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孫長鳴受限於認知和眼界,想不到這許多。但是從村子裏走出來之後,知道了絕戶村所處的位置,卻是越來越奇怪:那些巨獸都是六階以上,而且每一頭都是體型龐大,它們隻要出現在人族的領地內,一定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引來大修的圍攻。


    可是自己出來後這段時間,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消息。


    要說它們是從銅棺峽滅域中順江而下,然後登上陸地再去焚丘,從地理位置上來說,焚丘更靠近氓江,巨獸們沒必要繞路而行呀。


    所以——它們究竟是怎麽走到村子外的?


    時間漸漸到了後半夜,孫長鳴透過了那隻蟬的雙眼,忽然注意到村子外的莽莽群山之中,有什麽東西閃亮了一下,光芒其實並不強烈,但是在這樣漆黑的夜裏就十分顯眼。


    他心念一動,那隻蟬立刻飛了過去,那光芒慢慢擴大,孫長鳴已經能夠看清楚,光芒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環,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鑽出來!


    就在他想要再靠近一些,忽然有一股波動從光環中迸發出來,掃過了周圍數十裏的範圍,普通的草木絲毫不受影響,如同被一陣大風吹過一樣,但是那隻種下了靈種的蟬啪的一聲炸碎,緊跟著有一股冥冥之中的懲罰,循著他和蟬之間的聯係,飛快地侵襲到了他的身上!


    孫長鳴眼前一黑,同時腦袋好像挨了一記重擊,他悶哼一聲,鼻孔滲出兩道鮮血,險些從樹上跌落下去。


    腦袋中嗡嗡嗡的響個不停,霎時間竟有許多雜亂虛幻的念頭,在腦海中走馬燈一般的來回轉動,其中的混亂讓他險些魔化!


    關鍵時刻蟠桃應物和令簽應物一起飄蕩而起,放出柔和的力量,修補了他受到損傷的魂魄。


    孫長鳴回過神來,已經看到一頭龐然大物,象身、蛇頸、龍首,周身繚繞魔焰、電鏈,已經趟過了村子,踩塌了幾座房屋,滿眼狂熱的走進了焚丘的範圍。


    這個過程,孫長鳴都有一個很清醒的明悟:那不知名的巨獸,對身外的一切毫不介意,它有且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焚丘!


    無論是那隻蟬,絕戶村,還是隱藏在樹上的自己,那巨獸不管是否感知到了,卻是毫不在意。那隻蟬和自己受到的傷害,也並非巨獸有意為之,隻是它通過那光環來到此地的附帶傷害而已。


    那種光環,應該是某種強大的空間輸送,所以這些巨獸並非長途跋涉趕來。


    孫長鳴看到了前方焚丘範圍內,那一條溝壑,他還記得隻要越過了那一條溝壑,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而此時那巨獸已經踏在了那條溝壑上,各種詭異變化從它身軀上爆發出來。


    這還是孫長鳴第一次親眼看到巨獸進入焚丘!


    那巨獸越過了溝壑之後,似乎也承受了極重的負擔,每走一步都會仰天發出一聲嘶吼,一步一步沉重無比,在地麵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孫長鳴暗中詫異一聲:“至少是八階,極有可能乃是九階!”


    巨獸一直堅持到了焚丘那巨大的土包上,忽然腳下一空,似乎是焚丘打開了,龐大的身軀掉落下去!


    可是在孫長鳴的視野中,卻與一種“割裂”的感覺,那焚丘似乎是打開了,他卻又看到焚丘根本毫無變化,難以解釋這巨獸到底是如何落入焚丘的。


    而巨獸“跌落”之後,焚丘上各種異象緊跟著消失不見,就連之前巨獸踩出來的那些深深的腳印也慢慢消失了!


    但是在焚丘似開未開的時候,有一絲特殊的光氣從焚丘下飄散出來——光氣極為細微,約麽隻有頭發絲那麽一道,十分的不起眼,飄飄蕩蕩而起,就要慢慢消散於天地之間。


    如果不是二弟提到了什麽“古氣”,他甚至也不會注意到還有這一絲光氣。


    但是這到底是不是所謂的“古氣”,孫長鳴也無法確定,他喚了二弟:是這東西嗎?


    二弟從葫蘆老六裏把頭伸出來,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就說道:正是此物,大哥你怎麽還愣著,快快收取呀。


    孫長鳴不知該說什麽好,這可是無比危險的焚丘!所有踏入其中的生靈,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來的!我也想收取呀,可是怎麽收取?都無法靠近那一絲古氣。


    小泥鰍被大哥說的一愣,心說有那麽困難嗎?它昂起頭來,朝著那已經飄上半空的古氣輕輕一吸,那一道古氣晃晃悠悠的就飄了過來。


    孫長鳴目瞪口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的修行,果然還要靠老二!


