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的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以及魂核,看到一切都很正常時,明亞這才睜開了眼睛。玄絕上人、筀兒、三界三個就站在離明亞不遠的地方。看到明亞一睜開眼睛後,三界就歡天喜地的飛過來,並落到了明亞的肩膀上。


    筀兒與三界仍在沒心沒肺的傻玩著,但玄絕上人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玄絕上人甚至放出了靈識,仔細的將明亞上上下下的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後,他卻仍然一臉嚴肅的凝視著明亞追問著道:“你並沒有把那柄刀收入到你的紫府中去。而且那柄刀並不是靈器,它現在究竟在那裏?”


    玄絕上人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鄭重,這讓明亞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明亞隨即就講起了魄刀的始末。他將自己如何在道境中領悟到了魄刀的情況講述了一遍。又把自己怎樣將魄刀收到了魂核中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度垌與小世界的事情他卻不能提。因為答應了度垌跟宮稻,他也不得不瞞著師傅了。


    當玄絕上人聽明亞說,他竟然將魄刀收入到了魂核中之後,上人也隨即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想了許久之後,玄絕上人才皺眉吩咐明亞說道:“你先將這柄魄刀放出來讓我看一下。”


    “是師傅。”


    明亞欣然領命。可是等了許久之後,玄絕上人也沒有能夠看到這枚魄刀。明亞直在嚐試著要摧動起這一柄魄刀,可是這柄魄刀卻隻是在魂格中旋轉飛舞著。即便是動用魂鏈,也根本也無法再將之從魂格中驅使出來。


    玄絕上人見到此狀況,竟然極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魄力入魂格,這也算一個異數了。我估計是因為被神力滋養,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本來這門靈絕九域功法推衍到築基期後,就一直都沒有辦法再向下推衍了。不過即然你的魄之力僥幸的深到了魂格之中,我們就可以別辟蹊徑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嚐試一下新的思路。你可以在自己廣大的魂格中完成以魂煉靈,以魄融靈這兩個步驟。”


    欣慰之餘,玄絕上人不免也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隻可惜這門功法了。改來改去的,最後改成了這樣一個模樣。從此後,這門功法就隻有你一個人可以練了。這樣的話,就不可能再推廣下去了。”


    找到了新的辦法之後,玄絕上人也是在欣喜之餘,不免也有些遺憾。不過稍想了一會後,他也就釋然了。靈絕九域功法極其的複雜,又是出了名的難以修練。錯非是明亞體質獨特,魂力精粹,這門功法還真的就找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傳人了。


    明亞三人也是一邊聊著,一邊溜達著來到了崇靈島。


    進入到三絕宗之後,明亞都能感覺得到不同。三絕宗弟子們的態度前後變化很大。之前他們看到明亞雖然很尊敬,可也並不太熱情。經過了五方五老院這個波折之後,三絕宗的弟子們看到明亞時,他們的恭敬卻是發自內心的。畢竟三絕宗的弟子們都知道,如果沒有明亞,僅憑他們的實力,想要在這裏立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海靈子宗主與歸藏子二人就更不同了。現在三絕宗的這兩位大佬對明亞極為巴結。


    他們跟弟子站的角度不一樣。看問題的方式也是不同的。而且這兩的人也極有眼光。他們當然看出來了。盤古殿的神使之所以會出麵幫他們驅逐漢國皇室供奉營,完全都是看在明亞的麵子上。


    期間,海靈子甚至還厚著臉皮,好幾次提到要與長曆候府聯手的事情。可是明亞卻根本都不接他的話茬。厚著臉皮提了幾次之後,海靈子也就隻有接受現實了。他也明白,過去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改變的。明亞與他們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樣了。


    再往後,日子就變得很清閑了。


    明亞與玄絕上人基本上啥事都不管。除了日常需要偶爾露一下麵,震懾一下各宗派前來挑事的修者外,明亞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練。三絕宗很會拍馬屁,他們把霸蒼海的地底靜室騰出來做了太上長老明亞的洞府。這樣的好事情,明亞自然不會拒絕了。


    魄刀被拉進到魂核中之後,明亞的修練方式也會隨之徹底的改變。此時明亞的魂格內即有精粹的魂力,又有了極凝練的魄之力。所以靈絕九域功法的改動也極大。


    這些日子明亞根本就沒得過閑。他要熟悉把天地靈力引入到自己的魂格中。在魂格中完成以魂煉靈,以魄融靈這兩個步驟。完成了這兩個步驟之後,體內這些已經改變了形態的靈力就會從魂格中滲出,並流入到靈脈之中。然後這些靈再被納入丹田中凝練精粹。


