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嗎?誰會在乎?”


    西施輕聲道:“沒有人能夠改變我的主意。”


    我點了點頭,假如我可以輕易改變她的主意,曆史的走向或許會在我的影響下改變。我此時方才發現西施對越國的忠誠和對範蠡的癡情早已混為一談,可能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要死心塌地的做這件事。


    我跟隨範蠡一行步入吳宮之,為了謹慎起見,我又換上了另外一張麵具,以防被伯嚭認出我的樣子引起麻煩。


    吳宮乃是夫差的老爹闔閭所建,所處之地風景秀美,三麵環山,一百臨水,清靜幽雅。山不算高,卻清新秀麗,將吳宮的建築掩映在青山翠嶺的懷抱之,平添了吳宮的神秘。站在吳宮的亭台樓閣之上,可以眺望山外。吳宮雖然秀美,麵積卻不大,方圓不到五裏,比起我所見到的他國王宮總感覺缺少一點雄渾博大的味道,更像是一座富商的莊園。從外到內共有在層宮牆的防護,宮牆也不算高,卻妝點的異常雅致。宮牆邊植滿垂柳,牆上攀爬著不知名的藤蔓,粉紅sè的小花點綴在藤蔓之,夜風輕拂,送來淡淡的清香。


    走入其,缺少了王宮常見的莊重與壓抑,卻多出幾分旖思和浪漫。走入雕刻jing美的王宮大門,兩旁相對修築的小屋是宮廷武士的住處,禦道兩旁,每隔五米便有一名武士傲然峙立。隻有這時候才感到王宮特有的肅殺氣氛,經過前方廣場,走上三層石蹬台階進入前廊。


    前方一個聲音喝道:“越國使臣停步!”


    我抬頭望去,卻見兩名吳國大臣站在那裏,從他們的服飾來看,或許是宮廷內掌管禮儀的官兒,其一人道:“大王召越使晉見!”


    範蠡轉身向戴小樓等人道:“爾等在這裏等候!”他向我使了一個眼sè,帶著我向前廊走去。


    穿過前廊,前方又是一條向上的石階,遙望石階之上,有一座宮殿***通明,時而傳來歡笑之聲,想來那便是夫差所在的宮殿了。


    範蠡低聲道:“這裏原來是一座神廟,後來被吳王闔閭看,改建成為吳宮。”


    我點了點頭小聲道:“吳宮顯得小氣了一些。”


    範蠡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來他也認同我的想法。


    我再度抬起頭來,卻發現石階途,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站在那裏,夜sè之,銳利的目光咄咄逼人,怒視範蠡,右手扶在劍柄之上,充滿逼人殺氣。


    我內心不由得一怔,隨即將這位老人和曆史上有名的伍子胥聯係在了一起。


    範蠡微笑道:“原來是伍相國!範蠡何德何能,居然勞駕伍相國親自相迎。”他的話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測。


    伍子胥怒視範蠡,雪白的胡須根根翹起,冷哼一聲道:“範將軍果然厲害,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想要用美sè迷惑我家大王嗎?”


    範蠡神情不變道:“伍相國緣何要用迷惑二字,今ri送越國美女前來,原來是我家大王對吳五表示的敬意。越國最好的絲綢,越國最好的寶物,越國最美麗的少女,全都送來讓吳王享用,由此表示我家大王對吳王的忠誠之心,伍相國誤會了!”


    伍子胥哈哈笑道:“誤會?我伍子胥雖然年邁,可還不至於老糊塗,你和勾踐打得什麽主意,我心裏清楚的很!”


    耳邊傳來太宰伯嚭的聲音:“伍相國,怎麽?你在這兒和範將軍聊上了?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麽秘密不成?”


    伍子胥冷冷掃了伯嚭一眼,氣衝衝向宮殿內走去。


    伯嚭的目光之流露出一絲怨毒之sè,來到範蠡身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大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伯嚭看了看我,並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樣,起身向宮風走去。


    我隨同範蠡進入吳宮。


    吳宮內***通明,吳國君臣依次而坐,我抬頭向雄踞於青銅雕花高台之上的夫差望去,卻見他身材高大,白麵微須,五官端正,倒也算得上儀表堂堂,比起越王勾踐的模樣,夫差更像是正義一方。編寫曆史的人總是以成敗論英雄,在曆史之夫差被描繪成一個沉溺酒sè的昏庸君主,給我的印象也是一個猥瑣小人,現在看到真人方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範蠡恭恭敬敬施禮道:“越國使臣範蠡參見大王!”