    神馬自力更生,自強不息,狗屁,抱緊大腿就好。


    他立刻換上了一副麵孔,滿是討好:我家二弟果然超凡脫俗,二弟在家中的重要地位僅次於小妹,大哥我是遠遠比不上的,以後一定努力給二弟尋找各種美味的食物!


    小泥鰍滿意,屈居小妹之下沒什麽,能壓大哥一頭就好。關鍵是大哥終於自我反思了,知道最近給的吃食味道不好——又是草又是蟲子,口味著實不怎麽樣。


    那一絲古氣已經到了身前,孫長鳴長吸一口氣,古氣也隨之被他吞入了腹中。他又開始催促老二:反哺,暖流!大哥我要晉升!


    小泥鰍暗自撇嘴,縮回了葫蘆老六中,專心消化去了,隻差了那麽一點點。


    一絲古氣並不足以讓孫長鳴完成“一餐”,於是他在這棵樹上住了下來。白天專心揣摩古氣,晚上等待巨獸前來,焚丘“打開”後再次飄蕩出一絲古氣,小泥鰍吸過來,大哥吞入腹中。


    孫長鳴的運氣還算不錯,接連三天都有巨獸前來,他吞下了三道古氣。


    而二弟也在這一晚,徹底消化了十三彩異蝶,首先將一股龐大的暖流給大哥送了過來。孫長鳴當機立斷,開始“一餐”。


    吞食天地異寶重要的是屬性而不是數量,三道古氣足矣,再多了以孫長鳴現在的水準,反而是不容易消化,要出問題的。


    十三彩異蝶乃是六階妖異,二弟送來的暖流十分龐大,但孫長鳴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境界提升了,以往覺得十分龐大的暖流,現在也僅僅足夠支撐自己完成“一餐”而已。


    今後再想有所提升,六階已經不夠用了,需要為二弟尋找一些特殊的食物了。


    這些暖流融入三道古氣中,將古氣“融化”衝淡,然後徹底的沉澱在自己的身體內,融入每一枚靈穴,每一寸靈脈


    冥冥中時間飛逝,天亮了孫長鳴仍舊沒有完成“一餐”,太陽升起又落下,黃昏到來之際,孫長鳴身上閃過了一層朦朧的靈光,朝身外蔓延三尺,然後又被吸納回來,孫長鳴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噙上一絲微笑,第五大境一餐,終於完成了!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感受著體內的那種力量。


    “原來是鴻蒙之氣!”他也忍不住一聲讚歎。二弟所說的“古氣”竟然是鴻蒙之氣,傳說中太初之始、孕育天地萬物的特殊之氣!


    這可是天地異寶中最頂級的存在,遠遠超過了鄭雲強提供的所謂雲煞。


    更讓孫長鳴吃驚的卻是,二弟竟然能夠不受影響的將鴻蒙之氣從焚丘範圍內吸出來!


    有了鴻蒙之氣對於自身的加強,孫長鳴相信自己雖然隻是“一餐”,卻足以對抗一般的三餐,甚至是自己各種隱藏手段盡出,麵對第六大境,也有一戰之力!


    小泥鰍在葫蘆老六中安安靜靜,並沒有出來邀功,同時心下不斷地祈禱:大哥應該滿足了,不要再來找我。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偏偏大哥記性極好,排著葫蘆老六說道:“不要裝傻,之前說好的,還要給我一件寶物,替代箭頭成為我的保命之寶。”


    小泥鰍哀嚎一聲,跟大哥抱怨著:就吃了一隻蟲子,大哥你怎麽如此貪得無厭?


    孫長鳴瞪眼:“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一定要算數,這是大哥教給你的做人道理,要牢記於心!”


    小泥鰍嘀咕著:我又不是人


    但它還是從葫蘆老六中伸出頭來,張口吐了一件東西出來,然後立刻縮回去,再也不肯搭理大哥。


    孫長鳴接住了,仔細一看是一柄司南一樣的玉石勺子。他研究了一下就弄明白了:“這應該是十三彩異蝶一根蟲須凝聚而來的寶物,有著穿空瞬移的效果,哪怕是被對方神術鎖定,隻要啟動了也可以挪移逃脫。


    不過這東西好奇特啊。”


    這一隻玉勺需要提前灌注靈氣,而且這玩意兒就像是個無底洞,多少靈氣都能填充進去。使用的時候,裏麵存儲靈氣的多少,決定了挪移距離的遠近。


    那還說什麽,當然是有空就往裏麵灌注靈氣,存的越多越好。畢竟孫長鳴一旦動用了這寶物,那一定是遇到了無法戰勝的對手,挪移個七八丈,和挪移個七八裏同樣沒什麽用處,瞬間就會被追上。


