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說什麽,讓她出來說。”王氏愣了下馬上說道,緊接著又覺得不對,“算了,她還傷著,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丁鵬也是同意的,王氏與丁鵬帶頭來到憐月的屋子,屋子裏還散發著幾絲血腥味,方姨娘一聞差點惡心吐了,拿著繡帕捂著嘴還是堅持走進去,因為她十分清楚,今天不論是憐月與馬姨娘誰得了罰,對她都有好處。


    相對於其它人的輕鬆,馬姨娘麵色有些不好,因為她本身確實與憐月有衝突才會至使憐月受傷,她自然心裏有些尷尬不安了。丁靜隻是走在她一旁,臉上一直帶著冷笑,比起馬姨娘來她一點也不擔心,竟好似個旁觀者?


    丁紫走在最後進入,隻見憐月麵色蒼白,本來紅潤誘人的唇也白成一片,額頭因為疼痛泛著幾滴汗珠,眼睛半眯著眨了兩下,仔細的看到丁鵬來看自己,憐月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抓著丁鵬的衣袖便不放手


    。


    “乖,別哭了,有什麽委屈都說出來,有老爺給你做主呢。”丁鵬見著憐月如此在意又依賴自己,那種男人的驕傲油然而起,抱著憐月坐在**,另一手環過輕拍她的背。憐月卻是哭的淚眼蒙蒙,不斷的搖著頭,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反對的,但就是不說話。王氏本意對丁鵬憐月在眾人麵前親密很是不滿想斥責幾句,可見憐月這樣,也隻是皺著眉望向馬姨娘眼光更是不善了。


    “之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的好憐月快別哭,告訴老爺,讓老爺為你做主。”這憐月哭的直揪丁鵬的心,心疼的跟什麽似的,軟語的好生安慰起來。丁鵬如此是聽的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皆沉了記臉,尤其是馬姨娘,因為這樣的丁鵬隻有她能看到,現在丁鵬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這麽好,她心裏跟蟲子咬過似的,疼的身上直顫。


    “震作點,你是姨娘,憐月不過是個奴才,你便是真動手罰了她弄死她又能如何。”丁鵬突然扶住馬姨娘,聲音十分冰冷。馬姨娘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平時最衝動異怒的女兒,今天反而比她冷靜,不過想想也是,憐月便是被收了通房,那也不過比大丫環高那麽一點,還是一個奴才。姨娘雖不能是主子,但也是半個主子,在有著強烈階級層的觀念下,便是高通房一級的姨娘,也絕對能處置了憐月。馬姨娘挺起胸,臉上回複平靜,倒是一點也不怕了。


    丁紫靜靜站在一側,冷眼看著這些人,嘴角勾著冷笑。丁靜是真的變了,是因為受到大磨難後一下子成長了?這不是沒有可能,若是這樣反倒讓她覺得麻煩了。原來的丁靜可是更容易對付多了,不過便是丁靜學聰明了,她也是不懼的!


    憐月的哭也是很有分寸的,在丁鵬快被哭的煩了的時候,才抽抽嗒嗒停下來:“讓老爺老夫人眾位主子掛心了,是憐月的不是,憐月被眾位主子這麽掛心,心裏實在惶恐,請受憐月一拜。”說完便要掀開被子下床行禮,被丁鵬一把拉住:“胡鬧什麽,你還傷著,哪裏能下床,你的心意我們都懂,都是自己人別這麽多虛禮了。”丁鵬對憐月的懂事很是滿意,手上抱著憐月,看著她弱不經風的模樣,心裏便止不住發顫,發癢,手上不自覺的撫摸起憐月的背,憐月身子一僵,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卻不敢掙紮怕被其它人看到。見憐月如此溫順,丁鵬心裏更覺心猿意馬,對屋子裏矗著的眾人不禁有些埋怨,手上隔著衣服也越發用力的抓著憐月的屁股,揉搓不斷。


    憐月微皺了下眉,微咬著下唇將口中的呻吟緊緊咬回,無力倒在丁鵬懷裏,丁紫的觀察力自然是驚人的,第一時間發現憐月的不對勁,隱約聽到一點窸窣聲,看到丁鵬眼中閃過的一絲邪念,心裏頓時厭惡


