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有我!”


    聽到楊顯如此說,雲霧兒身子微微一顫,低頭笑道:“楊門主,這句話我可是記下了啊!”


    楊顯笑道:“雲門主大可以記下。”


    他低下頭來,向地上呆呆愣愣的孟長生輕喝道:“孟長生,你來這飛鶴門到底是所謂何事?”


    孟長生躺在那裏,嘴裏鮮血依舊流淌,聞言呆呆道:“近來的儒門敕令,對我聖教大為不利,教主命令我兄弟幾人擊殺幾個膽敢奉令圍剿清查我聖教的宗門,滅其滿門,以警懾天下宗門。”


    他說話如同夢囈,但說出的話卻讓雲霧兒後怕不已,心道:“這要不是楊顯碰巧來我鬆山,我飛鶴門滿門上下豈不是全都要死於非命?”


    她想到這裏,抬眼看了楊顯一眼,暗暗感激,“今日若是無他,我飛鶴門口恐怕要成昨日黃花……不對!”


    她忽然反應過來,“這敕令本來就是他下的,我命令門中弟子探查天命教之事,也是奉他的敕令而行,如今他救我飛鶴門,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呸!我為什麽要感激他?”


    此時楊顯繼續詢問孟長生,“那麽多的門派,為何偏偏要選鬆山立威?”


    孟長生緩緩道:“因為鬆山這幾天恰好舉行武鬥大會,邀請諸多門派爭奪掌門人,若是在大會上斬殺飛鶴門人,想來效果定然不錯,消息傳播的也快!足以震懾一些小門小派。”


    楊顯抬頭看了雲霧兒一眼,正看到雲霧兒一雙美目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流露出一副“楊門主,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的表情。


    楊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繼續向孟長生問道:“今日與你一起來鬆山的共有幾人?”


    孟長生眉頭微微皺起,喃喃道:“共有兩人。”


    他眉頭微微皺起,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表情,輕聲道:“不對,是三人!”


    隨後又搖頭道:“應該是兩人!”


    聽他語氣,似乎到底是三人還是兩人,他自己都難以分辨清楚。


    雲霧兒見孟長生說話顛三倒四,扯了扯楊顯的衣袖,輕笑道:“你是不是把他打傻了,連兩個三個他都分不清楚了麽?”


    楊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對雲霧兒道:“他這不是傻,而是真的記不清!因為有的人不想讓他記住,摸去了他的六識,所以他無法確定。”


    雲霧兒驚呼道:“還有這種高手?”


    她驚訝之下聲音不自禁的高了幾分,呆呆愣愣的孟長生身子一顫,雙目立時回複清明。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孟長生一抬眼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楊顯,霎時間便明白自己中了楊顯的手段,驚聲尖叫道:“即便你用精神秘法,也休想從我口中得知任何消息!”


    雲霧兒聞言哂笑道:“哎呀,剛才孟護法問一句答一句,不是挺配合麽,怎麽現在又不想回答了?”


    孟長生更是吃驚,大聲道:“賤婢,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雲霧兒道:“這不是你自己剛剛說的麽?你都不記得了?”


    孟長生麵如死灰,喃喃道:“怎麽可能?我怎麽不記得了?怎麽可能?我被老教主施法鎖住心神,若是泄密了教內之事,立時便有爆頭之禍,我既然說了出來,為什麽沒有死?”


    他驚慌失色,哆哆嗦嗦伸出雙手向自己的頭上摸去,“我的頭還在不在?我的頭還在不在?”


    直到摸到自己的腦袋,孟長生方才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腦袋還在!”


    他雙手抱頭,蜷起身子低低啜泣了片刻之後,抬頭看向楊顯,一臉迷惑之色,“楊門主,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但楊顯與雲霧兒同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楊顯笑道:“這等精神秘法我也略懂一二,其實留在你腦海中一股意念,隻要感知到你不是主動背叛天命教,那便不會爆發。我隻要控製住你的心神,讓你整個人處於一種‘模糊’的狀態,這樣一來,你本人說的話便如同夢囈,你腦中的精神鎖便無法感知到你的情緒,便不會爆發。”


    他看向呆愣無語的孟長生道:“其實這種意念留存,映照人心的精神秘鎖,我早就有心破解,隻是一直沒有頭緒,直到前段時間登入藥山,見識到了醫家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之後,這才有了破解的頭緒。今日一試,果然不出我所料。”


    楊顯每說一句,孟長生的臉便白上一分,待到楊顯說完,孟長生整個人如同死人一般,再無半分動靜。


    砰!


