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當時正在觀察努力攀爬的阿勒辛,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的方刑,隻感覺幾道破空聲傳來的瞬間,在阿勒辛避開視線的地方出現了幾道白光,就像是鏡子反色的光芒一樣,速度非常的快幾乎是眨眼之間,但就這短短的瞬間卻住夠了,此時整個地牢都開始動了起來,兩道強大的神識牢牢的鎖住了爬在牆麵的阿勒辛,接著一道法術的光芒亮起,阿勒辛被掀翻從高處落了下來。


    被發現後阿勒辛也顧不得找是誰出手讓他暴露的,現在隻想快點逃走。


    手中的鐵鏈救了阿勒辛一命,他掛在石壁上沒有繼續掉下去,但這隻是占時的,隨著那兩道強大的神識靠近,阿勒辛咬牙身上的肌肉迅速的拱起,他展現了自己真實的模樣。


    “這是什麽?妖化修士麽?”


    巡邏的甲衣修士大叫這問


    “不,應該是紅斑魅。”


    “紅斑魅?紅斑魅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他背後背著東西!”


    “。。。是人,有人劫獄!!!”


    大呼小叫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巨大的深坑,幾吸時間,一個老頭一個中年人便出現在了半空中,從那兩人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他們應該就是那兩道元嬰修士的神識。


    “喲,沒想通我天一今日還能在這裏碰見紅斑魅?”那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道一手提著葫蘆腳踏一柄芭蕉扇笑嘻嘻的看著掛在半空中一蕩一蕩的阿勒辛笑道。


    “叔,他背後背著人。”那中年人說


    “嗯?”那叫天一的道人眯起了眼睛,看著阿勒辛問:“你背後是誰?”


    阿勒辛冷笑著露出兩對長長的獠牙:“你猜?”


    那天一老道說:“這小二模樣實在是討人厭,遜之,你上。”


    那中年男人點點頭:“天一叔,交給我吧。”


    看著在半空中交手的雙方,霍時凝低聲問方刑:“他估計支撐不了多久了.“


    紅斑魅依靠自己的靈活的身體戰鬥,他們非常善於近戰,許多修士如果被紅斑魅靠近對方的速度快得連捏爆符寶的機會都沒有。


    紅斑魅戰鬥力並不差,但這環境對於紅韻來說實在是太惡劣了,第一他們是吊在這巨大洞口的石壁上,下方並沒有任何提供借力的地點,第二,阿勒辛背上還背著紅韻,他不能讓紅韻受傷,這大大的限製了阿勒辛的動作。


    在加上他的對手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雖然元嬰修士與元嬰修士差別巨大,但本身實力就在那裏,光是放最低級的爆破術就能夠給阿勒辛很大的麻煩了。


    果然,霍時凝說完沒多久阿勒辛身上就開始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嚴重的是胸前的那道割傷,鮮血從他在石壁上上下攀爬沾滿了石壁,阿勒辛紅色的雙眼中的殺意越來越重,身上紅色的斑紋同樣也跟活了一樣開始慢慢的蠕動爬滿了他的臉。


    霍時凝看了一眼方刑,他之前說過需要阿勒辛出手但不能讓他們抓住阿勒辛,現在阿勒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難道還要等多久?


    可方刑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上方不遠處戰鬥的兩人,霍時凝張了張嘴沒出聲,她扭頭看向上麵。


    紅斑魅的恢複能力驚人,他仿佛沒有感受到身體上的傷口依舊在高速中與遜之道君交手。


    遜之是個法修,很多攻擊都是遠程的,本來這種法修在麵對擁有壓倒性速度的紅斑魅時是很吃虧的,可在如今這個地理位置又加上顧忌身後的紅韻阿勒辛不能使出全力,所以從頭到尾這個遜之一直處於絕對的壓製地位。


    可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就連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天一老道都沒有反應過來。


    上個瞬間,阿勒辛雙手撐住牆壁肌肉拱起,對著半空中站著的天一就衝了過去,遜之腳下踩在一直烏鴉身上,依靠著它遜之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過阿勒辛的還擊,就在他以為這一次還與之前那幾次時,突然他感覺腳下一頓,自己的靈寵烏鴉發出一聲慘叫,就在他下意識低頭看的同時,阿勒辛的爪子就出現在了他的脖頸處。


    遜之瞳孔瞪大,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此時站在外圍的天一救了他一命,一條綠色的藤蔓從天一手中飛馳而出準備擋下阿勒辛的殺招,但阿勒辛的速度太快了,等天一的出手時阿勒辛的利爪已經割破了遜之的脖頸。


    “啪!噗!”