    。


    真是夠惡心的!憐月還傷著,這便有獸念了,而且當著這麽多人便暗中行著汙穢,丁鵬以前自譽清明公正,怕是侍郎府最惡心的一個吧。便是與那馮玉華也差不了多少,區別隻在於丁鵬還有些節製隻玩府中的女人,馮玉華是隻要長的美不論男女都玩,本質上又有什麽區別呢。


    憐月本身對丁鵬的行為是感覺最大的,丁鵬的手越發有些失控,她感覺丁鵬的手在後方越有往下伸的趨勢,而王氏等人雖然在站在床前看不到丁鵬的手,可是對於他們的變化已有些疑惑時,憐月微微掙了下,柔聲道:“謝謝老爺體恤,是奴婢不小心摔到了,讓主子們擔心了。”


    被憐月一堆丁鵬有些懊惱,但抬頭一見屋中還有這麽多人便回過神來。也不怪丁鵬如此急色,這憐月可是她那姨娘通房中最年輕的一個,雖不是麵色最好的,可是那股膚,那緊窒,那在**的配合,每每讓他欲罷不能,從收了憐月開始,丁鵬便沒去過別人房中,天天不與憐月折騰個半夜,是無法入睡的。對於憐月身上那股子媚香,丁鵬已著著迷的不行,剛才一抱著憐月的軟玉溫香,頓時想到兩人曾經的**,自然是忍不住。


    本來的懊惱被憐月這一提醒反倒變成欣慰了,否則他再出格了,便在府中主子仆人麵前出醜了,必竟他幾個女兒還在呢,對於憐月更是心疼幾分:“你怎麽會摔的?之前不是聽說你與馬姨娘在爭吵,真的是你自己摔的嗎,不要怕有什麽便說什麽吧。”


    憐月抬頭感激的看著丁鵬,再見王氏也是微微點頭,想讓她說出實話來,憐月眼神又有些濕潤,然而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麽,急忙看了馬姨娘一眼,接著又低下頭,連連搖頭道:“不,是奴婢自己笨不小心摔的了,跟馬姨娘沒有關係,真是奴婢覺得打破馬姨娘的牡丹花心裏害怕自己腳滑摔的,不怪馬姨娘,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憐月聲音有些急迫,很怕眾人不相信她的話一般的重複著,然而卻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式,反而更讓馬姨娘覺得憐月受寵欺負人罪名落成。


    馬姨娘臉色立即鐵青,雙拳緊緊握著,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留著,她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撕了憐月這小賤蹄子的臉,竟然如此搬弄是非,簡直不將她看在眼裏。隨後馬姨娘惡狠狠衝著方姨娘白姨娘瞪去,當時她們可是在場的,她們都看到了,分明是憐月自己腳滑摔的,她不過有意要打但是沒真打下去,憐月便自己摔了,她根本沒動成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方姨娘嘴角勾著淺笑,輕輕摸著鼓起的肚子,裝作沒看到馬姨娘的眼神,至於白姨娘平時就會裝低調不存在,此時不裝更待何時,兩人低眉順目根本不上前解釋,想來正想趁機看馬姨娘笑話呢


    。馬姨娘氣的渾身顫抖,正想大罵,丁鵬一抬頭卻看她那黑沉沉的臉色,更覺得是她心虛。


    “馬姨娘,憐月說的可是真的?”丁鵬皺著眉,眼中閃過冷洌。


    馬姨娘心中一揪,雙手緊緊揪著絲帕,看著丁鵬眼中還帶著委屈與不甘,她本就長的美豔,這樣子倒是美的,丁鵬心中微頓,沒那麽恨隻是臉上還不見緩和。然而離她最近的憐月卻感覺到丁鵬抱著她的手鬆了些,眼中隱下濃濃的憤恨:“啊……我頭好疼啊……”憐月呻吟一聲,痛苦的用手摸頭,立即喚回眾人的注意,憐月倒不是做假的,剛才她情緒那麽激動,刺激的頭一抽一抽的,陣陣刺痛的很,順勢又倒回丁鵬懷中,丁鵬雙臂一摟,緊緊抱住憐月。


    “頭很疼!”丁鵬呼吸一緊,冷撇了馬姨娘一眼,看的後者身子一僵,望著憐月恨的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像是紫茄子色,簡直沒個人色。


