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天空,今天並不是個好天氣。馬夫趕著車在坑窪的地上行馳,汪洋坐在車廂內神色不定,抖動的車身也沒打消他眉宇間若有若無的茫然。


    “到底怎麽回事?醒來後見你就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去那兒,但我不是說陪你走一趟了麽,有我在不惹什麽事,還是能保證你的安全的。”


    蘇晴無聊的打著哈欠,拉起簾子,冷風魚貫而入,拍打在汪洋臉上,讓他稍微回過神。看向蘇晴,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什麽都不說。


    蘇晴見汪洋還是這樣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你要是再這麽要死不死的樣子我可就走了,昨填救我的賬就先欠著,要真出事了可不怪我啊。”


    汪洋愣了愣:“之前就和說你沒必要跟來的呀,你救了我一命,昨晚救你......也不算是我救了你,最多兩清。你並不欠我什麽,況且我現在也隻是受卜伯所托,去辦點事而已。”


    “所以說你卜伯讓你去亞特城的咯?”


    見蘇晴思索的模樣,汪洋一陣無奈:“是是是,所以沒事的,我們現在兩清,你可以走拉走啦。”


    蘇晴擺了擺手,認真道:“昨天的事不是這麽算的,你幫我從大街上撈回去這就算一命......”


    “等等,這為什麽也算,不過順手而已。畢竟你之前救過我,既然認出是你,我怎麽也不會放任你在大街上。”


    “那可是佩斯城啊,你認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在路上會安全麽?這可是邊陲重城,任何存在威脅的人或事,城內軍士都是有權利關或者殺。”蘇晴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很快又掩蓋下去。


    見汪洋正看著窗外,並沒有看她,蘇晴暗暗鬆了口氣:“你隻是抬個手,但的確實打實的救了我一命。”


    “或許你說的在理,可是昨晚的刺客真的不是趕跑的,都是卜伯......或許這麽叫吧......”


    後麵一句汪洋說的很輕,蘇晴沒聽清,倒也不在意。


    “你手頭幾經幾兩我又不是沒見過,自然不會認為是你幹的。倒是那個卜伯,看著挺和藹的,倒還真不簡單。”


    “所以啊,並不是我救了你,你該感謝卜伯去。真不用陪我走這趟的,反正應該沒啥危險。”


    “若不是你把我送到那裏,卜伯又怎麽會出手,以我昏迷的狀態還不是死路一條。所以你受他所托,也許也有因為我的緣故吧?”蘇晴冷哼聲,一臉不屑:“我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了,再說了,誰說過這路沒有危險?”


    汪洋聞言蹙眉:“呃?卜伯隻是讓我去那兒找個人而已,十天左右的路程,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路上的確不會有什麽危險,普通的流寇不會選擇在佩斯城這帶作亂。畢竟蒼穹軍團還在這邊威懾著,沒有幾分實力都安分的打緊。”


    汪洋不解地問道:“既然這樣就更沒什麽好怕的啦,總不至於運氣那麽背,出了這個圈就碰上吧?”


    “危險在你要去的那個城市啊笨蛋!”蘇晴說完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也是,你個小山村出來的家夥想來是不知道的。”


    汪洋白了她眼,隻聽蘇晴繼續說道:“亞特城或許在平民中不是很有名,但對於混跡於世的戰士來說有著有些特殊,那裏可是刺客工會的大本營。”


    “刺客工會,大本營?唔,這麽高調的麽。”汪洋臉色有些精彩:“刺客工會不應該是潛藏在暗處,不被世人察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的那種麽。怎麽還明麵在一處打著旗號。”


    “你這概念又從哪知道的?”


    “唔,道聽途說道聽途說。”


    蘇晴奇怪的看了他眼:“這話說對或者也不對,那就和你說說吧。怎麽說呢,比如傭兵工會,騎士工會。公會實際上隻是一個平台而已,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一個組織。”


    “平台?似乎了解了,所以隻是讓你們在旗下掛名?那有什麽凝聚力,如何去管理。”


    “沒錯,公會成員都來自五湖四海,有的或許是退役軍人,有的是深藏民間的高手,有的或許隻是混跡江湖的小混混。參齊不齊各種各樣,這樣的人完全沒法統一管理,就算可以,帝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存在。


    而各個工會下可以自由成立自己的團體,並不受工會製度約束,畢竟有些任務不是一個人獨立就能夠完成的。都是混口飯吃,任務完成度高的團體會有好的評分,工會都會有記錄,甚至被人委托價格不菲的私活。”


    汪洋臉色有些古怪:“那價格出的夠高,到達一定地步,是不是可以操作一場叛亂?”


    蘇晴聞言呆了呆:“理論上是可以的,還是有很多瘋狂的人。但從來沒有發生過,工會存在的意義也隻是幫助這些人,有個良好的平台,分化係統,方便交易,個求所需而已,應該不會鬧這樣的事。”


    “emmm,你個白癡,都扯哪裏去了!”蘇晴覺得話題有點跑偏,咳了聲繼續道:“所以說,如果佩斯城內混雜著各色各樣的人,馬路上隨便拉個可能就有啥身份,比如卜伯。


    而亞特城不同,或許見麵和善與你打照麵的就是刺客工會的一員,莫名惹到什麽人,半夜就有人摸上你的床!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汪洋無奈地聳了聳肩:“既然這樣,你更不應該跟著我去啊。真要出什麽事,可就連累了你。”


    “所以你現在明知道有危險,還是要去咯?”


    看著蘇晴直射而來的目光,汪洋瞥向一邊:“......嗯。”


    “你的閑事我也懶得管。隻是好奇,你個從山村裏出來的家夥,與卜伯非親非故吧,他又沒有綁著你讓你非去不可,為什麽你明知有危險依舊要去呢。”


    汪洋手指輕柔太陽穴,苦笑著搖搖頭:“別瞎猜了,你看卜伯不是挺大方的麽,又雇馬車又給盤纏的,既然這樣就順帶著幫他個忙唄。我了然一身,還無一技之長,賺點錢花還是好的。


    對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和我說說赤精以及耶律的事情。”


    “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麽......”


    “前麵的那個人讓讓,讓讓,yu~你這人做什麽?”


    馬車的速度似乎變慢了許多,車外傳來馬夫的聲音,漸漸地馬車停了下來。


    “老爺,路上有個人攔路,看這樣子似乎不像會讓開。”


    蘇晴看向汪洋,汪洋茫然的攤了攤手:“攔路的那人長什麽樣子,穿什麽衣服。”


    “他一身灰袍,麵貌看不清,灰袍的帽子把頭給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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