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孔晴的房間之時,我悄然駐足,卻見房內仍然亮著一陣詫異,本想去敲響她的房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剛剛返回走入自己的房間內,卻聽到隔壁孔晴的房門似乎打開了,我悄然從窗口的縫隙向外望去。


    卻見孔晴披著藏藍sè的披風,手持燈籠婷婷嫋嫋走下了樓梯。


    我心大奇,這麽晚了,她出門想要做什麽?


    孔晴來到大堂之,轉身向我的房間處望來,我本以為自己被她發現,想要退回去,可是隨即又想到自己躲在暗處,她根本看不到我,偷偷看去。卻見孔晴美眸之流露出幾分難以描摹的複雜神情,她輕輕抿了抿櫻唇,轉身向大門外走去。


    我等到她走出福臨客棧,慌忙向她的房間走去,輕輕一推,房門便開了,室內燭火依然閃爍,卻見地席之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我給她的那件男子長袍疊好放在被褥之上,我心頓時湧起不祥之兆,難道這丫頭想要離開我們?


    我顧不上叫醒考烈,大踏步向門外衝去,來到大街之上,四顧望去,哪裏還能看到孔晴的身影。


    我連忙抓住那站在門前的小二:“剛才那位姑娘往哪裏去了?”


    那小二指了指穀神廟的方向:“她往那裏去了!”


    此時夜市的人群已經開始慢慢散去,我在人流四處搜尋,終於在人群找到了孔晴的身影,她正站在一個捏麵人的小攤前,從那老者手接過一個薑太公釣魚的麵人兒,俏臉之上,流露出會心的微笑。


    我生恐被她發現,躲在黑暗之處,隻見孔晴拿著那麵人兒穿越夜市,向遠方的街道慢慢走去。


    她果然是要離開我們,我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跟上去阻止她,卻見她的身影又消失在遠方街道的拐角處。


    循著孔晴的腳步,我躡手躡腳追了過去,來到拐角處,悄然向遠方望去。


    孔晴站在橫亙湵河的拱橋之上,倩影久久凝滯在那裏,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輪廓,宛如風景的剪影。


    夜風吹過,孔晴細膩晶瑩的纖手優雅的取下發簪,腦後宛如黑sè絲緞般的長發流瀑般傾瀉了下去,發絲隨著夜風一根根飄浮起來,月光將她的俏臉照的雪一般潔白,黑sè寶石般的美眸閃過冷酷的寒光。


    湵河河麵之上,一名年男子靜靜站在那裏,我初時還以為他腳下踩著的是小船,可是仔細一看,方才發現那男子足下竟然是一扇門板,任憑河水流淌,他整個人卻始終靜止在那裏,宛如在水麵之上生根一般紋絲不動。


    年男子麵目清臒,雙手負在身後,表情宛如古井不波,平靜道:“孔晴,駱城怎麽說也是你的同門,為何你要下此辣手?”


    我心頭劇震,難道那位年男子就是孔晴的師伯?


    孔晴冷冷掃了劍魔凜惟一眼:“你和我也是同門,為何要刺我一劍!”


    凜惟輕聲歎道:“孔晴,你心的仇恨太深了,倘若我今晚不能化解你的仇恨,便隻能將你除去!”


    孔晴冷笑道:“凜惟,你何必裝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從一開始你便存有殺我的心思,否則你又何必千裏迢迢的追到這裏?”


    凜惟緩緩點了點頭,他的身軀猛然騰躍而起,在空一個轉折,向拱橋上的孔晴俯衝而去,手已然多處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鋒利的劍刃撕裂平靜的夜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孔晴長袖輕揮,手三道綠sè光芒破空向凜惟激shè而去,凜惟手長劍在空風車般旋轉,將三道綠光圈入其,攻勢不見任何停歇,繼續向孔晴俯衝而去。


    孔晴纖手一揚,又是五道綠光向凜惟shè去。


    凜惟冷笑一聲,身影晃動,那五道綠光接觸到他手的黑sè長劍,竟然向孔晴反shè了過去。


    孔晴嬌軀一個踉蹌,緊接著向後連續退了數步。


    我顧不上繼續隱藏,全速衝上前去,怒吼道:“身為師伯,欺負一個後輩,你不感到羞恥嗎?”