    丁紫冷眼看著,心覺得這侍郎府倒真是熱鬧的很,看看這憐月,原來不過是馬姨娘身邊一個小丫環,現在玩起陰謀來也不遑多讓,倒是像模像樣的。這可是馬姨娘的功勞啊,原來馬姨娘便是警覺憐月的美色,可是她必竟是馬姨娘身邊的大丫環,馬姨娘做的那些子醃臢事憐月又豈能不知,後因馬姨娘的忌憚反倒讓她恨意長埋,這下馬姨娘才真的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因為丁紫知道,這一次恐怕還真是憐月言語挑撥了馬姨娘的痛處,馬姨娘這才鬧罵起來,憐月趁機將牡丹花打碎,馬姨娘豈能讓她,這才鬧的大了,憐月趁機摔倒,她倒是不一定自虐的弄傷自己,怕是這受傷是意外中的意外,不過卻徹底將她放在第一受害者的位置上。她心知府中各女人爭鬥不斷,便是當初有人看到憐月是自己摔的,方姨娘白姨娘也絕不會在關健時刻幫助馬姨娘,憐月再在丁鵬麵前裝成受害者,這些她是絕對吃不了虧的,最後也隻有馬姨娘吃啞巴虧的。


    這府裏的人啊,都是會演戲的,哪個也不差!


    “沒……沒事……沒什麽大事,這會好多了。”說是好多了,憐月嘴唇卻有些發抖,丁鵬隻顧著心疼與衝著馬姨娘瞪眼生氣,卻沒注意到憐月用手緊緊揪著大腿細肉的狠勁,就差不崩出幾滴淚,讓她疼的更逼真一點了。


    “老爺,賤妾知道您希望這侍郎府平靜和睦,賤妾也一直這麽想的,所以白天裏我院中花開了,這才好心的招大家都去賞賞


    。賤妾承認與憐月相談不愉快,可是賤妾確實沒動手打她,當時她不小心打爛了牡丹盆景,自己踩了盆上碎片,這才滑倒摔傷。賤妾當時也是嚇到了,哪裏是真有什麽壞心,賤妾最是想老爺你健康幸福生活的,一心出發點都是為了老爺好啊。憐月最近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賤妾還要感謝她呢,哪來的怨呢,我們兩個女人不過是吵吵嘴,根本沒放在心上。老爺您就放心吧,賤妾也知道這次賤妾不該將話說重了,鬧的兩人不愉快,賤妾是真的錯了,請老爺老夫人別怪罪,賤妾一定吸取教訓。”馬姨娘緩了臉色立即求饒,丁鵬見馬姨娘少有的放低身段,想著總是伺候他十幾年的床邊人,感情還是比憐月要深的。


    憐月在一邊看的暗恨,腦子裏急速轉著是否再接再厲,卻怕失了分寸反遭丁鵬不滿。


    王氏看著馬姨娘的樣子,沒來由的煩恨,這死蹄子,以前就是靠著給她兒子吹枕邊風,仗著寵愛就差跟她正麵翻臉對著幹了,現在還想來這套:“雖說是馬姨娘與憐月自己鬧別扭,可是憐月到底是受傷了,就這麽算了,豈不是讓人覺得咱們侍郎府主子各個心狠手辣對下人非打即罵。再說憐月也不是下人,是鵬兒的女人,馬姨娘以前是個大肚的,我們也是知道的,可是這事鬧的有點大,若是什麽都不做,豈不讓人覺得馬姨娘在府中太跋扈,讓人說道嗎!”


    馬姨娘塗著丹蔻的指甲緊緊摳著手心,死老太婆,你怎麽還不去死,從以前就與她做對,現在出了事還幸災樂禍。一個老醃臢貨,男人死了二十多年,是不是太久沒有男人滋潤才這麽變態找她麻煩,真想找十幾個乞丐直接輪死她,讓她死前好好享受把男人,老賤人,老賤人!


    一邊的丁靜,陰沉的笑起來:“祖母說的這話不假,可是憐月到底是個通房,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為了她受點傷便處罰姨娘,豈不也讓人覺得府中沒有規據,寵奴滅妾嗎!”


    王氏臉上一僵,難掩怒氣的臉上抖了抖,丁靜這話分明是在打她臉麵,分明沒將她放在眼中,哪裏還懂得孝道!