    這樣修練了足足有十幾天之後,明亞與玄絕上人才都驚喜不已的看到,經過了這些步驟,再次凝練出來的靈力就會像明亞的身體一樣,極易調動,且靈活自如。


    提純精粹了十幾天,明亞甚至都可以輕易做到凝靈成刀或者凝靈束劍的地步。這種手段可是築基期修者才能動用的強大手段。明亞僅靠著自身對靈力的掌控,就能夠輕易做到這一步,可想而知他對於體內的靈力的掌控度又強到了多麽可怕的地步。


    玄絕上人的猜想完全正確。這就表明靈絕九域功法的確可以再簡化一些。修練的步驟由之前的三個步驟變成了兩個步驟是一種極大的質變。帶來的好處也極大。衍化出金丹期功法的難度,竟然一下子就降低了不下百倍之巨。


    而且玄絕上人也早已經有了極成熟的思路。當明亞這麵才熟練了新的修練功法步驟,玄絕上人就將金丹期的所有三層功法,一並傳給了明亞。


    傳完功法後,就是解惑授道的過程。金丹期功法極其複雜。對明亞來說,聽上人講解金丹功法,就不啻於聽天書。


    饒是玄絕上人極耐心的講解了十幾天,明亞也沒有聽懂多少。不過雖然還不是很明白,好歹功法的修練法門他還是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修真無歲月,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就是三絕宗開山立宗,廣邀修者們前來觀禮的日子了。


    三絕宗是自曲澤國跋涉而來的。這樣一個異國宗門開山立宗,本來就是極引人矚目的異事。再加上三絕宗開山立宗的根基又是奪自於漢國皇室供奉營。因而這一段時間以來,三絕宗的名號可以說是響徹了修真界。


    三絕宗舉行開山立宗大禮時,海靈子也極力邀請明亞與玄絕上人出席。明亞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就推拒掉了。


    明亞早就把三絕宗的事情,當做了一個交易。他幫助三絕宗開山立宗,而三絕宗則替他保護家人。


    當然了,明亞也可以忘記三絕宗當初的那些投機行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給自己,給長曆候府謀取到更多的好處。可是細想了一下後,明亞卻知道這樣做其實並不合算。


    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東西都是不太牢靠的。


    海靈子今天可以因為利益,付出很多代價。那麽明天他同樣可以因為利益,出賣更多的東西。


    反到不如保持現在這種局麵。


    這樣一樣海靈子他們依然還摸不清明亞還有多少底牌。最重要的是這也算是給三絕宗與海靈子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在下一次麵臨選擇時,他們就會更加慎重一些。這樣三絕宗反而會更加重視明亞的想法。所以保持這樣一個局麵,反而對長曆候府更有利。


    三絕宗開山立宗的過程看起來簡單,也並沒有流血爭鬥,其實能走到這一步也殊為不易。


    後麵發生的事情雖然熱鬧,卻反而沒有什麽驚險之處。


    曲澤國與漢國的幾大宗門都派來了重要人物觀禮。修者之間的切磋與試探自然就是免不了的。其後三絕宗的長老們有好幾次失手落到下風。幸好玄絕上人每一次都及時的外放出了合體期的氣勢。這些修者們就不服也得服了。


    開山立宗大禮一完成,就沒有明亞與玄絕上人什麽事了。三絕宗長老弟子們陷入到狂歡中時,玄絕上人就帶著明亞靜悄悄的離開了崇靈島。


    一年之後


    明亞、筀兒、青歌三人風塵樸樸的出現在溫肯蘭國。


    離開了崇靈島還沒有幾天,玄絕上人就離開了明亞。玄絕上人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要返回到太一殿中去。他急於要將靈絕九域功法的元嬰功法部分創造出來。元嬰功法與金丹功法隻差一個大境界,但是這個大境界卻相差有天壤之別。要生生創造出一門新的元嬰功法,可不是簡單的用經驗跟智慧就能推衍出來的。而且在推衍的過程中,還要借助大量的資源。與此同時也還要翻閱海量的典籍。所以玄絕上人隻能回到太一殿中去,才有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玄絕上人離開之後,明亞也根據從曲澤國,散修聯盟以及三絕宗得到的信息來到了溫肯蘭國。然後,也就找到了自己一家人曾經居住過的這個邊境小鎮。


