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我們兄弟都在那婆娘手裏折了麵子,以咱們的交情......你得幫我們找回來吧?”高進看著傅勒似笑非笑。


    這老實人也有不幹老實事的時候,他這會很沒麵子,便想挑唆傅勒和那女人打一場,贏了自然好,輸了其實更好,三個難兄難弟,以後誰也別笑話誰。


    傅勒還沒說話,高進已經向那女人發出挑釁:“那婆娘,我這兄弟聽說你手段了得,早就想領教領教,你敢是不敢?”


    “哈哈,真的?”那女人也不是什麽省心的主:“你小子還找了幫手,來,來,來,我看看這小夥什麽成色。”說罷起身直奔傅勒而來。


    “這裏可是武烈學宮的範圍,動手動腳的恐怕不合適吧......”高家兄弟聯手都打不過那女人,傅勒可不想沒頭沒腦挨頓揍。


    “也對......”女人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就拚三掌,試試功力如何?”


    “你蒙著眼睛,能看得見麽?”對方雖然是個女人,但塊頭和自己也差不多少了,但是也畢竟是女人如果隻是硬拚三掌,傅勒可不相信自己能輸。


    “嗬嗬,不礙事,我看得比你清楚!”女人說著大步上前,雙掌齊出朝傅勒當胸就打,雙掌未至,淩厲的氣勁已然撲麵襲來。


    這女人修煉過內家玄功;傅勒哪敢怠慢,打起精神全力接了她這一掌。


    女人晃了晃,傅勒往後退了一步。


    “咦?內外兼修?”女人詫異道:“你練的不是莊稼把式,是什麽名堂?”


    “我練的破陣訣,怎麽?”傅勒接了那女人兩掌,看似隻退了一步,實則苦不堪言,那女人掌力非常狠辣,每一掌其實都帶著兩股連續的力道,雙掌齊發就是四次連續衝擊,也不知她是怎麽做到的。


    “看你的架勢也像修煉的破陣訣,破陣訣怎麽會練出內力來?而且內力好奇怪,誰教你的?”


    “小時候家裏教的,破陣訣嘛,我們村裏人人都會。”


    “不老實,我再試試!”女人疾步上前又是兩掌,光看架勢這兩掌的力道就比之前要強了不少。


    傅勒知道厲害,卯足了勁接下這兩掌,這一回女人紋絲不動,傅勒往後連退了三步還搖搖晃晃似乎立足不穩。


    女人見傅勒臉色有些不對,沒有再繼續出手,隻是細細觀察。


    傅勒做不得聲,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好像得了什麽奇怪的病;對方的掌力似乎還在自己體內起作用,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


    “你沒事吧?”女人心裏倒有些後悔出手太重了;她修煉的功法叫做《兩口井》,這是一種非常陰狠的功法,每一招都蘊含著幾道連續的內勁,而且內力陰寒,與人過招時可以將陰寒內力侵入對方體內,造成嚴重的內傷,剛才她這兩掌已經足以打死一頭犍牛了。


    “不比了!不打了!”高家兄弟瞧著傅勒情況不對,也都趕忙上前阻止二人繼續比鬥。


    “天關地闕本相通,泥宮湧泉入丹陽;靈龜吸盡金烏血,離龍坎虎自調和;五氣朝元通透徹,三分歸元種玄根......”傅勒很習慣的放鬆身心,開始默念口訣,調動自己的玄功真氣在周身運轉,體內各種不適很快便緩和了下來。


    “那好吧,我也不想比了。”女人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不是說好拚三掌的麽?”傅勒突然開口道。


    “嗯?”女人見傅勒已然麵色如常很是詫異,那小子雖然有些內力,但淺薄得很,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能恢複?


    “你打了我兩掌,也該輪到我打你一掌了吧?”傅勒緩緩將雙掌提起,他雖然會幾句口訣,但那不是正經的功法,無法自如調動體內真氣,平常運轉真氣都是需要靜坐放鬆默念口訣才行;不過此時他花了十幾次呼吸的時間已經將自己的玄功真氣凝聚在雙掌上了。


    “嗬嗬,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這傻子不識好歹嘛,要打就來吧,傷了可不怨我!”女人轉過身來大聲道。


    傅勒也不多說,上前揮出雙掌,看起來架勢和破陣訣的招式毫無差別。


    “嘭......”四隻手掌撞在一起,激蕩的真氣將四周的野草都壓服在地麵。


    傅勒呆呆看著自己雙手,那女人竟然被他打飛了出去六七步遠。


    “大姑娘,你怎麽樣?”女人的幾個夥伴大叫著。


    “我沒事,別吵!”女人甩了甩胳膊,又揉了揉手腕,看起來有些惱怒。


    “哈,這算我們贏了麽?”高進笑問,高成卻扭過頭在偷笑。


    “你們兩個傻子有什麽可樂的!”女人叫道,又轉向傅勒:“你的掌力很奇怪,但力量雖大卻發力散亂,根本傷不了我分毫,剛才隻能算你僥幸占了點便宜,真要打,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的,你確實很厲害。”傅勒點點頭,自己的玄功還非常稚嫩,而這女人的功力至少比自己高出兩個層次。