    丁鵬卻是聽的驚醒了一下,丁靜話雖不好聽,卻是這麽個理。他便是再寵愛憐月,可到底馬姨娘對她來說是個主子,便是真將她打死了,憐月又能如何,她的賣身契在他收房時就要了回來,可是卻沒毀掉,憐月到現在還是個奴才身份。憐月聽到丁靜的話,直刺心裏最深處,她恨的漲紅了臉,全身氣憤的顫抖起來,丁鵬卻以為她是怕了,輕輕拍著她的背,冷眼看了丁靜一眼


    。雖是沒說什麽,對這女兒敢當眾如此不敬反駁他與王氏的話深深不滿著。這女兒越發不著調了,不要臉下賤便罷,現在連說話都這麽陰陽怪氣的尖酸,要不是還有右禦史府的關係,丁鵬恨不得將她送到哪個廟庵修行,或是趁機處理了,省得給府裏惹了不好的流言!


    丁靜臉上更顯諷意,丁紫將一切看在眼裏,覺得這家看來還真是亂了,一個個都不省心,都不用她做什麽,便能內亂起來,她便等著看好戲便行。


    “老爺,是奴婢不小心,害的馬姨娘和眾位主子都跟著擔心,奴婢是萬般的不願意的,讓老爺與馬姨娘生了嫌隙更是罪該萬死,求老爺懲罰!”憐月輕推開丁鵬,微咬著唇,沾著淚珠的睫毛微微顫抖,柔弱的好似一吹就倒,看的丁鵬眼睛立即直了。


    王氏沉默一下,再見丁鵬臉上表情黑沉沉一片,心裏冷哼一聲:“靜兒說的不錯,隻不過馬姨娘身為府中曾經最懂事,掌了九年中饋的管事,如此不經事還失態的與一個通房打起來,也是有**份的。我看最近府中出了這麽多事,馬姨娘也是又嚇又驚的刺激到了,就先在攬月院好好靜修一個月吧,鵬兒覺得呢。”


    “娘說的極是,馬姨娘就好好靜修吧,其它的事都別管了。”丁鵬點頭,府中兩個最有輩份的都開口了,這事便是定下了。


    馬姨娘美目雙瞪,眼淚便嘩嘩往下流,隻是丁鵬卻早已摟著憐月輕聲安慰,打發著讓眾人離開了。馬姨娘被拉著下去,心裏頓時一沉,看到窩在丁鵬肩膀上,衝著她得意一笑的憐月,總覺得這種情景好似似曾相識。她猛的轉頭,看到走在一側的丁紫,頓時感覺有道雷劈了她似的,可不是似曾相似嗎,曾幾何時,她不就是衝著丁鵬的寵愛,不止一次的設計著丁紫,讓丁紫有口難言,隻讓丁鵬越來越厭惡她。


    可是現在呢,丁紫是特封的三品女官,是太後麵前的人,而她不過是個妾,一個漸漸失寵的妾。她們兩個與以前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就是丁紫的報複嗎,是的!可不就是她的報複嗎!


    可恨的小賤人,一定是她故意的!靜兒說的對,昨天丁紫才找憐月說過話,憐月怎麽今天就故意設計她,絕對是丁紫向她報複的,絕對是!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賤人,也不看看她這麽多年來是怎麽過來的,當年雲齊柔是當家主母都能被她鬥的失了丁鵬的寵愛,不過兩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片子,真以為玩的過她,給她等著,她絕對會讓這兩個賤貨千百倍的受到懲罰的!


    丁紫看著馬姨娘恨意難消的臉色,心覺可笑,這一次她是萬般的無辜啊,這事她可是半點沒參與,不過嘛,她本來的計劃倒是可以加快進行了,衝著馬姨娘正被丁鵬厭惡的時機,讓馬姨娘徹底失了丁鵬的寵愛


    !


