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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扯了扯鬥篷的衣領,好讓空氣流通得更快些,最裏層的衣服已經汗濕了,黏在背上很不舒服,一滴滴汗珠從胸前滑落過腹部,癢癢的,像有螞蟻爬過。明明是這麽悶熱的天氣,我們還被要求披上統一分發的灰色鬥篷,如此要求的貴族聲稱這樣才能不會汙了不經意朝外看的公主殿下的眼。


    我是搞不懂忍者的盔甲和緊身作戰服有什麽好汙公主殿下眼的,不過想想車廂的窗戶都垂著布簾,按照禮儀公主不能掀開這些簾子,裏麵想必更加悶熱,她還穿著最受貴族們吹捧的十二單和服要比我們慘得多,這樣一想,心裏又平衡了。可能大家都是這麽想的,雖然眼神裏透出煩躁厭惡,卻還是一個個都披上了鬥篷。


    這次的聯姻對火之國來說很重要,雷之國作為五大國之一,軍事力量排在第三。雷之國忍者擅長的雷遁變幻莫測,殺傷力極強,又有麻痹敵人的特性,在戰場上很占優勢。


    而對於其他國家來說,火之國和雷之國的聯盟無疑會打破眼下相持不下的格局,形成一個他們難以抗衡的怪物,到時候其他國家很有可能會任由雷火兩國宰割。尤其是風之國,它的綜合實力本來是排第二的,可惜年年和火之國打,兩個國家關係不好,火之國現任大名又態度強硬,寧願把女兒丟進海裏喂魚都不會跟他們結盟。一旦這次聯盟成功,首當其衝的就是風之國,所以它和其他擔心利益被破壞的國家肯定都會找機會來破壞這次聯姻,而最好時機自然是在公主前往雷之國的途中。


    火之國大名也是擔心這樣的情況,除了派出家臣和武士護送,更是雇傭了一大批忍者,除去我們宇智波以外還有日向一族。另有零零散散十幾個流浪忍者從旁協助,這麽多人連同公主殿下自己的聯姻隊伍一起足有兩百人,可謂聲勢浩大,陣容豪華。


    我聽說大名一開始是想讓千手一族來護送的,可惜他們現在和羽衣一族打得不可開交,抽不了身,他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們宇智波。他覺得自己是退而求其次,我們卻是覺得被侮辱了,宇智波和千手分明旗鼓相當,為什麽第一個考慮他們不考慮我們?要不是看在他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的份上,這個任務我們都不一定會接下。因著這個原因,族裏憋著一口氣,派了近十個高手過來,一定要證明給大名看宇智波不比千手差,甚至更好。


    我一個,輝還有芽枝,三個人都參加了這次護送,最高總負責人是我的刀術老師宇智波誠,而在日向一族那邊,他們也很看重這次的任務,由他們的族長日向千野領隊,同樣來了八個人。


    日向一族的血繼限界是白眼,擁有近乎360°的視角,可以看到周圍環境的查克拉流動情況,同時能洞察遠處以及看透物體。在查克拉的強化下,白眼甚至能看到一公裏以外的事物,光論洞察力還在寫輪眼之上,是最適合偵查的血繼限界之一,看來火之國大名為了這次車隊的安全也是花了心思考慮的。善於偵查預先發現敵情的日向,以及攻擊力強大的宇智波……這麽說來防禦力更好的千手的確比我們更適合呢。


    一路上想著有的沒的,倒是暫時遺忘了天氣的炎熱,反正有日向一族在,不用那麽緊張周圍可以偷偷懶。忍者們四散開護衛在車隊周圍,我的位置恰好在公主殿下的牛車後麵,從我的角度可以隱約看見車簾裏的人影,我走了多久,那位公主就在裏麵一動不動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屁股疼不疼。


    伸了個懶腰,恨不得這時候天來一場大雨痛快一下,正這樣想著肩膀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拍,輝神秘兮兮從後麵靠近了我:“據說這位公主美貌逼人,傾國傾城。”


    我斜著眼看他,伸懶腰的手還舉在空中:“所以?”