    他的腦袋猛然爆開,紅白之物飛射四周,整顆腦袋蕩然無存。


    雲霧兒麵露驚容,身子一閃,已經躲到了楊顯身後,低聲驚道:“他腦袋真的爆了!?”


    楊顯早有所料,手掌拍出,一股勁風飛出,形成一麵氣牆,將爆射來的腦漿血水全都擋在了半空。


    他手掌前拍,口中不停,向雲霧兒解釋道:“他因為自己感覺已經泄露了天命教的秘密,所以盤旋在他腦海的一縷意念生出感應,立時爆發,這才爆掉了他的腦袋。其實他要是不這麽想,反而不會就此死掉,可惜他沒有聽明白我剛才的意思。”


    直到此時,雲霧兒才相信,原來天下間竟然真的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控製人的秘法。


    她見孟長生死掉,驚訝片刻之後,詢問楊顯道:“現在該怎麽辦?”


    此時在鬆鶴堂的一百多位武林人士都已經跑出了鬆鶴堂,站在不遠處對著兩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卻是不敢上前。


    這些人有的眼尖,看到了楊顯提著孟長生猛摔的可怖情形。


    剛才孟長生在鬆鶴堂力壓群雄,談笑殺人,是何等的威風霸氣?可在楊顯手中竟然如同嬰兒一般,隻是一抓一摔,便即半死不活,再無半點反抗之力。


    這種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眾人驚懼難言,哪裏還敢過來,一個個推推嚷嚷不敢上前。


    楊顯站立掃視了一下不遠處的百餘人,對雲霧兒笑道:“你要將把這些人拉到一條線上才行,不然日後怕是要多生事端。”


    雲霧兒低聲道:“我知道怎麽做了!”


    她從楊顯身後站出,揮手將黃宗吉叫道身前,吩咐道:“黃師兄,你把大家叫來,我有話說!”


    黃宗吉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孟長生的無頭屍身,他還以為是楊顯出手打爆了孟長生的腦袋,想到楊顯當初在山村殺活屍時,也曾出手將活屍打爆,心道:“這位爺出手也太過暴戾,怎麽一出手就不給人留個全屍?”


    他聽了雲霧兒的吩咐,急忙將旁觀眾人叫到雲霧兒身前。


    就在這些人驚懼不安的看向地麵上的無頭屍身之時,雲霧兒嬌聲喝道:“諸位同道好友,此人便是天命教的護法孟長生!”


    “嘩!”


    雖然在鬆鶴堂內,大家都聽到了孟長生自報來曆,但此時聽到雲霧兒證實他就是天命教的護法孟長生時,一眾人卻還是難免一片嘩然。


    “天命教”這三個字,分量實在太重,而“天命教護法孟長生”這幾個字的分量則更要重上三分。


    如今天命教的護法竟然與自己這些人為難,到最後還死在自己麵前,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場中雲霧兒繼續道:“天命教殺活人煉製精血丹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但普通百姓的精血如何能比得上武道高手的精血?”


    她說到這裏,吩咐黃宗吉道:“黃長老,你去搜一下此人的屍身。”


    黃宗吉不明其意,但是奉命將孟長生渾身上下搜了一遍,最後搜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交給了雲霧兒。


    雲霧兒手持瓷瓶對眾人說道:“這孟長生心思歹毒,在我鬆山泉眼中下了這凝血劇毒,我門主弟子不知此事,竟然以泉水烹茶,獻給了大家飲用……”


    “嘩!”


    不待雲霧兒說完,現場一陣大嘩。


    不少人破口大罵。


    “狗日的,就知道這天命教的人不是好東西!”


    “哎喲,這茶水我也喝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亂成一團。


    雲霧兒繼續說道:“幸虧被楊……”


    楊顯傳聲道:“不要說出我的身份!”


    雲霧兒麵色不變,繼續說道:“少俠擒住這孟長生,一番逼問,這才知曉他的陰謀。”


    一名老者問道:“雲門主,他到底是什麽陰謀?”


    雲霧兒道:“他打算將你我全都以毒藥迷倒,好塞進黑心爐煉製精血丹!”


    這句話說完,現場眾人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楊顯看的暗暗好笑,他可是親眼看到雲霧兒將黑瓷瓶偷偷塞進了孟長生的衣服裏,此時她又說這個瓷瓶裏裝的毒藥,明顯就是嚇唬現場眾人,好激起眾人的火氣。


    對她下一步如何行事,楊顯倒是有了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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