時凝說的那一隻特別的修士分支在很早的時候就消失了,很多典籍中根本都沒有記載,而霍時凝是無意中翻到才知道有這麽一號人的。


    如今聽到魏笙所說的壁畫,她立刻就想到了曾經看見過的記載。


    “不。。就算那些人消失了,但壁畫怎麽能夠騙人?”


    霍時凝笑:“那一隻修士認為自己與凡人一樣,所以很多作為都保留著凡人的習慣。難道你不知道隻要有點錢的凡人在過世之後都會讓自己的後人在棺槨上繡著二十八天宿好讓自己靈魂登天麽?如果登天這麽容易,那我們還在這裏修道什麽?直接死不就完了?墓室壁畫中很多都是完成凡人對於未能達成的遺憾,裏麵有多少真多少假,估計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聽完霍時凝的話,魏笙整個人都木了,他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壁畫怎麽騙人呢?”


    看著他這模樣,霍時凝歎了口氣,此時,掌事真人他們已經帶人到了,看見魏笙後其他人也不多問直接把人帶走了。


    人群離開之後,霍時凝並沒有立刻走,她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此時,她並沒有之前自己所表現的那般嘲笑魏笙,她有種感覺,魏笙看見的壁畫應該是真的,但為何那些紅蜘蛛沒有東西,估計有什麽重點被魏笙忽略了。


    “我要再去望夫樹一趟。”霍時凝想到


    她有種感覺,那些紅蜘蛛的確有問題,如果不去一趟,她估計會錯過一些重要的東西。


    相同這些之後,第三日一大早,霍時凝獨自離開了白山茶,托找到魏笙的福,北山村的進出很快恢複了正常,霍時凝的離開也沒有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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