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思恩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忖道:“還真讓州長猜中了,大哥居然真的去拜托廳長!大哥也真是的,怎麽能做這種事呢?”一想到衍思萬父子要見麵,他心裏就叫苦不迭。五年前還有三哥攔著,如今倘若狠下手來責罰,誰又攔得住?他一跺腳,怨道:“糟了,要出亂子了!——四哥,你守在山上,我跟過去看看!”


    “你快去吧,大哥的性子急,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山上我會好好守著的,連一隻蜜蜂都不會放進來!”衍思行也正擔心著五弟所擔心的,忙催促他起程。


    衍思恩先去了三嫂家,一把拉過正在漿洗衣服的嫂子,焦急地問道:“三嫂,小翼是不是有手機?從炫風島回來之後,應該有買吧?”


    “手機?”三嫂愣了下,隨即答道,“沒有手機,我說要給他買個,他不肯!這孩子也真是的,一出門就像脫了僵繩的野馬,沒個落腳處,也不和家裏人聯係……”


    衍思恩隻是焦急地跺了跺腳,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叫了輛出租出,朝機場奔去。


    僅僅是一個電話,便能改變人的一生,不知道三嫂以後會不會因為這個謊言而後悔,我們暫且冷眼旁觀,還是先去看看衍小翼在韓州的情況吧。


    衍小翼從母親那裏得知衍小童和舒遙遊去了上海,便也立即趕往上海。他到達上海後,便去找相關的熟人,但都說兩人並未與之聯係。一個偶然的機緣,他走進了一家老人院,聽到了老人們的一些談論,似乎言談中的小夥子就是衍小童,問及才發現真的是他倆。對於他倆,老人院的老人們盛讚不已,諸如懂事、熱心、心地善良之類的話,誇了不下幾籮筐。但對於他們的下落,卻知之甚少。衍小翼輾轉打聽,最後終於打聽到了他們的落腳處——翠雲賓館,但當他趕到賓館時,客房部卻告知他此二人已退房四天了。


    衍小翼失去了衍小童的行蹤,有些懊惱,但知道舒遙遊和衍小童在一起,方才稍覺安慰,隻要找到衍小童就可以找到舒遙遊了,於是便給衍小童發了郵件,然而信件卻如同泥牛入海,有去無回。但天無絕人之路,正當他絕望之時,貼吧的一則消息給了他希望:原來那是一則“關注地震災區、支援災區建設”的貼子,而貼子的背景圖正是衍小翼,他正躬著腰搬挪碎磚石。貼子中就是以他為例,講述他誌願義務支援、身體力行的事跡,並號召大家發揚這種“無私奉獻、友愛互助”、“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精神。


    “這家夥,還真能搞事!這樣也想好好地躲起來?”衍小翼通過聯係網站,報名參與義務支援災區活動,並通過活動主辦方打聽到了衍小童的情況,便隻身前往了災區地——韓州釜山!但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天若不遂人願,怎麽努力也是徒勞——等到他趕到災區的時候,衍小童和鶴遙遊兩人已經離開釜山了。但他已經報名參與了義務支援災區活動,隻得先留在釜山,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二天前,他從網上看到了一則驚人的消息:十七名美州公民離奇死於白龍峰。對於別人來說,這可能隻是一宗普通的殺人案,但根據他的判斷,這十七名美州公民決不是普通人,就算不全是,至少其中也會有那麽一兩個人對聖石別有用心。他四處打聽,但得不到確切消息,隻知道大概出了點什麽事。


    他白天在災區幹活,總覺得心神不寧,於是便去泡了會兒網,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收到了公安廳的“傳喚書”,真是晴天霹靂呀!這人若倒起黴來,隔了十萬八千裏都能著道兒!


    他覺著家裏一定是出大事了,於是晚上便給母親打了電話,這才得知這個驚人的消息,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是第一號嫌疑犯,且人證、物證俱全,動機也很明顯!人們都說耳聽未必是實,眼見未必是實,看來還真是那麽回事!


    想著母親說過的話,他猶豫了一個上午,不知如何是好!最後他還是決定先回中州,接受公安廳的詢問,於是便訂了回中州的機票。但走到半路,手機便響起來了,原來是叔叔衍思遠的電話。


    “叔叔您怎麽會打電話給我?您怎麽會有我的手機號碼?”衍小翼覺得很奇怪,這個手機才剛開通不到一個月,隻有母親知道,為何叔叔會知道?


    “哦,是你媽告訴我的,怎麽到了韓州也不來我這裏,太見外了吧?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我正準備回中州呢,現在在趕往飛機場的路上。叔叔,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的話,我們回頭再聯係。”說著就準備掛電話了。


    “等等!”那邊的話語顯得很焦急。


    “有什麽重要的事麽?”


    “你媽媽讓你暫時待在我這,先不要回中州!”


    衍小翼又想起了母親昨天的話,剛剛堅定地信念又動搖了,便叫司機往回開,直奔叔叔家而去。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輕輕地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了母親的身影。因為父親的關係,母親和這位叔叔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而今為了自己,居然拉下麵子,主動央求別人了。可想而知,當時她的心情該是多麽的難過,多麽的淒涼呀!