    兩聲響聲同時響起,阿勒辛的手被藤蔓阻擋並沒有如他所願穿透遜之的脖頸直接把他的腦袋揪下來,但同時,阿勒辛雖然失去了一招致命的機會,但他的另一隻利爪深深插入了遜之的胸口,直接洞穿,噗的一聲在遜之的後背爆開一陣血霧。


    這招不僅出乎了兩人的預料,在下方的霍時凝也看地目瞪口呆。


    “遜之!”天一老道嘶啞的聲音大叫了一聲。


    遜之低下頭,臉上帶著詫異,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成為現在這副模樣,在此之前對方不是一直被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麽?不是指要時間到了就能夠抓住他們兩人麽?怎麽瞬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阿勒辛得手後不等他露出笑意,幾十條胳膊粗的藤蔓就朝著他纏繞了過來,阿勒辛為了自保不得不向後倒退,遜之從半空中下落,最後天一用藤蔓接住。


    如此嚴重的傷,一般的修士早就閉氣了,但元嬰修士不同,隻要不像是斷頭,活著直接傷到氣海中的元嬰,在重的傷對於元嬰修士來說都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霍時凝看見那遜之的道人癱坐在藤蔓上,想要起身但身體根本不聽自己控製,爬道一般就倒下抽出,便知道阿勒辛那一擊直接傷了他的脊椎,如此嚴重的傷就算是元嬰修士起碼也要養個半年。


    “真是可惜,你怎麽不讓我殺了他?”


    阿勒辛看見半空中的天一,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此時,天一麵色非常的承重,他與遜之兩人時同族人,這在整個修界並不多見,並且不僅是同族,兩人以叔侄相稱一路走到現在。


    天一看向阿勒辛的眼神不在是之前的輕鬆愜意,如今流露除了濃濃的殺意。


    “今日,就用你們兩人的性命來賠我侄兒吧。我會把你們的神魂抽出來煉製成為永明燈,萬年中日日夜夜承受著炙烤的痛苦。”


    “喂喂喂,老頭,你都還沒動手呢就開始說起大話來了?”


    阿勒辛笑道


    阿勒辛現在的模樣非常的嚇人,隆起的肌肉已經撐破了身上的衣服,皮膚上充滿了不斷蠕動的紅色印記,同樣火紅的頭發根根肅立在頭頂,紅的發紫的眼睛配上露出嘴巴的獠牙,怎麽看怎麽像一頭凶獸。


    雙方正在對峙的時候,方刑突然開口:“剛剛是紅韻殺掉了那個人腳下的烏鴉才讓阿勒辛找到機會一擊必殺的。”


    霍時凝看著阿勒辛背後一動不動仿佛死了的紅韻,眯起了眼睛。


    天一動手了,霍時凝光是從天一的動手中就能夠感到這個天一的修為遠遠高於剛才的遜之。


    雖然遜之與他都是元嬰修士,但剛剛結嬰的修士與元嬰後期的修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這個天一的老道身上的靈力就如同海洋一樣,一波一波的朝著阿勒辛拍了過去,在加上他特有的木係特點,對於阿勒辛來說壓力更加的大。


    完全無法與遜之相比,阿勒辛身上開始密集的出現了傷痕,同時,一隻眼睛在避開的時候被藤蔓傷到已經開始流血了。


    就在阿勒辛眼睛裏麵開始露出絕望的時候,突然一聲低吼從下方傳來,接著一陣銀光閃爍一道劍氣破開了戰場,天一看著從下方飛出的鷹鷲麵露厲色:”你還要同黨?“


    此時阿勒辛已經說不了話了,得益於豆得兒巨大的身軀隔開戰場,霍時凝坐在豆得兒身上一把拉過阿勒辛:“抱緊!”


    阿勒辛顯然也看見了霍時凝,雖然臉上訝異,但此時也不是多說的時候自然死死的爬在豆得兒銀色的皮毛中,最前方,方刑就像一個騎在戰馬上的戰士,他揮舞著手中的變影接下天一的攻擊,同時從漫天的藤蔓中砍出一條道讓豆得兒通過。、


    鷹鷲的戰鬥力在這一刻也展露了出來,豆得兒張開嘴巴,一道藍色的光芒從它的口中噴出,這是鷹鷲王的神通,獅吼,帶著融化鋼鐵的高溫,那些藤蔓碰見時就立刻氣化了。


    “怎麽回事?”


