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汪洋心裏狠狠地把辰易罵了個遍,看著身邊兩個壯成熊的士兵,不禁一陣頭大。


    雖然想到辰易不會這麽輕易地把他給放出來,畢竟給了他一個不知所雲的任務,但真有人跟著,著實讓汪洋感覺很不爽。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樣似乎就沒辦法偷偷溜了!


    是的,汪洋就是想跑!


    他也不清楚這一陣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記憶裏對那個村子那個村的人沒有絲毫情感可言,知道那些人的姓名習慣,卻沒有任何交織的痕跡,而且他‘父親’也已經留在村後的土丘上。


    現在汪洋好不容易從辰易這虎穴中走出,就沒有必要或者理由為這種基本不存在的情誼,進入另一個未知的虎穴。


    想起臨行前辰易那笑眯眯的嘴臉,汪洋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你救了我,但還是不爽,不要給老子機會,不然狠狠的賞你一個拳頭......’


    汪洋身後那兩個士兵的任務就是‘護送’他去另一個狼穴。這兩人安靜的不像話,眼神中都透漏著冷漠,幾乎無視汪洋八成的疑問,就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明顯是辰易好好關照過的。


    最可氣的是就連他小解也跟在十米外,這樣就沒法用什麽借口伺機逃走。


    那麽隻能晚上趁夜找機會溜,或者......把他們留在荒野中......


    咬咬牙,看著掛在胸前的左臂,很是煩悶。


    現在的他左臂已經沒有太大的疼痛感,但基本是無法動彈的,而且醫生說做大幅度動作,可能會導致左臂的傷口撕裂,上次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再撕裂若是處理不好可能會流血休克致死。


    身體倒是還好,劃痕已經開始瘙癢結繭了。隻是失血過多還未恢複完全,稍稍激烈運動會讓他有些頭暈。


    這算是不太好的消息。


    但也有比較好的消息。


    那兩個士兵,並沒有穿軍中訓練的那種特製重型盔甲,而是普一套優質皮甲,並且配備著兩柄重劍。


    即便如此,看起來也壯的不行,若是穿那種甲胄,更是和熊沒啥區別,怕是站著讓汪洋砍,他都劈不開。


    雖然沒試過,但他感覺上,這皮甲應該還是可以刺穿的,而且皮甲並沒有配備頭盔,身在再砍不破,腦袋總不是鐵疙瘩吧。


    看著暗淡下的天色,汪洋握緊拳頭,明天可能就到目的地,今晚必須要做點什麽,不然就太晚了!


    回頭看向那兩個比汪洋高出半個頭的士兵。


    “前麵不遠就是我生活的村子,正好天黑,今晚就在村裏歇息吧,床和水還是有的。”


    沒等兩人說話,他接著道:“這荒郊野外的,正值春夏交替的時候,林中時常有野獸出沒,在外麵休息很不安全......看我的手,就是被該死的野獸咬的。”


    這就明顯比第一句能打動他們,兩個點點頭答應了。


    汪洋轉身帶路,嘴角泛起絲笑意,眼神閃動,右手緊握。


    ......


    夜幕籠罩。


    汪洋推開他自家房屋,老掉牙的門發出刺耳呻吟,讓三人皺起了眉頭。


    拿了塊石頭塞住門,就讓它敞著,將油燈點起,這黑暗的夜終於有了一絲光明。


    “村子裏你們隨便找個房間休息就好了,被褥這些應該都是有的。”


    兩人並沒有回應汪洋,默默地找了好些幹木在外麵點燃個火堆,就在火堆邊坐下了。


    ‘還真是無理的兩人啊。’


    汪洋甩了甩頭,得像個法子啊,看這樣子這兩人是要輪番守夜了。除非自己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但這老舊的房子完全不可能做到那樣,門都咯吱成這樣,更別說不常使用的窗戶。


    半夜怕是發出一絲聲響就能引動這倆人的神經,以他的狀態跑個幾分鍾就能被追到。


    難道沒有溜的機會了?


    汪洋在屋內翻動著,希望能找到什麽能幫得上的東西。


    “你幹嘛呢?”


    門口傳來的聲音把汪洋嚇了一跳。


    “啊,這個,我父親走前留了個小東西給我,我這突然想起來想帶上,卻找不到了。”


    士兵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便走了。


    汪洋鬆了口氣,繼續翻看,良久,終於發現了個好東西,半瓶麥酒。


    走出門,見數米之外的兩人正圍著火堆聊著天。


    “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說著,晃了晃手上的酒瓶,笑道。


    “還沒夏季,這晚上的風吹得還是有些冷的,喝些暖暖身子。”


    說完自己仰頭便喝了口。


    士兵自看到酒起,眼生就有些變了,酒肉池林可是他們這些遊離生死間的最愛。行軍在外更是不可能碰酒,除非勝仗開慶功宴。


    而這次出征,已經一個多月沒碰到酒的他們,現在看到自然眼饞。並且看到汪洋喝一口在先,也就沒那麽多的顧慮。接過汪洋遞過來的酒瓶和碗,兩人就這樣喝了起來。


    汪洋默默回到房間,透過窗戶上的洞偷偷打量著。


    這半瓶酒對這些嗜酒的老兵來說,完全不在話下,很快被兩人平分下肚,被火光映照著的臉有些紅,也不知是喝酒上臉,還是火光的投影而已。


    汪洋也沒有對這半瓶酒抱太大的希望,隻是翻動時找到,就好好利用下,聊勝於無罷了。


    喝完酒的兩人顯然不太盡興,嘀咕著什麽,像是說到什麽有趣的事,一起大笑起來。


    良久,似乎感覺到了倦意,兩人找了個能靠背的地方,坐著合上雙眼,將重劍環抱於胸。


    汪洋收回目光,看著屋內搖曳的燈火,不禁有些出神。


    他並不知道那兩個士兵是不是假寐,什麽時候才會真正睡去。賭吧,賭自己運氣好不好!


    右手緊緊握拳,雖然不知現在幾時,還需要等,等到後半夜。若人真睡去,後半夜是人睡地最熟的時候,也是開溜的最好時機。


    但若是被發現......


    夜晚隻剩蟲子不知疲倦地嘶叫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竟如此的漫長。


    汪洋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這樣深幽的夜格外可怖,感覺自己每個呼吸都顯得那麽長,看著窗外那變暗許多的火堆......


    咬咬牙,不等了!再等下去他精神將要支撐不住。


    緩緩走到壁爐邊,每一步都很小心,屏息凝神,盡力不發出絲毫聲音。


    伸手在爐內摸了摸,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金屬感,合上眼。


    再睜眼,隻有決然。


    “那麽......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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