    凜惟意態休閑的落在拱橋的製高點,雙目平靜望著我,絲毫沒有因為我的這句斥責而感到憤怒,這正是他厲害的地方,一個真正的高手,絕不會因為對手的辱罵情緒產生任何的波動。


    我擎起手的青銅劍


    孔晴的前方:“讓我來領教兩招!”


    孔晴顫聲道:“快走,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凜惟雙目之流露出欣賞之sè,不等我發動攻勢,他的身軀再度斜掠而起,手漆黑如墨的長劍全力向我的頭頂劈落。


    自從在青青和靈猿那裏學會越女劍,我對劍法的修煉便從未停止過,自信心可謂是空前強大,推開孔晴,身體向右側的橋欄衝去。


    凜惟深諳攻擊之道,他在我的麵前沒有表現出任何前輩高人應有的禮讓,這證明他沒有輕敵,更顯出他的可怕。


    我衝向右側,躲過他攻擊力最強的所在,劍刃和他在空斜行碰撞了一下,身軀借力衝上拱橋的護欄,沿著護欄連續兩個箭步竄升到拱橋的高點,這樣一來,我和凜惟的位置瞬間形成了互換。


    我縱身騰躍到半空之,白猿交給我的絕招幾經我的演化,在任何時候都能夠施展出來。


    凜惟看著眼前旋轉的劍影,雙目流露出驚奇的光芒,他武功雖然強大,可是在我這一招的逼迫下也不得不向後退讓了兩步,躲開我攻擊的鋒芒所在。


    我攻勢衰竭之時,凜惟的手指猛然彈了一下,一道青sè的光芒呼嘯而至,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做出反應,我的手腕被準確擊,劇痛之下,手青銅劍險些拿捏不住,差一點落在了地上。


    凜惟鬼魅般欺至孔晴的身邊,我再想施救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掌輕輕在孔晴後背之上印了一記,隨後抓著孔晴的身軀倒退出去,冷笑道:“你的劍法不錯,隻可惜修習ri淺,並沒有領悟到其的jing妙之處。”


    “放開她!”我怒吼道。


    凜惟怪笑道:“天下間還沒有人敢這麽大聲的和我說話!”他冷冷向孔晴審視了一眼道:“你很在意她嗎?”


    我抓起青銅劍,暗暗調息,向凜惟逼迫過去。


    凜惟挾持孔晴轉身向遠方奔行而去。


    “別走!”我大步追了上去,卻見凜惟身軀兔起鶻落,雖然還帶著孔晴,行動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他和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看來並沒有想將我甩開。


    進入一條幽靜的街巷,凜惟奔行了幾步居然停下來向我看了看,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帶著孔晴一起縱身越過右側的圍牆,進入那座民宅之。


    我猶豫了一下,借著助跑攀上圍牆,卻見院落之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凜惟的身影,難道他已經進入了房內?我輕輕躍入院落之,身後卻響起破空之聲,心暗叫不妙,雙腿膝彎同時被一物擊,兩腿一軟,身體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凜惟的冷笑聲從我身後傳來,他閃電般衝了上來,在我肩頭重擊了一掌,我頓時失去了反抗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扛起了我的身體。


    凜惟在我臀部輕輕拍了一記道:“好小子,倒是有些膽量,既然你對她如此情深,我便成全了你!”


    他扛著我推開房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曲起,‘波!’地一聲彈出了一物,室內燭光一閃,頓時明亮了起來。


    孔晴躺在地席子上一動不動,美眸充滿驚恐的看著凜惟。


    凜惟將我放在孔晴的身邊,微笑道:“你這小妮子,為何總要跟我作對?即便是你的師父仍然再世,也要對我尊敬有加。”他歎了口氣又道:“看來我唯有將你逐出門牆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你這小子,本領如此不濟,又如何救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我,隻怕連xing命都要賠進去了。好在我老人家向來恩怨分明,從不濫殺無辜。”


    我和孔晴都是周身麻痹,此時竟然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凜惟慢慢轉過身去,再度轉臉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手端著一個銅碗,雙目笑眯眯的看著我:“愣小子,此刻你認識我了?”


