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卻是贏厲破開帛馬從站了出乎在同時用短劍刺破帛馬出現在靈堂之上。


    靈堂上到處都是披麻戴孝的王公貴族,看到我和贏厲突然出現,全都是大吃一驚。


    秦國大王子贏費顯然沒能從我們突然出現的震駭緩過神來,雙目錯愕之又帶有一陣慌亂。


    贏厲怒視贏費,一步步向贏費走去。


    此時跪著的群臣之站起一人,白麵無須,身材高大,卻是司馬王孫熹,他冷哼一聲:“三王子身為人子竟然擾亂靈堂,驚擾大王的在天之靈,來人,給我拿下!”這家夥果然夠yin險,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試圖在氣勢上先壓製住贏厲,在贏厲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將局勢再度控製住。


    贏厲怒吼道:“逆賊!你敢!”雙目圓睜,周身散發出逼人氣魄,饒是王孫熹如此鎮靜之人也不禁麵sè微變,我心暗讚,看來我幫助贏厲是選對人了,反觀贏費那個家夥,一張麵孔盡是惶恐之sè,這沒用的東西在自己占盡優勢的情況下居然也露出這樣的神情,實在是個拿不出手的阿鬥。


    王孫熹揮了揮手,兩旁各有六名武士向我和贏厲包圍而來。


    我護住贏厲,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和這幫武士硬拚了。


    “都給我住手!”一個平緩但充滿威儀的聲音道,我舉目望去,卻見贏憐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從裏麵走了出來,顯然這位老太太便是秦國太後,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應該有所轉機。


    秦太後冷冷環視眾人,低聲道:“贏費、贏厲,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爹爹屍骨未寒,你們便要在他的棺槨前自相殘殺嗎?給我跪下!”


    贏厲率先跪了下去,贏費看了看王孫熹,也慌忙跪了下去。


    秦太後的目光落在贏子渠的身上,隻見贏子渠額頭上染滿鮮血,顯然是剛才為了阻止殿外武士搜查帛馬,用頭顱撞擊牛車所致。


    “很好……”秦太後從唇角吐出兩個字,然後用力向贏子渠點了點頭:“你大概忘了,當初是為何被貶為庶民,又是怎樣被趕出雍都的了!”


    贏子渠無畏的看著秦太後,他又聾又啞自然不知道太後在說什麽。


    秦太後歎了口氣道:“無論你抱有怎樣的目的,今ri前來定然是真心想要拜祭你的兄弟,揚兒,你陪你大伯去靈前上香。”


    贏揚乃是贏憐的六哥,也就是在靈堂前試圖檢查帛馬的那個,他點了點頭來到贏子渠麵前,恭敬道:“大伯,我陪你去!”


    贏子渠此刻眼圈卻突然紅了,他突然跪了下去向太後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跟著贏揚向裏麵走去。


    秦太後緩步來到贏厲麵前:“贏厲,你身為秦國的三王子,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走入靈堂,拜祭你的父親,卻要藏頭露尾,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還是做了什麽虧心的事情?”


    贏厲大聲道:“孩兒沒有任何的虧心事,我之所以求大伯讓我藏身在帛馬之進入靈堂,是因為怕別人害我!”


    秦太後怒道:“混帳東西,休要在這裏混淆視聽,誰會害你?誰又敢害你?”


    贏厲平靜道:“孩兒頂替欣伯侯贏穀前往霍國出使,當時隻是為了和贏穀之間的友情,現在看來孩兒卻極有可能被人利用了!”他的目光望向人群之,卻見一個白皙消瘦的男子正慌忙躲閃著他的眼神。


    秦太後冷冷道:“贏穀,你給我站出來,你讓贏厲替你前往霍國出使,到底有什麽機心?”


    贏穀慌忙從人群跪爬到太後麵前:“nǎinǎi,我……我沒有什麽機心,我隻是病了,所以才會求三哥他……”


    贏厲大聲道:“孩兒心有幾個疑問,在我離開雍都之前,父王身體康健,你們都說父王發急病而亡,他究竟發得什麽急病?既然我出使之事沒有任何的yin謀,為何我在歸途之三番兩次受到自己人的追殺?”


    秦太後歎了口氣:“盧太醫,你回頭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厲兒。”


    “是!”