    丁靜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丁紫,好似一條惡狼般,丁紫感覺的回過頭眯眼望向她,丁靜卻已經轉頭與馬姨娘離開了,丁紫心裏微閃過絲疑惑與不確定,這丁靜真的怪怪的。想了一路,回到紫竹院房間後,丁紫立即叫來喜兒:“去問問你哥,丁靜最近真的沒有出府嗎?林嬤嬤你再問問府中的人,丁靜的靜雲院有什麽動靜,一絲一毫的我都要知道。”


    嚴肅低調的書房中,一名身著黑衣的風華男子,拿著本書靜靜的翻看著,突然房間出現一人來,也是身著黑衣,身影鬼魅般的忽閃一記,閃到桌前直接跪在男子身前:“主子,有消息。”


    “噢?”男子隻是淡淡應了聲,頭都未從頭上抬起。


    男衣手下,低頭道:“是侍郎府的消息,主子讓我在暗中盯著,果然發現了些奇事。”


    男子翻動書頁的一頓,抬起頭嘴角勾著抹意味深長:“說……”


    林嬤嬤與喜兒很快的回來,林嬤嬤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打賞了許多銀子才問出來,原來丁靜最近真的很少出府,一直關在屋子裏不怎麽出來,隻是就在三天前,似乎帶著丫環走出去過一陣,後來這些人被招去做事,便沒注意到丁靜什麽時候回去的。


    而喜兒帶來的消息卻是三天前喜兒的娘生了病,哥哥劉安寶不放心便請了假回去照顧著,那一日並沒守門,丁靜是否出府他也不清楚。劉安寶也是個有點心思的,一聽喜兒問這話,就知道這裏麵可能有事,有些忐忑的讓喜兒跟著求情。說起來劉安寶原來也是守後門的,但是那裏油水是很少的,現在跟著妹妹在丁紫這裏做事,不時的往外麵送些消息,也不虧著他。他也清楚這大小姐是個有大能耐的,喜兒這個妹妹又在丁紫手下做事,這次若是出了紕漏,可是毀了一家子的前途了。


    看著喜兒欲言又止,丁紫道:“讓你哥無需擔心,你娘生病,他回去伺候那是孝順的,不該罰反該賞的。隻是這丁靜三日前突然出院子,你娘又病的這麽巧合,我卻覺得這事肯定不對。你讓劉安寶出去送了消息,給我盯緊了丁靜,三天前丁靜去了哪裏,出沒出府,能查多少查多少。”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辦


    。”喜兒見丁紫臉上沒有不悅,這才鬆了一口氣下去傳話,五虎那邊得了消息立即查了起來。


    翌日,劉寶安傳來話,今天廚房人手不夠,需要幾個男仆跟著采買,他要被暫時調走一天,丁紫聽到這信卻是笑了。


    辰時,丁靜帶著身邊的大丫環牡丹悄悄出了府,她們沒看到,當她們離開後,拐角處走出幾個人冷眼看著她們偷偷摸摸的樣子,露出詭異的笑來。


    丁靜帶著牡丹乘著量很簡樸的馬車,一路向南去往城南街邊,隨後來到城南第一條待,直接拐進一個四周雜物雜亂堆放的巷子,兩人將馬車趕進巷子最裏的一個府門前,牡丹下車後張望著敲敲門,不一會,裏麵走出一個麵色很黑,鼻子有些塌,厚嘴唇,一雙小眼睛卻散發精光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醜,他望了眼馬車:“將車趕進來。”男子立即卸了門檻,直接將牡丹將馬車趕進院子,男子四下看了看,這才關上門。


    巷子口閃過個人影快速消失不見。


    但說丁靜馬車剛一進入,她便將馬車簾挑起,扶著牡丹的手便要跳下馬車,還沒落地,身子便被人抱住:“寶貝你可想死我了。”黑膚男子抱著丁靜,唇便直接親了過來,往丁靜的脖子上啃,丁靜嚇了一跳,連忙推他。


    “幹什麽,我身上有了痕跡,怎麽跟人解釋!”


    “你都是老子的女人了,要什麽解釋,趕緊解解老子的相思苦,你這個小妖精,看我有多想你!”黑膚男子拉著丁靜的手便往下摸,丁靜眼中閃過厭惡,氣恨的要抽手,那牡丹卻是嚇的臉色發白,似乎想到三天前發生的事,渾身顫抖的站在一旁,腳僵的不會動。


    “你……”丁靜沒想到這男子這麽下流,氣的也是渾身顫抖,那黑膚男子卻是看的更興奮,拉著丁靜便往屋子裏衝,剛衝到屋子,門還沒關,直接開扯丁靜的衣服。牡丹臉色又紅又白,羞惱的別開頭,卻是又小心的望進去。


    丁靜的衣服沒一會便被扒光,黑膚男子直接將她壓住,丁靜還來不及說些反抗的話,卻是隨著身體的感覺先是嬌媚的呻吟起來。丁靜憤恨不消,不知道是為自己,為男子還是為丁紫害她至此,更甚至還有其它的……