    我驚歎不已,萬萬沒有想到凜惟竟然是我在夜市之遇到的老乞婆,心稍稍平定了一些,至少我今晚曾經幫助過他,如果凜惟果然如自己所說的恩怨分明的話,他或許不會傷害我們的xing命。


    第六十八章(下)


    惟變戲法般從懷掏出一個香爐,然後又取出三根紅,點然後端端正正插入香爐之,yin沉笑道:“孔晴,我今ri將你逐出門牆,可是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我並沒有虧待你……”他的聲音也如同麵貌一般改變了,手拄著竹杖,向我們兩人深深看上了一眼,一步步向門外走去,反手將房門掩上,院落之響起一串得意的怪笑之聲。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容易就放過了我們,長長舒了口氣,目光和孔晴接觸在一起,卻見孔晴的美眸之流露出驚恐到極點的神情,我心愕然,不知道她究竟害怕什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三根薰香已經燃了大半,室內門窗緊閉,略帶草藥味道的香氣熏人yu醉。


    不知怎麽,我的體溫卻不斷升高起來,灼熱的呼吸急促的噴在孔晴美的讓人心醉的俏臉之上,孔晴美眸驚恐和羞澀交結在一起,俏臉卻也是一片緋紅,我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頸部,最終來到她因為急促呼吸而不斷起伏的酥胸之上,我的心跳不斷加速,整個人遐思漫想,腦海晃動的都是孔晴**的嬌軀。


    孔晴向後方輕輕的挪動了一些,我伸手想要抓住她,此時方才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從麻痹恢複了過來,大手握住她的一雙玉臂,用力的將孔晴拉向我的懷抱之。


    “不要……”孔晴本想拒絕我的聲音,在此時卻變得格外的誘人,仿佛期待我對她進行下一步的舉動,我猛然將她摟入懷,揉捏著她頸部細嫩的肌膚,大概有生以來,冷若冰霜的孔晴內心的**之弦從未被人挑起過,豔絕人寰的醉人雙眸半睜半閉,黑長而蜷曲的睫毛因為我的撫摸微微顫抖著,小巧的鼻翼急促開合,誘人的櫻唇微張輕喘,陣陣幽香如chun風般撫過我的麵龐。


    我那顆早已悸動多時的內心,被她的誘人風情撩撥的難以控製,大手用力扯開了她的領口,雪白細膩的粉嫩雙肩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的麵前,我的手沿著她的雙肩慢慢下行,終於落在讓我難以忘懷的雪丘之上,我的撫摸,觸痛了孔晴的傷處,她業已迷醉的意識稍許有些清醒:“不要……”


    這細巧誘人的呻吟,如煙如霧的眼眸水波蕩漾,對我來說更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我三下五除的撕開了她的衣裙,孔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纖手撫摸著我堅實的肩背,yu拒還迎之,我瘋狂的吻住她的柔唇,極其粗暴的侵入了她未經人道的嬌軀。


    孔晴的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十根纖長秀美的手指深深掐入我後背的肌膚之,我的舌尖同時突破了她花瓣般的柔唇,沉浸在她檀口的芬芳之,我深情吸吮著孔晴口的香浸玉液,和她柔嫩的舌尖激烈纏綿著,在我深深的親吻之,伊人的嬌軀開始變得軟化,纖細的腰肢出於本能的開始擺動,雪白如凝脂般的**屈起纏繞在我的身軀之上,明澈的美眸早已充滿了燃燒的**……


    燭火燃盡,輕煙嫋嫋,我和孔晴**的身軀緊緊擁抱在一起,雖然我們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清醒,卻沒有人願意率先出聲,去直麵業已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的手輕輕撫摸著孔晴絲緞般的長發,她的俏臉深埋在我寬闊的胸膛之上,淚水已然將我胸前沾濕。


    “對不起……”我發誓,我雖然對孔晴有些想法,可是卻從沒有想過利用這種方式奪去她的貞cāo。


    孔晴輕輕搖了搖頭,推開我的身軀,抓起一旁我的長袍,披在身上,慢慢走到窗前:“與你無關,是凜惟用六yu**香設計了我們,你和我一樣,也是受害……”她再也說不下去,垂下螓首輕聲啜泣了起來。


    我的確也是受害者,可說實話,假如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仍然情願受害,看著孔晴完美無瑕的背影,我心不覺一熱,回想起剛才我們纏綿的情景,正印證了越是表麵冷若冰霜,內心越是熱情如火。


    我悄然來到她的身後,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肩頭,冷不防孔晴轉過身來,手一根金針抵在我的咽喉處:“今晚發生的一切,我絕不允許你說出半個字!”