    秦太後黯然道:“你們兄弟想什麽,我心裏明白,今ri我有句話先放在這裏,無論你們有多麽重要的事情,全都得給我放在一邊,現在你們要做的


    件事,就是好好的送你們父王安安靜靜的離去,不得在天之靈。”


    贏厲和贏費同時點了點頭。


    秦太後道:“快去給你父王叩頭吧……”


    贏厲點了點頭,雙膝跪在地上一點點挪到靈前,他繞過白sè的靈幔,來到靈柩前,泣聲道:“父王……孩兒來遲了!”


    我悄然關注著贏厲的一舉一動,卻見他磕完頭後,慢慢站起身來,雙臂扶住棺槨大聲哭泣起來,靈堂上眾人也是哭成一片,就在這時,贏厲猛然推開了棺蓋,他的動作實在太過突然,守在棺槨周圍的王族竟然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贏費怒吼一聲衝了上去,秦太後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沒背過氣去。


    王孫熹大叫道:“給我抓住他!”


    卻見贏厲雙目直愣愣盯住棺槨內:“全都給我站在那裏!我父王既然是病死,為何雙目始終圓睜?他為何死不瞑目?”


    贏費已經衝到贏厲身邊,想不到贏厲一把將他的長袍抓住,硬生生牽拉到棺槨前:“你看仔細了,父王的遺容看起來為何如此淒慘?你告訴我!”


    贏費隻向那棺槨看了一眼,便捂著嘴巴扭到一邊,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想來秦悼公的遺容定然是相當的恐怖。


    贏厲步步緊逼道:“你害怕什麽?你為何不敢麵對父王的眼睛?”


    這家夥的確厲害,那贏費想來是膽子小,心理素質差,眼前的情況根本是害怕引起的,剛好被贏厲抓住,借題發揮起來。


    幾名武士已經將贏厲包圍起來,贏厲怒吼道:“誰敢碰我?”


    秦太後捶胸頓足道:“反了,反了!這幫忤逆不孝……的……東西……”贏憐慌忙從旁安慰。


    贏厲雙膝跪倒在棺槨前:“nǎinǎi!我要給父王一個公道!”他怒視盧太醫道:“說!我父王是怎樣死的?”


    盧太醫嚇得顫抖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我留意盧太醫的雙目,他的眼充滿極其矛盾的目光。


    贏厲咬牙切齒道:“我父王平ri是如何對待你的,你把真相給我說出來!”


    盧太醫猛然跪倒在地上:“三王子饒命……是……是我害死了大王!”這句話一說,整個靈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


    “你為何要這樣做?”


    “我不想……我也不想……是……是贏費逼我做得……”盧太醫竟然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大王子贏費。


    贏費一張麵孔漲得通紅:“混賬東西,我何時讓你這樣做過!”他宛如瘋虎一般向盧太醫衝了過去。


    盧太醫從地上爬了起來:“大王……我對不住你……”他竟然一頭撞向一旁的抱柱,鮮紅sè的血液和白sè的腦漿迸shè的到處都是,場麵淒慘到了極點。


    贏費嚇得大叫一聲,整個人竟然癱軟在那裏。


    贏厲怒吼道:“大哥,你竟然殺人滅口!”


    我頓時感覺到這件事充滿了蹊蹺,盧太醫剛才還叫饒命,這會兒卻勇敢的選擇了自殺,這件事自然是死無對證,從指認到自殺發展的過快,矛盾全都集在贏費的身上,難道這盧太醫根本就是贏厲的一張王牌,看到形勢對贏厲不利,不得以做出這樣舍生取義,保全贏厲的事情?


    贏厲大步來到贏費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情緒激動道:“大哥,你為何要這樣做!”


    贏費痛哭流涕道:“他……他誣陷我……我沒有做過……我沒有做過……”


    司馬王孫熹向太後道:“太後,不能因為盧太醫的一句話就認定大王是被害死的,這件事……”


    秦太後怒道:“你給我閉嘴!”


    司馬王孫熹訕訕閉上了嘴巴。


    此時靈堂之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太後,大王的死的確太過突然,這件事一定要查清!”


    “太後!”一個個激動的聲音響起。


    秦太後顫巍巍走到贏費麵前,猛然揚起手來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混賬東西,別人為何一定要誣陷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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