    就在衍小翼前往衍思遠家的時候,衍思農已經下了飛機,衍思萬也正綁著自己的兒子,從首爾趕往釜山。而另一邊,衍思恩則剛剛見到州長,正一同前往韓州釜山。三方的心情,各自不一,憤怒的憤怒,焦急的焦急,擔憂的擔憂!而事實上,除了這三方人馬處在緊急行動中,還有一夥人也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自己的陰謀,那夥人就是格琳娜·桑尼一幹人等。


    出租車來回繞著路,但似乎每條路都很堵,走到哪就堵到哪,要麽就是發生事故,擋住了去路。


    “晦氣!”出租車司機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盤,又拚命地按了幾下喇叭。


    衍小翼略一抬手,看了看表,說:“師傅,不急!五點多剛好是下班高峰期,堵車正常。”


    “平時也堵,但沒今天堵得慌!”司機見乘客並不著急,這才也跟著定下心來,悠悠地等待著車流地移動。


    原本隻有一個小時的行程,居然走了近四個鍾頭,直到晚上九點才送到家門口。


    他來到院子外,正準備按門鈴,突然發現一個年約六十來歲的老婆婆出現在他的身後。因為沒怎麽注意後麵,所以當他發現她的時候,嚇得直退了兩步,直覺得背後陰風嗖嗖!


    “老婆婆,有什麽事嗎?”看著眼前這位躬著腰、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他突然生出憐憫之心,不但沒有責備她,反倒關切地問著。


    老婆婆咳了幾聲,說道:“這家人經常照顧我,常常幫我做這做那,所以想報答他們。但我又實在拿不出什麽好的東西,便做了點點心,想送給他們吃。但又怕他們會拒絕,所以便一直在外麵徘徊。年輕人應該認識這家的主人吧?那就麻煩你幫我帶進去吧。”說著便遞給衍小翼一個籃子。


    衍小翼接過籃子,掀開蓋在籃子上的布一看,隻見裏麵擺滿了許多飯盒,應該是許多美味的料理。衍小翼又用簾布蓋上飯盒,笑道:“老奶奶您就放心吧,我正要進去呢,順便幫您帶進去,舉手之勞!”


    “那就有勞你了!”老婆婆說著便又邁開她那蹣跚的步履,朝巷子深處走去。


    衍小翼按了一下院子的門鈴,接著便聽到“哐”地一聲,門開了。衍小翼走進去,關上院門,朝房子走去。


    給他開門的正是叔叔衍思遠,衍小翼邊走進去,邊揚了揚手中的籃子,說:“剛有位奶奶說您經常幫助他,做了點點心,想送給您和嬸嬸,但又怕你們拒絕,所以就托我……”但他很快就頓住了,因為從客廳裏相繼走出來幾個人,正是衍思萬、衍思農、衍思恩、州長以及公安廳的警員。衍小翼不禁大汗淋漓,這下可好,無疑是王八進了瓦甕中——任人宰割呀!


    “大哥,他來了!”衍思遠朝衍思萬說道。


    “你……”衍小翼這才發覺自己上了當,很明顯,自己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衍小翼瞄了眼州長和幾位警員,決定先發製人,正色道:“公安廳給我發了傳喚書,但三日之限未到,不知為什麽大家如此勞師動眾,設局下套,引我來這裏?”


    “誰下什麽套?是怕你再次溜了!”衍思萬說著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籃子,說道,“提一大籃子,這是什麽呀!”


    “一位好心的婆婆送給叔叔的,說是托叔叔的照顧,才過得這樣開心,想要報答他,便做了些點心送給他,但又怕叔叔拒絕,便托我拿進來。”


    “沒有呀,我剛搬到這不久,和鄰裏都不太熟,也沒有特別照顧過什麽婆婆,是不是你弄錯了?”衍思遠一頭霧水,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衍思萬一一檢查著飯盒,突然臉色變得鐵青,緊緊地盯著衍小翼。衍小翼被他那種神情嚇得直往後退了一步,但門卻早已被衍思遠堵上了。


    “這是什麽!你告訴我,這是什麽!”衍思萬將飯盒朝外微側,眾人便看到了躺在飯盒裏的**石。“你個兔崽子,你倒是說說看呀,這是什麽呀?!”


    衍小翼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傻了,一動不動地傻傻地呆立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局,這是設的局!在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叔叔的那通電話、路上的塞車、門口的老婆婆,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哪怕任何一個環節稍微出一點點差錯,都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比如叔叔不打電話過來,他便回了中州;假如不堵車,他就早早地來到了叔叔家,他便不會遇到那個老奶奶……


    “你個兔崽子,自己搶了聖石,難道還想栽贓給叔叔?就因為他答應我的請求,接受承擔守護聖石的責任嗎?你的心胸怎麽這麽狹小,心腸怎麽這樣惡毒!”衍思萬的眼睛裏迸出了憤怒了火花。


    “我……我……不……不……不是我搶的,我是被陷害的!”衍小翼的心裏一陣緊張,說起話來,語無倫次,好半天才穩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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