    “所以你不想看看傳說中傾國傾城的公主到底長什麽樣嗎?”輝的臉上寫滿他很感興趣的字樣。


    “沒興趣,”我放下手望著牛車裏的人撇撇嘴,“她如果同意我們脫衣服,我才有那麽一丁點興趣。”


    “別這樣啊,”輝的額頭也滿是汗珠,鬢角的碎發黏在發際間,他擦了把汗把手搭在我肩上,“你有芽枝了,兄弟我還沒著落呢。”


    ……話是這麽說,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在偷偷摸摸把手心裏的汗往我衣服上蹭,我朝輝和善一笑:“再不把手拿開,你就要永遠地失去它了。”


    輝切了一聲說了句沒意思,見鼓動不了我,悻悻然退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我們兩這般低聲說話,其他人倒是沒發現,就是距離最近的一個日向少年瞥了我和輝一眼,我見他眼睛周圍青筋暴露,特有的白色瞳孔裏有細碎的黑色雜質一看就知道在用血繼限界,正是有他們這樣兢兢業業無私奉獻我才能這麽輕鬆,這樣一想下我對他好感大增,衝這位隊友笑了笑,用口型對他說【請保密。】


    那少年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表情卻嚴肅多了,笑也不笑,一聲不吭移開視線,也不知道是沒看見我的暗示還是默認了。


    他額頭上綁著一條白色繃帶,很突兀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我瞥了幾眼想到過去聽見的一個傳聞,說是日向一族分家和宗家等級分明,比我們宇智波還要誇張得多。分家人的額頭上有特殊咒印,平時沒什麽一旦他們有反抗宗家的心思,咒印就會被後者啟動,到時候無論你再強也會爆頭而亡。


    我初次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還不相信,這都什麽年代了各個家族間還在爭鬥不休,搶奪資源,他們還搞內鬥,好吧也不算內鬥,隻是在這種武力壓迫下,分家和宗家的關係肯定不和諧。不和諧就有破綻,就會被敵人趁虛而入,我就考慮過怎麽從中挑撥離間,引起日向內亂,結論是有好幾種方法可以輕鬆挑起戰爭,當然我也就是想想。


    一路上風平浪靜,不要說忍者了連浪人都看不到一個,很是無聊。從日向少年身上轉移開注意力後,我就直打嗬欠想睡覺,堅持了一陣,終於聽到車隊領頭人派人通知前麵就要進入湯之國了,到時候車隊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讓大家做好準備,我這才打起精神。


    湯之國和火之國的國境線很寒酸,也就意思意思地建了個瞭望塔,連圍牆都沒有,孤零零地立在道路旁。一路走來地勢減緩,如果說火之國是丘陵地帶多山丘多樹木,那湯之國就是平原,放眼望去地勢平坦良田千頃,在這麽開闊的視野裏,那座瞭望塔就越發顯得突兀了。


    我們這麽大一批人馬聲勢浩蕩地從土路上走來,不可謂不顯眼,還沒走進那座瞭望塔,就有一個官員打扮的人從塔下的小門匆匆跑出來,拎著褐色直衣的衣角,踩著木屐,跑的滿頭大汗。聽到車隊是護送火之國公主前往雷之國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越發恭敬了,點頭哈腰地請我們進入湯之國,連通信公文都是隨便瞥一眼。


    以往這種人對於忍者都是不屑一顧的,也不知道他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有什麽底氣敢對忍者頤指氣使,這次跟著公主殿下我們這批忍者倒是體會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過了瞭望塔,車隊在一處小溪旁停了下來,眾人陸陸續續坐下,有侍女從牛車裏出來放風,還有人到旁邊小溪打水,我望了望周圍風平浪靜的,日向一族還在警戒。他們都是分批次進行,之前戒備的白眼少年已經撤去眼部的查克拉坐在地上休息,正好對上我的視線他愣了一愣。我朝這位敬業的同行笑笑,移開視線好不容易找到想找的人,走過去一扯輝的馬尾。


    輝嗷嗷叫著回頭:“幹什麽!”