    隻有丁靜知道,她已經完全沉淪了,當初在皇宮之中,她雖是被丁紫設計與馮玉華行了**,可是那感覺她卻是念念不忘的,便是如此醜陋的男人,也能讓她快樂,她恨自己的隨便,卻是抵不住與男子**


    。


    其實說起來與這黑膚男子有染也是個意外。


    從皇宮回到府中後,丁靜一直沒有出院子,不是因為她在反思,她是太恨了,恨的她每時每刻都想著要殺了丁紫,要不是兩個丫環以及馬姨娘勸著,她無數次想半夜裏闖進紫竹院直接弄死丁紫。


    三天前,她實在受不了了,但她也知道現在她在府中沒有地位,即便她將要嫁給馮玉華,可是那邊沒有信,侍郎府也不能主動去說,府中人看著右禦史府的關係不能真對她如何,可是府中的流言卻是沒斷過。無外乎她下賤不要臉,竟然私會勾搭男人,而且還搶姐姐的男人。即便這馮玉華丁紫不滿意,是準備退掉的,可是名義上還是丁紫的未婚夫,她如此更顯得下作不要臉,丁靜本就是衝動的性子,聽到這些如何受的了。


    那一日她受不了想出外麵散散心,便帶著牡丹兩人出了門,驅著馬車來到城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誰知道沒享受到安靜順心,卻碰到了黑鬼,便是此時壓在她身上行獸欲的黑膚男子。也怪丁靜不走運,當時在外麵被強上了,黑鬼乃是城南街三霸之一,與五虎齊名,隻是不過五虎做事還有些原則,這黑鬼卻不是,奸一**一往青樓買賣人口搶劫詐騙無惡不作,丁靜偏被她玩了還不罷休,吵著若不三四天讓他上一回,他便將與丁靜的關係說出去。丁靜與馮玉華在**被逮到臉都丟盡了,若是被人知道她與黑鬼的事,她絕對隻有死一條路,為了活命,她隻好咬牙答應了。


    可是,可是……丁靜悲懼的發現,她突然愛上黑鬼的身體,他竟然能讓她如此舒服,丁靜的呻吟聲不知不覺間帶著勾人的魅意,雙眼朦朧**,看的黑鬼呼吸越發急促,接下來丁靜也配合的叫聲越來越大。


    房門沒有關上,外麵的牡丹厚後看的臉完全僵掉,那一日,那一日她也被這該死的男人……可是她已賣身侍郎府,便是侍郎府的奴才,便是死家裏人也鬧不到府上去。而且這事不但涉及她的名譽,若是泄露出去,小姐第一個饒不了她。然而現在看著小姐與黑鬼的肉搏戰,她隻覺得全身血液直衝上腦門。


    那一日在皇宮,牡丹沒能守在外麵,為丁靜出去辦事了,三天前她又嚇壞了,此時才真正意義上看到丁靜做這些事。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惡意,小姐真是賤,真是不要臉,便是被馮玉華那樣的男人上了,到底也是人家的女人,被強了一次竟然接二連三甘願如此,並且看她那樣子,分明是享受的,想著當日自己的痛,牡丹恨的握緊拳頭


    。若不是小姐窮折騰非要出外麵散心,怎麽害了她的清白。自己下賤非要被男人如此便罷,竟然還搭上她,惡心惡毒的女人,怎麽不得病死掉算了,害她也跟著受苦。


    黑鬼的體力極好,折騰了丁靜一個時辰,這才抱著丁靜赤一裸的身體喘著粗氣休息,當摸到後背屁股時,黑鬼明顯愣了下,接著很快收回手。丁靜身子一僵,臉色也沉了下來,她自然知道黑鬼為何如此,還不是嫌棄她身後的傷嗎。也不看看自個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下賤的小混混,配她這個大家閨秀,簡直是一枝鮮花插在牛糞上,他憑什麽嫌棄!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眾多折磨,丁靜已經慢慢練會不那麽衝動,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嬌聲道:“人家現在可是你的女人,人家受了委屈,你管是不管啊。”丁靜纖細的手指劃在黑鬼身上,後者心中一跳,抓著丁靜的手就一陣猛親,接著是臉上身上,又是行了一陣的荒唐才停下來。