    怎麽也要一口氣挪移幾十裏甚至上百裏。


    孫長鳴手中握著玉勺現在就開始灌注靈氣,同時返回望雲崖百戶所。路上他突然又靈機一動:“或許,也可以有另外一種用法。”


    “在戰鬥中,不需要完全耗盡玉勺中的靈氣,比如分成十次使用,短距離挪移,就可以達成十三彩異蝶那種,短距離挪移,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試驗了一下,的確可以這樣使用,但這樣做是有風險的,萬一使用了之後,靈氣來不及補充,就遇到了強大的敵人,挪移的距離不夠了那就悲劇了。


    孫長鳴笑了笑,輕輕搖頭,自己鬥法手段極多,倒也不是一定要用這玉勺,還是盡量保留全部的靈氣,作為保命手段之一。


    他手裏握著玉勺,又跟老二商議起來:飛劍有些不足用了,給大哥回爐加工一下。


    小泥鰍沒精打采:我餓!


    孫長鳴沒好氣:十三彩異蝶剛剛消化完,你是直腸子?排空了馬上就餓了?


    小泥鰍不講道理:就是餓、就是餓!


    孫長鳴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將古屍的那三件寶物取了出來:這些怎麽樣?幫我把飛劍提升一下。


    小泥鰍嗖一下從葫蘆老六肚子中把頭伸出來,聞了聞三件法寶,然後用力搖頭:不夠啊,大哥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你要多努力的,找一些真正的重寶來。


    孫長鳴惱道:“這戰戈、這手弩都很厲害的,尤其是這手弩”


    二弟懶洋洋地打斷他:可是你要的是飛劍,這手弩倒是不錯,可以用來提升弑神破。


    孫長鳴心中一動:弑神破也行!


    小泥鰍一張口,吧嗒將三件寶物吞了下去,然後就縮回了葫蘆中。孫長鳴拍著葫蘆:“不要偷懶,盡快把新的弑神破給我弄出來。大哥我再想想辦法,飛劍必須提升了。”


    飛劍多帥啊,大哥我還是喜歡飛劍。


    老二沒理他,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哼。


    孫長鳴一餐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和這天地有著一種全新的“溝通”,飛遁的速度快了數倍,能夠更加容易地調動周圍的天地元氣,短短幾個時辰,就回到了望雲崖。


    阿羽立刻迎了出來,麵色凝重道:“大人,出事了!”


    孫長鳴淡然:“說。”


    阿羽道:“上次當場誅殺的那個蒲公英傀儡,是中獄鎮撫司的人,中獄指揮使大人因此大怒,據說已經派了一位一等供奉,持著他的手令要來望雲崖問罪!”


    孫長鳴意外:“竟然驚動了中獄指揮使大人?”


    “屬下專門調查了一下,這個傀儡名叫高銀花,乃是中獄鎮撫司下麵的一個密探,在中獄鎮撫司那邊似乎頗受重視,完成了幾次重要的任務,而且跟當地幾個百戶都有關係,屬下當時就覺得這件事情隨後會有些麻煩,但是怎麽也不應該驚動中獄指揮使大人呀。”


    孫長鳴頷首,高銀花能夠完成那幾個重要任務,顯然是得到了蒲公英的幫助。


    “這件事情,隻怕不是我們這個層麵的矛盾。”孫長鳴指示阿羽:“你去查一查來的這位供奉。”


    “是。”


    孫長鳴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取了柳值的聯絡靈符出來,片刻之後柳值的聲音從聯絡靈符中傳來:“又有什麽事?本座的直屬手下,都沒有你這麽煩亂,三天兩頭的聯絡本座。你就不能當一個讓領導省心的屬下,把所有事情都自己處理了?”


    孫長鳴當場叫起了撞天屈:“大人,我這次可是受你連累的!”


    他將高銀花的事情說了,然後道:“大人你不要騙我,這事情一定是中獄指揮使借題發揮,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你跟中獄指揮使之間有爭鬥,他搞不過你,那我這小角色出氣?”


    柳值勃然大怒:“孫長鳴!你竟敢質問本座?”


    孫長鳴冷笑:“大人,您有些色厲內荏啊。”


    柳值被戳穿,也不尷尬:“五大指揮使之間當然是有競爭的。不過中獄和東獄最弱,你也不用擔心,有本座罩著,他不敢真的把你怎麽樣。”


    孫長鳴就惱火:“大人在前線,此戰更是關係到大吳朝的國運,中獄指揮使難道不明白?有什麽事情不能等一等,非要在這個時候發作出來?”