    吳王夫差緩緩點了點頭,雙目依次在範蠡和我的臉上掃過,低聲道:“範蠡,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起來吧。”


    範蠡站了起來,夫差賜座。


    我來到範蠡身後站著,此時方才留意到伍子胥坐在我們的對麵,這家夥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睛向範蠡望去,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


    範蠡淡然一笑,向伍子胥頜首致意。


    夫差道:“範蠡,聽說這次你從越國為本王帶來了禮物?”


    範蠡緩緩點了點頭道:“這次我們從越國選擇了最美麗的少女,最好的絲綢,最jing美的珠寶前來獻給大王,以表示越國君臣上下對大王的敬意。”


    夫差臉上表情漠然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驚喜,其實這也難怪,越國在他的眼根本就是個附庸國,越國的好東西獻給他是理所當然。


    伍子胥重重哼了一聲道:“誰還不知道你們打得主意!”


    範蠡被劍眉當眾斥責,仍然保持著良好的涵養,笑道:“伍相國懷疑越國百姓對大王的誠意嗎?”


    伍子胥怒道:“誠意?有何誠意?吳國難道缺少美女嗎?”


    伯嚭哈哈笑道:“伍相國想必誤會了,越國送來美女隻是想表示他們的誠意,表示對大王的尊敬,難道你以為幾個越國美女便能將大王迷惑住不成?”


    伍子胥冷冷道:“那可不好說。”


    伯嚭冷笑道:“相國是在懷疑大王的定力?”


    這家夥果然夠yin險,兩句話將矛頭轉移到夫差的身上,夫差也覺著伍子胥這句話有些過火,言語流露不快道:“是非善惡本王分得清楚!”


    伯嚭道:“不過是尋常的禮物罷了,不如大王親眼看看,勾踐對你的敬意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伍子胥目光向身邊一人望去,那人是吳國名將王孫熊,王孫熊霍然站起身道:“大王,其實我看那越國土地貧瘠,也不會出什麽美女,不如這件事以後再說。我最近在彩蝶坊看到一段歌舞,乃是我們吳國少女所跳,當時便驚為天人,大王是否有興趣欣賞一下?”


    夫差笑道:“王孫熊,你這個粗人何時也懂得歌舞了?”


    明上人都已經看出王孫雄站出來說這番話,分明是伍子胥的代言人,真正的目的是意在破壞越國選送美女之事。


    伯嚭反對道:“王孫熊,這是什麽地方?豈容民間舞姬進入?”


    伍子胥冷冷道:“吳國的舞姬也比越國的美女高貴一些!”


    範蠡強忍心怒氣,雖然如此,白皙的皮膚之上已經籠上一層紅暈。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件事反正和我沒有什麽關係,我樂得看個熱鬧.


    夫差撫須笑道:“算了,諸位愛卿,你們都是為了本王著想,何必因為幾個女子爭執。不如這樣,範蠡,你將你們越國的美女帶上來,王孫熊,你將那些舞姬請來,我倒要親眼看看,究竟是吳國的舞姬更有風情,還是越國的美女更為嬌媚。”他雙目之充滿興奮和期待,十足一個sè狼模樣。


    我心暗暗感歎,看來夫差的確是個好sè的家夥,他老爹闔閭曾經睡遍楚國皇宮,遺傳基因果然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真是父子倆流氓啊。


    沒過多時,兩隊白衣少女在執事宮女的引領下步入吳宮。


    我向吳國少女團隊望去,內心猛然一震,整個人頓時呆在那裏。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團隊之簇擁的白衣少女竟然是我的未婚妻子靈瓏。


    範蠡本來談笑風生,當他看到靈瓏之時,臉sè也是一變,他轉身向我看來,目光盡是惶恐之sè。他和我一樣清楚靈瓏潛入這吳宮的目的何在,若是今晚在朝堂之上演出一場刺殺大劇,對範蠡和我來說都是一個最為惡劣的結果。


    靈瓏一雙美眸直視夫差,顯得冷漠淡然。


    反觀越人隊伍之的西施,卻見她在兩名越女的扶持之下,更顯嬌柔嫵媚,俏臉之上表情誘人,呈現出萬千風情,她和靈瓏心情不同自然表現不同。


    朝堂之上傳來低聲讚歎,這走入宮廷的少女無一不是傾國傾城的絕sè,其尤以西施和靈瓏最為出sè。西施的柔弱嫵媚,靈瓏的清純空靈,這兩種不同的美帶給人全然不同的感覺。西施更容易讓人生出攬入懷的感覺,而靈瓏卻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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