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星球,隸屬於賽格瑪星係,坐標偏僻,資源匱乏,幾度被票選為應當被賽格瑪星係除名的星球。


    當然,聯盟政府自有考量,如果莽荒星球法爾星被遺棄,那反叛軍勢必會占領擴充,圈地為王。


    至今為止,政府都常年派遣軍隊固守這裏。兩位優秀的上將不是別人,正是費裏曼將軍的兩個兒子巴古·費裏曼上將和約翰尼·費裏曼上將,他們分編為兩個番號,鎮守在法爾星的兩個擁有天然水源地的極地。


    法爾星在一年中有近一半的時間接收不到金烏星的光子輻射,可見度極低,處於暗氣候時期,地表經常刮大風,下暴雨冰雪。


    反叛軍的營地並沒有固定場所,他們三五不時的需要轉移陣地,以確保不會被兩位上將的軍隊巡邏逮捕。


    母艦進入法爾星大氣層以後,便停止跳躍,將反叛軍送回地表以後,便返回外太空了。


    因此,時宜在厲風中,被路昭行抱著走了許多路以後,終於憋不住了,問道:“你們的營地到底有多隱蔽?”


    這半天……明明是一直在原地繞圈圈啊!


    路昭行不得不把時宜放到地麵,有些尷尬的答道:“風太大,地貌不停的在變,標誌物似乎也被吹走了,我隻能判斷出來大致方位。”


    時宜一臉懵逼,看向被風沙侵襲的周圍,可見度十米以內,沒有任何有人駐紮的痕跡,她咋舌:“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們的營地,在地下吧?”


    路昭行雙腳蹬地,然後趴在地麵,聽了聽響聲,站起來搖頭:“不是這裏,咱們再找找。”


    果然……是在地下,時宜傻眼。


    離她月經時間還有小半個月,她必須得在下次例假之前,見到傳教者,如果對方並不是地球人的話,她還得確保自己能離開,但看目前的狀態,有點兒玄乎。


    探尋多時的路昭行終於尋得一片區域,使勁用腳踏了幾步以後,便再次蹲下貼耳傾聽,這次,他終於欣喜的站起來,向時宜表達喜悅:“終於找到門了!”


    地麵開始皸裂,猶如地震般扯出一道裂縫,路昭行走過去,匍匐在地,探視一二,向時宜招手:“沒錯,確認就是這裏。”


    然後他再次想起自己應該是一個紳士,於是爬起來,頗具有格調的彈了彈身上的土,揚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時宜小姐,我現在邀請你參觀我們的營地,請問你願意嗎?”


    動作有點拘泥,路昭行越看越和追求類人的卡特相像,時宜開玩笑的說道:“你其實已經暴露了你糙漢子的本性了。”


    路昭行有些惱怒,但片刻後他就釋然了,果然這些禮儀學起來麻煩,但他仍然紳士的說道:“沒辦法,禮儀不能廢。”


    然後他一躍跳下去足足半米的台階,等著時宜跟上。


    黑漆漆的洞口,比母艦還要陰森可怖,時宜有些猶疑,路昭行看透了她的擔憂,安撫道:“上次發狂,實在是因為你的信息素太純淨了,我誠懇的向你道歉,隻要你的月經不來,我會一直秉承禮儀待你的。”


    “額……”時宜聽得一臉狹色,這承諾可真怪異。


    不管早晚,傳教者這裏,她都需要一見。她反手背到腰後,摸到了光子槍。


    現在,她對於開槍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那麽的排斥了,但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傷人的。然後淡然的時宜跟著路昭行,向地下走去。


    地麵的裂縫很快關上,視野一片漆黑,時宜腿短,每一腳都走的很忐忑,深怕下一步就是無底深淵。


    待得摸黑行進一刻鍾以後,終於有了壁掛的燈箱,幽幽的燈口下,是長長的走廊,台階也短小了,時宜快步追上路昭行,問道:“這裏最多有多深啊?”


    “大約是地下一公裏,不過營地都在負三百米內,很快就到了。”


    “……”時宜咬咬牙,趕緊跟上。


    一路上,她不停的觀察著,包括沒一次轉彎,每一批台階的高度變化,等到約莫一個賽格後,視野終於大亮,時宜看清了麵前的一切。


    這裏,猶如地下兵工廠一般,空曠的廠區足足有三十米高,營地上有許多的槍.械與飛行儀器,她快速查閱一番,這裏似乎是成品倉庫?