    要說這丁靜不愧是馬姨娘的女兒,在**,還真懂得幾分男人的心思。


    “乖寶貝,隻要你一直這麽聽話,什麽事我都答應你。”黑鬼雖然做了不少惡事,也玩過不少女人,可是丁靜這種大家閨秀卻是第一次,雖然她身後看的人觸目驚心的惡心,可是光看前麵,再加上養在官家府裏皮膚又白又滑,他可是撿到便宜了。他也是有了這次機會,才覺得原來這些官家小姐平時高傲自持的很,其實背地裏說不定怎麽**寂莫呢,心裏不禁打算著,要不要多強上幾個官家小姐,好好品品,就是風險大了些,黑鬼有些猶豫。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就這樣……”丁靜趴在黑鬼耳邊嘀咕了幾句,黑鬼眼中閃過猶豫與一絲畏懼。


    “真要這樣?”


    “怎麽,你騙我與你行這種事情,現在我需要幫忙你就想推嗎,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也算是個男人!”丁靜不屑的起身穿衣,黑鬼心裏惱怒,卻是被激起了勇起,“好,這事就交給我了,我倒是看看她有什麽三頭六臂!”


    紫竹院


    喜兒剛附在丁紫耳邊說了什麽,丁紫驚的一下站起來,雙眼睛瞪的大大完全不信的看著喜兒。


    喜兒重重點頭:“小姐這是真的,那五位就怕是錯了,細查了許久才確定,絕對錯不了。”


    丁紫臉上泛出幾許紅色來,站在屋子裏竟是走動起來,這事她確實是沒想到的,她本以為丁靜便是變了也是背後有什麽給她出的主意,讓她先將事情緩下來練練脾氣,讓她更好的與自己作對


    。便是出府也極有可能是找上尚書府,或者是找什麽人想幫助使什麽惡計,卻沒想到……


    喜兒鈴兒與林嬤嬤自然也都知道了,臉上表情各異,實在難以想到丁靜這個矜持的小姐,與人私通被逮到不算,現在還主動送上門和個混混有這等往來,簡直跟窯子裏的那些個下賤東西沒有兩樣。


    “小姐,那黑鬼可個惡棍,二小姐不會借他想什麽惡計吧!”林嬤嬤深想了一記,比較擔心的道。喜兒鈴兒也是認同的點頭,那種人能想到什麽好事,小姐必竟是女兒家,若是像丁靜那樣被人如此強了,再威脅她送上門去,想想她們便怕死了!


    丁紫停下步子,眼中閃過抹奇詭的亮度來:“這一次,我能徹底打垮蘇姨娘,她蹦噠的太久了,是該退場的時候了。”嘴角勾起冷笑,她等的機會來了!


    又一個翌日,京兆府尹卻是頭痛的很,今個一早他睡的正香著,卻忽聽府外的大鼓被擊起,連帶著各種哭叫聲:“大人冤枉啊,我父冤枉啊,請大人主持公道,還我父親的清白。”


    百姓們都喜歡看熱鬧,這鼓沒敲兩下,京兆府門前便聚了一堆的百姓,紛紛問了起來。


    敲鼓的年輕人長相不俗,氣質也是斯文俊逸的,他哭的很是傷心:“不瞞各位,在下乃是後街蔣氏醫館的少館主,我爹前些時間被尚書府的人報官,說他給府中姨娘醫病時,下了藥讓人家一屍兩命便被抓起來了。”


    “哎呀我知道這事,聽說那尚書府姨娘死的好慘呢!是七竅流血呢!”


    “什麽,蔣氏醫館那不就是蔣太大夫坐堂的那個,我還找她看病抓過藥的,看著還覺得他仁心仁術的,他怎麽能如此草菅人命呢,抓是對的!太可恨了,還是大夫呢,他也配!”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家裏還有他上次開的藥,別是裏麵摻了毒,讓我死於非命吧。”


    百姓們越說越心驚,各個義憤填膺,恨不得京兆尹現在就斬了蔣太。


    蔣凡壓下心底的不舒服,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大叫道:“怎麽會呢


    !蔣太是我爹,他的為人我最是清楚,諸位中也有許多是讓我爹診治過,他若是醫術真是不行,你們回想想,你們的病是如何好的,若是我爹他心術不正,你們怎麽會好好的站在這裏。”


    “這……我們是我們,誰知道蔣大夫是為的什麽如此做啊。”


    “就是啊,京兆尹可是很公正的好官,既然被抓來,那一定是蔣大夫犯了事的,你這麽說也抵賴不了!”