    “不過你也算不錯了,至少比那兩個傻子強,看你的資質也隻算普通,卻能將破陣訣練成這種境界,想必下了不少苦功吧?”這女人非常好勝,見傅勒承認不是自己的對手,臉色馬上有了笑意。


    傅勒笑著搖搖頭,在破陣訣上自己確實有十年苦功,但若隻是修煉破陣訣無非也就是高家兄弟差不多的水準,全靠那幾句口訣才能從破陣訣的修煉中積累少許玄功真氣;而那幾句口訣畢竟不是完整的功法,本身是不能提升功力的,隻能起到一個輔助作用。


    “還有!”那女人又道:“你的內力很奇怪,明明是內家功力,卻和外家功法一樣,感覺很硬......”


    傅勒:“我的內力很硬?”


    “不完全是這個意思啦,隻是打個比方,我也說不好,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玄功。”


    “這就不清楚了,我真的隻修煉過破陣訣,可能破陣訣修煉到一定程度就是這個樣子吧。”傅勒自己也搞不明白;修煉破陣訣確實會附帶生成微弱的玄功真氣,這些真氣分量太小,而且不容易凝練,通常都被忽略,在日常飲食起居間消散了;和真正的內家功法比起來,這點破陣訣附帶生成的這點真氣就石縫中的滴水和山間小溪之間的區別,修煉內家功法的人是看不上的。


    傅勒不懂得其他功法,這點微弱的玄功真氣自然也就敝帚自珍,多和少是有區別,有和沒有則是更大的區別;不過修煉外家功法附帶生成的內力雖然少,卻因其少而更加精煉純粹,而且屬性上和外家功法完全通融,因為兩者之間本身就是一體的,這也就出現了那女人所說“內力很硬”這種錯覺。


    “是麽,還會有這種事?”那女人很不甘心,她想把傅勒這種奇怪的內力搞清楚;以她的修為原本可以輕鬆將陰寒內力打入傅勒體內,輕則造次對手血脈筋絡凝滯,重則可以造成嚴重內傷,但剛才傅勒最後一掌卻完全將她的內力逼了回來,就好像內力撞在了一塊鐵板上,這等於是破了她引以為自傲的功法。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高家兄弟卻已經在火堆前吃上了:“聊啥呢,再不過來吃點,可就沒有啦!”


    “給老娘留點!兩個傻子,誰讓你們吃我的東西了!”說起吃,那女人連忙跑回火堆旁,似乎暫時忘了剛才的事情。


    火堆盤另外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大姑娘,你可少吃點吧,再這麽吃就成老母牛了......”


    “說什麽呢,再說一次!我看看你是哪不舒服!”女人劈手抓住其中一個笑得最歡的家夥。


    “哎,哎,哎,疼,疼,疼!我錯了,不鬧了!”那人慘叫著,臉色都白了。


    高家兄弟連忙離那女人遠了些。


    一群人圍著火堆笑罵,談笑間傅勒也搞清楚了這些人的來曆,自然也都是去武烈學宮的,說起來也算自己的同鄉;他們都是來自南境,而且是晏國最南部靠近邊境的幾個家族,也是軍戶出生,但是比傅勒和高家兄弟層次高一點,基本上都是百夫長之類低級軍官的子弟。


    那女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她那幾個同伴都扭過臉偷笑,女人自稱名叫高薇,今年十六歲......


    “不會吧,大嬸子,我瞧你三十六歲倒差不多的。”高成笑道。


    高薇忽的起身,高成連滾帶爬逃遠了......


    十六歲的女人,這般光景,傅勒也忍不住想笑;高薇長相其實也算有個中等樣貌,隻是整體風格過於粗曠,看起來和實際年紀不大相稱了,說她二十六,三十六,隻怕別人更容易相信一些。


    一群人裏隻有高薇一個是女的,聊得熟絡熱鬧了自然大家都拿玩笑話逗她;一開始高薇還捏拳頭瞪眼一個個罵回去,時間長了她也招架不住,跑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她眼睛怎麽了?”傅勒問身邊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嗬嗬,她的眼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見過一次你這輩子都不會想再看第二回......”那少年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天邊剛剛有些泛白,高薇就大叫起來:“天亮了,都收拾東西趕路,你們幾個,動作快點,磨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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