    站在熟悉的矮山下,明亞的臉色難看極了。


    明亞到是找到了吉安跟古德裏安。他也一一去拜訪了小鎮中,那些曾經與明家有過交集的居民們。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位恐怖的麵罩人是誰。記得這件事情的居民都認定,這是阿修羅派來的使者。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流逝的光陰會湮滅掉了許多東西。曾經有可能發現的那些蛛絲馬跡,早就已經被埋在了深深的地底。還能安然呆在這裏的,是見證了奇跡,卻又不明究裏的無知者。看到一張桌子在自己麵前粉身碎骨,吉安一下子就變成了誠實守信的居士。高大魁梧的古德裏安也沒有了開一間大鐵匠鋪的野心。


    小鎮已經物是人非了。就連曾經屬於明亞一家的小院子,現在也已經有了新的主人。破舊的土房子換成了石瓦牆。院落是整潔的,糊窗的紙已經有些破舊了,可是卻依然完好無損。這就足以說明,在這個新的家庭裏,暫時還沒有出現一個破壞力超強的孩子。明亞清楚的記得。當他還住在這裏的時候,糊窗戶的紙可總是新的。


    重新回到這個變得讓他極度陌生的地方後,明亞沒有一點重歸故裏的驚喜。找不到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所以憤怒、失望、無助的感覺就緊緊的裹住了明亞的心。明亞覺得父母離自己更遠了。他身上也湧起了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無力感。


    在這個寧靜的小鎮裏,他曾經被滿滿的幸福包裹著。再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卻不得不重溫失去了一切時的絕望與痛苦。這是種撕心烈肺的痛楚,這才是讓他感到極度無力的根源。


    在小鎮附近轉攸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什麽線索,明亞他們也隻得失望的離開了這裏。


    溫肯蘭國的都林城是一座山城。


    步入這座充滿了異國風情的山城之後,明亞就帶著筀兒與青歌走進了一家酒店。


    明亞曾經在這個國度中生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年幼,又離開的太久,溫肯蘭國的本地話他已經不太會說了。不過他也勉強能聽懂一些。


    心情沉重的走進酒店之後,明亞就帶蒙帶猜的比劃著手勢,點了一些酒食。接下來三人就一邊等著上菜,一邊留意起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明亞心情很不好,青歌就很擔心他的狀態。


    連一向活潑,並且從來不關心人的筀兒也極懂事起來。筀兒極難得的做了一件正經事:“明亞哥哥,你看那裏有一個築基期修者。沒準他就是散修聯盟中的人。”


    當然了,不需筀兒提醒,明亞也早就在留意這名修者了。


    這名修者體內的靈氣極充盈。不過他的身上卻穿著一件極普通的袍服。通過這身打扮就能推斷出,他應該是一位掙紮著修練的散修。這名散修一幅標準的溫肯蘭國相貌。他的兩隻眼睛極大且深深的陷入到了高挺的鼻梁兩側。他的皮膚黝黑留著一頭短發。或者發現明亞在看他時,此人的雙目也就凜然生威的向明亞他們看了過來。


    修者瞪眼看過來時,就看到指點著自己的人是筀兒。短發修者明顯愣了下下,隨即他就笑逐顏開的捧著托缽,提著一隻份量不輕的鐵棍,興衝衝的走到了筀兒的跟前。


    “嘰裏咕嚕花......”


    短發修者靠近過來後,就嘰裏咕嚕的自顧自的跟筀兒說了一通話。他興奮的說完之後,見明亞他們沒有表示反對,短發修者也就笑嘻嘻的叫來夥計,並吩咐了幾句。夥計竟然搬來一把凳子放在了明亞他們這一桌旁邊。


    短發修者的吃相很凶狠。半鍋米飯盛入到一個盆子大小的托缽中,隻不過才幾口下去,盛在裏麵的幹飯就少了快一半了。吃了這幾口飯後,短發修者就大方的從桌子上端起幾盤子菜,並倒進了托缽中。然後他就又拚命的吃了起來。


    這一桌子菜看起來很古怪,可是明亞為了點齊它們,也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他們這三人還在找取食的工具時,菜就被短發修者一個人給吃完了。這樣做的好處是給明亞他們省下了不少的麻煩。


    極高興的吃完了明亞給自己準備的菜後,短發修者就枉顧了正在付費的明亞。他感恩的伸出了兩根大姆指,向筀兒稱謝道:“稀裏,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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