    眾百姓開始紛紛指責起蔣凡包庇蔣太的惡行之事來,蔣凡被說的臉上閃過絕望之色:“嗬嗬嗬,我倒是很想知道,京兆尹為什麽不快快定了我父親的罪,讓我也可了解這案情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們說的都對,京兆尹是個好官,可是我爹被請去尚書府醫病,卻是出去便沒回來,從頭至尾我都不了解到底怎麽回事,便是這些都是尚書府的管事方世去我醫館天天咒罵我父親我才從他口中得知的。我卻不知道為何我這個做兒子,連探獄的事都不允許了。”


    “咦,尚書府管事跑醫館去罵了?人不都抓了嗎,怎麽還跑醫館裏去罵啊……”


    “這京兆尹此事也辦的很是蹊蹺啊,怎麽不讓人探望,這事我也有耳聞,蔣太大夫被抓也有半個月時間了,怎麽到現在沒聽說開堂審過啊。”


    “咦,會不會有貓膩啊。”


    “對方可是尚書府……官官相護嘛……”


    “怪不得,原來如此啊……”


    等京兆尹衝出府衙大門時,幾乎全是百姓質疑他的聲音,臉頓時黑了,等看到眾百姓麵前帶頭的人時,眼中好似冒著火。這不就是前幾天跑來鬧的蔣太之子嗎,竟然趕帶著百姓鬧事:“來人,將這個抵毀朝庭命官的惡徒拿下,先重大五十大板,本官再行問罪。”


    “聽聞京兆尹是個講證據,辦實事的好官啊,今個怎麽什麽也不問便要動大刑,難道京兆尹被說中了,此事官官相護,是故意坑害無辜百姓嗎!”人群中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立即激起百姓的怒火,紛紛吵著看錯京兆尹了。


    京兆尹想看清剛才是誰在說話,可是百姓此時群懷激憤,他便是解釋也是根本聽不進去,而且人這麽多又亂又叫的,他根本看不清那人在哪裏,身在官場多年的他竟然也急的滿頭直冒汗,而百姓看他如此卻是自以為猜對的大罵起來


    。


    “怎麽不說了,大人難不成是怕了,被說中了……”


    “怎麽可以這樣,便是當官的又如何,大齊的明君那是以民為本的,最是看重獎罰分明的,京兆尹怎麽可以為了尚書府一個小小的妾還坑害救苦救難的大夫,蔣太大夫還曾經給我看過病呢,要不是他,我可能現在都死了!”


    “簡直沒有天理了,好心沒有好報,誰知道這事是不是尚書府故意出的局啊,大人不是最公正講究證據的嗎,辦案怎麽如何糊塗!”


    “就是就是,我們不服,快放了蔣太大夫……”


    “放人放人!”


    “放肆,本官做事還需要你們幾個平民百姓來教,再鬧本官將你都抓起來!”京兆尹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也火了。


    百姓們被叫的害怕的沉默了,人群不知道又誰喊了一句:“京兆尹就該以禮以法服人,現在以官壓人,我們不服。大人分明是心虛了,你分明是跟尚書大人官官相護竄通了要害個無辜的人,蔣太大夫在京城那也是小有名氣,慈心仁術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讓這樣的好大夫這麽死了,我替他不值,當京兆尹公私不分,徇私枉法,我要告禦狀去!”


    “我也去,我也去,告的京兆尹被罷官,讓他為小人護航坑害良人!”


    京兆尹一聽到告禦狀是真慌了,可不敢再得罪這些百姓,這京城屁大點事都能攪的人盡皆知,皇上若是知道了,他這官就別想做了:“諸位百姓莫急,本官辦案自是講究證據的,今日本官便審蔣太毒死尚書府姨娘一案,為顯示本官公正,允許在場諸位到大廳聽審。你們兩個去尚書府將一幹人證,全叫到堂上來!本官半個時辰後正式開審!”


    蔣凡鬆了一口氣,不禁往人群中瞧了一眼,果然如那人所說的……


    丁紫的計劃正式開始!


    ------題外話------


    先弄倒個馬姨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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