    我拇指翹起向背後一指:“要不要去快活一下?”輝順著我的手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小溪,頓時眼睛就亮了。


    我聽到旁邊有人遺憾我二哥不在,不然他肯定是主要火力對象。


    我忽然想起來了他現在也不過才11歲,在其他人眼中已經是獨當一麵的大人了。


    不過他的確是,今晚的b級任務就是他一個人出的。


    當年他被羽衣砍斷了右手後著實消沉了一陣子,後來被我爹罵了一通扔進戰場裏戰鬥最激烈的地盤,一年後他活著回來了,兩年後,也就是今年他成功學會了單手結印。


    其實我二哥也是個天才啊。


    宇智波從來就不缺天才。我想到這句話。抬頭看見漫天星鬥,深藍色的夜幕上,月光被烏雲遮住,顯得星星越發明亮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銀河貫穿夜空,從西向東延伸過去。天空如此高遠,人類如此渺小,包括忍者,終其一生也無法站在天空之上。


    我想起了傳說中忍者的始祖,六道仙人的傳說。據說今天我們看到的月亮還是他用忍術扔上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很多人都對這條傳說嗤之以鼻,我卻覺得說不定是真的,你看我們宇智波都會眼睛變色,變完之後還戰鬥力猛增,忍者鼻祖扔個月亮上去怎麽了。


    想著想著,我自己倒是忍不住笑起來。


    “鏡,你笑什麽呢?”一個和我同齡的小姑娘坐在我旁邊,好奇地看著我。她是大長老的孫女,和我也算是從小玩到大。沒辦法,族裏就這麽大,人口就這麽多,同齡人又要一起上課,怎麽也混熟了。我們這一輩,除了我和身邊名叫芽枝的女孩,還有一個比我兩大一歲的男孩子,名叫輝。


    我搖了搖頭,沒有把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告訴芽枝,反問她:“輝呢?”


    芽枝小姑娘站起來,在周圍來回走動的大人裏找了一陣,還真找到了:“他在那!”


    我順著芽枝的手望過去,看見一個婦人抱著輝不撒手,獨自坐在一個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裏。


    我認得那個女人,他是輝的母親。以前還給過我點心吃,以前是個忍者,後來因為實在開不了眼,就留在家裏做家庭主婦了。其實宇智波一族裏,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家庭,女人留在族內照顧孩子和傷員,男人上戰場。


    像我母親那樣彪悍的女人還是很少的。


    “輝的母親好像在哭?”身邊的芽枝小姑娘觀察那邊一陣後,突然說道。


    我仔細看了一下,的確看到那個女人邊抱著輝,邊抹眼淚。她身邊的人都在說說笑笑,喝酒吃東西,一兩個性子活潑些的早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也沒人注意到那母子兩。


    我仔細想想,就反應過來了:“輝的父親一周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去世了。”


    芽枝小姑娘啊了一聲:“難怪前幾天我碰到他喊他,他還不理我。”


    我沒說話,就聽到身邊的女孩子繼續說道:“輝的父親也沒有開眼吧,怪不得這樣就走了。”


    她像個小大人一樣感慨,用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懷疑是她爺爺給她灌輸這個思想的。實際上在戰場裏,最容易死亡的是小孩子,其次是老人和傷員,再其次是女人,最後才是身強體壯年富力強的成年男子,他們是忍者隊伍裏的主力軍,死亡率也比其他三種少很多。不過,這一切都有一個例外,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如果你很小的時候就開了眼,你的生存幾率就大大提升了,不光是因為你實力的緣故,還有親族對你的保護。


    每一個開眼的宇智波都是族裏一份寶貴的財產。在我今天開眼後,父親如是對我說。


    我拍了拍芽枝的肩:“走,我們去安慰一下輝吧。”


    小姑娘皺皺眉,坐在長條木凳上,短短的腿在空中來回晃悠:“為什麽?”顯然她覺得待在這裏很自在。


    “輝多少算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作為朋友,我們應該安慰他。”


    芽枝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在我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妥協了。


    我們兩穿過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來到那個陰暗的角落。真是望山跑死馬,原來在座位上看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多遠,剛才一走卻覺得路很長,人很多,走的很艱難。


    “鏡少爺,芽枝小姐。”看到我們,輝的母親鬆開了輝站起身,彎腰向我們行禮。


    宇智波一族內等級劃分還是挺分明的。


    她這麽恭敬,讓我到嘴邊的話忍不住又縮了回去,張了張嘴,半天才說:“起來吧,不用向我兩行禮。”


    女人這才直起身,用袖子擦掉淚水,努力微笑起來:“少爺小姐是來找輝的嗎?”


    我順著她的話,把視線移到站在她身邊的輝身上。小小的男孩,脊背挺得筆直,眼圈發紅,但跟他母親一樣,早就把淚水擦幹了。


    我一時恍然什麽安慰的屁話都不用說,他們不需要我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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