    我微微一怔,低聲道:“能不能讓我找身衣服穿上,再說話?”


    孔晴這才意識到我


    完全**的,俏臉不由得飛起兩片紅霞,再度扭過身房內衣櫃之泛出幾件衣衫,湊合著穿上,顯得頗為狼狽。


    孔晴則穿著我的寬大長袍,彼此目光相遇都顯得有些尷尬。


    “我會對你負責!”發生這種事後,我還是不能免俗的說出這句話,畢竟除了這樣說,我想不到更合適的言辭。


    孔晴冷淡的笑了笑,拉開房門向外走去。我連忙追了出去,卻見孔晴已經淩空飛躍圍牆,等我追逐到外麵的街巷之時,她的身影早已消失於夜幕之。


    我心暗自嗟歎,不知道這次孔晴一走,何時才能與她相見。


    清晨我和考烈從福臨客棧離開,考烈對孔晴的失蹤也頗感詫異,他並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充滿驚奇道:“許神醫竟然走了?”


    我淡然笑道:“也許她不想在給我們增添麻煩,也許她自己有要緊事去做!”


    考烈點了點頭道:“也好,她仇敵眾多,和她同行肯定免不了麻煩。”


    因為孔晴的突然離去,我的心緒不佳,擺了擺手道:“算了,別再提她,我們還是盡快上路吧。”


    走出蔡國邊境之後,便進入了實力強大的晉國領地,此時趙、韓、魏三家尚未分晉,晉國儼然是原霸主,雖然新近湧起了秦、吳之類的強國,可是從國力來說短期內仍然無法超越晉國。


    讓我奇怪的是,進入晉境內以後,當地百姓卻自稱韓人,問過考烈方才知道,懾於晉國的強勢,周圍的鄭、陳、蔡、宋、衛表麵上雖然還是du li諸侯國,背地卻早已向晉國稱臣,國與國之間的邊界也含混不清,其實以現在晉國國君姬午的實力完全可以將周圍小國盡數消滅,隻可惜在這個時候國內的政權又起了變化,國內形成了強大的範、行、知、韓、趙、魏六卿,彼此間爭奪權力的鬥爭越發激烈,看似強大的晉國已經悄然被六股力量瓜分,表麵上雖然還是一體,實際上已經分裂為一個個的利益團體。


    晉國百姓也是糊裏糊塗,疆域的分界變得含糊不清,是以許神醫曾經向我說過,她要前往韓國的首都禹城,其實這時候韓國隻是一個利益集團的根據地,並沒有被周天子和天下諸侯認同。


    考烈感歎道:“昔ri天下諸侯之,最強大的就是晉國,想不到,最近晉國ri益衰落,崛起的反倒是秦、吳這樣的國家。”


    我微笑道:“政權更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晉國在自己最強勢的時候沒有把握住機會,卻滋生了內部的多股不同力量,現在想要重新樹威,隻怕已經有心無力了,我敢斷定用不了太久,晉國就會分裂,新的力量會把她取代。”其實我所說的隻是曆史上已經發生的事實。


    在考烈聽來,我的遠見卓識卻讓他佩服不已,輕聲道:“公子是說,六卿將會把晉國分裂,如果真的那樣,晉國豈不是國力銳減,反而讓周圍的國家得到利益。”


    我笑道:“現在強大的六卿也不會成為最後的贏家,晉國將會分裂成為趙、魏、韓三國,而三國最終也將被秦國所滅!”無意之我吐露了一段為我熟知的曆史。


    考烈瞪大了眼睛:“公子何以做出這樣的推斷?秦國隻不過是西夷,就算這幾年國力有所增強,也沒有消滅晉國的實力。”


    我知道自己無意說多了,微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你說得對,放眼天下,並沒有一國諸侯擁有橫掃**,一統天下的能力。”


    考烈歎道:“可惜周室衰微,否則怎會任憑列國諸侯各自為政,之間為了搶奪土地和財富戰火不斷。”


    “周朝氣數已盡,各國諸侯雖然表麵上還承認這個周天子,實際上早已不將他放在眼裏。”


    考烈點了點頭道:“公子,我們前往洛邑是為了參拜周天子嗎?”


    “不錯,我這次來正是為了要見他!”


    “周天子既然已經成為傀儡,公子為何還要見他?”


    我微笑道:“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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