    柳值也隻是一聲長歎:“等將來你入了朝堂,就明白了。如今這些大人們,心中哪有什麽大局?都隻是算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頓了一頓,柳值又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咱們占著道理呢,真的鬧起來宋公權占不到便宜。他不是派了一位一等供奉來嗎,你把證據擺給他看,你要當心的是,他會出陰招,比如這位一等供奉,實力一定極強,能夠壓製你們氓江都司,當心他暗中對你下手。”


    孫長鳴沉吟:“大人放心,我會注意的。”


    本座剛剛一餐,正要找個試金石,看看鴻蒙之氣的一餐,到底有多強!


    柳值安撫道:“此戰就要結束了,估計再有兩個月,本座就可以回歸,不必再擔心這些暗中添亂的小人們。”


    孫長鳴就問道:“咱們能贏嗎?”


    “談不上勝負吧,”柳值有些寂寥落寞之意:“這一戰就是咱們大吳朝的內耗,唉。”


    孫長鳴深有同感,又想起龍蛇榜的事情,就順帶著跟柳值說了,柳值一笑:“我知道梁玉指所說的那個小崽子,名叫馬其誌,還就巧了,這小子是宋公權故友的兒子,不過都傳言他是宋公權的私生子。


    宋公權沒有結婚,這小子可能是他唯一的後代。”


    孫長鳴八卦之心大起,還想繼續問問,故友之子怎麽就成了宋公權的私生子,以及梁玉指堂堂北獄指揮使,怎麽就對一個後輩恨之入骨,柳值卻直接說道:“好了,就到這兒吧,本座去處理軍務了。”


    吧嗒——聯絡斷了,孫長鳴連連撇嘴:“柳大人不厚道啊,把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卻又不說了。”


    他從屋子裏出來,把雲凡叫來:“調查一下馬其誌。”


    雲凡領了個沒頭沒腦的命令,又不敢去問大人,隻好發動了自己的全部關係,在朝天司內部調取各種資料。


    過了大半天時間,阿羽和雲凡一起回來了,阿羽神色有些古怪,率先上前稟報:“大人查清楚了,來的是歐陽嘯,在中獄鎮撫司大大有名,乃是宋公權的左膀右臂,第五大境六餐的境界。”


    孫長鳴點了點頭,隨口問道:“比起你來如何?”


    阿羽的神色更加古怪了,支支吾吾道:“屬下不懼與他一戰!”


    孫長鳴沒多想,揮手道:“好,你先下去吧。”


    他退出去之後,輪到雲凡稟報,雲凡卻先說道:“大人,羽騎將無力對抗歐陽嘯,大人還要早做安排才是。”


    孫長鳴好奇:“哦?有什麽內情?”


    “也是恰好馬其誌乃是中獄鎮撫司的人,屬下調查馬其誌的時候,查了許多關於中獄鎮撫司的密檔,這才恰好看到了一段羽騎將和歐陽嘯的過往。”


    “大約是七八年前,羽騎將還跟著柳值大人的時候,他在京師的教坊司中,不知怎麽跟歐陽嘯起了衝突。


    但是因為是在京師中,大家沒有大打出手,隻是互相試探了一下實力,點到即止,最後的結果是羽騎將當場離開了教坊司。


    這事情因為發生在那種地方,羽騎將似乎也覺得不光彩,就沒有後續的報複。據說後來柳值大人知道了,也是一笑了之。”


    孫長鳴暗呼一聲原來阿羽你也是個風流種子啊,在本官麵前擺出一副剛直生猛的姿態,原來你還有紅顏衝冠的一麵呀。


    他心中暗笑,隻是現在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不好跟屬下開這種玩笑,否則阿羽的麵皮有的受了。


    “此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四處亂傳。”


    “是。”雲凡接著說道:“關於馬其誌,目前是宋公權手下的一位實權千戶,第五大境三餐層次,被譽為中獄鎮撫司三百年來第一天驕!


    公開的身份,是宋公權早年好友的兒子,但是”雲凡遲疑了一下,孫長鳴道:“照實說。”


    “但是宋公權這位好友在馬其誌出生三個月之後就死於一場鬥法,那一場鬥法起因十分荒誕,隻是因為雙方在酒樓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小口角,就大打出手,結果當時已經是第四大境五刻的好友還死在了這一場鬥法中。”


    “據說宋公權聽聞好友死訊,大聲痛哭,並且下了嚴令,一定要抓住凶手,為好友報仇。大約半個月之後,凶手就被中獄鎮撫司找到了,然後拒捕被當場誅殺。”


    “從那以後,宋公權就主動負責,照顧馬其誌母子,甚至有時候會夜宿在馬其誌家中。自從馬其誌成年,進入中獄鎮撫司當差之後,宋公權就更無顧忌,基本上就住在馬其誌家中。”


    石錘了——孫長鳴心中隻有這個念頭。


    他又問道:“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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