    “我們的士兵其實並不多,一般不願意留守法爾星,所以營地人很少。”


    時宜聽得心驚,那這裏的儀器是誰製造的,路昭行剛剛說地下最深可達一公裏,那麽,他們腳底下踩著的又是什麽樣的兵工廠,他們的士兵,不在營地,又可以在哪裏藏身。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但時宜隻是麵色鎮靜的跟著路昭行參觀著,為她的疑問尋找答案。


    走了一多半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人影。有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跑過來,向路昭行敬禮並匯報:“報告大統領,代碼31區域,一切正常。”


    路昭行點頭,微微一笑,向他介紹到:“這是時宜小姐。”


    對方立即禮貌又紳士的向時宜問好:“你好,時宜小姐。”


    時宜微笑:“你好。”


    然後還未得知對方的名字,路昭行已經繼續向前行進了。時宜觀察著這個十多歲娃娃士兵的麵目,總覺得他怪怪的。


    她走出去好遠,回眸的時候,發現小孩子還在原地站著,時宜瞥開腦中一閃而過的可怕念頭,向路昭行飛奔而去。


    “我什麽時候能夠見到傳教者?”


    這裏待得越久越不舒服,她的不安慢慢的擴大。


    路昭行徑直向前走著,背對著她,說道:“這自然要看傳教者什麽時候肯現身。”


    時宜腳步一頓,問道:“他們不在這裏?”


    路昭行也跟著停下來,轉身回視時宜。笑著說道:“當然不在這裏!另外,傳教者,隻有一位,你就不要他們來他們去的了。”


    隻有一位!時宜驚呆,從賽格曆大事件以後,消失於曆史長河,最近幾百年又興起的傳教者,竟然隻有一個人,這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怎麽會隻有一位?”


    她驚呼出聲。


    “為什麽需要兩位?”路昭行比她還納悶。


    好吧,時宜也回答不上來,她泄氣許多,又蔫蔫的問道:“他多久來一次?”


    路昭行開始算時間,答道:“這個得看他的心情了。”


    看心情!這麽不負責任的話,還真像是地球人說的出來的!時宜隱隱再次期待了起來。


    可惜,在地下兵工廠待了好幾天,每次去追文路昭行,他都含糊其辭。


    時宜月經快到了,她不想在這裏發作然後被標記,廠區留下的大約有十幾個alpha未成年,每一個都具有威脅。


    連著等了幾天,都不聽見有動靜,於是她隻能謀劃再次逃跑。現在有些理解第一次認識認西爾維婭時,為何她對於逃跑這件事那麽的得心應手。


    這天,路昭行不在廠區,時宜避開幾個未成年,向最頂層的子艦停放區跑去。


    所有的新設備,她根本不會駕駛。她有些忐忑,想在這些儀器裏尋找飛行儀,那種她駕駛過,逃離這裏,還是有希望的。


    正在找的時候,黑乎乎的台階上。再度傳來噠噠的響聲,似乎是女人高跟鞋踏地的聲音。時宜忙抬頭去看,路昭行與兩個人一起相跟著下來了。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和指揮官差不多大年紀,時宜看不清他的麵目,隻是睜大眼睛觀察著。


    那人似乎被看得不舒服了,向時宜投來冰冷的一瞪。


    那是一雙毫無靈氣的眼睛,雙目空洞,但看向人的時候,裏麵又薄發出陰惻惻的光芒,時宜被他一眼嚇得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就是我們的傳教者!”


    路昭行指著其中之一,向時宜剪短的介紹了兩句!


    那個女孩子已經向時宜走了過來,她的雙目也是空洞而沒有絲毫靈氣的。時宜暗暗驚奇,與對方打招呼:“你好。”


    沒有得到即時回應,時宜更加的不安,手摸著光子槍,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


    然而不消片刻,女人已經直接撲了上來,湊到時宜麵前,袖口露出一個針劑,不過在她出手以前,時宜已經用槍頂住了她的前胸,心髒的位置。


    “路昭行,你什麽意思!”時宜吼道。


    路昭行也很意外,問道:“你哪裏來的槍!”


    上次就吃過一次虧,當時把她的槍給扔了,omega小姐怎麽可能隨身佩戴這些東西!


    “你他媽的到底什麽意思!”時宜繼續吼道,她觀察著離的最近的一架戰艦,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打開艙門。


    路昭行臉色一派自若:“他們都是我們的科學家,剛剛研究出來抑製劑,給你注射一些試試。


    ”


    任憑他說的多真,時宜都不肯相信,再次問道:“傳教者到底在哪裏!”


    路昭行的聲音有些蕭瑟:“我也在找他們。”


    時宜臉色驚變,直接拖著那個女人,跑到剛剛觀察的艙門邊,深吸氣維持鎮定:“你其實壓根沒有見過傳教者,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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