    天一盯著這頭鷹鷲握緊了拳頭。


    鷹鷲他當然知道,可他從未見過渾身銀色還能噴火的鷹鷲,可現在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了,自己的侄兒傷成那樣,今後的修為也不知會不會受到影響,在加上紅韻可是那位大人點名羈押在這裏的,萬一出事問題,他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天一滿目赤紅,顯然已經要準備與霍時凝一行人拚命了。


    可就在他準備出手,就算把整個地牢毀掉也在所不惜的時候,突然地下發出了幾十個巨大的爆炸聲,接著慘叫傳來,天一突然一陣低下頭大喊:“不好!遜之!”


    剛剛為了方便,他用藤蔓把遜之一裹就放在了下麵,如今發生爆炸遜之又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能不能夠保住小命他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


    鷹鷲的速度不用質疑,就這麽短短的瞬間,豆得兒已經帶著方刑四人飛出了地牢的洞口。


    下方的爆炸繼續,還是擔心侄兒的心占據了上方,天一放棄了追擊。


    而在尋幽穀的人突然看見一隻渾身銀色的鷹鷲從地牢的入口處飛了出來,接著煽動巨大的翅膀,裹著大風從他們頭頂飛過,貼著穹頂來到了那一條藍色的縫隙處。


    霍時凝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道:“終於出來了。”


    方刑拍了拍豆得兒的頭,獎勵它這次做的不錯。


    一行人飛了一段時間後,在一處僻靜的山間停了下來。


    阿勒辛此時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他背上的紅韻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上麵,霍時凝靠近一看,被熏得倒退了一步。


    “這傷必須治療。”


    霍時凝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紅韻長時間的待在陰暗的地牢之中,就算是修士的身體也受不了這種摧殘,在加上葉然的手段,可想而知紅韻遭受了多少痛苦。


    紅韻一動不動,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特別是他的左腿,幾乎已經腐爛了,爛肉中還爬著蛆,那股惡臭就是從他的左腿傳來的。


    方刑看見紅韻這副模樣也嚇了一跳,他看著阿勒辛問:“你能處理麽?”


    阿勒辛搖頭,他是紅斑魅,對於這些事本來就不擅長,更麻煩的是丹藥,他身上可一點都沒有。


    原本丹藥肯定是紅韻自己帶著的,但如今的情況肯定都沒有了,如果兩人不幫紅韻處理,能不能夠撐到阿勒辛回去都是個問題。


    方刑看著阿勒辛道:“如果你放心就讓我們來幫忙吧。”


    阿勒辛看了一眼紅韻,此時他沒有任何反應,如今兩人差不多已經到了絕境,想了想他點點頭。


    其實阿勒辛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霍時凝放下兩人要殺他們根本不用這麽麻煩直接拔刀就是了,他現在因為之前的打鬥身受重傷,根本沒有保護紅韻的能力了。


    放下與霍時凝的動作很快,紅韻的傷大部分都處理完畢了,有些麻煩的是他的左腿,幾乎被重物壓爛了,放下看著左腿道:“這傷隻能醫修來處理,我們沒有辦法。”


    說完後,方刑與霍時凝兩人把腿上的爛肉挖掉,上好了藥膏與繃帶,在找了兩塊木板把腿牢牢的固定住,這一忙就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此時霍時凝才想起阿勒辛身上也應該受了傷,但她身上的丹藥都是給修士服用的,也不知阿勒辛能不能熬過去。


    也許霍時凝的表情有些明顯,阿勒辛看著她說:“我不用操心,自己意會就好了。”


    說完他還露出了被砍了好幾次的胸口,果然那些深深的傷口如今已經不流血了,鼓起的肌肉很快會製止流血,而妖魅強韌的生命力此時展露無遺,阿勒辛除了有些臉色蒼白之外沒有什麽大礙。


    一行人休息了後,方刑看向阿勒辛:“你們要去哪裏?”


    阿勒辛拿出地圖指了一個方向:”這裏就好。“


    方刑看了看離他們這裏並不遠,但離東西交界還有一段距離:“你確定?紅韻這傷最好不要挪動。”


    阿勒辛道:“就這裏。”


    方刑見狀也不多勸,叫起吃飽了的豆得兒,一行人再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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